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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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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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点儿,莫要吓坏了小姑娘……你是董鄂氏。馨兰?”

女孩儿看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和他那状似温和的话语极不相符,本能的倒退几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才闺名馨兰。”

【上册 百姓人家】 第三章 置身百年

第三章置身百年

男子毫不在意馨兰小姑娘的反应,更没在意这里是灵堂,继续围着馨兰身旁转着、打量着。

“嗯,好,好!早有耳闻康达理有个美貌乖巧的孙女,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瞧这眉眼儿,瞧这身段儿,成,日后咱们族人指不定要靠你来光宗耀祖呢!嘿嘿嘿……”

两个人对视着不怀好意的笑着,白脸男人又继续对馨兰道:“别怕,都是同族人,别怕,我来问你,几日前都统府下发的适龄女子明年初夏参加阅选的文书可曾收到?”

“收到了。”馨兰如实回答,白皙的小脸上原本的惊慌又增添了些许悲哀,泪水顺着双颊无声的落下。

“既已收到,为何还未将你的年岁等详情清册上交到族长处?咱们正白旗族里散丁人家可就只你一人未交,不可误了呈报。”

此人话语看似温和,可却透露着一丝寒意,馨兰年纪尚幼,玛法又刚刚去世,心里脆弱的不得了,连忙低头应道:“是。”

躺在炕上的何宇轩越听几个人的对话越糊涂,自己这是置身何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听着几个人的对话感觉那么奇怪?像是电视剧里的言语,莫非是在拍摄现场?他被抓来做群众演员?每天五十块钱?一顿盒饭?可全身上下怎会这般麻木?为了增添表演的真实感,把他打晕了?

正当他心里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这是何人?为何躺着不动?这般不懂规矩,成何体统1

“这是馨兰的姑表兄富察。硕海,三日前刚从盛京来到京城,在家赋闲之时随同玛法上山打猎,失足滑落山涧,自玛法将表兄救回后,至今昏厥未醒。”

馨兰跟到炕前,看着玛法和表兄一个已故,一个昏迷不醒,再想到自己面对的选秀事情,鼻子一酸,泪珠儿再次顺着双颊“啪嗒啪嗒”的落下。

“姑表兄?”二个人不约而同看了看女孩儿,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赤红面子眼珠儿“唰唰”的转着,捻着颚下黑髯严肃的道:“馨兰姑娘,我朝律例,旗人之女但凡到了十四岁就要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这是大清祖制,你若是能被选进宫去,不仅是自家风光,祖宗三代、族人都跟着长脸;而未经阅看之女子及记名之女子,不得私自嫁聘,如若私自嫁聘者,不但是你本人,自都统及族长还有你的家人,都要分别议处,你好自为之,不要连累了我们一干人等1

显然,二个人心中猜测着馨兰迟迟未交清册定是心有所属,便搬出大清律例来压人,何宇轩躺在炕上心中忽地窜出一股怒气,妈了个ABCD!没有同情心的势利小人!明显是趁人之危!

馨兰自然听出了二人言下之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紧绷着小脸道:“二位大人,馨兰自幼便知三纲五伦,女儿家清白之身是何等重要!无长辈请媒馨兰怎敢私自论嫁?私自嫁聘一说,馨兰这里更是无从谈起!馨兰虽年幼却也知承担二字,怎敢连累其他人,二位大人尽管安心,等我玛法丧事一过,自会处理自身私事,眼下着实不方便,就不请二位大人喝茶了。”

二人听了馨兰一番不冷不热的回话,自知没趣,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其中一人在跨出门槛的霎那还不忘提醒道:“现今已是康熙二十年八月二十四,再有半年多就到选秀的日子,你要抓紧时间呈报,误了事连累的可是一族人1

女孩儿望着二人离去,急忙将门牢牢的插上,室内终于安静下来,馨兰呆呆的伫立了半晌,转头跪在灵堂前烧着纸钱,抽噎起来。

“玛法……丢下馨兰一人……馨兰该如何是好碍…馨兰好怕……呜呜呜……”

何宇轩听到来人已走,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扭头寻着哭声望去,只见那个叫做馨兰的小女孩儿正扶着棺椁跪着,撕心裂肺的哭着,可任凭馨兰怎样悲绝的哭泣,棺椁里的老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何宇轩不由得一声叹息,生老病死他在医院里见的最多,生离死别是人世间最悲痛、最残忍的事情,可却是避免不得的事情。

小女孩儿悲痛欲绝的哭着,何宇轩仍旧是感到莫名其妙,这到底是哪里?十月份的夜有这么冷吗?

