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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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1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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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越想越迷糊,使劲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

初瑜却是弓起好奇,道:“爷怎么想起问这个力……”

曹颙将今日早朝的异状说了,初瑜抿着嘴唇,小脸绷着紧紧的,问道:“除了十七叔神色郑重外,四伯可有什么反应?”

曹颙皱眉道:……皇上看似依日威严,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声音有此嘶哑,神情也像是克制什么,只是不知克制的是恼,还是哀。”

初瑜的脸色慢慢变白,扶着曹颙的胳膊,道:“还有一位,也在称病体养。四伯向来冷情,除了至亲骨肉,还有谁能让四伯动容?”

“谁门”曹颙问道。

初瑜道:“弘时阿哥!”

弘时,三阿哥弘时,本应是宫里最年长的皇子。可现在已经不能叫三阿哥了,因不为雍正所喜,雍正三年出继,命为廉郡王子:去年二月又不知为何事激怒雍正,被除宗籍,成为平民百姓。

一个悲剧,皇子之身,却为宗室禁忌。

名义上被雍正交给镇国公允裪养赡,实际上一家被圈在镇国公府。

“弘时阿哥身体不好吗力……”曹颙问道。

实在是三阿哥身份太敏感,曹颙鲜少有机会听到他的消息,也无意主动打探,所以一时没想起这个人来。

初瑜则是因近期怡亲王府小阿哥夭折之事,才想到父母子女上来。

初瑜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再好的身体,磋磨这几年,也好不了了。本就抑郁,更不要说四月里还失了嫡女,血脉断绝。……

“血脉断绝?”曹颙听了,不由疑惑:“不是应剩下一个小格格?”

