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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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1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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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以老人家大学士的身份,想要提携嫡孙一二,不过是举手之劳。

同样是五年,走科举之路才将正式出仕。

补笔贴式考内阁中书的话,五年的时间,资历都熬出来,再谋外放,就是正五品的同知与直隶知州,起步就高了不少。

可官场之上,向来就讲究按资排辈。

内阁中书,除了由笔贴式与特赐举人考入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落选庶吉士的进士拔入。

如此,在外人眼中,内阁中书到底不如庶吉士出身来的有底气。

天佑不知如何宽慰,只能将心比心道:

“老相爷一片慈心,伯容是滴长孙,要支撑门户,所以,多担待吧。不为旁人,就为了你们兄妹自己个儿,也要自己想开些,省的郁结在心,也引得老相爷难过。”说话之间,也露出几分惆怅无奈。

换做旁人,安慰再多,也没有天佑这几句话来的实在。

因为天佑也是长子嫡孙,要支撑门户。

天佑一个进士,因是家族长子的缘故,只能弃文从武补侍卫,不过是长子的责任,身不由己罢了。

想着两人都是要背负家族责任的长子,舒赫德在心里对天佑又亲近了几分,寻思当如何开口,才能顺着自己的安排。

这时,就听天佑道:“即是见到伯容,少不得想起一件事,我晓得有个宝贝,寻常人难见,想要约伯容出门,赏鉴一二。”

大家都是大家子出身,对珍玩字画这些都是打小见的,同窗之中,尤其是舒赫德眼光要好一些。

早年大家在正白旗旗学时,便经常结伴去琉璃厂“捡漏”。

舒赫德听了,没有说话,神情颇为古怪。

这下,轮到天佑纳罕,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时间上不凑手?”

这会儿功夫,舒赫德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摇头道:“没有,最近正闲着,刚才走神了,是想到些其他事。”

他既没详细说,天佑也不好多问,就与舒赫德敲定了出游的日子。

让天佑意外的是,舒赫德并没有追问是什么“宝贝”。他早先预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也就没有用的上。

既来了大学士府,总不好就这样离开,知晓大学士在家,天佑便过去请了安。

徐元梦是晓得孙子这个昔日同窗的,对其也印象大好,不仅和蔼的与之说了一会话,还吩咐孙子留饭。

天佑便没有客套,用了晚饭才告辞。

待亲自将天佑送出门后,舒赫德转回书房,站在书架前半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抚了抚上面的书名,赫然三个字《西游记》。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舒赫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又插回书架。

随即只觉得心里同长草了似的,坐立难安。

过了好一会,他长吁了口气,喃喃道:

“胡思乱想什么,不过是巧合………”转眼,到了四月初五,曹禺休沐。

夫妻两个,早早地起了,用了早饭,便连着女儿天慧,一道前往西山灵光寺。

初瑜早先使人给妞妞求的平安符,就是在灵光寺观音殿供奉过,又请主持高僧开过光的。

之所以选择在初五上香,避开了初八的佛诞,一是曹颙不用挪时间,二是正好人少幽静些。

天佑这日并非休沐之期,可提前与同僚换班,亦得了一日清闲。

天佑与舒赫德约好在靠近西直门城门前的一家茶馆前相聚,他是提前一刻钟到的,不想舒赫德已经到了。

因在孝期,不能穿绫罗,他只穿着蓝色细布长袍,烧了几分世家子弟的贵气,浑身透着 几分清雅。

天佑下马抱拳道:“竟是我来迟了,劳伯容久候。”

舒赫德摆摆手,道:“我也才刚到!”两人寒暄两句,便各自上马,带着一干小厮随从出了城。

听说是去西山,舒赫德并不意外。

西山风景秀丽,不少文人墨客隐居此地,这里流传出去的珍玩字画,在琉璃厂的铺子里里并不少见。

可连着过了几处村落,天佑都没有换道的意思,还是顺着官道直行。

眼见人烟渐稀,舒赫德忍不住心下思量,这边他早年也来过,若记得不差,前边就剩下几处古刹了,莫非天佑今日带自己见识的是佛门之宝?

西山古刹林立,有几家十分有名,听说还供奉有佛祖舍利子。

听说天佑父祖都礼佛,同佛门中的大能不乏往来,不知天佑是不是因这个缘故间的佛宝?

