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知趣地没有一直服侍，礼貌行礼后，就再次出去了。
“哈哈，千万不要客气，请请请……”
“来，李先生，我敬您一杯……”
李九真喝了一口这酒，味道怪怪的，不太适应，倒是李清歌，居然挺喜欢的，一口就喝光了一杯。
杨胜楠便一声不吭地再帮她满上。
李九真见状，说道：“她要是喝醉了发酒疯，把这里拆了，或者把什么人打了，我可不负责啊，到时候可别说要抓去警察局。”
杨胜楠手一抖，赶紧将瓶子放下。
李清歌舔了舔嘴唇，想说要，却又乖巧地没有，只是噘了噘嘴，恋恋不舍地看了瓶子一眼，就又继续吃东西。
黄局长见李九真主动提及抓人这茬，又见时机已经合适，就轻叹一声，又一次站起来举杯，对李九真说道：“李先生，我承认，之前我的做法，非常过分，给您们两位都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在这里，我诚心的希望您能原谅我这次的过错，对不起！”
他深鞠一躬，然后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旋即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继续说道：“李先生，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李九真放下筷子，就这么幽幽地盯着他看，一时又不说话了。
是原谅，还是不原谅，一句话，给个痛快，总叫人好过一点。
偏偏这样，最叫人揪心。
黄局长一时紧张得手心冒汗，暗暗自嘲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在一个年轻人面前也如此失态，表面也不敢有任何不耐烦，静静等着李九真宣判。
杨胜楠默默无言了片刻，见李九真还是不说话，就忍不住说道：“李大哥，其实最开始，局长说请你们到局里之后再判断是否正当防卫，我觉得是很正确的举动。只是冒然动枪，确实太轻率了。而昨天上午的行动，也确实偏激过分了。要不，你就原谅他这一次？”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保证，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件，一定再三冷静，绝不再犯同样的过错，还请原谅！”黄局长跟着说道。
李九真闻言，笑了笑，说道：“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作为当事人，被带走接受调查，确实是对的。说起来我也有错嘛！”
“咦，有戏！”黄局长眼前一亮，赶紧说道：“哦，不不不，那么多人拿着武器围攻你们两个，当场就能确定你们二位是正当防卫，我却偏要多此一举，才是很不应该。”
“哦，意思是我没错咯？”李九真顺势点头。
“……是的，您没任何错，都是我的错！”黄局长又一次敏感地觉察到不好，但还是只得跟着说道。
“我没错，你却说反抗就地击毙，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当时就已经被打死了吧？”李九真说道。
黄局长吞了吞口水，没有接话。
李九真继续说道：“再说昨天，如果不是刚好我救了那个植物人，如果不是那个植物人刚好是老葛的儿子，如果不是老葛刚好也在……你们觉得我现在会在干嘛？”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黄局长词穷，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来化解李九真的质问。
“其实吃了这顿饭，我就应该知趣地说一切揭过，算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好好相处。”李九真说道，“但你的想法可不仅仅要我这么一句话就行了吧？光是我说一句话有什么用？得让我再去跟老葛讲一下，让他算了，才算皆大欢喜吧？所以归根究底，决定权只是在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身上。要是没有他，你犯得着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吗？”
“……”
“所以，我们也不用再浪费时间再扯一些废话了。”李九真说道。
黄局长深吸一口气，正要说几句做总结，然后回家，等待通知打包走人，李九真就继续说道：“下面，咱们来说一些有意义的东西吧。”
“呃……难道这才是正戏？他想找我要实质性的好处么？”黄局长和杨胜楠对望一眼后，立刻就坐了下来，说道：“您说，我洗耳恭听。”
