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个动物园- 第16部分

　

　　吻她！

　　等等，等等，

　　会不会有点儿唐突？

　　都酝酿到这种气氛了。。。。。。

　　机会就在眼前啊！

　　要是有经验的话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吧？

　　唉，想这个有什么用？谁不都有第一次嘛！

　　勇敢点儿，勇敢点儿。。。

　　

　　头脑中犹如处在倒立状态，思路汹涌异常。

　　七上八下的心绪让我没有马上采取下一步行动，而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身前的萧萧同样没什么动作，可能心里也和我一样有着这样那样的紧张吧。

　　（萧萧：喂，我是女生好不好？！就算不像你那么紧张也不能主动扑上来吧。。。）

　　我们就这么保持着姿势静静地站着，手心中沁出的汗彼此都能感觉得到。

~

　　事后想来，这几分钟的犹豫实在是毫无必要。我并不是担心萧萧会拒绝我吻她，只是因为毫无必要的紧张挥霍着时间和机会。
　　

　　一阵嘈杂声响起，N多背着书包儿拿着本儿的人类犹如雨后树下的蘑菇一样呼呼啦啦冒了出来。

　　不远处的十六教学楼清场了。

　　（学校的自习室每天开到晚上十点，然后就象城市管理者驱赶要饭的一样把自习学生撵出楼来，以便清扫教室迎接新的一天）

　　由于就建在广场边，十六楼楼门口离我和萧萧站的地方不过十来米远，一股喧闹伴着楼里涌出的人群由彼及此迅速袭来。有的人“唏呖哗啦”打开车锁绕广场边蹬车而去；有的“嘻嘻哈哈”互相招呼着待在楼下不愿马上离开；多数人选择了徒步穿过广场，其中一些经过我们身边时还交头接耳地看过来，我只好全当他（她）们是在看喷泉不去理会。

　　原本酝酿得很好的气氛被冲得乱七八糟，一如我的心情。


　　看了看四周，萧萧的眼睛里闪过一种感觉。

　　是失望吧？我猜。这让我更加为方才的犹豫懊悔不以：仔细想想，方才这几分钟的犹豫实在是没有道理，我根本不是担心萧萧会拒绝我吻她，只是因为毫无必要的紧张挥霍了时间和机会。
　　

　　轻轻踢了我一下（手还被我握着抽不出来，只好用脚了），萧萧问：“怎么啦，干嘛表情那么不开心啊？”

　　“呃？谁？我吗？”我愣了愣，还没完全回过神儿来。

　　“还能是谁？傻乎乎的，”萧萧嗔了我一句，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又嫣然一笑：“要不我们到别处走走吧，都在这儿站半天了。”

　　我忽然发现，萧萧的一个表情就能改变我的心情，伴着她的嫣然一笑我的不开心转眼不见了，“嗯，好。”口中答应着，微笑又回到了嘴角儿。


～

　　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我们象两个观光游客似的饶有兴趣地闲逛着，虽然这儿的每栋楼、每条路甚至每盏路灯都熟悉无比。

　　一边走一边聊，话题很自然地围绕着下午的联谊。不出所料，女生们回去后聊得最多的是情圣，这家伙俨然成了本日热门话题。林菲是唧唧喳喳得最欢的一个，似乎情圣完全符合了她理想男友的全部条件。

　　我告诉萧萧，我们屋已经把情圣内定给圆妹了。

　　萧萧很是不解，问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说这主要是出于“扶贫”的考虑。

　　“扶贫？”萧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干嘛这么说人家？圆圆也很可爱啊。”

　　我笑着附和说：“对，对，和你一样可爱，和你一样可爱。”然后就挨了一拳头（还是认为不可爱嘛。。。）


　　渐渐发现，经历了喷泉边那几乎承受不住的紧张后，我们就像是度过了长跑中的疲劳点，无论谈起什么都很放松，一些平时来说有些暧昧的话题也聊得很轻松。

　　半开玩笑地，我和萧萧请教：为何人家的恋情大多都发展神速，而我们则仅是拉个手就要经历如此漫长一个过程呢？

　　“漫长吗？”萧萧问，“那个早晨到现在才一个星期而已啊。”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可怎么感觉上象过了好久呢？只好把原因归为虽然时间不长，但每天都度日如年，所以觉得好久了。

