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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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关生涯-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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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是保持着那紧密搂抱的姿势。她放下瓶子,似乎在费劲地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夜晚过去,黎明像朵巨大的栀子花浓香熏人地插进了窗户,那红黑两色的窗帘的缝隙。房子里有股末褪尽的黑暗,一声急剧凄厉的尖叫把我惊醒了过来。一整夜我的身体就蜷缩在沙发椅,本来就睡得不是很踏实,让这鬼叫狼嚎的声音一叫,混浊的脑子里就有一个遇到了危险赶快逃命的念头。

  陈丽霞用床单裹做一团卷曲在床头上,那双光洁的大腿遮挡不住,暴露在床单之外。“你对我做了什么了?”她的声音嘶哑,像是惊魂末定。“你喝醉了酒。”我指着放在床头的一杯水示意她。她掀开床单朝肚子下面瞧了一下,验证着身体最为隐秘的部位是否让男人侵略,这使我差点笑出声来,那样子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紧紧地把被单揪在胸前,脸上是刚刚经过一场深沉而透明的睡眠,带有残留的幻想的表情,用皮毛似的触须寻找昨晚过去的最微不足道的线索和记忆。地毯上面有她的衬衫、胸罩,她的裙子、吊袜带以及她的内裤,扔得到处都是。我有些腼腆而又认真的收拾这些东西,我发觉她在注视,让男人收拾这些东西总是让人脸红的,当我拎着她狭小的黑色内裤,她的脸登时如灼灼挑花。

  “你走啊。”她大声地说,我不解地愣住了,她比划着:“让我起来穿衣服。”我哑然一笑,摇头晃耳地说:“我不走,其实这有什么,昨晚你让我什么都看到了。”“好了,好了,你就呆在那边,把眼睛闭了。”她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我从衣柜里拿一件浴袍扔给她,接过浴袍时她还在犹豫,但还是背后转过身,只把一个白皙的曲折的背部对着我,宽大的浴袍谢幕般猛然掀动垂落,像一张网,罩住了游戈的鱼。鱼游进了深水,浴袍涌起了波浪,很快,就只看见她丰腴曲折的身子,在浴袍里面隐约地扭动。

  我神经质地离开了房间,向浴室走去。热水哗哗地流,水蒸气慢慢地在浴室惟一一面大镜子上凝结,看不见自己的脸。“你真的什么也没做是吗?”她对着卫生间的门大声地说,我知道她已经为醉酒而开始后悔了,可我也不为昨晚的行为抱憾终生,幸好我什么也没做,要不然,现在她酒醒了,不定会变得怎样。

  我发现她竟背着我用忱巾试探擦着眼泪,是感动还是恐慌,再不就是莫名其妙的受辱感,她清冷如寒霜一样的脸使我受不了,女人有时真的不可思议。像她这种女人,更像是一团飘荡着的云团,或像是闪烁不定的暗火,永远地不可捉摸,处于转瞬即逝的变化中。

  “你要我怎样,才能相信。”我尽量地用诚恳的口气说,她愤懑地说:“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你看你把自己搞得什么样子了。”我指着椅子上挂着湿了的裙子,裙子上带着酒醉后呕吐的污渍。

  她的眼眶盈盈地饱含着泪水,眼泪并没滴落,她把个身子扑到了忱头上,鸣呼呼地哭泣了起来,随着哭声逐渐地增大,她的肩膀一抖一抖。我惊慌地走过去抚摸着她的肩膀,不知她竟为何这么伤心痛哭。她回过身,一脸的梨花带雨。我抱住了她:“原谅我。”我不停地说,她浑身冰冷僵硬,像是抱死婴一样,这更令人难受。

  “你并没做错什么,也不用我原谅。”她一把推开了我,下了床上捡起内裤穿上。“你不洗个澡吗?”我朝卫生间那边一指,她恍惚地点头。突然娇嗔地说:“你离我远点。”灯光细细密密地洒落下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敞开了的衣领,那雪白的圆球上似乎粘着一颗泪。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雅致和自信,只是眼睛下面有一明显的黑痕。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她竟只着胸罩和内裤,近于赤裸地出来。她对着房间里的镜子,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并仔细地观察着黑眼圈。“我哭是因为我难看死了,你知道吗?”她说,“不,你一点不难看。”这时,她往前伸展的背影很诱惑,屁股像是两个圆球,由于相互的拼挤,挤压成两个膨胀的半圆,并且微微上翘,饱满的形状呈现出饥饿的欲望。

