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锦衣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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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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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沈宴专业能力过硬,他找寻起人,重重线索相辅,并不是毫无头绪。五日后,沈宴来到了一个小县城。按照他的设想,刘泠行走方向不变的话,很可能出现在这里。只要她在这里出现,沈宴肯定自己能找到她。
    沈宴很挂念刘泠:她连一把伞都不会撑,独自出门,真的不会出事吗?
    被沈宴找寻的刘泠正站在一处射箭套物的摊位前,看着摊主不说话。摊主心虚而怒,引得围观人注意,“不是说我作弊吗?自己射不中就把原因怪到我身上……看你也是富家小姐出身,怎么能这样冤枉咱们做小本生意的?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你射箭!你射中什么拿走什么,射不中只能怪自己水平不够,别说老子使诈!”
    刘泠再回头一看,有个胆怯的小孩缩着脑袋钻出了人群,她嘴角扯了扯,面无表情。
    她不开口,摊主更是嚣张地说要给她好看。谁知刘泠回头,横了摊主一眼,那眼中的高贵自矜,颇让摊主心里发突。但转念一想,他也没做错什么。搅和自己生意的是对面这姑娘,就算告到官衙,输得也不一定是自己,顿时更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些——
    “你这小姑娘行不行?不行就给老子道个歉,老子也不要你赔了!”
    他心说小姑娘总该顺着台阶下吧?
    刘泠使唤下人一样的口吻,“箭拿来。”
    “……不是,你——”摊主心头又开始不安,“你真要射箭?!”
    刘泠喉咙里哼了一声,眼睛长在天上。
    围观的群众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刘泠自信满满的表现下,均是哄叫着起哄摊主。摊主只好哭丧着脸,接受了这既定的命运,心里对刘泠翻了无数个大白眼。尤其是将十支弓箭递给刘泠后,刘泠举箭的架势专业无比,瞄准目标的动作又淡定自若。她没有先射靶,而是指定了旁边一物,五箭五中的成绩,让摊主更心慌了。就在这种心情下,众人屏住呼吸,看小姑娘箭指靶心,手指屈起又弹开,第一支箭射出——
    没中。
    人群中有唏嘘声。
    刘泠冷静地搭弓,射第二支箭。才舒口气的摊主,重新屏吸瞪眼,紧张地追着箭飞出的方向——
    没中。
    喝倒彩声更大了。
    第三支箭,依然没中。
    第四支……
    摊主已经洋洋得意地“哈哈哈”了好久,把刘泠当活生生的标签,转头跟人吹嘘自家的童叟无欺。
    而无论周围何等喧哗,刘泠的表情始终宁静。就算她一次也没射中,她面上也从未出现片刻的心慌,依然搭弓,准备射下一箭。直到身后传来青年淡声,“我早说过,你射箭功课不过关,莫要出门显摆,惹人耻笑。”
    刘泠手一颤,箭支几要脱手,一只手从后伸出,稳稳托住。箭才划出手腕,便被那只手重新推回了刘泠的手中。这个动作又快又细微,除了刘泠自己知道自家手抖的瞬间,周围人也只看到松雪般的青年从人群中走出,站在漂亮姑娘身后,托住了她的手。
    刘泠回头,对上沈宴低下的目光。这个站在她身后的人,与她挨得很近,低垂眼睫,再加上他纠正她射箭的标准姿势,像在拥抱情人一样。得此福利,刘泠神情不见欣喜,还是那么无情,“滚。我可以给你一次转身离开的机会。”
    摊主叫嚣,“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箭本来就难射,射不中就不要说老子作弊!”
    刘泠目露不屑,却不吭气。
    沈宴不紧不慢开口,“她说错了吗?你在箭头做了手脚,有磁石与靶子相吸。在这种装置下,射中哪里本就由你控制。”
    刘泠望着他的眼睛光芒突盛,她听到自己心跳突快的声音——“她说错了吗?”多么维护她的反问。他总是对她摆出棺材脸,可在外人欺负她时,他又这么向着她。
    刘泠低下眼皮。
    周围哗然。
    “你别胡说——”摊主一下子慌了。
    刘泠抬眼,“说的好像你能射中一样。”
    “我本来就能。”沈宴道。
    “……”周围人听得有些糊涂,不知这位公子和姑娘,到底是不是同一边的,怎么还互相拆台?
