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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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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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后没有找到。
  对于在地下的事情,她也并不像多提。
  这还真是疑问重重。
  在火车站,芋头像一尊石像,面无表情和我们挥手道别。
  胖子凑上去狠狠拍了他肩膀一下:“都要走了,笑一个!”
  芋头躲过胖子的手,艰难把嘴角往上翘了翘。
  我们这才心满意足上了火车。
  这趟神农架之行虎头蛇尾,有很多疑问落在了那边。
  总有种预感我们还会回来。
  在车上,胖子心里头实在憋的难受,缠着大爷爷半天,大爷爷才无奈告诉了我们一些事情。
  主要是关于蛇头村的。
  余铁和余老伯是叔侄关系,刘寡妇则是余铁的表妹。
  这一家子以前都是扎纸匠。
  村里头的事情就是他们做的。
  我和胖子问他们做这事是为了啥。
  大爷爷苦笑:“让人复活。”
  胖子吃了一惊:“复活?”
  黄三爷在边上插嘴:“你还真信了?”
  小雨饶有兴趣的抬头。
  胖子撕开一晚泡面:“信,怎么不信!”
  大爷爷接着说:“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余铁他们不信。”
  “他们在村外搭的石塔,墓地养泥鳅,村子里放的玉……反正都是为了聚阴,与其说是复活,不如说是养鬼。不过他们太执着了,所以变成了那副摸样。”
  我也吃了一惊,张天师补充道:“天道轮回,人死了就是死了,复活不是扯淡。”
  这时候后座传来声音:“从生物学上来说,这也是不可能的。”
  陈尔德这货死皮赖脸的跟我们上了同一趟车。
  余铁他们把养的鬼当成了亲人,所以当初我们去墓地边上的时候才会这样紧张。
  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这三人精神有点不正常。
  不过要这样做的原因很显而易见——当初把整蛇头村的人都骗出去打工的人,肯定坑了他们一把。
  不敢深究其中缘由。
  黄三爷嘿嘿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这也怪不得余老伯和刘寡妇视我们为仇人。
  不仅仅是余铁死在了泥石流之下,连整个村子都泥石流毁了。
  不过这事儿真是我们害的吗?
  大爷爷摆摆手:“天灾**,他们占全了。很多情况下像他们这样养鬼,本来就是折福的事。就算你们不来,他们迟早也会出事。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随后大爷爷又耐心解答了我们心中的那些疑问,不过关于那个地下溶洞中的事情,他绝口不提。
  我和胖子也识趣的没再追问。
  下了火车,大爷爷语重心长说:“你们修行还不够,以后别冒险了,好好帮人办丧吧。”
  我和胖子连连点头,哪敢不答应。
  但谁知道接下来要办的丧事比在地下溶洞中还要危险……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我们怎么面对孙中平叔叔和老爹他们质问。
  胖子嘿嘿笑着:“还好我妈不知道。”
  大爷爷抬头看了看他,淡定说:“会知道的。”
  随后我们才一路回了家。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可算回家了

  从神农架回来之后,大爷爷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给张天师,张天师就急匆匆回去了。比词胡已网册
  大爷爷他们没说,但我隐约觉得这事儿和张天师家的小孩有关。
  直到几天后,张天师又风尘仆仆从武汉赶过来说感谢,我和胖子才正式确定了的确是小张弥出事了。
  我问张天师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张天师只是摆了摆手说不必。
  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据他说小张弥这几天被托给了别人照顾。张天师是特地赶过来和大爷爷、黄三爷、高老头凑一桌麻将的。
  这四个老头在孙家村打的昏天暗地。
  我和胖子端茶送水,把这四个爷爷辈的伺候的服服帖帖,生怕他们一不小心就把我们在神农架的事儿给捅出去。
  可能是我们表现比较好的原因吧,大爷爷最后还是没把神农架发生的事儿告诉爸妈。
  胖子也舒了一口气。
  不过小雨并不好受,孙中平叔叔见到她之后,怒火中烧,几乎把房子都给掀了。坑住贞划。
  孙叔叔无儿无女,从小就把小雨这个侄女当做心头肉,难免生气。
  好在的是,我们在火车上对过口供,神农架的事情我们绝口不提。
  孙叔叔问不出什么,孙红梅阿姨叹了口气也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张停雨被关了一个月禁闭就放了出来。
  在这一个月当中,黄三爷打牌输的连裤衩都没了。
  这老头愁眉苦脸看着我们:“咱们出去找钱?”