他从刚刚几个人的对话中似乎明白了一些,故去的老人是这个小女孩儿的玛法,叫康达理,自己被女孩儿唤作姑表兄,刚从盛京而来,跟随老人山上打猎,之后受伤昏迷,老人故去了。

何宇轩蜷缩在被子里,睁着一双敏锐的眼睛,借着油灯的一丝亮光打量着周遭。

一间坐北朝南不到二十平米的土坯小屋什么家具都没有,草把和着泥巴的墙壁上糊着纸,可能是年头长了,纸已经划开,不是洞就是条的了。

西、北、南三面都是炕,西面的炕很窄的一小条,上面供奉着祖宗牌位,北面炕上摆着一个又大又蠢没有上锁的木头柜子,中间一张长方形的小炕桌,自己躺在炕的另一侧。

南北炕之间,棚顶垂直吊下的一根长长的幔竿子上半,挂着一面破旧衣物拆制而成的帘子,比北炕小的南炕上,枕头旁边放着一个装着线的小竹筐,估计那是小女孩睡觉的地方。

何宇轩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看了看屋内的这一切,窗外树影摇曳,一扇上下两节的窗户上没见一片玻璃,都是左一个窟窿又一个洞的纸糊着的。

何宇轩心里犯嘀咕了,难不成自己是在农村吗?可如今生活水平早就有所提高了,即使是农村也不至于破烂不堪到这种程度吧?

而正痛哭着的小女孩儿,言语间还带着几分稚嫩,估计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那哭声悲惨到了让何宇轩都想跟着掉眼泪。

何宇轩疑惑着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头绪,他刚刚听到闯进来的两个男人提到正白旗散丁人家,他们是来追问小女孩儿为何没将必须参加选秀的清册报交上去,别因为她一个人而连累了全族人?这是什么制度?选秀是清朝宫制吧?

康熙二十年八月二十四?京城?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拍摄现场,看着小女孩儿如此真实的悲痛,再回想着陌生人道出的年月、地点,他心中猛地惊醒,他穿越了,而且穿越的还是中国最后一个帝制统治的封建王朝――清朝

――晕厥!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四章 陋室亲情

第四章陋室亲情

何宇轩此刻万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他惊讶万分的瞪着双眼,有疑惑,有不解,有惊愕,有不知所措……!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醒来的时间不对?或者他干脆就没有醒过来,一直是在梦里?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此时置身于清朝康熙年间京城的一户贫苦人家里,依附在了一个叫富察。硕海的男人身上,而女孩儿的玛法,也就是硕海的郭罗玛法(外祖父)为了救这个肉身而失去了性命。

想到这里,何宇轩不知哪来的力气,“嗖”的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正在伤心痛哭的小女孩儿被他这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怔怔的望着何宇轩,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表兄……表兄……玛法……他……他去了……呜呜呜……”

何宇轩此时心中百感交集,他真的是穿越了!以前在网上看过N多穿越小说,穿越异界的,穿越历史的,穿越哪儿的都有,可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穿越!

他思绪杂乱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暗夜,自顾自的摇着头,他不要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的父母、亲友、事业……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这里,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回去,他要回去!可怎样才能回去?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就在他正要歇斯底里的惊吼出“不1的时候,转头看到的是满脸带泪的小女孩儿,何宇轩嘴巴张翕着却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他很想先弄清楚自己怎么会穿越,怎么再能穿越回去,可当他仔细环顾屋内的情景时,却心酸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微弱的煤油灯下,粗衣陋室并没有遮盖住女孩的美貌,女孩儿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纤细的身材,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如烟的柳眉下闪动着一双溢满泪水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形成两道暗影“忽闪忽闪”的煽动着,高高的鼻梁,翘翘的小鼻尖,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顺着她那修长的脖颈往下看,纤纤细腰,玲珑剔透。

“这孩子还应该是个学生吧?”何宇轩一边打量着小女孩儿,心里一边琢磨着,再看她身上的那身麻布孝衣下,一双用白麻布遮盖住的绣花鞋,隐约可见鞋尖处还露着一个没来得及缝补的黑洞,这么冷的天……。

屋内满是苍凉,比外面的黑暗还要冰冷的多,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跪在花甲之年骤然离去的玛法灵前悲痛欲绝的痛哭着,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很难用具体的词语描绘出来,有孤独、有惊慌、有痛苦、有凄凉、有绝望、有天崩地裂的支离破碎……那痛,痛彻心扉……!

