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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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记-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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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郎点点头对父亲说道:“父亲想想玉郎以前什么样,如今什么样,有这样的儿子不比得着万千家产要好吗?”

黄万财火上浇油:“俊朗少了一个人分家产,自然是得意。”

俊郎笑道:“这是胡家家事,不劳二姨夫费心。”

陶员外捋捋胡子:“万财不是喜欢那一对金镶玉的的财神吗?如今另一只也给了你就是。”

黄万财嘟囔道:“一对财神又价值几何?岳丈大人书房中那些摆件,那个不是价值千金,再说了,万贯家产不给儿女享福,反倒捐赠叫花子,也不知是何道理。”

陶员外笑道:“我从乞丐堆里爬出来的,这家产就给他们,让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有何不好?”

胡耀祖也冷笑道:“岳丈大人活神仙一般,世人自然都要念着你的好,只是将来坟上也不知谁去祭拜。”

黄万财连连点头:“大姐夫说的有理,将来怕是有人给岳丈修庙造像,不稀罕我们这些子孙的香火。”

三春一拍桌子:“你们有完没完,大姐二姐出嫁的嫁妆,比你们家产还要丰厚,这些年不过年节来看看爹娘,何曾有过多关心,大姐二姐可曾为娘亲缝过一件衣衫为父亲做过一双鞋袜,大姐夫二姐夫可曾陪爹爹喝过茶,不过是一家人闹哄哄过来,吃完了闹哄哄的走,爹娘的家产愿意给那个就给那个,不用你们在这多嘴。”

大春和二春依然委屈,抢着辩解道:“爹娘眼前婢仆成群,哪用得着我们做什么?再说小妹这么能干,我们不是放心吗?”

三春冷笑道:“我是我,关键在于是否有心。”

胡耀祖和黄万财平日都有些怕三春,不过今日事关家产,可就顾不了那么多,胡耀祖笑道:“三妹自然是极精明的,出嫁前把我的儿子哄了来,一嫁过去妹婿家就脱了穷,成了裴家庄有名的富贵人家,裴延庆捐官纳妾,家里也养了仆人,小妹掌管家业那么多年,怕是留了不少私房钱吧?”

三春蹙眉说道你放屁,延晖依然不动声色,黄万财不甘其后:“论起来裴家最初那十亩田还是我去换的,岳丈若不是偏着三妹,怎么肯把那宝贝给我一个。”

陶夫人早知道要这样闹腾,将俊郎的孩子抱在膝盖上,逗弄着让他叫太姥,一边逗着一边笑呵呵说道:“说起来,光是这几个外孙子外孙女小时候,因贪玩摔碎的玉器怕是也不止一对财神,再说了,孩子们那次来我不是随手就给些宝贝,你们都收到箱子里了吧?三春和延晖呢,一直没有孩子,就没有得着这份便宜,就说我们偏着三春也是应该,这孩子八岁就学着理家,十一二岁就掌家,她吃穿用度和大春二春一样,陪嫁也一样,对这个家做的却比你们多得多,你们要是知道进退,就不该说话才是。”

玉郎在旁说道:“小姨将账册交给我的时候,都一一核对了的,没有一点藏私。”

陶员外点点头,延晖看三春气得脸红红的,心想此事也差不多了,放下酒杯抬眸间带了凌厉,逐个扫过在座的人,众人就觉好似到了大堂之上,正等着堂上的太爷宣判,延晖声音清亮不容辩驳:“岳父母的家产如何处置,都是他们的事,就算是一钱不留捐了出去,因没有子侄,旁人都无话可说,就算告了官也是一样。岳父要给三春的那份也一起捐出去吧,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议,日后也不准为此事忤逆岳父母。”

厅中一时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俊郎的孩子奶声奶气叫着太姥,陶夫人乐得呵呵笑,让陶员外快听快听,陶员外也含笑过去逗着雪团般的孩子,陶夫人拉家常一般:“若是那个觉得我们老了,没用了,日后可以少来,不来也行啊。”

大春和二春忙说不敢,胡耀祖和黄万财冷着脸站起身,三春指了指门口:“今日若不给爹娘磕过头拜了年就走,以后就别再来了。”

二人究竟多年仰岳父岳母鼻息,又想着陶员外和县府众官员交情匪浅,又顾虑延晖如今是六品官,回头勉强磕了头,一个说头疼一个说肚子疼,出门上了马车,大春二春磕了头也匆匆跟了出去,一时间热闹的大厅里只剩三春夫妇,玉郎和俊郎夫妇,俊朗的妻子至始至终置身事外,这会儿看屋里冷情,笑说道:“外公外婆别生气,都是一时想不开,过些日子淡了也就受了,什么都比不上骨肉血亲。”

