《极品女书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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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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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不把这孩子当自己亲生的。天打雷劈!”二娘甚至这样下跪起誓。

男人感动极了。现在他对二娘感情更深了。

英英怎斗得过他们?不,应该说从她会抱着孩子远远来寻那男人开始,她就注定是个输家。

英英终于把孩子留给了孩子的生父与二娘,只身回到安城家里。

她以为那已经是她的家。没想到。仍然只不过是归明远的家。

英英一边殷勤请简竹进去坐坐、一边手按在篱笆上要开门。她却见到院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归明远,另一个是洛月。

当她怀着孕、走投无路时,正是洛月臭骂了她一顿,把她救出来,找了归明远,作了她的归宿。

如今,也正是这个洛月,与归明远呆在一起。洛月手捻着线,把它绕到一个线轴上,归明远将她头发上粘着的一点絮绒摘掉。

两个人神情都很自然。动作本身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指尖和发丝一触即分,根本没有任何肌肤之亲。然而这自然而然小动作里透出来的亲密感。就像空气中饭熟了的香气一样叫人无可怀疑。

倘若两个人悄悄摸摸手、摸摸脚,一副烈火干柴的样子,这段关系尤可以破坏,努力点泼冷水就好。一旦两个人进行到刚才表现出来的这样自然亲密程度,才叫作生米熟饭,无可挽回了。

英英手指冰凉。

简竹很识相,早已悄悄溜走。

院里两个人抬起了头。

与其说英英发出什么响动,惊到了他们,不如说是气氛。英英像一只飞快死掉、而且变得冰凉的动物。身上散发出的凉意和死氛,惊扰了他们。

归明远顿时跳起来。手足无措:“呃,那个。我……”

洛月一开始也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把线头放回篮子里,拍拍衣襟,起身打开门:“妹子,回来了?快进来。”把英英的手拢到她的手里。她的手很暖和。

她让英英做,给英英倒热茶来。整个动作都很自如,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看起来她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对了。”英英苦涩的想,归明远的这处居所,本来就是洛月帮着布置的。

洛月款款的跟英英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也就一句话:

在英英离开的日子里,归明远忽然对洛月产生了感觉。他在洛月面前,可以做一个男人了。洛月呢,也觉得他不错。

这事儿要往细里深究,非常神奇,简直像高山化为平地、沧海变作桑田,这样大的变化发生在人心里,只是白驹过隙的刹那,却又丝丝缕缕有迹可循,深究起来可以写厚厚一本书。比归明远到现在为止写的全部书加在一起还要厚。

要简单呢,也只有一句话:

洛月够骚够劲!天阉在她面前都有希望。归明远这阵子生活好了、身体养得好了、事业也顺了、对人心所谓黑暗面挖掘多了搞得自己也有点蠢蠢欲动。天又冷下来了,两个人还是靠近点比较暖和。天阉也产生了靠近人的*。于是不知怎么一来……

但归明远发现自己对别人还是不太行。也就是对洛月还能搞搞。

看来他只有跟洛月过日子了。

“妹子,这事儿谁也料不到。就算计划都不能这么计划成功的。完全出乎意料,你说是不是?”洛月对英英道,“我们还以为你去了没这么快回来呢。你还顺吗?你的娃呢?”

英英出于一种出奇麻木而镇静的状态,回答了洛月的问题。

“啊,这可真是……”洛月同情理解之色更浓,“没事。也不要紧。他们说得也没错。你还年轻,还能生。他们又给了你钱。真是!画城人扫扫旮旯子都够我们过几年。你有了这笔钱傍身,又没了娃儿累身,月姑还能给你找条好出路,你放心吧!”

英英大笑起来。

人家帮她考虑得这么贴心、替她前途保证得这么辉煌,她只好笑了。

她的笑声这么大,吓得门外一个客人浑身一抖。

客人是沈夔石。

沈夔石的事业轨迹,跟归明远不太一样。当年,归明远在家里备受讥诮、走投无路、看来只有改拿锄头刨一碗饭吃的时候,沈夔石也怀才不遇,但至少有书商约他画春宫画。他不肯接受,那是另一回事儿。总之他的生存压力没有归明远那么大。

后来,两人都到了简竹麾下,很快沈夔石可以在赫蹄上画各种市井小画,深受民众欢迎,归明远却仍然打着小杂工,大作刊行遥遥无期,日夜担心简竹终有一天要把他踢出去。

如今,归明远大红大紫,成了洪综面前的红人,写的短篇、中篇,也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当今文化界的普遍意见是:他创立了一种新文体。名为打油下水体!

