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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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8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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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年羹尧为内阁学士,外放为四川巡抚,成为当朝最年轻的封疆大吏,风头一时无二。

张廷玉,却入直南书房多年,一步一步,直到前几年,才升到内阁学士位上。

年羹尧看不惯曹颙年纪轻轻就跃居高位,却不想也有不少人瞧着他年轻不顺眼。

在张廷玉这样的汉官眼中,年羹尧之所以而立之年就为封疆大吏,不是他有什么卓越的才能。是因为在旗的身份所致,才得以幸进。既是幸进,皇帝恩典,就该好好听话做奴才,这般招摇,不是小人得志是什么?

不过,不满归不满,张廷玉御前当差多年,早已练就一副不动如山的本事。他手腕轻动,已经草拟好一份旨意。

待写到命年莫尧上折自辩。他的嘴角微微地动了动,竟是好奇年羹尧看了这谕旨,会是什么脸色儿”

安定门内西北角,花园胡同。

这里是年宅,是年羹尧之父致仕前修建的宅邸。是四进的院子,年希尧、年羹尧兄弟在京时。皆居于此处。

宅子西路,就是年羹尧早年的旧居,如今他的长子江淅道御史年熙居于此处。

书房中,年熙看着父亲,带着几分羞愧道;“都是儿子不好,连累父亲清名受损。”

原来,接连弹劾年羹尧的两位御史,都是年熙督察院的同僚。其中一位,还是早先江淅道御史最有力的竞争者。

那位御史,在督察院当了十来年差,按照履历,绝对有资格升任江淅道御史。只是寒门出身,没有后台,最后是年熙横空出世,占了江淅道御史的缺。

年熙虽晓得,无风不起浪,若没有父亲的倨傲,也不会引来御史侧目,但是“子不言父过”他只能反省自身。

通过这件事,也让他警醒。

这不过是个毫无背景、没有任何势力的小御史,心中记仇,都能咬人一口报复;江渐道那边。牵扯到朝中各方势力。

他要做个好御史,到底是为家族争光,还是为家族埋祸?

年羹尧见儿子隐隐的露出几分憔悴,皱眉道:“不遭人嫉是庸才,不过是几只跳梁小丑,胡乱叫嚷,不必放在心上。这些日子。瞧着你又瘦了,太医是怎么说的?不可太熬神,你若再这么心思重,这御史不做也罢。”

年熙听了,想起曹家那三柄如意,道:“父亲,皇上对曹家向来恩重。曹颙虽没什么,到底还要看在平郡王的面子”

年羹尧听他说完,就摆摆年道!“好了,好了。真是愣嗦,以后在家中,少提这些没用的,要是传到老太爷耳朵里,老太爷又要胡思乱想…”

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

今年巡行塞外的随扈名单已经下来,十位皇子随行,为历年随扈皇子人数最多的一次。但是。十三阿哥并不在这十人中,而是同五阿哥、十二阿哥、十七阿哥留守京城。

四阿哥得了消息,怕十三阿哥难过,专程过来探望。

十三阿哥却是不以为意,道:“四哥,不管是在皇阿玛跟前,还是留守京城,都是为皇阿玛尽孝。为国尽力。况且旁人怕京城酷热。弟弟却是恰恰相反,耐得住热,受不得寒的。塞外风硬,皇阿玛留我在京,说不定正是因心疼我。”

他说的是他的风湿,四阿哥见他精神还好,并无不快之处,也算放心 。

再想想,京城留下这几位,都不是精干皇子。十三阿哥在其中,也算是处理政务的翘楚,趁机多熟悉熟悉政务,也算是好事。

十三想起近日年羹尧在京城招摇的传闻,对四阿哥抱怨道:“四哥,早年瞧着年羹尧还算知礼,怎么当了十几年的封疆大吏,反而不懂规矩了?往公里说,曹颙是超品伯,身份比他高了不是一分、两分;往私里说,他是四哥的门人。曹颙是四哥的亲侄女婿,算是他的半个主子。今日他要曹颙避道,明儿是不是我见了他,也得给他避道?”

