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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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7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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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终旧十三阿哥都没有抬头,望向炕上黄垫子上坐着的康熙。

康熙转过头,看着炕桌上的奏折,问旁边的魏珠道:“使人问问,九阿哥、十二阿哥他们到没到。”

“嗻”魏珠应着,躬身退出去。心里松口气。

幸好今儿皇上主子传召的皇子。还有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六阿哥。使得十三阿哥的传召不那么惹眼。要不然的话,等十三阿哥被传召的消息传到那些皇子阿哥耳中,还不知道会了来什么猜忌。

只是说来也奇怪,这皇上主子怎么想起来的,都是平素不显山、不露水这几个阿哥,一直辅故的三阿哥、四阿哥等人,却一个都不召见。

圣心难测,这就是圣心难测。

不仅魏珠奇怪,在行宫外相遇静九阿哥与十二阿哥、十六阿哥也面面相觑,想不出为什么皇父会传召众人来。

原本十六阿哥还惦记圣驾回京。就会对“烟草”之事有所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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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太后病重,皇父也龙体欠安,似乎不是说这个的时机。

没想,这次康熙传召他,正为了此事。

待几个阿哥进来,跪拜请安后康熙拿起一个折子,对十六阿哥道:“这个烟草折子,朕已看了。想法不错,堵不如疏,也能为国家增加赋税。只是百姓眼光浅薄,若是见了烟草之利,说不定就要减少耕地。这其中若是出了差池,使的烟草抢占耕地,就是祸国之举。”

对于这点,十六阿哥与曹颙早已商议出对策,上前一步回道:“皇阿玛,儿臣也担心过这点,所以这相关规矩才应当制定的严密些,将烟草用地,与地方上已经登记造册的良田区分开来,防患于未然。”

康熙闻言,点子点头,道:“你向来喜好乐理与术数,对于商贾之行走外行。曹颙那边,虽点子多。也是另有职责,未必能尽心此事。依朕看,还要另外寻个妥当人,细细筹划此事方好。”

十六阿哥听了,正是合心意。

这烟草的差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这其中的琐碎之处甚多,要是想达全功,真得三小五年的经营不可。

“皇阿玛圣明,儿臣也晓得自己个儿不足,担当不了此事。皇阿玛最是慧眼识人,还请皇阿玛指个人手才好。”十六阿哥躬身回道。

听着这父子对答,与十六阿哥同跪在地的九阿哥与十二阿哥心中滋味儿不同。

九阿哥听到曹颙的名字,只觉的刺耳得很,却也生出几分好奇。

曹颙这些年的折腾,多同银子相关。只是这烟草,《电脑访问有什么可拿到御前说的?那个东西价格低廉,地润薄,九阿哥都稀罕沾手。

十二阿哥这边,则是充满羡慕。

自打他舅舅九门提督托合齐问罪。他就闲赋。草说他不是“太子党”,不是“八爷党”,但是却跟个隐形人似的,被皇父与兄弟们疏忽。

“这个人选,朕想好了,就九阿哥吧。”康熙的声音不大,却镇的十六阿哥与九阿哥心肝乱颤。

九阿哥与十六阿哥都抬起头来。两人皆是震惊不已。

就算这“烟草”大计看着像是能赚钱的样子,也不用指个皇子来负责此事吧?

“除了河南府,山东与山西丘陵山地也多。不用同时种植,不过可以每省选一州府试行此事。”康熙说到这里,看了九阿哥几眼,道:“朕之前说过你几遭,你却仍是不自重。只爱行商贾之事,爱黄白之物。好好的皇子阿哥,弄得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财主似的,不成体统。现下,朕给你寻了差事,你就要用心。许你尽力行事,却不许你生贪婪之心。做的好的,朕自有赏赐;做的不好,小心朕将你的家财都收归国库充数!”

九阿哥听着前面,还觉得生出几分趣味,颇为兴奋;听到最后,却是晓得这不是捞钱的差事,是要出苦力的,忙道:“皇阿玛,儿臣顽劣。不当大用,不敢误了皇阿玛差事,皇阿玛还请另择贤能,省得儿臣庸碌,成了大清罪人。”