弘时本一子两女,可独子早夭,雍正三年,带着两个小格格出宫。

“那个是二格格,去年就没了。今年没的这个是大格格,四月里夭的,正好同十三叔家小九没的日子差不多,十二婶曾提过一句。”初瑜道。

曹颙不记得后世历史所记弘时是什么时候没的,反正是没活到乾隆年。

听了妻子的话,他倒真觉得八成薨的真是弘时。

即便弘时除了宗籍,可只能雍正去糟蹋他,其他人,即便十七阿哥身为郡王也不敢随意……

曹颙夫妇还只是猜侧,天佑已经先一步得了准信。

此时,他正同两什传卫同僚,护送弘历、弘昼两位阿哥到镇国公府。

镇国公外,一片幽静。

因御旨没下,这边并未开始治丧,可大门外的红灯笼还是摘下。

弘历与弘昼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中午就得了消息,而后就到养心殿外请旨。

直到天色将幕,雍正也没有见这两个儿子,只是打发陈福传话,叫他们‘想去就去”。

弘历与弘昼都换了素服,还命随行侍卫摘缨。

只这一个举动,众侍卫就晓得两位爷走出宫斧丧。

都想着是哪位老郡王、老国公,甚至还有消息灵通的,想着官察家那边,只没想到来的竟是镇国公府。

两位皇子上门,允袖出迎得比较仓促。

弘历耐着心性,同允裪见过,才提及要拜祭弘时之事。

允裪犹豫一下,并未阻拦,弓着两位阿哥往国公府跨院。

弘历点了几个侍卫相随,其他人留在国公府前院候着。

对于这个昏庸无能的十二叔,弘昼淡淡的,弘历面上平和,心里却是恨恨。

外人只以为允裪不为皇上所喜,才被降爵,名下佐领也只留了三个,其他都夺了:实际上的缘由,却是同弘历相干。

不知是真的疏忽,还有另外目的,在雍正二年宗人府修订皇家玉碟时,允裪将弘历生母误写成钱氏。

就为这个,宗室里还流出弘历是汉女所出的闲话。【小清出品,必属精品】

因雍正发现的早,才没有让流言扩散开来。

弘历晓得,在兄弟四人中,自己非嫡非长非爱,所占的就是满妃所出这个优势,才成嗣君最有利人选。

若是没了这个优势,他比他的兄弟分量也不重多少。

结果一个汉女所出的闲话,就要将自己的优势消尽,罪魁祸首就是允裪,如何不怨。

允裪在旁引路,还不知道自己正被怨恨,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阵阵发黑。

弘时的尸身,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十七阿哥看过。

好好的,弘时怎么就力直到现在,他还心惊肉跳。

走到跨院,允裪没有直接带人进屋,反而停下脚步,看了看跟过来的四名侍卫。

弘历与弘昼兄弟对视一眼,回头吩咐天佑等四人留在院子里,只他们两个随着允裪进了屋子。

虽说太阳下山,可外头还有余热,不过进屋后,两位皇子的汗毛一下收紧。

屋子里甚是凉爽,甚至都有些冷。

屋子里里摆了十几盆冰,除了白布蒙身的尸身外,就只有两位两太监在。

允裪摆摆手,打发两个太监出去。

弘历与弘昼见了着架势,反而有些踌躇上前。

即便后事品级未定,镇国公府这边不知如何治丧,可弘时妻妾早该换上丧服守灵,现下却是不露面。

这停尸院子,除了西刚那两个看冰盆的老太监,又不见旁人,任谁都瞧出不对。

弘历咬咬牙,上前两步,拉开弘时头上的白布。

弘对面色苍白,双眉紧蹙,神情栩栩如生,似有痛苦又似有欢喜。

五官七窍干净,脖子上也没缢痕,弘历暗暗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人,可谓他夺嫡路上的最大障碍,如令人死灯灭,不由心生怜悯,不愿其枉死。

随即,他便察觉出不对来。

弘时虽面容憔悴了些,可并没有病态,就非急症而死,那还是“意外”不成?

他将白布重新盖好,转过来,疑惑地看着允裪:“十二叔,三哥是什么病,可有药方留下?”

允裪面色惨白,摇摇头,犹豫好一会儿,方低声道:“既是皇上允两位阿哥来,定也不打算瞒着两位阿哥……弘时阿哥并没有得病,而是吞金……”

弘历与弘昼都怔住。

弘时今年才二十四岁,这得多大勇气,才能选择走这一条;又是多么绝望,才会走这条路。

弘历有此洗然,又是庆幸步入绝境的不是自己,又有此愧疚自己在父兄不合上的推波助澜。可这两年明明没人再提及弘时,他安静过日子不好吗?怎么又想起这出来?

弘昼旁观者清,愣了一下就醒过神,问道:“三哥都在这边住了两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说到这里,想起一事:‘是不是因皇阿玛将景阳宫书房赐给四哥的缘故?”

允裪无奈地说到:“八成是如此了。弘时阿哥爱肃静,虽一个府住着,可也是七、八天才见一回。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不开。”

弘昼的嘴角多了几分冷笑,弘历望向允裪的目光也变得尖锐、

既是幽居此处,弘时的消息来源,只有允裪夫妇。

允裪只觉得额头上都是冷汗,身子越发佝偻,心里将妻子骂了半死。

若非富察氏不忿他挨呵斥,不忿自己惯用的几个管事被撵走,也不会故意到弘时跟前说起弘历的风光。

不过是女人家的小心眼,想着皇止既然骂自己丈夫,自己就折腾皇上的儿子。

只为一时之气,却引出这么重的后果。

允裪早就将知情人封口,哪里敢承认一个字……

尽管弘时的后事并无操办,可没过几日,弘时阿哥病故的消息也在朝臣中渐渐传开。

天子家事,无人敢当众嚼舌,只是私下里少不得唏嘘两句。

朝臣不相干,都能冷眼旁观:宗室里却是有人打着小九九,寻思着皇帝会不会顾念父子之情,给弘时阿哥追封个爵位。

弘时阿哥已经绝嗣,要是有爵位,就要选嗣子承继,保不齐便宜谁家。

没想到,等来等去,弘时竟是无封而葬。

少不得有人跺脚,咬牙骂皇帝心狠。

雍正虽没有加恩于亲生子,可对十三爷却是越发看重。武官任命,本是兵部武选司司职,可雍正却开口,自今年起三品以下武官由十三爷栓选。

今年是官场大校之年,年底要空出一堆缺来,这样一条旨意,牵动着多少人的顶戴,多少家族的兴衰荣辱。

就这样弘时阿哥薨逝之事,似乎渐渐淡淡。

等到中秋节后,富察李荣保病故,当门祭拜的宾客如云,又是另一番景象。

乾西二所,四福晋富察氏已经开始守制,另外一位富察氏则在阿哥所正式有了格格名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意外来客

李荣保死后“头七”,曹颙与十六阿哥都到富察家吊祭。(p;吊祭完毕,两人一道从富察家出来。

早在庄太妃薨后,十六阿哥就将手头差事多交出去,自己居家守丧。

自弘时阿哥弘后,雍正便点十六阿哥入宫,夺情启用。

之前署理宗人府事务的十七阿哥,多少被迁怒,卸了差事,“抱病”休养。

骑在马上,十六阿哥叹气道:“本还以为能好好歇两年,这下子又没了清净。”