意思就是,连打油郎都能看懂他的文体。而他写的东西,往往朝人心底阴暗、芜杂、而真实的层面去挖掘,就像下水道。

不管是褒是贬,总之归明远红了,而且一代宗师的位置已经奠定了。

沈夔石仍然只是画个小画的家伙。

他已经有阵子不来见归明远了。

就像一个姑娘家,长得也算美,忽然一下子,闺中蜜友被人家热捧,而她自己倒是默默无闻了。她也不愿意见这个闺蜜。

归明远不善于安慰人。再说他也太忙。于是他也没主动去见沈夔石。

如今沈夔石来了,偏在这么个时候!归明远正暗自叫苦,还有更苦的事儿来:英英一笑裂金石,声势远播。

主人呆若木鸡、客人虎躯剧震。

震完之后,沈夔石问归明远:“那……是嫂子回来了?”

“是你弟媳回来了。”归明远垂头耷脑。

“怎么回事儿?”沈夔石不得不请问。

归明远只好跟他解释了一下。太丢脸了,无法把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只能说个大概。而且尽量拣好听的话来遮掩。沈夔石还是基本掌握了事实:“你偷腥!要换掉老婆!”

千言万语归总一句,还就是这么回事儿!

归明远抬手遮羞颜,没看见沈夔石眼里不及掩饰的光芒——那是嫉妒啊!

归明远不但如今名声比沈夔石响亮,而且有老婆,而且还要换老婆了!这什么节奏?沈夔石没名声、没老婆,更别提换老婆!

沈夔石抹一把脸:“那你现在怎么办?”

归明远低着头:“月姑在那边。月姑应该能搞定的吧……”

他认怂了!这事儿,他不敢解决。让女人去解决女人的问题吧!好在月姑有这本事。他真没看错人!

想到这里,归明远心里又有点甜滋滋的。

英英让他学会关心女人、也让他拾回了做男人的信心,洛月真正引导他进入男人的绝对领域。

☆、第十九章 思往事易成伤

简竹给阿星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这主意让阿星一呆:你确定有用吗?

简竹确定。

阿星照计而行。

洪逸越来越虚弱、形势越来越紧张,也容不得阿星迟疑了。反正,就算简竹的计策实行不了,阿星也有最后的一招嘛!他可以威胁洪逸说:“你不想死吧?向天下臣民宣布立我为嗣!我正了君位,牺牲我的血液,打开上古圣门,放出圣息,救你一命!”

一般人处在这样的地步,为了救自己,也只好把君位让给大儿子——又或者是小兄弟——管他血缘乱成怎么样呢!总之是君系血缘,总之可以救自己一命。就这么办吧!

问题在于,洪逸不是一般人。

这样一来,阿星也不确定自己使出最后的威胁,会不会有用。万一没用,那可真就闹僵了。

还是先用缓和的方法试试看吧!万一不行,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那天,阿星照顾洪逸时,格外草率。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帮洪逸擦完身,阿星在旁边座位上坐着休息一会儿,就不由自主的睡了过去。

简竹本来应该告辞了,何四却留住了他:“简老板请留步。”

“我?”简竹相当吃惊。他一直没把何四当回事儿。阿星背后忠诚、变态、可怜的影子!简竹一直把何四定位在这种位置。

这影子今天却主动留住简竹,道:“我想跟简老板说说话儿。”

简竹肯定没有时间跟他聊天!何四也应该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所以他非说不可的“话儿”,必定是极严重的话儿。

简竹郑重道:“好!我愿闻其详。”

他们就在石头上坐下来。那大石头上长了青苔,干燥而厚软,深秋的阳光热烈的浸浴了它,那热量还没退却。坐上去暖烘烘的。风声不重也不轻。何四开口说话了。

他说他酿的酒,不是他发明的,是他师妹。

有一次。他们师父弄了好多杨梅、枇杷、荔枝、龙眼来。何四正好不在,师妹想着他是爱吃这些的。就每样拣了些,封在小罐子里。

何四出去的时间,比他预料的长。这些水果本不经放,过了几天,估计就坏了。师妹一开始是懒得去收拾,后来放久了,便忘了。

经年之后,师妹也要到人间去。安心要找个大英雄、成就一番大事业。何四为她饯行,开玩笑说,若他道法如师法般精妙,将枝头半开的花儿留住,等师妹回来时,才许它们盛开,岂不是好?

