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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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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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教授软口气,“豆苗,你已变回凡人,很好很好。”

他转向陈旭,做询问状。

陈旭微笑不语。

“对,”教授说:“这是雕虫小技,对不起陈小姐。”

陈旭这时轻轻答:“教授口袋里有一张美国太空总署请贴。”

邓波趁热打铁,大胆邀请:“陈小姐,你可否与我一起出席?”

这倒是新鲜,第一次见面便邀请对方前往太空总署。

陈旭回答:“我一直想参观探测卫星升空。”

教授说:“这次是澈利尼三号前往冥王星。”

李榛与豆苗发觉他俩象街外人般。豆苗微笑说:“相见恨晚。”

“你头次见到我,可有这种感觉?”

豆苗摇摇头。

这时,陈旭转过头来,“恭喜你,豆苗,你已怀孕。”

豆苗吓一跳,“我自己还未知道。”

她轻轻说:“九月十二号下午,你将产下女婴。”

“呵真的?我一直喜欢女孩。”

陈旭微笑,“这小小人脾气不大妥协。”

李榛抢着说:“我不怕,我将以爱心耐心,力气力量,化解一切困难,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陈旭点点头,“我可以明白豆苗为何选中你。”

茶点后他们回到实验室,陈旭温和指出教授测试方式中漏洞,十分容易为人所乘,她建议几个简单的改良方式。

教授与陈旭有说不完的话题,他们拿李榛做例。

“一到十的记分表,李榛的预知能力值多少?”

陈旭坦白答:“零点五。”

李榛承认:“我是不灵光,可是豆苗呢?”

“从前有一点五,此刻是零。”

教授诧异,“从前,她可以读到整段文字。”

陈旭软口气,“家母生前可以预先读到第二天新闻头条。”

豆苗震惊,“她可以预知地震海啸,股市上落?”

趁许摊开手,“三年前你试试到街头去喊:那疯魅的潮氏股票会由二十七元八跌到二元三角,定被人用石头扔死。”

“说地球绕着太阳转的哥白尼命运。”

“家母知道豆苗在什么地方读书,她时常到学校附近小茶馆喝咖啡看豆苗放学,据家母说:每天下午,周女士都抽空亲自偕司机去接,六七岁大的豆苗奔出来大声叫“妈妈”,许多家长都投以羡慕眼光。”

豆苗震动,有吗,有这种事?豆苗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

“家母知道你们母女真诚相爱,故此不敢惊动,那时,她已颇有名利,可是,一直未有行动。”

李榛忽然说:“她做得正确。”

陈旭说:“豆苗十分象她,家母生前从不与人计较,她口头禅是“我曾失却比这更珍贵的事物”,那是指你了,豆苗。”

陈旭一口气说了很多。

李榛说:“慢着,一到十,陈小姐,你给自己几分?”

教授抢着答:“十分。”

豆苗咧开嘴笑,“真是,闲人给二分有什么要紧,家人给满粉最重要。”

李榛告辞:“教授陈旭,你们慢慢谈。”

他们上车离去,李榛对豆苗说:“十分。”

豆苗笑,“是呀,我们才得一分半分。

“周豆苗你足有一百分。”

豆苗笑得弯腰,“你,李榛,样样拿满分。”

他们彼此道谢,傻里傻气开心了半日。

第二天一早做测试,他们肯定家里会添新成员。

李榛想起来,“陈旭说小孩脾气欠佳。”

豆苗劝说:“你见过脾气好的婴儿?医生说幼儿乖的时候家长要多注意,他或许生病。”

“豆苗,我将休假半年与你一起带孩子。”

“我先放六个月假,然后轮到你。”

李榛搔头,“时间真是大问题。”

“带孩子没有模式,专家忠告只供参考,各人尽力罢了,难道要退休来侍侯子女不成,顺其自然。”

李榛要向妻子学习的也很多,豆苗精神奕奕,愉快爽健,如常工作。

一日有对老夫妇送来一只猫,抱在怀中,一时看不出毛病,他们把猫放下,大家噫一声,原来它天生缺了后腿,不能走,只能拖行,也不会跳跃。

“唔。”豆苗沉吟。

老太太说:“我们听说周医生大名才来拜访。”

“猫养了多久?”

“三年,自街上捡回救活,它非常亲爱,我们想它有比较好的生活,可否替它配上义肢?”

