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是不是都可以白送啊？”
这个老者终于好像听到了一般，将头缓缓转过来。
“嗯？”
“怎么这里面还有一个人？这些雕像……”最震惊的，还是跟着要冲进来的那些战士的长官。
这个老头，他都从没见过！
原来自吹自擂的诸温背后，还隐藏着一个高手！
他……能杀死李九真这两个家伙么？
这长官脸色一变，立刻叽里呱啦地用当地语言，说明了情况。
重点讲述诸温死于李九真之手这一点，希望老者能为诸温报仇。
听完长官的话，老者“哦”了一声，然后就继续雕起了手中的雕像，使最后一道工序完成，雕像被他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台子上。
“……”长官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漫不经心的反应。
难道他和诸温，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关系？
“这种状态，好熟悉啊！”李九真倒是眼前一亮。
他发现，这个老者，很像自己“恍惚”入梦时的样子！
所有的思维意识，都在梦里面！
也就是说睡着了。
区别在于，李九真“睡”后，身体是不动的。
而这老者，却如本能一般，不断地雕刻雕像，或走或站也都没问题。
孤独的漫漫长路当中，忽然遇到一个走同样路线的人，就算这个老者很可能是诸温的什么人，李九真也都还是感觉到由衷的喜悦。
他迫不及待就想与老者交流，所以他毫不犹豫主动地想让自己“睡”过去，意识上天，高高挂起，看能不能与老者发生一点化学反应。
“嗯？没有睡着？再加把劲儿！”
“嘿……怎么还是没睡着？靠！”
李九真觉得真特么没面子。
平时无意中随随便便就进入这种状态了，今天想进入却不行。
时间只是过了几秒钟，李九真就反复试了好些遍。
就在他感觉到军官及其手下，在发现老者并没有对他有攻击意图，而想再次亲自动手，为此要提前做出应对的时候。
老者忽然感应到什么，再次朝李九真这边一瞥。
仿佛跨越了时间的手臂一指，李九真都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这手指往眉心不断的靠近。
下一刻，他的意识就轰的一声，好像穿越时空，在一篇篇白茫茫迅速收敛消失后，所看到的，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各种各样的草原动物，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李九真。
然后它们的前肢……站起来了。
“神仙？”一头距离李九真最近的狮子，口吐人言。
“妖怪？”李九真一怔，反问。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夭寿
李九真话音一落，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狮子的聊无国语言。
语言本身，还是不懂的。
偏偏能懂其中的意思。
真是神奇。
这狮子也听懂了李九真的华夏语言，猛地后跳一大截，露出吓一大跳的表情，然后就转身挥动前肢。
“大家快来看神仙！”
“神仙！”
“就是他吗？”
各种各样的动物都跑过来，啧啧称奇的围观。
“……”李九真无言以对。
他吸一口气，能感觉气流进入鼻腔一直到肺里使肺腔扩张促进生理循环。
这种感觉，十分真实，让人有种这就是在现实世界的感觉。
但李九真却是知道，这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确切的说，他应该是被那个老者强行拖入了老者的梦里。
在飞马涧，田欣借助陨石的奇异能量，使李九真、樊以君等人全部进入她的梦境当中。
这个老者，却是不用借助那些东西，强行将人往梦里面拖。
这能力……那就可怕了。
“也不知道他这梦里面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怎么个算法，我现实中的身体，不会已经被杀了吧？不行，我必须得马上出去！”李九真陡然警醒。
