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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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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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样。大伯再去的话,带上侄儿可好?”

曹寅摆摆手,道:“课业要紧,明年就是乡试之年。再说下个月你就要娶媳妇,要忙地事情还多,哪里得空?”

曹闻言,难掩失望之色,耷拉个脑袋,无力地应道:“是。”

曹寅见了,反而不忍,道:“腊月初八前,你伯娘要从庄子里回来。到时候你可请一日假,过去接我们回来。”

曹已经眉飞色舞,使劲地点点头,笑着应了。

见曹进来,曹颂与曹两个,都从椅子上起身,垂手跟堂兄道了好。

“好。二弟、五弟最近如何?二婶身子可还好?”曹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跟父亲见过,随后坐在曹颂对面,道。

“母亲还好,就是天冷不爱动,今儿还念叨伯娘呢,盼着伯娘早些回来,好一块打牌。”曹颂笑呵呵地回道。

曹颂穿着侍卫服,看来是刚才宫里当差回来,就过来请安;曹亦是穿着外出服色。

原来,他们兄弟两个差不多一块回得家。在门口看到曹寅地马车,晓父回来,就一道过来请安。

曹寅看了儿子一眼,对两个侄子道:“你们先回去更衣,一会儿过来吃酒。”

曹颂与曹起身应了,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曹寅与曹父子二人。曹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寻思一会儿,方问道:“十三爷寻你何事?”

这也不是什么好相瞒的,曹将方才十三阿哥一行大致讲述了一遍。

听到关系到东府,曹寅不禁皱眉,道:“是为父错了。”

说话间,他已是难掩疲惫,重重地叹了口气。

“父亲……”心中有悔意的,岂止曹寅一人,曹心里也不只滋味:“若不是因体恤儿子的缘故,父亲不会答应分家。都是儿子眼界短,原以为眼不见、心为净能减些是非口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是我治家不严在前,对侄儿们失于管教在后。”说到这里,曹寅顿了顿,道:“御史台已经有人拟折子,要弹劾为父了。”

在送胡成见官时,曹想过会引来御史刮噪,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直接。

“都是儿子地错,父亲这几年因信着儿子,没有理会这些琐事。”曹喃喃道。

曹寅微微一笑,看不出有什么着恼来。他从炕上起身,走到书案后,从案头一本书下拿出一封信,递到曹面前,

曹见了,不由愕然:“父亲这是何意?”

“今日为父去阿灵阿府上吊祭完,回到衙门想了许久。皇上是照顾老臣不假,这老臣也是识像的老臣。前年皇上调我回京,这礼部侍郎也不过是荣养之职,我也当退位让贤。”

“父亲还不到六十……”曹手中拿着辞呈,只觉得有心里沉甸甸的。

这两年来,六部人事更替,所有人都会以为凭借皇帝对曹家的荣宠,加上曹寅的资历,就算因不是翰林出身,当不得礼部尚书,做个其他尚书也是使得。

没想到,两年下来,曹寅还是个挂名的礼部左侍郎。

曹原以为父亲不在意,现下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对皇帝尽忠了一辈子,父亲这辈子心里也怀着名臣之梦。却好因出身包衣,做了一辈子天子家奴。好不容易到了京中,荣养果然只是“容养”……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二十九章 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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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雍亲王府。z

四阿哥看完手中书折,摔到案上,道:“皇阿玛要用曹了。”

戴锦站在对面,闻言大悟,道:“怨不得堂堂左副都御史、兼管顺天府尹事的余正健会为这‘治家不严’的小事弹劾曹寅。奴才原还觉得奇怪,余正健是皇上亲自简拨出来的,甚为皇上倚重;曹寅亦是简在帝心,怎么还巴巴地弹劾起他来?如此一来,曹寅递折子请辞,想来也是看出皇上用意。”

四阿哥挑了挑嘴角,没有说什么。

西北已经备战两年,定在明年春开拔。但是军饷供应,还是难题,都靠地方赋税银米。

民生多艰,自康熙五十年以来,北方旱情不断,南方又时而洪水肆虐。朝廷这边,不仅要开恩减免赋税,还要拨银子、拨米赈济。

四阿哥的心里不知是雀跃,还是旁的。既是希望曹能使出几分真本事来,又怕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曹家,东府,上房。

兆佳氏望见盘中之物,唬了一跳,身子往后仰了半尺,皱眉道:“小二,你疯了?还不快端下去?”