街上的猫一分银子一只,可是在爱猫人士心中,想法完全不同。

豆苗说:“我我从未试过改项手术。”

“请尝试,一只猫如果不能跳高跃低不好算一只猫。”

豆苗把黑猫抱在手中,那只跛猫似有灵性,不住舔医生的手。

豆苗替猫做过检查拍下超声波照片,送老人出门,答允联络。

她轻轻说:“理工学院机械工程科有学生擅长先进义肢。。。”她立刻跑去打电话。

怀孕的她腹部明显隆起,但是精力丝毫不受影响。

家里的事,交给周子驹:婴儿房装修家具用品,全由这位姨婆筹办。

稍后她得到钛金属义肢,与技术人员洽商接肢方法,开会到深夜。

李榛也参与研究,他说:“周医生,我愿意与你合作。”

个多月后,一组五个工作人员,兴奋地替那只伤残猫接上义肢,手术成功,不过猫需要重新学习走路。

李榛最大的收获是“人类亦可装置该种电子控制义肢”,大家同意属实。

豆苗高兴得很,她轻轻坐下来,松一口气。

这时,李榛接了一通电话,神情诧异,“不,她完全无事,你别担心,你自己同她说好了。”

豆苗接过电话,“是陈旭吗?”

只听得她这样说:“你,马上叫救护车,叫李榛陪你入院,我即刻赶来。”

豆苗莫名其妙,“我好端端为什么要入院?”

这时陈旭已挂上电话,豆苗抬起头想与丈夫说话,不料李榛已经变色。

“不要动,”他转头向朋友说:“叫救护车。”

这时豆苗才觉双腿酸软,她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有血。

豆苗大惊失色,忽然四肢无力。

幸亏全室是医护人员,匆匆替她料理,接着救护车赶到,立刻送院。

陈旭已经在急诊室等他们,“不要怕,即时剖腹接生。”

医生急诊,立刻做诊断:“准备手术室。”

李榛手忙脚乱,忘记他也是医生,“胎儿——”

“不怕,胎儿已有二十八周。”

豆苗很镇定,她一声不响,坐轮椅进手术室。

她轻轻对李榛说:“手术后才通知阿姨。”

豆苗接受半身麻醉,陈旭在一旁陪她。

李榛满头大汗,忽然支撑不住,正要呜咽,陈旭用力搭他肩膀,“坚强,母女会平安。”

李榛深深吸一口气,再度振作。

该刹那他听见主治医生说:“是个女人,恭喜两位。”

大家欢呼:“四磅半重,毋须住氧气箱。”

“你这心急儿叫什么名字,叫李速?”

“吓得父母一身汗,以后你要听话呵,不然打你。”

各人开始尽情侮辱幼婴,豆苗听得笑出来。

看护让豆苗看视婴儿,豆苗一眼便钟情那小得只有梨子大面孔。

“女儿。”她哽咽,她也有女儿了,一个从来不知生母是谁的女子,终于拥有亲生女儿,她敬爱养母有知,一定很高兴。

只见陈旭轻轻抱起幼婴,走到手术室另一角,举起那只有四磅多的幼儿,似给什么人观看。

豆苗轻轻问:“她们可是来了?”

陈旭不回答,只是握紧妹妹的手。

第二天早上才通知周子驹来探望,她老大不悦,瞪着陈旭说:“你现在全部接管我周家的事了?”

陈旭连忙说不敢。

周子驹气在头上,“说,豆苗,谁与你更亲?”

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当然是周阿姨。”

周子驹面色稍霁,过去看婴儿,抱在手中,再不放下。

“唷,可怜,这么一点点,可真得多疼你。”

她坐在一角,凝视那小面孔,一会嘴角含笑,一会皱起眉头,象是想到如烟往事。

陈旭轻轻问妹妹:“值得吗?”

豆苗想一想:“这是妇女命运:传宗接代,延续生命。”

“如此血腥痛苦。”

豆苗握紧姐姐的手,“你想得太多了。”

周子驹听到她俩对话,忽然原谅陈旭,她向她招手,“既然你我没有孩子,这幼儿便是我俩的骨肉,过来抱抱。”

陈旭点头过去坐在长辈身边。

她轻轻说:“阿姨可是持有国际油厂证券。”

周子驹抬起头,“我上月按中介指示入货。”

陈旭微笑,“请他即日全数放出吧。”

“正上涨呢。据说夏季会渠道最高峰,该名经纪我已用了十年。“

豆苗插嘴,“阿姨,你照着指示去做,只说心血来潮。”

周子驹看着她们姐妹,把婴儿交到看护手,“我已经赚了百分之十,够了,我出去打电话。”

李榛奇问:“陈旭你看到什么?”