“君无戏言。你这几年也闲散的够了,不为朝廷出力,就随京城商贾为伍,成何体统。”康熙的声音。带了毋庸置疑的决断。

九阿哥见“君无戏言”都出来了,晓得此事已经成定局,只能俯身领命。

十六阿哥在旁,真是诧异不已,不明白皇父此举何意。

按照他与曹颙的说法,就算这件差事明面上选个司官负责,实际上还是要由十六阿哥主抓,不假他人之手。就怕这“烟草”大计尚未获利。就成为贪官污吏敛财手段,成了劳民之举。

十六阿哥虽对商贾之事不在行。但是由世代商贾出身的韩江氏安排细节,也能做到事事心中有数。谁会想到,皇父会生出别的主意,将差事直接给了九阿哥。

康熙见九阿哥领命,转向十二阿哥,道:“内务府的差事日盖繁重。从即日起,十二阿哥到内务府当差吧。”

几个阿哥闻言,都是心中一禀。

皇子阿哥到内务府当差,都是兼领总管内务府总理大臣一职。内务府的规矩,都是固定的,能有什么“日益繁重”?不外乎,国丧。

户部,衙门外。

曹颙翻身上马,只觉得脸上凉丝丝的,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他抬起头,看了看晦暗的天色。早日下雪也好,也能早日大晴……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七十三章 宗法(上)

进了腊月,京城人家就开始预备过年,各处都忙起来。三就是曹府,有紫晶帮衬着,初瑜也忙得团团转。偏生曹颙在户部当差,年底又是最忙的,整日里也是早出晚归,一刻不得闲。

李氏早已将管家之权交利媳妇手中,不好再插手,又心疼媳妇,就将孙女接到兰苑照看。

天慧倒是显得乖巧,不像其他孩童那样顽皮,总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听着祖父祖母说话。

李氏也没闲着,自打从宫里回来,听着大后念念不忘科尔沁,她就让人寻了蒙古样子的袍子。照着样子。办给太后做套蒙古样赤的衣裳。

太后身为大清国母,吃穿都有规矩。这衣裳就算穿不得,也能做陪葬之物,算是解解太后时科尔沁的念想。

用的,是府库里最金贵的衣服料子,需要纽扣盘花,也用的是金玉小宝石之物。

曹寅这些日子,却为一件事费心,那就是丰润老家那边一个族叔的。

曹家江宁这一支,昔目离宗后。就脱了丰润宗家,这成为曹玺的终身憾事。曹玺临终前,还对曹寅交代,要是能归宗,还是归宗。

没想到因长辈早年的恩怨,就算曹玺与孙太君葬进丰润坟茔,这归宗之事还是没有定论。

早年丰润本家族长是曹颀之父。读书读多了,最是迂腐。怕别人说他允江宁这支归宗,是贪图势利,始终没有松口。

等他过世,曹颀孝满回京,也没有主动提及此事。

他是嫡宗宗子,按照宗法算,就算曹寅这个伯爵,待这个族侄也要礼让三分。只是曹寅这支富贵,曹颀没有摆这个谱,也没有近前巴结。

两家往来,始终是不冷不淡。

这次丰润那位族叔也不是无故提及,而是因曹颀继娶之事。曹颀之妻王氏去年病故,至今已是经年。

曹颀父母都过身了,京里的正经长辈,也就是曹寅。

他是宗子,这宗妇人选对于一个家族来说,也是大事。丰润老家那边,自然为他操心。

根据那个族叔所说,想要在明年二月进京,就是为曹颀续娶之事。

这合适的人选,就请曹寅与李氏帮着挑选。在信尾,就提到明年端午族里大祭之事。虽没有直接提请曹玺这支归宗的字眼,但是大概齐就是那个意思。

若是这封信早几年来,曹寅指定会欢喜万分,毕竟这个是亡父生前念念不忘的大事。拖到现下,曹寅也拿不定主意。

曹颀进京已经一年半,逢年过节也按照规矩过来给曹寅夫妇请安,与曹颙也见过几遭。他不怎么同曹欺亲近,曹颙也没有太迁就这个族兄的意思,两个人交情淡淡的。

曹寅思及此处,就有些踌躇。毕竟他已经将甲子之人,往后这曹家交际往来的,都是儿子,他不能不考虑儿子的意见。

李氏见丈大这几日心事重重的,问道:“老爷可是担心皇上那边?颙儿不是说,皇上金安么?”曹寅坐下来,犹豫子一下,道:“丰润那边七太爷来信了,提了曹颀的亲事。曹颀如今在内务府当差。要留在京城,在京里寻门亲事更妥当些。”

李氏闻言,想起病逝的王氏,以了口气,道:“旗里的话娘多金贵着,像王氏那边柔顺的少。可怜见地,盈姐儿才八岁,就跟着小大人似的。”