    这种疑惑,持续到那位公子握着姑娘的手,从后相助,帮着她把之后的六支箭全部射中靶心为止。之后,青年拉着姑娘离开了人群,众人忙着猜测那两位的身份,想要开溜的摊主,都快没人注意了。
    沈宴跟随刘泠回去她暂住的客栈。
    刘泠之前对沈宴冷冰冰,但他跟她时,她只看了一眼,却不斥责。回到屋中,还客气地给沈宴倒了水。看沈宴连喝了两杯白水解渴,刘泠抱臂而观,凉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转身离开的机会。”
    沈宴无动于衷。
    长久的沉默后,刘泠一声笑,步履悠闲地走向他,站在他面前时,动作突然变得快狠。伸手揪住他衣领,在对方错愕下,她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一把将沈宴推到了墙上。刘泠欺身而上,向着他淡抿的唇侧——
    “后果自负。”

  第15章 和沈大人……

微火幢幢,映在墙头窗上,一瞬间的至静,让人心高高提起。
    沈宴被刘泠一把推到墙上,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在她整个人扑来、向他压去时,他唯一想到的反应,不过是猛地侧过了头。同时,沈宴面颊染红,眼底有几分难掩的狼狈之色。
    但接下来,他以为的亲吻,并没有如期而至。
    过了有那么两刻心跳的时间,烛火轻微嘣了一声,沈宴不自觉转脸,重新面对刘泠。
    少女脸距离极尽,不到一寸的距离。沈宴回头时,猝不及防撞见她的脸,心跳不由砰砰快了两下。她的美丽直击人心,细看更美,像是暗夜之明珠,流光隐隐。你不用去品,她本来就令你惊艳。
    她的秀眉淡淡,远山浮波;
    她的杏眼低下,眸中深暗;
    她的颊肤细腻,雪色晶莹;
    她的唇瓣嫣红,勾人采摘;
    她的……呼吸在离他这么近的距离,这么近。
    沈宴脸颊滚烫,不知是因为她的呼吸喷在他面上的缘故,还是他自己的缘故。只是至此瞬间,他脖颈上出了一层密汗,身体发烫,垂在身畔的手动了动,摸到自己手中的汗渍。
    他们的唇碰上,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刘泠却迟迟不动。
    她忽而抬眸,向他看去,冷淡的神色中带了几分揶揄笑意,贴着他耳际轻喃,“沈大人,你……”她顿一顿,因为她感觉到当她气息拂在他耳上时,他的身体蓦地绷起,手猛然抬起捏住她手腕,施加一个向外反推的力道。
    但中间出了一点意外,沈宴没有推开她。
    心冷下去,更多的是难堪。他漆黑寡淡的目光紧盯着刘泠,厉色不减,“你给我下药。”
    如果说被推的时候没挨住是因为反应慢,那他现在想拉开刘泠却使不上劲,足以让他察觉此间问题。
    他和刘泠的目光一同落在了木桌上那碗水上,这是方才刚进屋、刘泠送到他手里的待客之道。
    可笑又荒唐。
    做锦衣卫这么多年,沈宴已经很少被这种拙劣的手段骗到。没想到只是一介小小女子,便让他着了道。
    “本来不是针对沈大人,我怎么舍得沈大人失落呢?”刘泠亲昵地靠着他,她温凉的鼻尖蹭蹭他渗出汗的鼻端,“我孤身在外,总得有防备呀。”
    沈宴怔愣片刻,在无法使力的情况下想着刘泠现在的处境。她长得这么好看,当然应该小心些。这样一想,他心中的怜惜之情盖过她给自己下药的愤怒之情。
    刘泠似笑非笑,转移话题,“沈大人,你刚才,是以为我要亲你吗?”
    左右他被刘泠下了药,周身气力全无,也推不开她。沈宴侧了侧脸,嘴角抿直。
    刘泠用火热炽烈的目光仰望他,他根本不看。停顿良久,灯火晃晃中,刘泠伸手搂住他脖颈,与他低声,“我不会亲你,沈大人,终有一天,你会先亲我。”
    沈宴,我不会亲你。
    但是不要担心——终有一日,你一定会先亲我的。
    沈宴目光与呼吸皆是停顿了一下,低眼看着她。少女明明依偎着他,却没有多少小女儿固有的羞涩矜持。鸦黑长发下的那张脸,秀美有花开的灵气,神色却依然那么淡。她是独立的,是不依恋的。又冷漠疏离,又饱含情意。
    亲你?
    我不稀罕。
    我知道你总会忍不住先亲我。
    长乐郡主刘泠,她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沈宴那冷下去的心火,在她的话中,又有高抬的势头。沈宴盯着她发心看许久,“那你之前那次是在做什么?用嘴给我打蚊子?”