  我无比甜蜜地紧拥住了她近乎赤裸的身子,她并没有挣扎,突然极快地转过身子,试探地对着我的眼睛。这时,我跟她的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像一面镜子对另一面镜子的长久对视,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

  “你真的像是正人君子?”她说,她的眼睛像是个无底洞,什么都想装。“我不是,但我不乘人之危。”我说,她吸了一口气,悄悄地说:“放开好了,听话。”我就是不听她的话,两俱身子僵立着。“你知道我不会拒绝地,可为什么要找个荒谬的理由。”她悠悠地说,嘴唇慢慢地升起来,寻找着另一片温湿的嘴唇,我迟疑了一下,衔往了它。

  她的舌尖像蛤蜊一样柔软地在我的口腔里搅动,我吮吸着,一股莫名的激流从小腹那儿涌向我的脖项,我感到了口渴,喉结在滑动着。我的手在她的臀部揉搓起来,然后,一只手探进了她的内裤里,小心翼翼地在小腹那儿抚弄着,她的那些毛发又短又密,像刚收割过后的庄稼地上的残茎。戳得我的手心痒痒的,再往下移动,我触到了湿漉漉的那一处地方,手指触摸上去能感到一种新奇的刺激,和一丝微微的痉挛。那里正恬不知羞地变得肥厚,想要再一次深入,她把我的手捂住了,并强行将我的手抽开。

  她那一身雪白的肉体,和一双深邃湿润的眼睛,我竟自以为是地判定她身体里的热量无穷无尽,那双眼睛里的欲望之火无边无际。接着她的身子一扭,脱离了我的紧拥,她说这是为了我好,以后我就会明白的。

  

 第十一章
  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天气慢慢地转冷,四季的更换在这南方的城市并不明显,来酒吧的女人更是把光滑敞露的肌肤遮挡了许多。我要了杯冰镇果汁,晚饭后的这段时间里,来客廖廖无几还没完全热闹,通常我就这样在闲适与懒散中打发掉。张燕拍打着手掌让我们都集结到她那里,昏暗的灯影下,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是个洋洋得意的美妇人。

  “我把你们该得的报酬都打到你们的户头里,各自查看,有什么差错了再说一声。”她大声地说,还沉浸在过完生日余兴末尽的冬子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就急着往楼上的牌桌去。阿杰好像已经清楚,又是他拿得最少似的,一脸无奈般跌落到沙发上。张燕走近他的跟前数落着:“阿杰,你怎搞的,就赚了那么一点,你不惜财,我还要营业额的,别整天失魂落魄。”其他人或高兴地大声叫嚷、或一脸作笑地走开。张燕来到我的跟前,和颜悦色地说:“阿伦,这个月你又比退坡了。”“我知道。”我说。“天气冷了,女人体内的荷尔蒙减少了,人也不那么燥动。”“瞎说什么哪,天凉了,女人更需要男人滚热的胸膛。”她眉眼一挑,断声地说。

  这时,叶小茹朝着我这方向走来,她穿着高领的白色毛衣,紧身短裙,神情专注而友善,好像是随便过来似的,这样使她反而显得很随和。“阿伦,最近你好吗?”她随意而矜持地拍拍我的肩膀,并向张燕点点头,张燕对她一笑:“让阿伦陪你吧,玩得好呵。”说完,像穿花蝴蝶一般飘开了。

  我们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她问我:“喝点什么?”“随便。”我简单地说,她要了两杯鸡尾酒,这表明她不愿意久呆在这里。“阿伦,听说你在恋爱,而且女的不俗。”她似乎很快活,眼里闪烁着令我惶惑的光彩,说话徒然对我亲切了许多,但我觉得更是遥不可及。“你听谁说的,那有的事。”我回答她。

  她眉飞眼舞地对着酒吧的另外一角,那里是突起的一个台子,放着一台崭新锃亮的钢琴,弹琴的是小男生。他瘦削的身体颤抖着,带着一种神经质,令人心动、令人害怕,那种轻松自在、青春狂放的劲头。他乌黑的长发甩动起来,一连串如流水般的音符带着梦魇一样的气息席卷而来。叶小茹的眼睛润湿了,的确让那小男生刺激了芳心、神魂颠倒了,外面的嘈杂、烦心的事都离她远去,让她跌进了一个不甚真实的迷乱之渊,有种瞬间的安静。