郊外的气候虽比城里的低些,可到底是四月天气,人眼翠绿,,间杂山花灿烂,一花一景。

家园远远地传来悠扬的钟声,使人忘忧。

舒赫德脸上添了笑容,心中隐隐地有些期待。

莫非真是佛门舍利子?为了祖父祖母的康泰,为了妹子的亲事,自己是不是也当拜拜佛?

待到了灵山寺山门外,舒赫德扬了扬眉,心中想着果然如此。

可是这会儿工夫,就有管事装扮的人上前给天佑请安。

天佑已经下马,将缰绳递给随行小厮,见到此人,并无意外,到:“义叔,父亲母亲可到了?”

来人正是随行曹颙出行的大管事张义,笑着回到:“老爷、太太已经到了再菩萨前上了香,现下在静室吃茶。”

天佑点点头,对舒赫德到:“这是父亲身边的大管事,我家小姑姑产期在即,家父家母过来请平安香。”说罢,有对张义道:“这位是我在旗学时结交的好友,舒穆禄家大少爷。”

舒赫德已经下马,见天佑对张义颇为看重,不好轻慢,便躬身道:“见过大管事。”

张义侧身避过,道:“您客气了,实不敢当。”及时晓得天佑父母在,舒赫德只能得对天佑道:“既是遇到,还是先给伯父、伯母请安。”

他虽神色不动,可心中却是一片纷乱。

“鉴宝”、“寺院”、“偶遇”……这也正是他之前想过的戏码……十步走完八部,天佑心里已是松了一口气,面上笑容更盛道:“也好,家父自打去年见了伯容,赞赏有加;家母处处以家父为先,怕是见了伯容后,也要夸上几日,看我这儿子不顺眼了。”

舒赫德垂下眼帘,从容道:“承益若想听称赞,多来我家两遭就有,祖父祖母对承益也是赞不绝口。”

天佑闻言大笑道:“怎么长辈都是这样,莫非孩子都是旁人家的好?”

说话之间,张义已经引着二人进了灵光寺,来了西路的静室。

静室里,只有曹家一家三口。

天慧亲自斟茶壶,给父母斟茶。

西山群寺中,多有以斋菜斋饭闻名的古刹,却不包括灵光寺。

灵光寺的茶并无什么名气,因为这里奉客的并非什么名茶,二是山野之间常见的苦丁。

世人多爱甜,有几个吃的苦的。

可是对曹家一家三口来说,这苦丁茶也没什么不可下咽的,因为曹颙与灵光寺住持有旧,得了这边馈赠,府里常备苦丁茶。

每逢节庆宴饮,饮食油腻时,初瑜就备下苦丁茶给家人解腻去火。

听张义来禀,说是哥哥带了好友来给父母请安,已经在外候着,天慧想要回避。

可这静室也就只有一个门,出去也迎头碰上,哪里就回避得了?

天慧望向父母,初瑜想了想,对丈夫道:“此处不好回避,老爷您看?”

曹颙道:“既是天佑的相交好友,见上一面也无碍。”说罢,就吩咐张义带人进来。

天慧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依旧起身,退到初瑜身后。

少一时,舒赫德随着天佑进来。

曹颙是早就见过的,本事觉得满意的,待想到眼前这个会成自己的女婿,又忍不住小心眼发作,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不过,也只是心里挑剔。面上依旧是一派温煦。

初瑜是初见,却是越打量越满意,脸上也尽是慈爱。

静室就这么大地方,即便舒赫德低眉顺眼口称“世伯、世母”地请安,眼角也扫到了初瑜身后的丁香色身影。

那样的服饰装扮,怎么也不会看成是丫鬟下人?

舒赫德低着头,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

这时,就听天佑道:“伯容,家母身后的,就是舍妹。”随即,接着说道:“大妹妹,这是我的好友舒赫德,比为兄长些,你可以称一声德大哥。”

因进来个外姓少年,天慧本站在母亲身后低头侍立做鹌鹑状。

现下,被哥哥点名,天慧不好不回话,只得上前一步,屈了屈膝,道:“见过德大哥。”

天慧身材随了母亲,身量修长,五官则更像曹家人一些。

要说像曹颙,也不尽像,仔细说起来,更像嫡姑母曹佳氏,鹅蛋脸,眉眼修长,既温顺,又不显柔弱,看着就让人感觉可亲可敬。

曹佳氏在曹家尚未抬旗前,就被圣祖皇帝钦点为郡王嫡福晋,除了曹寅夫妇的缘故外,,更因曹佳氏处事从容,没有小家子气。这就是所谓的气度。

天慧出生时,曹家的身份比早年显赫,家人待她更是宠爱有加。

天慧身上,并不是世家嫡女的凌人之势,而是父母言传身教之后的淡然从容之态。

曹家大姑娘再此!?