李九真曾差点被白无常击杀，当时体验了一把在“梦”里度过漫长时间回到现实才发现只过了一瞬。
之后一次次入梦，发现梦里面的时间渐渐与现实中重合，变成一样的流逝速度。
梦里度过多久，现实就度过多久。
要是这老者的梦境时间也和现实一样，那李九真在这儿说话的工夫，就已足够被那些战士杀个几十遍了。
虽然警醒，但李九真也并不慌张。
因为现实中要是他死了，梦里也肯定彻底失去意识。
由此推出，这里的时间，应该远远快于现实时间——
但具体快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李九真这一警醒，就不断地暗示自己——
醒醒，醒醒，回到现实。
传说鬼魂的存在，是因为执念。
李九真却是知道，鬼魂的存在，多半还是因为气场紊乱了人的大脑产生幻觉。
不是真的有鬼，而是人“看”到了鬼。
不过“执念”这个东西，确实属于一种强大的意识能量。
李九真曾经就以自杀的方式搭配“自己一定还活着”的执念，脱离了混乱气场导致的幻觉。
如今的李九真可不再是那个“菜鸟”，当然不用随随便便就用那么危险极端的方法。
他不断地暗示自己醒过来，如果遭遇鬼压床的睡眠者不断暗示自己睁开眼睛一样，执念催动，精神力量辐射开来，对这陌生的梦中世界也变得熟悉起来。
这种熟悉，不是说来过这里，而是感应到这里的“气场”。
气场有被老者刻意扭曲隐藏，使李九真如普通人一般，难以感受它的存在。
此时李九真抓住了气场波动，立刻沟通催动，一阵紊乱——
使这些“妖怪”神情一滞，就“看”到李九真全身光芒万丈，身后浮现出一尊不动明王的投影，眼前所能看到的世界范围，都在从清晰变得模糊、扭曲，即将崩溃。
“佛教中人？”老者讶异的声音陡然响起，“不，不对，这种法相，不是你自己总结的，而是从别人手里继承的。”
“法相？”李九真即便听不懂老者的语言，但还是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他转过身，就看到一头原本很不起眼的鬣狗，外形一变，成了老者的模样。
接着老者又一变，变成了雕像怪物的形象，且在膨胀之后，变得和李九真背后的不动明王一样巨大。
梦，是光怪陆离的，全是虚构出来的，所以李九真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还是会默默吐槽，感觉好像穿越到了玄幻的世界当中。
“从你们华夏语言的角度，这就叫法相。”老者说道，“我的法相，是观想万兽，糅合一体臆想出来的，我给它取名为夭寿，正好同华夏语中的妖兽谐音。”
“夭寿……”李九真嘴角抽了抽，对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点儿不知怎么评价。
“看来你在这条路上，确实有着比我深刻很多的见解。”李九真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在现实世界里好好聊聊好了，我就先出去了。”
老者巨大的兽头摇了摇，说道：“诸温是我的弟子，你杀了我，我不能让你走。”
“哦？在梦里，你也可以杀人么？”李九真奇道。
梦，是不能直接杀人的。最多只是让人自己觉得自己死了所以不会醒来，时间长了才自动死亡。
如果老者可以在梦里杀人，这种杀人方法，可比现实中拿刀砍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多了。
“不能，但只要拖着你，现实中自然会有人杀了你。”老者说道，“我在现实中武功不如你，亲自杀你是做不到了。”
“那这里面的时间，和现实中区别有多大呢？”
“随机。”
“这样啊，那你就过来阻拦我吧。”李九真说完，闭上眼睛，以完全专注的状态，逼迫自己醒来。
“世界”开始扭曲，即将崩塌。
老者发出一声野兽的嚎叫，周围所有的野兽，也都听从他的号令，朝着李九真冲杀，撕咬，试图以这种痛楚来干扰李九真。
他本身也控制这臆想出的“夭寿”，去攻击李九真身后的明王投影。
每一次攻击，投影都会颤抖不止。每一次颤抖，都会使这个“世界”重新稳定。
于是这世界就在不断的扭曲和稳定中循环。
看起来是动作上的攻击，实则是精神上的碰撞，比的就是谁比谁更“坚强”。
现实中，李九真被老者一指后，整个人就陷入了呆滞状态。