师妹蓦然想起:当年为了等师兄回来吃,还留过一罐水果。不知烂成什么样了。

既是师妹的一番心意,何四非去找出来不可。他拿出那罐子,角落里放久了。罐口被泥灰封了。封得倒结实,外头竟闻不到什么臭味。师妹好洁,站得远远的道:“整罐丢了得了!”

何四将罐子轻轻晃动。感觉里头都是水、下头沉了些重物。也是一时好奇,他把泥封打开了。

这一打开,岂止没臭味,完全是一阵酒香。看里头,厚厚一层白沫。何四将白沫拨开,看下头是半罐的水,水色发绿,再下头沉淀的是水果,都已不成样子了。

师妹骇笑:“真是好毒药!闻着这么香。喝下去不知闹什么病呢!”

说得有理。那天他们毕竟没尝这罐“陈年果汁”。何四倒也没丢了它。等师妹真的走了,何四相思成疾。了无生趣,把那果汁喝了一盅。想着大病一场也好。不料一点儿都没病,倒是小醉了一场。

那罐子里的水果,完全化成了酒。只是没有酒母帮助,味道毕竟不够。而且杂质颇多,口感昏杂。

何四慢慢儿想了一些办法,将果酒加工。主要是一项蒸取提清的工艺,令酒液醇化。

这项工艺后来被阿星利用,使在米酒上,于是提纯出极烈的“水在烧。”

——何四说到这儿,不见正题。那位师妹便是雪鸿,是简竹猜也猜得到的。毫无新意可言。简竹只好捺着性子道:“哦?何先生怎么忽然忆起往事来?”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何四居然拽起文来。拽完了之后他又回忆起一段温馨而伤感的小故事:

有一天,何四跟师妹坐在山边,暮色初合,师妹新浴、换了崭新纱衣,望之若神仙中人。她与何四说了几句话,离开了。何四伏在师妹坐过的青苔上,闻见她的体香。

“那个……”简竹不得不感到有点尴尬,“我很感动,先生选择与我分享如此*的回忆。然而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这份荣幸——”

话声突然停住了。简竹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是个陷阱,而他已经陷进去了。

确切的说,他的屁股,已经被陷阱咬住了。

晒得暖暖的青苔,很舒适。它们像很好的丝絮垫子,可以留住气息。那气息不一定是*的女儿香,还可以是毒。

何四伸开双臂,抱住简竹:“瞧,我闻见了师父的气味,在你身上。”

何四与雪鸿的师父,就是黑狐来方。

黑狐来方在人间闲着无聊,收了两个人类徒弟玩儿。人类学不会狐术。黑狐来方无非教了他们一点儿基本的武术功夫。后来,黑狐来方觉得教徒弟也很无聊,就抛弃了这两个徒弟,不见面了。

何四却遵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信念。

简来方在简竹身边埋伏下来,藏得非常非常好,何四都没有发现。简竹把黑狐来方吃了以后,那气息却不由得散发出来。

就像你吃了大蒜后,再怎么漱口、刷牙、嚼茶叶,难免还是有点蒜味。

吃了黑狐来方之后,简竹身上带的味道,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于高徒何四,却已经非常明显了。

何四决定报仇。

他在青苔上设陷阱,把简竹困住。然后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作代价,给简竹致命一击。

为师报仇,在所不惜……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么响亮的口号。对阿星怀抱的变态感情,已经把何四折磨得够苦。一死不失为良好的解决渠道。

阿星在洪逸的床边,仍然睡得很香。

是装出来的也好,至少看起来他睡得很香。

他的双脚搁在洪逸的头那边。洪逸闻到了味道。这就是阿星跟简竹存心想叫他闻的,“属于我的、跟我一样”的味道。

为了造出这种味道,阿星拿了洪逸的臭袜子,跟简竹一起艰难炮制了半天。

洪逸终于发现了:“这孩子的脚臭,跟我的一模一样!”

并不是所有人的脚臭味都能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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