　　“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度日如年吗？”萧萧嘟起了嘴。

　　“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赶紧解释。

　　“那是什么意思？”萧萧‘凶巴巴’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是，呃。。。对了，就是说以前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

　　“那又怎么了？”

　　“日子太平淡的话，一年也没几件事儿能留下印象，一晃就过去了。”

　　“那现在呢？”

　　“现在和你在一起就不一样啦，每时每刻每件事儿都印象深刻，所以过一天跟一年似的。”

　　“谁信呐^－^”嘴里虽然这么说，萧萧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带着点儿小狐狸般的狡捷。

　　我想再补两句，可一时又没什么词儿，就也跟着傻笑起来。
呵呵，错别字我没统计过，相对少些是因为我修改过，写这个小说可以算是非常用心了：），就写校园小说的人而言，我想是没有比我付出过的努力更多的了～


～

　　聊过了现在我们又聊起从前。那些中学、小学甚至幼儿园时的往事在我们的说说笑笑中仿佛又回到了身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因分享你的往事而开怀不以或微微出神真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

　　

　　交谈中，知道了萧萧和我一样，以前没谈过恋爱。所以，在我之前还没有人牵过她的手（这很是让我高兴了一下）；我还知道了萧萧有个哥哥，叫萧遥。看得出她们兄妹的感情很好，说起以前和哥哥在一起的光景萧萧很是开心的样子。坚持“只有男朋友才能牵手”这事儿，萧萧就是受萧遥的影响，生命线、爱情线重叠的说法也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我咂着嘴半拍马屁地说：“看来你哥还挺浪漫的嘛。”

　　“是啊，”随口应着，萧萧的表情掠过一丝郁郁，轻轻叹了口气，“可那是上学的时候了，”而后自言自语着，“他现在早就不这么想了，”声音很轻，还没等我跟上节奏呢忽又转向我说：“你要答应我，”

　　“啊？什么，”

　　“以后不会变得和我哥现在一样。”

　　我有点儿短路，“可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啥样儿啊。”

　　“我不管，反正你得答应我。”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绝对不变得和他现在一样，行了吧？”我一字一句地保证着，萧萧这才又笑了。


～

　　夜色渐浓，月光暖软。

　　仿佛是为了应和“花前月下”的说法，校园里的资深情侣们纷纷出现。我和萧萧一路走来就遇到了三四对儿之多。

　　看得出，这些“前辈”们明显都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在我们从附近经过时毫无顾忌地继续着恩爱缠绵，反而是我和萧萧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俗话说“触景生情”，喷泉边被打乱的心情一路上早已重新汇聚起来。此刻，在这些暧昧镜头的激发下隐隐约约地变得呼之欲出。

　　看来，是该发生点儿什么了。


　　走在爱晚湖边，天已经很晚了，一阵夜风从身边吹过，和我并肩走着的萧萧缩了缩肩膀，说了句：“真凉，”抿了抿嘴唇看着我，“有点儿冷。”　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着。

　　那个瞬间，不知为何我竟冒出种“要是回答‘冷了我们就回去吧’她会有什么反应”的无聊想法来。后来这个没有实施的恶作剧被萧萧知道了，很是不依不饶地撒娇了一番，虽然我只是停留在想了一想而已。

　　此刻，就算是个植物人，想必也能通过光合作用搞清楚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

　　我伸出手搂住萧萧的肩膀，感觉她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这微微的一抖虽然很轻，却犹如电流一样沿着手臂瞬间传到了我的胸口。

　　“砰，砰，砰”心跳猛地加速。

　　心里虽在狂跳，感觉上却又与喷泉边并不相同，因为更多的是源于兴奋而不是紧张。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向前慢慢走着，走着，都没说什么。渐渐地，完全找到了情侣的感觉。萧萧轻轻把头倚在我的肩上，我的手则顺势滑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微微侧头闻着那淡淡的发香，脚下的路都装了弹簧一样起伏不定起来。。。。。。


　　要不是猛然想起11点锁楼门的话，我们恐怕会像绘制地图一样，把校园里的每条路都逛个遍的。

　　回去的路上，我默默积攒着勇气，为了给这个美好的夜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同时也是不想让多余的话破坏了气氛。