  大爷爷他们再后面咳嗽了两声,这老头才收敛起来:“去帮人办丧!老子早转正,不干坏事了!”
  说句老实话,自从孝村之后,黄三爷脾性的确好了不少。
  不过我很好奇这老头上半辈子挣的‘脏’钱都弄哪去了?
  黄三爷盯着孙家村外的那条公路,平静说:“捐了呗。”
  我和胖子吃了一惊,他竟然把钱都捐给慈善组织了,据说是帮助孤儿的。
  黄三爷叹了口气说:“钱财乃省外之物。”
  胖子颇为不屑:“那你还出去找钱?”
  黄三爷输红了眼:“没钱怎么打牌!”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附近的确有个老人家去了。黄三爷死皮赖脸让高老头帮他把这活儿揽下。
  黄三爷从事的职业毕竟也和白事有关,帮别人办丧问题自然也不大。
  那户人家不算有钱,不过给的钱也他赌两天了。
  高老头赢的最多,一边数钱一边冲黄三爷说:“鹅说啊,这久赌必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黄三爷挺不服气的,结果没两天又输了个底儿穿。
  黄三爷气不过,总共待了一个礼拜就背了行囊直接回家。临行前烙下狠话:“等过段时间我再过来,你们几个老不死的有本事别先我一步进棺材,等我报了仇再说!”
  高老头脾气不好,气的直让他滚。
  张翠娥婆婆在边上咯咯直笑。
  我和胖子心中直感慨,人老了大概就是这样吧,不知道这次分别,下次是不是就天人两隔。
  张天师笑了笑,也拱手告辞。
  屋里顿时就只剩下了大爷爷、高老头和张翠娥婆婆,这三人聊天我和胖子也插不上嘴,于是就出去了。
  “小叮当这货跑哪去了?”胖子问。
  陈尔德跟我们过来之后,就不知道上哪里了。想来也是,让孙中平叔叔知道他在这里,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懒得管他,直到一个月之后,小雨被关禁闭出来,我们在孙叔叔的安排下,在城里工作。
  孙叔叔给的薪水比较丰厚,胖子干脆去外面租了个不到十平的小房子自己住。
  我和小雨也管不着他,只能偶尔喊他过来吃下饭,算是为胖子的挣钱大业做了微薄贡献。
  他期间回去过一次,得知埋在山里头的玉佩已经被高老头取了出来,不过胖子他老妈没敢带,放在家里的佛堂供着。
  胖子把这段时间攒的钱,全交给了他妈。
  小雨平时除了上班,偶尔还会去别的村帮忙主持丧事,不过都没怎么要钱。
  孙阿姨似乎挺不喜欢这样的,不过我妈倒是常夸她以后肯定是个好媳妇。
  这两个中年女人就差帮我把这门亲事定下了。
  老妈和孙叔叔从不插嘴女人的话题,不过看情况似乎很满意这门亲事。
  我颇为无语。
  然而大爷爷从神农架回来之后,没有离开的打算,一直住在奶奶原来的屋里。
  当然,他也没忘了鞭挞我和胖子在白事方面的学习,不过到了后来,基本上也是小雨在教导我们。
  直到那年冬天,大爷爷踩着雪从外面回来,手中还提着两条蛇,给我们煲了蛇羹,才神秘兮兮问我们有个活,要不要去做。
  我和胖子早淡出鸟来,一听到有活要干,欣喜万分。
  但转瞬,我们对这种情绪有些恐惧,不,更确切的说是,我们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
  竟然会对为别人家办丧感到兴奋。
  但得知要办丧的地点之后,我和胖子都有些吃惊:“怎么要去那么远?”