王氏身子弱,与曹颀成亲多年,只留个一个,女儿,乳名盈儿。

“七太爷的意思,明年端午族里有大祭,想让咱们回去。”曹寅坐下来,说道。

这宗族大事,李氏不好多嘴。岔开话道:“怎么是端午。就算侄儿现下说亲,这半年的功夫,就要宗妇进月也仓促此。”

李氏嫁入曹家多年,也晓得曹家江宁这支与羊润本家的是是非非。

“没有宗孙,长辈们都心急,也能体谅。”曹寅说道。

“侄儿性子傲,老爷可别轻易拿主意。还是问问侄儿,他那边有什么合适的再说。省得好们卖力不讨好。毕竟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宗妇担子又重,寻个不妥当的,以后老家那边再埋怨起老爷来。”李氏想了想,说道。

曹寅点点头,晓得妻子说得在理。

曹颀现下在内务府当差,凭着曹家车十六阿哥的关系,十六阿哥对于曹颙这个族兄也多齐照拂。可惜的是,曹颀性子有些方正,不知变通。对于十六阿哥的亲近,丝毫没有投桃报李之心,反而越发恭谨疏离。

一来二去的,十六阿哥也觉得没滋味儿,跟曹颙抱怨了两遭,就不再搭理他。到底是顾及曹颙的面子,不与之一般计较。

曹寅这边听说,原想叫来曹颀,好生教导一荐的,却是被曹颙拦住。

如此一来也好,谁都晓得曹家与丰润本家不亲近,对曹颀来说,未必不是一种保护。

如今,曹寅、曹颙两代人先后为天子近臣,伴君如伴虎,还不晓的曹家将来会遭受什么风雨,何必在拉不相干的人上船。

想到旧事,曹寅叹了口气,看来儿子是不会愿意归宗的。

阅果不其然,曹颙从衙门回来,听到父亲提及此事,就是请父亲三思。说句白话,要是曹家现下抄家,不过是抄曹寅这房,再多了就是东府,断不会连累到丰润那边。

这样的话,曹颙不会直接同父亲说。省得老人家再担心,就是点明这个意思。

丰润本家的族亲,时于曹颙来说。不过跟马路上路人差不多。当晓得曹家长辈昔日的纠纷昧,曹颙对于丰润那边的族人是鄙视的。

几代人不松口,不许江宁这支归宗。结果该占便宜还占。曹颀之父能到内务府当差,曹颀早年能为侍卫,都是曹寅的运筹。

丰润那边将族里文不成、武不就的子弟,送到江宁不少,都是依附曹寅这房生活。

得了便宜还卖乖,端着本家嫡宗的架头摆着清高的谱,曹颙真是丝毫不待见。

吃饱了才归宗?多个本家宗子在头上压着,不仅是给自己找个大爷。还给儿子们找个大辈。按照宗法规矩,这宗子有权管教家族晚辈。要是有人敢忤逆宗子的,就要按宗法论罪。

更不要说,有的宗族规矩多。连子孙骋妇,女儿嫁妆几何,都有规矩,违了就要接受宗子的论责,或引偎,或着接受其他责罚。

出仕为官,给皇家做奴才,日子已猛簿让人郁闷;还要找个活祖宗,曹颙哪里会愿意。

曹寅见儿子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并不恼怒,只是神色有些怅然。

曹颙见状,心中生愧。

他只能算是半拉古人,对于这此宗亲并不当回事,父亲却是地道儒生。心里维护的是儒家正统那一套。再说还有先祖父的遗命,古人对于孝顺之道有着自己的固执。

“父亲,要不然再给丰润那边置办些祭天,族学那边,也多添些银子。祖父地下有知,晓得父亲是为保全曹家计,也会慈心宽慰。”曹颙稍加思量,说道。

只当花些银子,哄得老父开心此。

曹寅点点头,道:“颙儿说的也有道理,是为父迂腐。这些年的佛书,都白念了,看得还不若你通透。京城风雨,问你我父子二人承担也就够了,何必再引到丰润。”知子莫若父,他才不相信儿子这般说辞。他晓得儿子性子有些清冷,待人似乎都随意亲近。实际上放在心上的没有几个,哪里会顾念丰润那边的族人。

曹颙不顾念,曹寅却不能不顾念。

一笔写不出两个“曹”字,要是太平光景,这归家总算是一番乐事;如今的京城,风云变幻,别说是共富贵,怕是捆到一块,就要共患难。

“颙儿,就算不回丰润,你也要记得,咱们曹家是鲁国公之后,不能给先人抹黑。”曹寅板起脸来,看着曹颙,正色道。

提及“鲁国公”那刻,曹寅眼中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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