“第一，那些死人的老大，负伤逃了，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随时都会回来杀我。”
“哦，这好办，我立刻着手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们。”黄局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当你的手下可真倒霉，眼睁睁被你拿来还人情，然后送死。”李九真摇摇头，鄙夷道，“普通的警察，根本不是对手，除了被打死以外，没别的下场了。”
“有这么厉害？”黄局长睁圆眼睛。
“不厉害会从我手底下逃走吗？”李九真说道。
“汗，这是在间接夸你自己很厉害吧？”黄局长默默吐槽。
“总之，冤有头债有主，我自己结的仇，我自己会承受，不需要不相干的警察为我把命丢了。”李九真说道，“我只想说，他们要来杀我，我只能来一个杀一个。到时候洗地工作，就得交给你了。”
“哦呵呵，洗地……么？好的，好的。”黄局长搓了搓手。
杨胜楠则有些复杂地盯着李九真，心里不太好受。
如果不是因为她，雷明元不会雇请林岫，那样李九真就不会和林岫和林景荣认识，自然也就不会结仇。
这时候李九真也就不会防备随时都会降临的刺杀。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使李九真陷入麻烦和危险当中，她却发现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第六十章 一上来就用绝招
“那么第二呢？”黄局长主动问道。
“喏，我这妹妹，我给她起了个新名字，叫李清歌。你帮忙弄个身份证，能做到吧？”
“弄身份证么？这简单，我可以帮忙。”黄局长点头。
“好了，接下来是重头戏，第三了哦。”李九真露出恶魔一般的笑容。
黄局长眼皮一跳，紧张地问道：“是，是什么……”
“我看你样子，也不像个好人。你呢，把你不是好人的把柄，给我一份保管。”李九真说道，“我看老葛年纪不小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退休。等他一退休，你还会怕我吗？肯定不怕了，到时候你再整我，我上哪儿申冤呐？”
“啊？这个，这个把柄什么的，我哪有啊？”黄局长苦笑着擦了擦汗，“且不说我没有把柄，就算有，也肯定会销毁掉，怎么能留下夜长梦多呢？”
“这样就很麻烦啊，我该怎么相信你以后不翻脸呢？”李九真手托下巴，皱着眉道。
“其实我觉得您这种担心完全没有必要，葛记这几年是绝对不会退下去的，就算退下去，其能量也不可能消失。整个葛家仍是名门大族，影响力犹在。我不觉得有必要再和您做对，毕竟我们之间，本质上并无利益冲突，之前我糊涂过一次，又怎敢再糊涂？”
“你确定他这几年都不会退下去？”
“这……我哪敢打绝对的包票啊！只是葛小川现已苏醒，葛记心宽之下，身体势必会保持健康状态。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无缘无故，应当不可能退休。”
“哦，原来如此！看样子，有人害他儿子，就是想让他心情不好身体变差啊？”李九真恍然道。
“嗯？您说什么？”黄局长震惊道。
“没什么，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好了。”李九真说道，“既然如此，我暂时也没别的要求了，回头有空我就去跟老葛说说，看他怎么决定了。”
黄局长明明听到了，怎么可能当什么也没听到？
不过他这时候最关心的还是自保问题。
故而就算内心震撼，但他还是喜笑颜开地和李九真握手，然后亲自倒上酒，和他干杯，姑且算是一笑泯恩仇。
虽然低声下气很没面子，但总归最后使李九真松口。
这让黄局长格外欢喜，立刻招呼服务员，又点了几个昂贵的菜式，且又叫了一瓶酒，想和李九真来个不醉不归。
就在服务员将酒菜端进来时，似是一道凉风，从门外吹了进来。
这一瞬间的透心凉，使黄局长精神一震。
对此，他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没在意，李九真和李清歌却同时身子一僵。
“等等！”李九真一把握住黄局长手腕，不让他动，又对杨胜楠说道：“后退，快后退！”
杨胜楠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还是依言带着椅子一起后退。
那个服务员睁圆眼睛，有些茫然和忐忑。
就听李清歌指着酒菜说道：“不干净，不干净。”
“啊，不干净吗？那……我马上去换一份。”服务员脸色一下子变得发白，就要将菜端走。
黄局长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不干净”的意思，眼神凌厉地盯着服务员：“你敢害我们？”