陶夫人摇着怀中孩子小手笑道:“但愿他们几个能想明白,这可是我头一个曾外孙子,老头子,你书房里那些玩意儿给他一半,另一半给了三春的孩子吧。”

陶员外点头说好,奶娘过来笑说小少爷该睡了,陶夫人万分不舍得把孩子递了过去,几个年轻人陪着陶家二老说笑了一阵,看天黑下来,俊郎夫妇带着孩子回去了,三春和延晖自然要住两日,夜里三春叫来玉郎问和如烟的事,玉郎笑道:“小姨看看今日这情形,家里银子多得花不完,父母亲尚惦记着外公的家产,若是说如烟的事,他们死也不会点头,如今知道如烟的真心,我就心满意足,我等到他们点头为止。”

三春笑说道:“那不是要让如烟受委屈吗?万一等个三五年,你倒没什么,就凭这惹人喜爱的臭皮囊,加上如今的身价,怕是各家闺秀抢着嫁,只可怜了我们如烟。。。。。。”

玉郎连忙拍着胸脯:“小姨放心,一定不会委屈如烟,再过些日子还不答应,就算是私奔,我也要娶了如烟,再添了儿女回来,到时不答应都不行。”

三春用力拍一下他的头:“你想过没有,若是私奔,如烟怕要获罪。”

延晖在一旁笑道:“如烟脱了奴籍就不会有罪。”

三春瞪了一眼玉郎:“可脱奴籍了吗?”

玉郎低了头红着脸说:“我怕如烟跑了,所以。。。。。。所以。。。。。。”

三春伸手在他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喜欢如烟就要事事为她想,糊涂虫,竟这么自私。”

—文—玉郎揉着额头委屈说道:“小姨等人家把话说完,早脱了籍了,只是没告诉如烟。”

—人—三春扬声就喊如烟进来,如烟红着脸进来,听三春一说,悠悠望了玉郎一眼,玉郎一紧张,如烟已红着眼圈跑了出去,玉郎慌忙拔脚去追。

—书—三春看玉郎出了门,回头笑对延晖说:“夫君老爷,你如今好大官威呀,刚刚连我都心里有些发憷。”

—屋—延晖嘿嘿一笑:“我这是怕你动了肝火对身子不好,要不谁在家里摆官威呢?”

三春倚过去坐在他腿上搂住他脖子连亲了几下:“那样的延晖我也好喜欢,你再板着脸训一下人,让我看看。”

延晖笑道:“总不能训你吧,明日找茬吓唬一下玉郎如何?”

三春点头说好,延晖抱住她腰,在她耳边说道:“跟三春说件事,你先答应我不着急生气,我们两个慢慢想办法,实在没有退路我就辞官。”

三春点点头,早猜到他有心事,只是是什么?

66同行

三春听延晖说完,头靠在他胸前,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半天没有说话,延晖去看她时,她闭上了眼睛一脸沉静,延晖就有些慌,依三春的性子,不是该火冒三丈吗?忙捏捏她肩膀:“三春可是气糊涂了?”

三春依然不理她,延晖又去拍她脸,三春打开他手不耐烦说道:“这是大事,心里正思量着呢,别捣乱。”

延晖吁一口气,调整了个姿势让三春靠着更舒服些,没生气就好,还能冷静思量就好,不愧是我家三春,遇事不慌,知道想办法才是最重要的,正宠溺看着她卷曲的睫毛,那双杏眼猛然睁开来瞪着他,双手轻轻捏住他腮帮,没头没脑问道:“草原上的景色是不是很美啊?”

延晖愣了愣,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不过一向迁就她惯了的,笑笑说道:“是啊,草原一眼望不到头,山顶上积雪千年不化,阳光照着的时候圣洁无比,当地人都称为神山。”

噢,三春点点头:“那么,延晖没事时就去草原上走走?”

延晖点头:“那是自然。”

三春手下加重了力道:“延晖去的时候,是不是一袭青衫温文儒雅,然后负手站着看着远处的雪山,兴致来了就吟诗作赋?”

延晖咧着嘴说:“三春,疼,是啊,如斯美景怎能不赋诗呢?”

三春咬牙捏紧他腮帮用力一扯,延晖一声叫唤,三春冷笑道:“就你这等做派,所以招惹到了什么胡人公主,你怎么出了门到了异国也不知收敛?”

延晖万分委屈,怎奈三春紧捏着腮帮,实在不让说话,三春接着说道:“觉得委屈是吧?常言说入乡随俗,你与当地人格格不入,别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到,谁让你长衫飘飘,看着美景发了狂性,那人呢?人可美?”