　　

　　在女生楼下，鼓足勇气的我吻了萧萧。

　　一个深深的吻，伴着它，我和萧萧的关系终于由暧昧的朋友迈入到了情侣的行列。深深地吻着萧萧的双唇，我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是萧萧的男朋友了，我是萧萧的男朋友了。一时间，心动不已。　　

　　这个热烈而意义非凡的吻后，萧萧的脸上明显泛出了红晕，眼神也变得朦胧起来，就象微微喝醉的样子。

　　“哎，脸怎么红了？”我用笑容把心里的激动掩饰得很好，“是不是让我亲了一下特精神焕发？”

　　“讨厌，”萧萧捶了我一拳，我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幸福的感觉在心中洋溢开来。　

　　“作我女朋友好吗？”俯在萧萧的耳边我轻声问。

　　红着脸的萧萧用头抵着我的胸口，不让我看她的表情。见她不说话，我用手在她腰间轻轻挠了几下，萧萧忍着笑扭了扭身子，又凉又滑的发丝蹭着我的脸，痒痒的。

　　“作我女朋友好吗？”吻了吻萧萧的额头，我又问

　　这次萧萧轻轻‘嗯’了一声，虽然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这已经足够令我开心不已了。

　　

　　这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是上天的安排吧，事后我常常会想。

　　而这个安排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那次晨练吗，还是火车上的相遇？又或是当我们踏入这座校园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了一切。。。

　　始终想不出答案。

　　不过，既然是上天的安排就不该拒绝的。更何况，又是这样一番美意呢？　

　　

　　“喂，同学，到底进不进来呀？锁门时间都过好久了。”楼长大娘的吹促让我们的缠绵不得不画上一个句号。

　　倒也不能怪她煞风景。

　　锁门时间已过了足有一刻钟，而眼前粘在一起的两个人又完全看不出有到此为止的迹象。能等这么久才出声，已经挺难为她了。　　

　　萧萧轻巧地跑上台阶，还不忘回头提醒我：“赶快回去吧，你们那边应该也关门了，别给锁外面了。”

　　“没关系，我们那儿关门晚。”

　　“那明天见吧。”

　　“好的，明天见。”

　　

　　楼门关闭，从里面上了锁。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萧萧同我挥手告别，旁边则是对我亲吻空气的动作一脸不欣赏的楼长大娘，

　　这，就是我在女生楼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

　　沿着已没几个人影的柏油路走回了宿舍楼。轻轻推开虚掩的楼门，就听见了传达室里楼长大爷嘹亮的呼噜声，看来老爷子睡得还挺香。

　　当男生楼的楼长与女生楼截然不同，需要担心的不是夜里可能潜入的色狼，而是臭小子们半夜回来能把人吓出心脏病的砸门声。所以长久以来，我们这儿是不经常锁门的。

　　一步步登上楼梯的时候，忽地想起了和萧萧说的“度日如年”来。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现在想想却真的有了这种感觉：周末的这两天过得真是好长好长啊。

　　

　　回到寝室，灯已经熄了，一片黑暗中微微响着的鼾声告诉我，兄弟们都已经睡了。可能是喝了不少酒的关系吧，我想。

　　这个情况多少有点儿出乎意料，上楼时我还想着如何应付这帮家伙的盘问呢，呵呵，看来是多虑了。

　　脱下衣服，摸着黑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然后，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幕幕情景就开始在眼前浮现，黑暗中，仿佛是一部无声的影片在静静播放着。

　　萧萧的微笑、萧萧的羞涩、萧萧红红的脸颊、萧萧温润的嘴唇，还有那凉凉的发丝以及清澈中带着一丝迷朦的眼神，所有这些，都仿若一幅连续的画卷在我眼前缓缓展开。并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幅画卷不断延伸着，延伸着，由今晚到了昨晚，由方才的女生楼下到了那个清晨的青年湖边，由上次吃麦当劳时的归途到了一开始火车上的相遇……

　　伴着一丝微笑缓缓爬上嘴角，一股困意也渐渐升起，思路变得模糊起来，不知不觉间我沉沉睡去。

　　

　　是夜，我做了个很美很美的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