“不不不，我我我，没没有……”服务员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全身哆嗦个不停。
李九真看了一眼门口，淡淡地说道：“跟她没关系，我们走。”
“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下毒吗？”黄局长和杨胜楠跟在他和李清歌身后，不解地问道。
李九真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是毒，而是咒，你先不要问，我看凶手走了没……就是你，站住！”
他猛地一声大吼，人就蹿了出去。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李清歌，只听她好像野猫一样“哇哦”地叫了一声，人一俯冲，直接就从台阶最上方跳到最下方的墙壁上，还没落地，就又在墙上一蹬，转身又朝下俯冲。
她的脸上，浮现出可见的黑纹，眼眸漆黑如墨，尽显诡异妖媚。
黄局长和杨胜楠惊鸿一瞥，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好像见了鬼似的——
这一刻的李清歌，气势实在太可怕了，和刚才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大吃大喝的可爱少女，纯粹两种概念，完全不像一个人。
黄局长整个人都懵了。
当李九真在几秒钟后追上时，李清歌和对方已经在狭窄的楼梯间疯狂大战起来。
李九真定睛一看，可以发现萦绕在对方身上的一股邪恶力量。
这种邪恶力量试图侵入李清歌体内，对她造成破坏，可惜有修罗针镇压，李清歌不但没事，反而更加精神，越打越猛，使对方一时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轰！
李清歌一拳打对方身上，使他倒飞出去，贴在墙上，戴头上的帽子也飞了，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瘦削脸颊，神色尽是懊恼和后悔——
低估了李清歌的力量！
居然这么厉害！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进行刺杀，换一个更安全的方法！
很明显，这人要么就是使葛小川变植物人的元凶，要么就是元凶的同伙。
在得知葛小川居然被人救活过来后，就立刻着手调查到了李九真和李清歌两人。
然后就跑过来下咒，试图弄死这两个多管闲事的混账。
本以为他们放松警惕，且这咒下得无形无质很高明，应该能够成功。
哪知道酒菜一端进去，就被一下子发现了呢！
“好机会！”
就在他后背撞墙的同时，李九真就十分果断地施展了绝招——
万磁针！
“哼，就你一个，我为什么不一上来就直接用绝招呢？”
这是最好的机会，用普通钢针威力太小，用血针，对方的力量和血针都偏邪属性，用处不大。
唯有万磁针，方能一击必杀！
一分为二，李九真双手相继一弹，一根针碰撞另一根，磁力加速度，使被碰撞的这一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刺向这人。
这人正要从墙上滑下来再战，就被万磁针一下子扎穿，发出痛苦的嚎叫，右胸部位也炸了一个血窟窿，受了很重的伤。
下一刻，李清歌就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他脖子一震。
砰！
墙壁都出现蜘蛛网一般密集的各种裂缝，这人也脑袋往前一垂，不省人事了。
第六十一章 算什么英雄好汉
当杨胜楠和黄局长快步跑下来时，战斗已经结束。
黄局长望着楼梯间被踩陷进去的脚印、裂缝、炸开的地板砖，墙上的拳印、抓痕、浅坑，还有被打得弯弯曲曲的金属栏杆，不由阵阵心悸。
之前李清歌一把掀翻汽车，就已经让他很震撼了。
再看这一幕战斗所造成的痕迹，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太厉害了！不是人来着！
“咔嚓！”
一听这声音，黄局长就又扭头一看，只见李清歌正在将对方的手骨一截一截掰断，便又头皮一麻。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凶残！”
他已经联想出，要是自己翻脸，就算没有葛春秋撑腰，单靠李九真和李清歌的话，估计也很有可能这么对付自己啊！
这种酷刑，谁承受得了？
黄局长打了个寒噤，越发不敢再和这俩疯子做对，嘴上说道：“他，他还没死吗？”
“死了的话，就没必要再捏断手了。”李九真说道。
“哦哦，那……我马上叫人来将他抓回去审讯。”黄局长掏出手机。
“不用，我们现在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