四阿哥听提及此事,也是莫名心烦。

年羹尧的骄狂,四阿哥比外人知晓得更深。如今又闹出御史弹劾来,虽说其中固然有年熙得罪人的缘故,也是年羹尧行事不够恭谨,将小辫子递到旁人手中。

偏生,四阿哥一句重话都说不得,还得顺毛哄着。

“想来是他对曹颙有些成见的缘故,在旁人面前,他也没有什么不当之处,前些日子,我还特意说了,叫他看在你的面子,给曹颙留几分余地”十三阿哥与年羹尧都是四阿哥极为看重之人,四阿哥不愿十三阿哥同年羹尧生了嫌隙之处,如是说道。

不听这话还好,听了这个。十三阿哥心里更是犯嘀咕。

以卑蔑尊,让曹颙避道。这就是给他十三阿哥“面子”?这样的“面子”真是让人心里脑应,还不若不给的好。

只是他也听出四阿哥话中尽是维护之意,想着年羹尧是四阿哥的内亲,年氏在雍亲王府倍受宠爱,地位仅次于嫡福晋,十三阿哥就知趣了。

有一有二有三,这“偶遇”三次后,曹颙就将年羹尧的事情撂到一边,等着看热闹。

毕竟他这个户部侍郎不是摆设,每日里各种杂务也是繁琐得紧。加上十六阿哥已经露出消息,他在今年的随扈名单上,这家里家外也要妥善安置。

幸好小五要先在吏部主持下。学习半年,不至于马上补缺出京,所以将府事务可以前托给小五。

数日之间,就有御史闹腾起来,年羹尧的“跋扈”就成了众所周知之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并不意外。因为早有九阿哥在旁,虎视晓眈,等着抓年羹尧的把柄。

年羹尧早年可是做墙头草的,在八阿哥跟前极尽钻营,直到二废太子,八阿哥受了申斥,失了圣心,年羹尧才开始做雍亲王府的好奴才。

在九阿哥眼中,年羹尧就是背弃八阿哥的小人。更不要说,如今十四阿哥在西北军中,被年羹尧辖制后方,两人这几年也摩擦不断。

不过,曹颙也晓得,这些小打小闹,不过给年羹尧添些恶心,不至于伤筋动骨。

他已经得了消息,晓得年羹尧要兼理陕西巡抚之事,还知道新定下的四川巡抚,就是前两年被十四阿哥弹劾免官的原吏部侍郎色尔图。

现任陕西总督猜海,被调离总督位,协办西北军的粮饷银,明面上看着是为十四阿哥安排一个合心的助力,实际上将与十四阿哥交好的鄂海调离地方。

外人眼中,最受皇帝“宠爱”的“大将军王”被忌惮防范到这个。

从这些看来,后世那些所谓康熙有意传位于十四阿哥的传闻,多为杜撰。

君心难测,莫过于斯。

气焰诣天的十四阿哥。张扬嚣张的年大将军,他们的得意都是皇帝的提拔而升,都是皇帝的加恩而助长。等到提拔到到差不多,再也不好加恩时,就要被皇帝厌弃。

怕是康熙心里,也没想到西北战事会拖了这许多年。

若是真让十四阿哥在军中势力大涨,那往后他要是得不着储位,就会成为朝廷的祸患。

这些人兴衰荣辱,曹颙自不会放在心上。随扈出京,曹颙这个品级,是能带家眷的。

其他能带家眷的官员。就算妻子操持家务,不方便随行,也有侍妾或者屋里人跟着侍候。就像梳头、铺床这些,总不好叫小厮打理。

曹颙成亲十二年,只有初瑜一妻。

早年紫晶在时尚好,初瑜能随丈夫出行;如今紫晶病故,上要侍候婆婆、下要照看儿女,中间还要执掌家务,初瑜如何能抽身空?

曹家在热河有别院,其中也有丫鬟下人。但是初瑜都不熟,怎么放心让她们侍候丈夫?

思前想后,初瑜还是从梧桐苑的“乐”字辈的丫鬟中,挑出两个本分的,跟着两房家人,先行一步,往热河别院做准备。

这几年,她的陪嫁丫鬟都相继出嫁,后补进来的丫鬟,就都以“乐”为首字起名。

对于妻子的安排,曹颙不置可否。

早年随扈,没有丫鬟在跟前,小满也会梳辫子。

如今那边又有别院,下人不少,实不必如此费事。但是妻子用心安排,曹颙也就不啰嗦,随她心意了”

眼看圣驾就要出京,得了年羹尧“署理”陕西总督事务,曹颙不禁大笑三声。

“署理,兼理”一字之差,前者是“临时委任暂代”的意思,后者却是正式执掌总督印。

名不正则言不顺,年羹尧只有更嚣张,才能将陕西上下的官员收拾得服帖。

“西北王”的名号,从这个时候就该开始“奠基”了吧”

曹颙的好心情没过半天。就听到一个令人胆颤心惊的消息,七阿哥坠马”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九十三章 智斗

曹颙得到七阿哥险马的消息时。是在户部衙门里,顾不得回家更衣。他穿了官服,就急匆匆地往七阿哥府去。

这些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要是猜得没错,八成是七阿哥为了长子回京而使的“苦肉计”