  “真酷,他的身上有一股艺术气息,这是你没有的。”叶小茹由衷地感慨,声音还好像打着颤。我有些耿耿于怀,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快。能让这个女人再三光顾的小男生,在我看来并没有过人之处,只不过是他能在这些成熟的女人面前表现他就像是个无耻、自私、贪婪、虚荣的小男孩,有意无意地向她展览着他的诸多不幸和苦恼,博取她的同情和慷慨。

  刚来的那会儿,他就像株干巴巴毫不起眼的小草,没有那些充满着红色黄色浆汁的茎杆,更不会娴熟地跟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各种人打招呼。那时我想他是一个很老实的小男生,也是在这么一个场景中,我将他隆重推出,介绍给了叶小茹。至于那时我并没有出于任何的目的,只是抱着顾客至上的态度,让更多的像叶小茹这样的豪爽客人经常出现。

  小男生松松的长发披在黑色的薄毛衣上,颀长而优雅的他在酒吧里显得新鲜无比,但又实实在在地透着一股松弛和淡漠。我把他介绍给她时,叶小茹紧张得半张着嘴巴,隐约能见到她的舌尖迅速地舔弄着嘴唇,我在一旁旁敏锐地感到了她的局促和吃惊,显然,小男生的年轻和出众出乎了她的意料。

  马上她便换过另一付脸孔,端起了酒杯,熟门熟路地跟他碰杯畅饮作乐,我断断续续地听着她问长问短,恨不得把他家的祖辈三代全搞清楚,一种相见恨晚了的感觉。我发现自己在这种交谈中变得可有可无,便抽身而退。我刚离开了没一会,便见他们携手并肩一同离开了酒吧。

  小男生闭着眼睛甩动长发,钢琴清脆的声音返扑归真地渗入人的心灵深处,往事说不清,就像山高就像海深,甜蜜旖旎。像夜特有的柔弱如唤,在座的人都有些感动。一曲终了,他从钢琴的台上下来,就有一群人涌动着对他打起了招呼,看得出他算是个受人瞩目的角色,虽然这地方并不承认任何中心或权威之类的。我漫不经心瞟着他高瘦的身子,他的脸上显出超越年龄的老道,好像颇有城府,并且总是得到女人们的青睐。我对着他就有莫名其妙的嫉恨,对于像我这样不工于心计,同时讨厌对某些确定的目标孜孜不倦地盘算的人,总是凭着直觉不喜欢一些人,就如小男生这类的人,我不可避免地产生出一种失落感。

  叶小茹一把就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并将一个娇柔的身子腻到他怀里,他从桌上端起一酒杯,浅浅地呷了一口,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她笑得很开心,并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说:“我就喜欢看你呷醋的样子。”“走吧,去你家还是开个房间?”他旁若无人说着,脸上有一种愚蠢般的得意。

  中秋那会儿,张燕在酒店的宴会厅兴办了女企业家的联谊活动,这边男公关全体出动,浩浩荡荡地为这些在商海中做出桌越贡献的女富豪捧场助兴。大家都穿着西装打起领带,一个个像是孪生兄弟似的,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一丝阴影也没有,笙歌艳舞、欢笑晏晏。客人中不泛有名流富贵、各财团的首脑、总裁,她们衣着华丽,如灼灼桃花开在春风沉醉的晚上。还来了副市长王楚平,以及在率领下有关部门的领导,电视台的报道是免不了的,李军也跟着来了。他们的脸上都挂着雄辩而愚蠢得意的表情,与我们这一伙人格格不入。能搬动如此庞大的人物临场增光添彩,这说明张燕的活动能力非凡,至少这个理事没有白当而且称责。

  按照常规得由领导讲话祝酒,然后才轮到我们举杯动筷,王楚平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西装,下巴刮得干干净净,态度沉着气宇轩昂地讲话,下边的我们四处散开,间插在那些女人的餐桌上。李军就坐在我对面桌上,她一身职业套装与里的那些艳美动人高贵性感女士颇有差异,端坐在高背的餐椅上,静穆如神浓冽似洒,一对又黑又亮的杏眼,很有深意地对着台上,这不仅让我耳目一新,更让我心旌摇晃。

  王楚平终于结束了声情并茂的欢迎辞,一下就掌声雷动,气氛马上就推向了高潮。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宴会厅里有海风一般柔和的音乐,有霓彩一样温眩的灯光,更有比海风柔和、比霓彩温眩的明媚女人和英俊男士。菜单早在几天前就议好了的,规格是按照迎接贵宾的隆重礼节,就是这里的服务生也都换过新装,精神抖擞地穿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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