  行宾最大的特点就是四海为家,不用为家庭挂念,才能过得更好。但要是为了办一个丧,特地去很远的地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估计路费钱都挣不回来吧。
  “锻炼锻炼你们。”大爷爷笑着说。
  我这才知道,这事儿是很久之前大爷爷就决定好的。
  在从神农架回来之后,他就联系了许多雅馆,期间也接到了一些活儿,不过都被他推了,只有现在这个活比较特殊。
  征得爸妈同意之后,和胖子一齐去了山东。
  小雨本来也想跟着的,被大爷爷拦住了:“让他两单独锻炼锻炼。”
  在火车上,胖子穿着军大衣,手中端着一碗泡面,兴奋的有些发抖:“这算是咱们第一次帮人主持丧事吧?”
  似乎的确是第一次正式帮人主持丧事。
  说实话,还有点小紧张。
  在临行前,大爷爷给我们说过那边的情况。
  就是山东那边有个土豪,他家老太太病重,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估计就这几天的事情,我们要提前赶过去。
  老太太是个老封建,曾经还生活在乡下的时候,就什么都干过。儿子发财后,把人给接到了城里住,不过老太太还时常往乡下跑。跑过去做什么呢?就是帮人信‘昧幸’,‘昧幸’两个字儿是读音,是那边的乡下土话,解释起来的话,就是迷信。
  就是帮人喊魂啊干啥的。
  老太太也算是半个神婆吧。
  老太太之前神志还算清醒的时候就交代过遗言,也没啥要求,就是要去雅馆找人,把她送到乡下去安葬。
  连丧事也要在乡下举办。
  老人家讲究个落叶归根,有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
  但是……
  老太太交代过遗言之后,人就不清醒了。他家人根本就不知道雅馆是个啥啊,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雅馆。
  但因为行宾人数骤减,现在全国各地的雅馆也基本处于半荒废状态,里头根本没啥人。
  要不是大爷爷事先打电话知会过,怕不是老太太的这个丧礼只能交给殡仪馆的人来办了。
  我和胖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喊过去的。
  “责任深重。”胖子吸溜完最后一口泡面,感慨道。
  我也叹了口气,大爷爷还真是给我们找了个好活儿。
  责任重是重,但钱给的也不少。老太太的儿子已经放出话来了,无论花多少钱,都得把这丧事办好。
  胖子眉开眼笑:“总算可以还钱你了。”
  “估计有点难搞。”我说,别人家花那么多钱,肯定要求高,我和胖子心里头都有些吃不准能不能把这个丧办好。
  胖子扔了泡面盒子:“去了再说。”
  随后,我们总算在冬日的雪夜中抵达了山东。
  火车站前,早有一辆车停在那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山东

  来接我们的是个中年男人,那人见到我们表情有些疑惑,愣了半晌才问。比词胡已网册
  “二位是?”
  我和胖子说明身份。
  他吃了一惊:“看起来真年轻。”
  我和胖子无奈苦笑,帮人办丧的确是很吃年纪的一件事,年纪小了,别人根本不买账。
  那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赵波,是老太太的侄子。
  在外面聊了一下,胖子裹着军大衣,冷的发抖。
  我也冷的不行。
  但看赵波的意思,似乎并不准备立即把我们请进车里。
  直到他给雅馆打了个电话,确定了我们的身份之后,才苦笑着道歉。
  “两位带兄弟,对不住了。”他说。
  我和胖子也没什么脾气,赵波小心谨慎点没错,毕竟办丧是大事。
  上车之后,赵波一路把我们带到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前,围着七八个人,打头的那个西装男人见到我们过来,愣了一下。
  赵波苦笑着解释了我们的身份,他才小声和赵波说:“妈就想要这种人来办丧?”
  我和胖子耳朵灵的很,虽然他们极力压低声音,不过还是没能逃脱我们的耳朵。
  不过咱们也只能苦笑,这是每个行宾必经的一幕。
  行宾普遍都是青壮年,受到这种质疑是常有的事儿。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男人叫钱永恒,是老太太的儿子。据说以前叫钱永,后来听一个算命的,改成钱永恒才发财。
  我和胖子都有点不信。
  改名一般都是根据阴阳五行来改,缺什么就加什么。一般缺水的人,女性就加个三点水偏旁的字儿,或者象征水的东西都成。
  钱永加个恒是啥意思?
  胖子小声说:“恒是心字旁,难道是缺心眼?”
  我让他别乱说话,被主人家听到不好。
  胖子按耐住,一直等钱永恒和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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