延晖没说话,三春手下更用力捏着他脸,恼怒说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景色美人更美啊?”

延晖手扒开她手,揉着捏红的腮帮不满说道:“捏得疼死了,倒是想说话呢,要不我捏着你脸,你说说话试试。。。。。。”

作势去捏,三春双眉紧蹙:“你敢?再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延晖一扬眉:“我就不信了,同房都不怕伤着,捏捏脸能伤着吗?离那么远呢。”

三春身子一扭从他膝盖上下来,延晖伸臂将她搂了回去,亲亲她脸说道:“醋坛子,哪有什么公主,我连个人影都没见过,谁又知道长得是美是丑。”

三春眉尖舒展开来:“不是说胡人女子泼辣大胆,若是看上你,还不跑到你面前跟你搭话吗?怎么还羞答答躲着去求大王。”

延晖笑道:“别一口一个胡人的,这话让林大人听见定要驳斥你的。”

三春点点头:“既然林大人让你去求皇后,他在鸿胪寺任职,对异邦之事自然清楚,听他的就是。若想见到皇后,只好跟着邹丹方远去求相国夫人了。你说,皇后地位如此尊贵,会喜欢什么样的见面礼?”

延晖笑道:“三春跟我想一块儿去了,已经嘱咐过方远了,他和邹丹去国都探望岳父岳母,大概明日动身,昨日就禀报了母亲,所以三春安心在家呆些日子,我见了皇后再做图谋。见面礼就不用了吧,皇后什么没见过,还稀罕我们送的东西吗?”

三春手指头戳戳他脑门:“怎么还那么呆,常言说礼多人不怪,无论多高的地位都一样,去求人帮忙,若是两手空空,哪个又能舒服。。。。。。这样吧,延晖割爱。。。。。。那幅吴道子的图送给皇后,想来她如今该是要做奶奶的年纪,应该喜欢这个。”

人情世故上面延晖向来听三春的,痛快说道:“好啊,只要能让矜鹏大王收回成命,舍了身家也是好的,只要三春还在我身边就好。”

三春展颜而笑:“这还差不多。”

延晖彻底放下心来,就怕三春闹着要跟去国都,不想提都没提,看她笑颜如花眼眸如水,轻笑着嘴唇覆了上去,那头玉郎哄高兴如烟,兴冲冲跑了进来,延晖和三春连忙分开,玉郎坐下笑道:“延晖姨夫这两边脸都红得要出血了,被我撞见也不用这么害羞吧?说起来你和小姨成亲都好几年了,害什么臊嘛,唉?不对。。。。。。这脸不只红还有些肿,是不是小姨打你来着?”

延晖脸一板:“玉郎放肆。”

虽是官威十足,怎奈脸颊通红,看上去有些滑稽,玉郎和三春忍不住都哈哈笑起来,延晖摸了摸脸向三春飞个眼刀,气愤说道:“明日怎么去见方远?又哪敢去国都?”

三春忙让玉郎去找上好的白药来,这时如烟拿了玉郎的斗篷进来,急急说道:“穿那么单薄,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再冻出个好歹来。。。。。。”

三春过去捏捏她脸:“啊呀,好个体贴的小媳妇,我们玉郎真好福气。”

如烟脸一红,斗篷落在地上,慌慌张张跑走了,玉郎看向门外不住傻笑,三春过来一拍他肩:“这次不追去了?还不把斗篷捡起来,如烟给做的?这丫头向来手巧。”

三春自顾逗了如烟逗玉郎,延晖被晾在一旁,看三春早忘了给他抹白药的事,不由悠悠叹气,三春听见叹气声,回头看他红肿的脸,才想起来,笑骂玉郎磨蹭,让他赶紧拿药去。延晖看三春欢声笑语,心里更有些不是滋味,眼看明日就要分别,这一去不知能不能顺利,也不知何日才能回来,三春怎么就一丝离愁也无。

如此一想,待三春凑过来给抹药时,非要躺到床上去,在床上脸对脸抹着药,抹着抹着延晖就上下其手,解了三春衣衫,三春笑骂着让他住手,他想到刚见面两日又要分开,哪里肯听,唇舌轻巧滑过三春肚皮往下滑去,三春身子一颤轻喘着低低呻吟出声。

颠鸾倒凤倦极而眠,第二日一早延晖跟岳父母辞行,出了大门上了马车,三春也笑嘻嘻扶着如烟的手上来,延晖皱眉看着她:“三春别胡闹,快回去,这些日子想在那头住着都行,等我回来。”

三春笑道:“此等大事,只你一人面对我怎么放心,一定要跟你一起。”

延晖气道:“昨日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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