可是这招别人使的。七阿哥用起来却凶险。因为,他腿脚不便。

到了七阿哥府。上下已经是一片惨淡,每个人神色都带了惶恐。七阿哥是王府顶梁柱。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不知多少人要担干系

十六阿哥也在,他本在太医院安排随扈太医之事,得了七阿哥坠马的消息,同太医一道过来。

见曹颙满头大汗的赶来,十六阿哥面色沉重,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出。

看到七阿哥的那刻,曹颙不禁跟着揪心。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炮上,面色青白、牙关紧闭,头却擦掉半块皮,看着甚是骇人。不仅如此,半边裤子,已经被血浸透。

一位太医正拿了剪刀。剪开七阿哥的裤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叫人不忍相看。

七福晋与侧福晋纳喇氏在屋里照看,因曹颙是女婿,十六、十七这两个小叔子岁数隔得远,倒是没那么多避讳。

看到七阿哥生死不知的模样,纳喇氏已用帕子拭泪。七福晋也红了眼圈。等太医给七阿哥的伤口包扎好,又仔细诊了脉,退到外间来。十六阿哥已经迫不及待:“林太医,七爷伤势如何?”

林太医面色有几分沉重,道:“十六爷,王爷脉象不稳”甚是凶险

曹颙在旁闻言,已经面色惨白。

七阿哥素来行事谨慎。就算是想要施“苦肉计”也不会做买通太医那种授人以柄之事。毕竟,欺君是大罪。身为皇子,更要忌惮。

这能让太医说出凶险,实是令人担心。

其实,他多虑了。除了负伤,还有药物能紊乱脉象,只是曹颙不精通医术,没想到此处,才会这般忧心。

七福晋与侧福晋两个。听了林太医的话,也都摇摇欲坠。

这会儿功夫弘掉、弘听、弘景三个小阿哥也都赶过来,看到屋里众人皆肃穆哀凄,也是忧心不已。

虽说曹颙娶妻时。无法将三十出头的七阿哥当成长辈看待,但是相处十多年来,得了这位岳父不少照拂,曹颙也不是铁石心肠。

如今,瞧着七阿哥伤重垂危,曹颙如何能心安?

弘曙兄弟即便不能承爵,七阿哥还有其他儿子,左右这王府落不到外人手中。

曹颙巴巴地关心弘曙。几分是看在小舅子的情分上,更重的则是为了让孩子们不失去母族庇护。

眼前说旁的都没用。只能等着七阿哥好起来。

不过,总不能白让七阿哥遭这个罪。刚好十六阿哥要往畅春园亲禀,这涉及一个皇子郡王安危之大事,十六阿哥也不敢隐瞒。

曹颙让弘悼他们看护七阿哥,自己个儿送十六阿哥出来。

“好好的,怎么就“惊,了马?七哥向来老实,还遇到这个,真是叫人着恼!”十六阿哥咬牙切齿道:“等回禀了皇阿玛,一定要查个。清楚,为七哥讨个公道。”

“十六爷”曹颙不愿骗十六阿哥,但是也没法子。毕竟他不得传召,见不到康熙,只能请十六阿哥传话,呸着嗓子道:“岳父万一,,弘曙还在西北。”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是了,七哥如此,总要有人在王府主持大局。弘悼这小子,都二十好几了,还毛毛躁躁的。”

十六阿哥带着随从。骑马出城去了。

曹颙转身回王府,弘悼正满脸阴郁地走过来,要去马房那边查看。

京城权贵之中。坠马而亡,并不是什么稀罕的死法。

曹颙也怕这“坠马”之事,被查出什么“蹊跷”随同弘绰同往。

马夫陈德,早已在七阿哥坠马后,就被王府总管使人捆了。曹颙他们过来时,陈德堆坐在墙脚,耷拉个脑袋,一动不动。

使得七阿哥出事的座骑,是匹枣红马,御马苑里出来的。看着彪壮不说,皮毛还跟锦缎似的,油光铮亮,卖相绝佳。

就连曹颙这样的半吊子,不懂相马的,每次瞧见岳父这座骑,都忍不住多瞄上几眼。

这匹枣红马,是七阿哥的心爱之物。不说别的,就说这饲料,都是见天儿的黄豆拌鸡蛋。

早年还有御史,为这个弹劾七阿哥“过奢”许是康熙因腿疾的缘故,对七阿哥多有宽容,最后弹劾之事不了了之。

就是这般彪俊的马。现下的模样却不好看。后背上,有斑斑血溃,这马也失去平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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