曹家大姑娘真的在此?!

听着耳中晴朗从容的声音,舒赫德的脸“唰”地红了,早已低下头,道:“见过曹大妹妹……”

他虽极力克制,到底露出几分少年无措。

初瑜见状,嘴角弯了弯。

曹颙也正很盯着舒赫德 ,见他规规矩矩的低头,没有偷瞧自己的宝贝闺女,心下颇为满意。

见他连耳根都红了,到比自己闺女更显羞涩,曹颙心生不良,并不急着放人,而是叫舒赫德坐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叙起家常。

什么老相爷身体如何,太夫人身体如何,还有多少日子之类,云云。

舒赫德老老实实地应答着,心下也镇定下来,脸色慢慢转圜过来。

等到应答了几句,吃了半盏茶,他已经恢复了刚进来时的从容自在。

初瑜见状,更是满意;曹颙也不好太过熟络,便摆摆手叫他们逛去……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连理树

待天佑与舒赫德退出去,初瑜就给丈夫打眼色。

曹颙摸了摸唇上短须,起身道:“既来了这里,总要同老和尚下两盘再回去。你们先坐着,若是饥了,就打发人跟沙弥要两盘素果子。等到了未时,再一同用素斋。”

初瑜笑着起身,道:,“老爷自去,我同闺女再歇歇。”

曹颙自去不提。

初瑜拉着天慧,在罗汉榻上坐下,道:,“除了自家亲戚,你寻常也难得见外人。既是碰巧见了,我就考考你的眼力。衣冠识人,并非是教你势利,而是在寻常交际中,谁会一上来就交代自己的老底?有许多事,还得自己凭眼力识别。”

虽说见了外男,可在父母跟前,又是长兄认可的好友,天慧并无多少拘谨。

她心里虽隐隐地觉得古怪,可既然初瑜只是当做寻常说话,便想了想应道:“身上的长袍,乍一看像是群青色(深蓝),再看则是苍青色,加上青色帽子,还有腰间的素荷包,想来正值孝期。瞧着这装扮,应该是第三年……”

这些红白礼仪,有的是初瑜言传身授,有的则是常嬷嬷与罗嬷嬷二人教导的。

在家做闺阁千金还罢了,得父母避讳,万事不需自己操心:若是嫁入做主妇,少知道一点说不定都会闹了大笑话。

初瑜满意地点点头,道:,“还有呢?”

天慧沉思片刻,道:“两白旗官学,不是谁都能进的,不仅是两白旗的,而且家中不是有佐领世职,就是家中有人在朝。若是与哥哥相熟的好友,想来也当晓得老爷与太太的身份,却是不卑不亢”没有畏缩之意,家中当有显宦。老爷与之闲话,虽没有直接提及其祖父官职,但听着语带敬重,官职与资历比老爷多半只高不低。年过古稀,还在职的,就不会是武职,那剩下的就只有几位大学士”

初瑜听了”又是为女儿骄傲,又觉得酸楚,不知不觉红了眼圈。

女儿到底长大了,不能再无忧无虑”要知晓这些人情世故。即便是他们夫妇千挑百选,择了良婿”又能如何?

为人妻、为人媳,哪里有在娘家做女儿来快活自在?

见母亲动容,天慧住了。,伸手拉住初瑜的衣袖,轻声道:,“妈妈……”

这还是她幼时称呼,这几年渐大了,早已叫的少了。

初瑜的眼泪,一下收不住,滚落下来。

虽说儿女都是她身上肉、骨中血,可想着天慧幼时受的苦楚”初瑜少不得要偏疼几分。

女儿养了多少年”她就悔恨多少年,若非她怀天慧的时候没有养好胎,也不会让女儿遭那么多罪。

当时虽说丈夫已经恒生带回府,可那是即便移情,相处的日子也浅,初瑜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被公公婆婆带回江宁的天佑。

在丈夫面前”她又不好显露,否则话就像是对公婆不满似的。她只有在无人之时,暗自垂泪,想着天佑如何如何。

怀孕之后,她情绪敏感,思子更心更重,寝食难安。

在丈夫面前,她还百般遮掩,就是身边的丫鬟婆子也不知她的心事,都以为她是害喜害的。

如此一来,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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