何宇轩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却十分的无力,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两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对女孩儿的逼迫,以及眼前正泪流满面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儿,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表兄……玛法……去了……家……家没了……呜呜呜……”馨兰满眼泪水的转头看着何宇轩,满目心伤、字字滴血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个家字写起来简单,说出来简单,对于有家的人来说也是平常,可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来说,那家,是何等的重要!

家不是一间房子,而是房子里的亲人!如今,玛法这个支撑起家的那片天,给她安全依靠的亲人去了,表兄又是初来乍到不甚亲昵,等于只剩下馨兰一个人孤苦伶仃,这个家,也就不叫家了……。

小女孩儿的悲痛让何宇轩内心十分纠结,他自己穿越了,不是也没了亲人、没了家了吗!生命在此刻尤显脆弱,他无奈的摇着头,看着梨花带泪的小女孩儿,再看看冰冷的灵堂,他彻底的被眼前悲伤气氛感染了。

小女孩儿完全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她抹着眼泪,哽咽的哭诉着,“馨兰自幼阿玛额娘双双早故,玛法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之下一手抱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馨兰,一手生火熬糊糊将馨兰养大,日子过的苦不堪言,别说是穿好的,就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野菜、糊糊,有的吃就是幸福了,玛法带着馨兰相依为命十五年了,眼看这就要到第十六个年头,馨兰也长大成人了,可玛法却丢下了他最疼爱的小孙女去了,玛法还说要打一头野猪,留着过年吃,可……。”

“玛法……玛法……”馨兰撕心裂肺的哭着,瘦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何宇轩急了,他刚刚从那两个陌生人和女孩儿的对话中听出这位老人是为了救自己依附的这个身体才受伤离去的,如今他占据了老人外孙的身体,他怎能无动于衷?尤其是面前这个惨兮兮名叫馨兰的小女孩儿。

别说玛法和馨兰是他依附的身体的亲人,即使是路人,何宇轩作为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者,怎能毫无触动?虽然他看过很多生死,可谁说看多了事物,人就会麻木?那是没良心的人的作为,对于何宇轩来说,生命比什么都珍贵,他无法做到漠视。

“馨兰,馨兰……别哭,别哭了……。”

这是何宇轩醒来后讲出的第一句话,此时的何宇轩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体还未彻底复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还有些麻木的双腿,费力的光脚下地蹭到馨兰身边,无力的垂着双手,整个人堆坐在地上,心痛万分。

馨兰的一双小手用力的抓着棺椁,她心里期盼着能有奇迹出现,期待着玛法能够听到她的呼唤醒过来,她还要去给玛法抓山鸡吃,她还要给玛法做一顿猪肉吃,她不相信玛法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自己而去了。

哭声变成了抽噎时,何宇轩看着馨兰那单薄的身子,他心里清楚,馨兰悲伤至极,再这样下去她会哭抽过去的,他很想劝慰一下馨兰,可是此时,他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尤其是从他的口中说出。

何宇轩勉强的支撑着身体,靠着棺椁坐在地上,他轻轻的扶着馨兰的肩膀,将馨兰拉在了自己怀里,悲伤中的馨兰哭的正伤心,发现何宇轩碰到了她的身体,本能的用力一推,何宇轩一心只想安慰可怜的馨兰,毫无防范之心,被馨兰一下子推倒。

他咬着牙借着双臂的力量支撑的坐起,抬头正好与馨兰那双略带怨怼的泪眼相对,“馨兰在责怪因为救我这个身体她的玛法才去世的吧?”

一个自责愧疚,一个悲痛欲绝,相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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