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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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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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昨天还有一对断袖光明正大在酒楼里转悠,今天又碰上这么一位,难道燕朝风气要大变了?”

李浅一听,喝到嘴里的酒也差点喷出来。断袖?转悠?说的不会是她和沈致吧。

幸亏她昨天下楼时遮住了脸,否则被掌柜认出,还不指着她大骂她是伤风败俗的罪魁祸首?

齐曦炎神情也有些震动,嘴里喃喃:“断袖啊……男人和男人可能吗?”

李浅忙岔开话题,“爷,上回给三爷做的木屐,也给您做了一双,您回去要不要试试?”

“试试吧。”他淡淡出声,似还在琢磨那有关断袖的事。

自始至终他也没提到仙乡楼来做什么,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吃顿饭,她也当不知道,默默陪着他吃完,然后结账下楼。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那位刁蛮娘子正和小二撕扯着。

娘子要走,小二却不上,嘴里大嚷:“有人吃霸王餐啦,快来看啊。”

顿时眼神唰唰扫来,很多人看得饶有兴致。

娘子急得满脸通红,嘴里兀自喊着:“你放开我,我爹爹是将军。”

官家小姐也赖账?

小二哪信啊,撇着嘴道:“你要是千金,那我就是世家子弟,就算你是将军千金,也不能吃饭不给钱啊。”

娘子脸更红了,低声求告:“我的钱被偷了。”这会儿她早没了刚来时的气势,也是她理亏,吃饭不给钱,说出去也是给自己父亲抹黑。

将军千金?李浅心中一动,扭脸去看齐曦炎。

齐曦炎平静的脸上忽的挂起极和煦的笑容,他迈步走过去,甩开折扇轻扇了几下,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对小二道:“这位娘子的账算在我身上。”

小二见他穿着华丽,料定是个贵公子,忙点头哈腰道谢,还扭脸对那刁蛮女娘道了句,“算你走运,遇上了贵人了。”

娘子恼怒,刚要甩鞭抽过去,看了看齐曦炎含笑的眼神,又自强行忍住,脸却微微一红。

“多谢公子,今日所欠来日必当双倍奉还。”

齐曦炎柔声道:“出门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娘子不必言谢。”说完对娘子灿然一笑,摇着扇子缓缓走出楼门,那翩翩风度看得人眼睛发直。

这算不算勾引呢……?

李浅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他这么笑过,也没听他说过这么温柔的话。这话若是付言明说的倒也罢了,由他嘴里说出来,不认识的就算了,熟识他的却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饶是她心脏强大也不禁颤了颤,而身后的陈冲和白放更是连抽嘴角,想必不约而同的认为他们主子今天抽大发了。

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迈步追上,却被那娘子伸手拦住。

女娘红着脸轻声问,“那位公子,他是何人?”

“那是我们家雍王殿下。”李浅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她听见,也让楼外的齐曦炎听见。

看吧,看吧,她多敬业,对主子的事关心的无微不至。

“那你又是什么人?是雍王养的内宠吗?”

只一句话让李浅略显得意的脸立刻塌陷的无以复加,她强忍着想撞墙的冲动,挺了挺身,很认真地介绍,“在下是王府下人,却不是内宠,娘子休要胡言。”

她很纳闷,也很郁闷,她究竟哪只眼睛看出齐曦炎和她关系“匪浅”来着?

“不是吗?”娘子也纳闷,“看你长得唇红齿白,很像啊?”

李浅气极,扯着嗓子怒吼,“我是太监。”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自豪过,她是太监啊,是王府的黄门,可不是什么被压在身下的男宠。

“那你真可怜。”娘子低喃。她的表情很认真,竟像是在同情她。

李浅有些语塞,痛心之余又忍不住想,看来这娘子也没那么坏,虽说性子暴烈些,却也是个至情至性的纯真之人。

出了门,齐曦炎也没走,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嘴角轻扬荡起一抹浅浅笑意。

李浅知道他是在笑她用尽浑身力气喊出那句“我是太监”,不由有些气恼。很想瞪他一眼以示不快,只是动了半天眼皮也没提起胆子,只能对着天空多翻了几个白眼。

回了王府,齐曦炎径直走入书房,他没让她走,她也不敢动,跟着他一起进门,然后看他坐在书案前沉思。

“你觉得今天这个小娘子怎样?”