陈旭微笑,“所有投资,见到好也改收手。”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吧:贤妻千辛万苦生育,一个已够,应该收工。”

大家都笑起来。

访客都告辞,只剩夫妻两人,临睡之际,豆苗精神尚佳,想看新闻,不料新闻报告出来:美国德国炼油厂发生大爆炸,油价激升,可是国际股价笠日肯定大跌。

李榛忍不住喊出来:“哗,半仙。”

接着,周子驹也拨电话来说:“不可思议。”

他们急找陈旭,却听到一段非常有趣的电话录音:“陈旭不在家,我是她男友邓波,如果由重要事,可以打以下号码——“

豆苗骇笑,“岂有此理。”

李榛说:“真想不到邓教授如此激进。”

“会否引起陈旭反感?”

“我想令姐早已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性格言语习惯,她一目了然。”

豆苗恻然,那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邓波与陈旭同样坦白,她曾对我说:'豆苗吃尽生育之苦,你若对不起她们母女,我把你斩成一件件丢进太平洋’。“

豆苗张大嘴,又尴尬又感动。

终于有人撑腰了,不管方法对不对,有理无理,感觉良好。

她对李榛温柔地说:“对,头管头,腿还腿,丢进太平洋。”

终于出院了,一家三口回到家里,才明白陈旭所说,婴儿脾气不妥协是什么意思。

幼儿通晓哭泣,三天下来,夫妻已瘦了一圈,陈旭来访,发觉小两口连淋浴更衣时间也没有,轮流抱着女儿团团转服侍。

保姆忙着清洁洗涤烹饪,也巴不得多张一双手,只会苦笑,陈旭看到厨房堆满奶瓶,不禁摇头。

李榛疲倦地说:“医院叫我,我要去一趟,半仙,你另厨房里面脏杯瓶自动清洗吧。”

虽然有机会走出育婴室,但是他却依依不舍,陈旭把一切看在眼内。

豆苗无奈地说:“姨婆来过,不到半日,做了逃兵,她说,看着都累坏。”

“你坐下。”

“我不能坐下,不停走动,婴儿比较安静。”

“小家伙已经控制你俩生命。”

豆苗露出疲乏满足微笑,“我一早知道如此。”

“胡说,把孩子交给我。”

“旭,你想怎么样,不是洗脑吧。”

陈旭报过婴儿,坐到摇椅上,凝视幼儿,象是与她传心,豆苗有点担心,在一旁监视,突然,那扭曲哭泣的小面孔松弛平静下来,她睁开晶莹双眼,也看着阿姨,两人对望良久,幼婴突然打一个哈欠,再闭上眼睛,安然入睡,这时的她象个小小安琪儿。

豆苗长长吁出一口气,“半仙,你用的是什么方法,请指点在下。”

陈旭把孩子放回小床,“来,可怜奴隶,我替你准备了四川牛肉面。”

在厨房里忙碌的保姆突然听不到哭泣声,吓得跑出来看个究竟。

陈旭说:“我同宝宝讲,别难为父母,否则,要关黑房间,她立即明白世界如何运作。”

保姆骇笑,“她怎么听得懂?”

陈旭微笑,“我有我的办法。”

豆苗迟疑,“你一味恐吓,行吗?”

陈旭反问:“你不停退让,又如何呢,条条道路通罗马,我们目的是让她可怜的妈妈好好吃一顿、接着淋浴,午睡,况且奇。сom书,她是你祖宗,并非我长辈。”

保姆几乎没鼓掌赞同。

陈旭说:“我带来一瓶仙芬黛红酒给你佐餐,仙芬黛,光听那美丽的名字已可一大白。”

豆苗饱餐一顿,淋浴洗头,侧耳细听,婴儿仍在熟睡,“她从未试过安睡三十分钟以上。”

“她痛改前非,已改过陋习。”

豆苗听得陈旭如此形容一个几天大的幼儿,不禁好笑。

“你且憩一觉,我帮保姆把厨房洗出来。”

豆苗睡在婴儿房小床,瞌上眼就进入梦乡。

她一直叫”妈妈,妈妈“,忽然听见回音,也有人叫妈妈,妈妈。

一个小小穿白裙小女孩奔近,双手环抱她大腿,豆苗连忙抱起她,“你是谁,可是我女儿?”

小女孩笑着点头。

“你乖不乖,有无难为爸妈,你要快高长大,勤力读书,孝顺父母。”

小女儿哈哈大笑,挣脱豆苗怀抱,忽然长大,亭亭玉立,站在豆苗面前。

豆苗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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