神祭见状，没来得一阵毛骨悚然，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老者，免得他也用这招对付自己。
在老者躲避的同时，神祭就已然扛着李九真，往隔壁房间跑。
“杀！”
军官下令，一群人又开枪。
神祭挥手就是暗器搏杀，房间里死伤一片。
他和李九真也都中弹，受伤的同时，跳到窗户外面。
“真的好想趁机干掉你啊，李九真……”神祭这样想。
但他还是忍住了。
一方面自己中蛊，谁知道李九真死了，自己会不会蛊发身亡。
另一方面，出于对气场的了解，神祭能够猜到，李九真和老者，应该在精神层次方面正在交锋。
那个老头太可怕了，不但可以将李九真强行拉入精神层次的世界，还能在里面压制李九真不出来的同时，躲开自己的攻击。
这一心两用的本事，说明他在这方面多厉害？
绝对超过了诸温，不是神祭可比的。
神祭胆敢现在杀了李九真或者放任他被乱枪打死，老者就必然能腾出所有“力量”来对付神祭一个。
一旦他将神祭拖入精神层次的世界，现实中，神祭也都毫无抵抗地会被杀死。
因此，神祭才会扛着李九真一块儿走——
“如果只有我或者李九真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岂不死了？那老头，真厉害啊！”
神祭这样想，心里也是十分的羡慕，要是自己也有这本事，就太屌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居然想毁我的容
已经是在聊无国的边界地区，再让李九真和神祭跑了，之后再抓住他们的可能性就真的近乎于无——
总不可能倾尽举国之力，把所有战士都派出去抓这两个人吧？
所以最后一次打击，务必要做到火力最猛——
在不伤及到无辜的情况下。
神祭是在枪林弹雨中闯惯了的，但这扛着一个人，在火力全开的打击下，也还是够呛好吧！
保持不被打中要害就已经很艰难了，要保证不被一颗子弹打中，那就太强人所难了。
总之，他带着李九真一块，夺路而逃，两人身上都在不断的挂彩当中，鲜血飞溅。
老者也和军官以及战士们一块，在后面狂追，可见他要维持对李九真的压制，需要不断地保持距离不被拉开太远。
“不好！”
老者忽然脸色剧变，好像大便已经到了门门上——
好在在老者的坚持下，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不行，这个年轻人的承受能力太强，不管怎么都不能彻底中止他醒来的脚步，只是这样延缓，最终他还是会醒过来！必须让他们立刻杀死他，不然等他醒来，就没机会了！”
老者狂奔间，下定决心，忽然就用指骨，用力戳向自己的肾部。
武功强大到李九真这个程度，已经不怎么需要借用外力来刺激身体，爆发潜力。
而老者的武功，还差了许多。
凭借特殊手法，外力刺激，使肾上腺临时加剧，人也一下子爆发出超水平的潜力——
当然，这非常伤身，特别是对于他这样的老年人。
但为了干掉这个潜力可怕的年轻人已经那个看上去像是人妖的同伙，伤身也是顾不得了。
他的潜力爆发，硬生生追到了被那些围攻的战士不断干扰的神祭身后。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压制李九真的精神力量，分出了些许，手指指向神祭后脑勺。
人的大脑，是非常神奇又极为复杂的一种器官，精神力量，就蕴含在不断闪耀的脑电波当中。
老者将紊乱的气场轰击神祭脑部，使其脑电波跟着紊乱，精神意识，随之一轰，人也往前栽了一跟头。
李九真从他身上摔出去间，脸部与地面摩擦一大截，若不是体质强大，说不得脸都会被磨平。
“就是现在，杀了他们！”老者同样摔倒在地，一口气上不来，只是在内心狂吼。
后面的战士们倒也默契十足，枪口锁定，齐刷刷扣动扳机！
任何人，都只能提前躲开子弹！
绝对做不到在开枪时甚至开枪后再躲开的。
神祭与李九真一起摔倒，哪里还能提前躲开呢？
所以他们死定了——
老者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当老者将精神力量分出一部分拿来对付神祭的同时，李九真就已然冲破梦境的枷锁。
在他脸颊与地面摩擦，强烈的痛楚，使他龇着牙。
摩擦完毕，他睁开眼，带血的手掌摁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