终于要开口了。李浅心中了然,忙道:“很好,率直、天真且不失大将风度。”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好,将军千金。虽没见过这位小姐,可她已猜到她的身份,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哪个女人值得齐曦炎亲自去勾引?除非她身份特殊。

“那就想办法让她变成本王的王妃吧。”他淡淡说了句,随后拿起书案上的书悠闲的看起来。

李浅越听越不对味儿,什么叫想办法,难道要她想法子?

小心求证,

“这个,殿下,您什么意思?”

齐曦炎抬了抬眼皮,理所当然道:“女人对本王来说都是大麻烦,自然由你出马,务必让她成为本王的人。”

“那你还不如霸王硬上弓呢。”她心里腹诽,嘴上却不敢说,只能衡量着给他出主意:

“要不殿下写情书吧?”

“不会。”回答简练干脆。

“参加诗会来个巧遇也行啊?”

“麻烦。”

“那就泛舟游湖?”

“没空。”

……

李浅出了十几个主意,每次都只得两字回答,意思还差不多。最后由齐曦炎给她做出总结:想做什么都行,不过事你来做,美人我享用。

言外之意,他只会坐享其成。

李浅被逼无奈,出了书房,忍不住连连发出叹息。外人可能觉得她这位主子光鲜无比,可这样的男人还真嫁不得。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工具,即使想要求娶,都不愿花半点心思,更遑论娶到后会好好珍惜了。

其实齐曦炎也不是对冀小姐没半点热情,不然也不会在仙乡楼来个偶遇,只是这热度持续时间太少,也就半分钟而已。兴完了,热便没了。

他一向讨厌麻烦,而且又不是真的喜欢冀千金,自然也不愿多花心思。本来也可以请皇上赐婚,但二皇子齐曦宏也想娶冀小姐,身后又有皇后和贵妃撑腰,皇上也未必会准了他的求请。不过,若是冀小姐也喜欢他就另当别论了,可以让冀朋请旨赐婚,那时的希望可大得多。

他打得好算盘,只苦了李浅,要为主子操这破心。

   第三十三章 一首情诗一个错

齐曦炎嘴上说不管,其实也不算真的什么都不管,至少他让紫衣卫调查了一下冀小姐的年龄与喜好:冀小姐闺名冀兰,现年十六,喜欢骑马喜欢挥鞭,最爱穿红装,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却喜欢会吟诗作画的温柔男人。

齐曦炎会吟诗作画,但绝对不温柔,所有他不符合人家的喜好,但不喜欢,可以打造成喜欢。就像商品想卖出去,总要包个很好看的包装。

李浅的计划是采取轰炸式追求,先用情书情诗打动,大量的海量的,各种行事的情书如雪片一样飞出,就不信砸不晕个小丫头片子。

这如果不成还有英雄救美,弄一帮小流氓调戏她,然后她再打着齐曦炎的名义跳出来,总归是要让她一见留心,再见倾心的。要还是不成她就投两包春药,一人一包,谁也别浪费。反正她李浅也不是好人,跟着齐曦炎也变不成好人,怎么缺德怎么来吧。哪天一不小心下了地狱,若阎王论起罪来,也是他齐曦炎排在她前边。

她打定主意要写情诗,可她那笔烂字,拿出去是可以,就怕人看吐了。府里的笔帖式也不少,可写个公文还行,写情诗就算了吧。一个个老古板能写出好东西才怪。

想了想,终于决定去找沈致。他写得一首好字,诗词上的造诣也不亚于付言明。

沈致今天公休,当李浅拿着大大小小各种树叶来到沈宅时,他的表情明显惊异。

李浅笑着解释它的用处。这些树叶弄来花了她不少功夫,摘了上千片各种树的树叶,精挑细选,找最完整形状最好的,这才选了一百片。再刨去书写过程中浪费掉的,估计最后能用的也没多少。

沈致很无奈,李浅让他做的事,无论是什么他都愿做,可写情书对他还是难度大了点。

“我不认识那位小姐,怎么能表达出爱慕?”