话间。她只觉得心浮气躁。转头对红梅道:“装烟。”

红梅应了一声。从旁边百宝格上将兆佳氏地烟匣捧出来。刚要装烟。就见曹颂站起身来。将一把将烟口袋拽过去。

红梅空着手。看了眼兆佳氏。不知所措。

兆佳氏一瞪眼睛。道:“混账行子。这是抽得哪门子风。到我这捉什么?”说到这里。她望了望坐在曹颂上首地曹。心里直犯嘀咕。

不用说。这指定是曹这个当堂哥地鼓动地。只是他没事闲得慌。鼓动兄弟同自己这个婶子捉什么?

曹颂冲红梅与另外一婢摆摆手。板起脸道:“还不退下。爷们同太太说话。”

兆佳氏被儿子弄了这一出,郁闷难当,嘟囓道:“有什么话,是要背人说的?”

曹颂坐在炕边,将手中的烟袋提着,往炕桌上一倒,微黑泛着红色的烟叶就撒了一桌子,有些还溅落到地上。

兆佳氏见了,不由心疼,道:“小心些,这个贵着呢,二两就能顶一石米的钱。这孩子是迷瞪了咋地,好好地到我这里捉什么?”

“母亲知不知道这烟叶上沾了鸦片?”曹颂涨红了脸,问道。

兆佳氏点点头,道:“要不是掺了神仙药,哪里能卖这么贵?这东西好,提神解乏,要不然我还真舍不得这个银子。

这少少的一两,都能顶十来只鸭子了。幸好白二那小子机灵,想要在铺子里卖这个。听说生意甚好,说不定卖个半年,就能将这两处铺子的亏空赚回来。”

曹颂闻言,已是变了脸色,恨恨道:“原是白二这个混账鼓动母亲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兆佳氏闻言,不由皱眉,撂下脸子道:“这就什么话,这是猪油蒙心了不成?忠奸不分?我还想着过年赏他个大红包,若没有他,我那几百里银子就打了水漂。”

曹颂指了指炕桌那死猫死鼠,道:“母亲,这就是灌了鸦片,毒死的。母亲这样买烟叶,跟卖砒霜有什么区别?待招上官司,母亲才肯消停么?”

兆佳氏哪里肯信,见儿子说得不客气,有些撂不下脸,瞥了曹一眼,只觉得心头火起。

“老大,小二怎么会这般神神叨叨的,想来你这当哥哥地也晓得。婶子我就不明白了,我不过是吃口烟,还碍着哪个了不成?”兆佳氏没好气地说道:“说这神仙药吃死人,真是大笑话,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还是瞧着我在两个铺子买卖好,就眼热了?”

曹懒得与她白扯,对曹颂道:“小二,既是二太太不信,小二就给二太太瞧瞧。”

曹颂闻言,转身出去,少一时提溜了两只鸭子进来。

兆佳氏见这又是猫鼠,又是鸭子的,掩着鼻子,皱眉道:“怪脏的,好不快丢出去?”

曹颂这边,却没有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将半个鸦片膏子用水化开,灌到鸭子嘴里。

兆佳氏心疼不已,骂到:“败家子,这神仙药是给人治病地,你喂鸭子做什么?”

话间,曹颂已经将鸭子丢到地上。

那两只鸭子扑腾了几下,挣不起来,就已经息了声响,毙命了。

兆佳氏看着这一切,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昌平,曹家庄子。

虽已经是三九严寒,屋子里却温暖如春,丝毫不觉寒意。

曹寅盘腿坐在炕头,手里抱着小儿子,嘴里背着首五言绝句。李氏在旁见了,不由摇头,道:“老爷,长生才学说话,一个字、两个字的,尚且要教几日,哪里就背得起诗来?”

“呵呵,是我心急了。”曹寅摩挲着儿子的头顶,笑着说道:“要是咱们儿子是哪吒就好了,就风就长,你我还能少操些心。”

长生坐在曹寅膝上,不肯安分,伸出小手,拽他的胡子。

曹寅被拽得生疼,也不恼,拍了拍儿子地小脑门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晓得些规矩?”

长生被拍得

列,就要哭出来。李氏心疼儿子,忙接了过去,嗔真是的,长生还小呢。老爷想要等小儿子行礼,还得等两年。”

“等两年啊……”曹寅的身子往靠枕上倚了倚,目光有些幽远:“这日子过得真快……那年儿中薯,险死还生,好像就在昨日……”

李氏闻言,不由一怔,开口问道:“老爷这话怎讲?当时大夫不是说,只是中暑,养两日便好么?”