    “……”霸道气质被打破,刘泠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她再次转移话题,“你说你有妻室,是骗我的吧?”虽是疑问句,她的语气却很笃定。其实在出走后,她已经有所怀疑——因为之前,她跟沈宴玩暧…昧,沈宴确实没拒绝。甚至之后有段时间,沈宴态度松动,有喜欢她的架势。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沈宴对她的态度一夜突变,但沈宴这样的人,会跟她玩,应该没有别的感情纠葛。
    沈宴没回答她,“给我解药。”
    “没有解药。”
    “……你要这么压着我一晚上?”沈宴声音微低,“郡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
    刘泠笑一笑,她当然不指望这样。她不知道沈宴吃哪套,但她想把自己所会的、所理解的,都展示给他看。爱人的方式这么多,总有一款适合沈宴。只是刘泠心中惶惑,她不知道怎样才算好的爱。她和陆铭山数年的感情尚能辜负,又怎么知道短期内,怎样才是最好?她需要沈宴,但她并不了解沈宴。
    “沈大人,你没有吃饭吧?我陪你用膳。”
    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刘泠终于寻到了自己的价值,顿时很是开心。就算沈宴板着一张脸,她也装作看不见。她捧着沈宴的面孔,自己冰冷的脸上甚至挂了几分笑意。她低声,“沈大人只吃素不吃荤,不碰鸡蛋不碰香菜,口味特别清淡,我都记得的。”
    在她转身出去吩咐时,沈宴的目光闪了两下。他侧头,浓长的眼睫矜持覆盖眼皮,藏起眼底千万情绪。沈宴年少时便入了锦衣卫编制,前半生都生活在刀风血雨中。他对食物的挑剔,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大家只以为沈宴脾胃弱,他真正忌讳什么,却从不让人得知。
    “张嘴,”扶到桌边而坐,一筷子青菜巴巴地夹到了他眼皮下,让沈宴只用张嘴享受,“乖。”
    沈宴深深看着刘泠——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只被她无意截获。可是除了她,又有谁会无聊地盯着他吃饭看?
    刘泠抬头,对上沈宴低垂的目光,“你的目光如此饥渴——让我猜猜,沈大人是怦然心动,想跟我睡?”
    “……你怦然心动了?”沈宴表情无起伏变化,“心动得太频繁,会肾虚。”
    “……你才肾虚!”刘泠握着汤匙的手微抖,扭头深深吸口气:每次和沈宴聊天,沈宴都能把她堵得说不下去。
    沈大人,我们该聊一聊人生!
    谁知当晚,沈宴当真和刘泠睡到了一起——刘泠深知“趁他病,要他命”的真理,在沈宴力气使不出来的期间,她硬是把青年拉到了床上,抗拒无效。在沈宴绷紧身体、直勾勾的幽幽目光中,刘泠抱着青年,让他卧到了自己腿上,供此一宿。
    她低头,拂去青年面颊上落下的发丝,专注地凝视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心情愉悦,“别这么不高兴,这是你的福分。”
    “莫等我恢复……”
    “你恢复又如何?”刘泠诧异,“我又没睡了你,还让你枕我的腿睡觉。我对你这么好,你恢复后,难道舍得恩将仇报?”
    “……”沈宴被她的厚脸皮震得无话可说,他不想跟她进行这种幼稚的话,便侧过了脸。他身体何等僵硬,何等不适,只因睡在少女怀中,鼻息间尽是她香甜的气息。那种暖香,让青年周身禁不住战栗,血液在体内乱撞,不听指挥。
    沈宴不再想与刘泠说话,而刘泠本身也不是多话的人。当他们两个都不言语时,屋中很快静了下去。桌上点着灯,窗外月明如水,头顶的海墁天花浮动,将他们包围。恍若时光抽离,所有的都已发生变化。乱七八糟的念头又开始在刘泠心中徘徊,滔滔如泥洪袭来,令她心头发冷。
    “被子。”突有一个低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打个激灵,她低头,青年白皙清俊的脸孔映在她眼中,又驱散她心里的冷。她的呼吸急促,慌忙抓住一旁的被子盖住二人,才压下去了那个暗黑的世界。刘泠紧盯着沈宴:她不确定,沈宴是不是在她手脚发冷时,故意开口,让她回到现实中。
    沈宴是她的缘分,刘泠确定无比。
    可是沈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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