曹颙道:“官越大,越清闲。十六爷总理宗人府,自己当家,将差事交代下去就是。”

十六阿哥苦笑着轻声道:“下边做事的,有上面的顶着;身在上边,却是要担责任。十七弟这几个月劳心劳力,正经做了不少差事,可这一次意外,就将前边的功劳全给磨了。”

曹颙想了想,道:“皇上终是会想开的。十七爷沉寂不了多久还会出头。”

十六阿哥点点头:“说的也是,现下皇上强忍失子之痛,才会迁怒署理宗人府的十七弟与照看弘时的十二哥。等他悲痛的劲过去了,只会怪自己,不会再迁怒与人。”

因为逼死弘时的,不是富察氏的八卦,也不是十七阿哥的疏忽,而是前些日子雍正对宗室的表态,与对镇国公府的敲打。

他赐景阳宫书房给弘历,敲打十二阿哥,前者为弘历表明身份,后者敲打弘皙,本不同弘时有半点干系。

可在弘时看来,何曾不是在敲打他,不是在绝他的心思。

说起这些,十六阿哥的情绪有些低沉。

曹颙见状,岔开话道:“原本还寻思过了中秋,讨了懿旨来,就请十七爷做大媒向简王府提亲,又赶上这回事。十七爷‘养病’,这大媒可找谁好?”

曹家欲要同简亲王府联姻之事,十六阿哥早已知晓。

早在天佑入侍卫处后,初瑜就进宫,同皇后提及此事。只因宗室格格栓婚,并不自主,需要皇上或皇后下旨栓婚。

曹颙口中的大媒,是请下懿旨后,曹家出面下聘之人。

皇后开始只说先看,在弘历大婚前终于给了准信。若是简亲王夫妇点头,曹家就可正式请旨。

十六阿哥听了,忙道:“这事可急不得,总要过了‘七七’再张罗,省的犯了忌讳。”

曹颙心领神会,这里的“七七”当然不是指李荣保的“七七”,而是弘时的“七七”。

原本两家有意结亲,请旨栓婚并不是难事,可因皇后这两年一直“抱病”,今年五月千秋节才“渐好”,出现在人前,所以事情就耽搁下来。

想到这里,曹颙才发现,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皇家与宗室“抱病”的人还真不少。

提起天佑的亲事,少不得说起恒生与大格格的婚期。

换做其他人家,巴不得多留女儿两年;可十六阿哥却是恨不得大格格及笄就出嫁。

大格格被皇上收为养女,十六阿哥这个亲阿玛,想要见上一面也不容易。只有等到大格格出嫁了,父女相见反而便宜些。

看着十六阿哥依旧年轻的面相,曹颙有种自己这一辈已经老了的感觉,这开口闭口都是儿女亲事了。

曹颙想起一事,迟疑道:“皇上提没提修建公主府之事?”

十六阿哥闻言,脸立时黑了。

要是皇上真有意留大格格在京,就会使人修建公主府。

按照规矩,后宫妃嫔所出格格,或者皇上养女多封和硕公主,可是比郡王长子还要高半级。若是皇上真有意留大格格在京久住,也当修建公主府。

如今没修,可见大格格终要同恒生到喀尔喀。

十六阿哥心中酸涩,一时竟怔住。

曹颙见状,笑着摇头:“十六爷是不是想太多了,虽没修公主府,不是有郡王府吗?就算恒生带大格格回喀尔喀,也会经常回来的。”

喀尔喀因距离京城遥远的缘故,朝廷鲜少能插手喀尔喀内务。

如今有了恒生,雍正怎么会轻易放跑?

即便汗王府那边需要恒生回喀尔喀,也要等到恒生留下嫡长子。

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等你家天慧说了人家,你就晓得爷的心情了。”

说话之间,到了路口,十六阿哥驻马犹豫了一下,摆摆手,道:“算了,还是散了吧。”

换做往常,两人在外头,十六阿哥少不得拉曹颙找个地方听戏或者吃酒,现下他依旧在孝期,两人又是素服装扮,听曲宴饮都不妥当。

曹颙拱拱手,同十六阿哥别过,打马回府。

到了大门外,就见张义迎上来,笑着说道:“老爷回来的倒快……”说到这里,看了看曹颙身后,诧异道:“老爷不是得了信儿,才赶回来的吗?”

曹颙疑惑道:“什么信?家里来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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