事隔多年,也没有什么可再瞒地。

“当时颇为凶险,我怕你着急,便没有告诉你。幸好祖宗保佑,儿还是醒过来了。没想到,才庆幸没几日,就又遇到被绑架之事……”曹寅陷入悔意中,缓缓说道。

起当年旧事,李氏心中一颤,忍不住红了眼圈,低声道:“老爷甚是狠心,既晓得儿子吃了这些苦,长大还要送往京中当差,还巴巴地送到寺里待了两年多。妾身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没有拦着老爷。别人家的孙子,多是为祖母、祖父守孝一年;就算儿为承重孙,多守两年当得,也不用送到寺里苦熬。”

“是老太太生前所嘱。”曹寅沉默半晌,说出这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啊?”李氏听了,诧异不已:“怎会?老太太生前最宠儿,怎么舍得他去佛门苦修?”

“我原也不解,老太太说了,儿幼年遭封大难,变了心性,同过去那个儿判若两人。虽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积了戾气,亲情淡薄,为人清冷。要是不加以约束,往后说不定就要成曹家逆子。”曹寅叹了口气,道。

“怎么会?儿最是诚孝……”李氏听到这里,忍不住为儿子喊冤。

“老太太通透了一辈子,何曾糊涂过?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儿要是没有经过清凉寺数年佛法熏陶,如何能养成这稳重性子?”说起嫡母,曹寅心中仍是敬佩不已。

这些话都是好话,李氏虽不完全赞同丈夫地说法,但是想起儿子,甚是欣慰:“说起来,也是老爷同我的福分。有儿这样地儿子,又摊上初瑜这样性情的媳妇,谁不羡慕……”

“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只盼着明年是个好年景……”曹寅通过玻璃窗,见外头扬起雪花来,眯着眼睛说道。

“儿地腿,又要疼了……今年媳妇给他预备了几副狐狸皮的护膝,也不知他戴了没有……”李氏也望向窗外,轻声念叨着……

京城,曹府,梧桐苑。

虽说是白日,但是炕桌上却放了一盏灯。去了灯罩,只有棉芯燃着火苗。

初瑜手中拿着片膏药,靠近灯前烤着。曹穿着中衣,坐在炕上,裤脚褪到膝盖上。

少一时,膏药烤好,满室药香。

初瑜俯下身子,仔细地将膏药贴在曹左膝上,拍好抚平,才轻轻放下裤管。而后,又拿了一帖膏药,在灯前烤着。

热乎乎地,曹只觉得膝盖舒坦不少。

他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同仁堂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他们家的膏药确实好使。”

初瑜闻言,有些不解,道:“额驸,他们家很有名么?难道还能比得上太医院?不说宫里,就说外头地大夫,他们家也说不上名号。额驸却是信着他们。”

“他们家的药好,总有一日会成为御药的。”曹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咱们地福气,现下就能用上他们家的药。”

同仁堂虽通过招投标,成为太医院的供药商家之一,但是供应的只是生熟中药材。

曹这些日子,因戒烟方子,往同仁堂走了几遭,淘换了不少药膏回来。

另一只膝盖地药膏也贴好,曹才觉得疼过减了几分。

他看了妻子一眼,道:“将新置的庄子,给东府一个贴补家用,你恼不恼?”

初瑜闻言,笑着摇摇头,道:“早先额驸不就说了么,留出份银子给二房弟弟妹妹。早给晚给都是给,家里又不缺这个。”

“我夫人倒是真大方。”曹闻言,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额驸也不是小气人啊。弘虽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也是感激额驸的。就算弘曙与阿玛,也是感念额驸的好。再过几年,弘要分府,多些产业傍身,这辈子也能衣食无虑。”初瑜说道。

“小二原不肯要。”曹叹了口气,道:“是我错了,原想着他也渐大了,也该当得家、理得事。不过还是孩子。连我都有疏忽照看不到之处,他能精明到哪去?”

现下,曹有些认了。

他后悔自己过去同兆佳氏置气了,有什么用?分家也好,别府另居也好,是他能忍心不顾堂弟、堂妹们;还是二房有事,他这边能脱地干系?

“还好,弟妹是个明白人。往后咱们能照看,还是照看吧。我算是看好了,万事还是顺其自然好,不得强求。这越是想省心,越是省不得心?”曹往炕上一靠,说道。

夫妻两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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