她给出主意,“那你就把这当成是给心上人写的。”

心上人吗?沈致眼神霎时温柔起来,他看着李浅巧笑嫣然的脸,忽然文思齐涌,提笔在纸上写了一首诗: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写罢,抬头看一眼李浅,脸不禁微微一红,却又迅速伏案,写下一行: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他越写手越顺,一连写了十几首,首首言情。若是不知道的,想必会猜想他对冀玉已是用情至深。

李浅看得满意极了,连声大赞他有才,还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俨然一对追妞联盟的好哥们。

沈致苦笑连连,猜测她多半没明白自己对她的情意。

李浅把树叶摊好,然后取了两枚绣花针,开始小心翼翼地在树叶上刺字。

等叶子都刺好,又写好十几个信笺,抬头一看外面已是天黑。沈致想留她吃饭,李浅拒绝了,她还有事待办,便拿着刺好的树叶和写下的情诗告辞。

情书是让李我送去将军府的,干这种事李我自然不愿意,连声推说自己有要事在身,不便行动。

李浅知道他故意推辞,拍着他肩膀笑道:“兄弟,又不是让你去强奸冀小姐,怕什么?”

李我心说,真要强奸他还不怕了,至少能捞点好处,可现在跑人家送信,还挑个大晚上,万一当刺客抓着或被乱箭射死,他冤不冤?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最终还是去了,谁让李浅别的本事不见,却偏偏是他的顶头上司呢?

当天夜里,冀府突然多了几个紫衣人,在戒备森严的府内穿梭,不知道的以为是刺客来袭,喧闹了好一阵才落了幕。第二日冀兰的贴身丫鬟一推窗,看见几片绿色白色的东西掉下来,吓得惊叫连连。

接连往将军府送了三天情书,却不知反应如何,李浅很好奇,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来到将军府小姐闺房的窗户底下听墙角。

也于是,她听到了以下对话:

“娘子,您说这情诗是谁写的?”

冀兰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下面有一个炎字,莫不是中郎将大人家的小公子陈炎?”

小丫鬟频频点头,“奴婢也觉很像,小公子素有才名,又曾仰慕小姐,多半是他送的。”

冀兰感叹,“嗯,别说,心思还是很巧的,用树叶刺字,很是别具一格。”

……

听到这儿,李浅只觉身上汗津津的,幸亏来了一趟,否则不是给别人作伐吗?若是冀兰不小心爱上陈炎,估计她的小命也快没了。

回到王府,立刻修改章程,树叶是不送了,把沈致写的纸片做成好看的书签,然后借了齐曦炎的私章,一张张盖上。

有雍王私印,要是再弄错了,那她也该撞死了。



七月,四皇子和冀将军也班师回朝。

大将军回朝,皇上自要亲自出城迎接,齐曦炎也要去,所以一大早齐元阁就忙作一团。

李浅打着哈欠走进寝室时,四大丫鬟正围着齐曦炎给他穿戴着,今天的他换上了一身黑色蟒袍,腰系玉带,看着更是贵气十足。

她行了个礼,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立在一侧,行动颇为迟缓。

齐曦炎瞥她,见她双眼迷蒙,似乎连脸都没洗,不由蹙了蹙眉,唤莲香,“你去给他拧个热巾子。”

莲香应一声,出去一刻便捧着毛巾回来,毫不客气地扔给李浅,顺便、还送她一个白眼。李浅也不介意,嘻笑着擦了脸,唤道:“多谢莲香姐姐。”

莲香哼一声,转身给王爷拿头冠。

都穿戴好了,齐曦炎迈步出了阁门,李浅忙跟上。临出门时菊青悄悄塞给她一个小包,嘱咐她路上吃。

李浅含笑接过,趁机摸了一把人家的玉手。菊青“噗嗤”笑了一声,却没有恼。她知道她这是闹着玩呢。

跟着齐曦炎上了马车,李浅立刻拿出手帕包着的糕点狼吞虎咽的嚼着,时不时偷瞟他一眼,好似生怕他过来抢似的。

齐曦炎仿若没看见她的小动作,任她把点心屑子喷了个满车。

她就是这种人,平日里拿腔捏调,正视绳行,私底下却常常冒出些令人咂舌不可控制的情绪和举动,有时莫名其妙,有时蹬鼻子上脸。当你发现想要制止,却又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索性置之不理,任其发展,岂料却更加肆无忌惮,一发而不可收拾。有时他也觉自己对这小子似乎太宠了点,忍受着她众多小心思和粗鲁举止。她絮絮叨叨,他不觉烦,她鬼灵精怪的使坏,他不觉讨厌,她小脾气小任性,他看在眼里甚至还觉有点可爱。

对于这些,以前他归咎为:因为她陪着他一起长大,总该照顾一点。可是现在随着年龄渐长,却越觉得这理由不靠谱。

   第三十四章 大将军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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