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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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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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奈。

秦玉暖知道,这些一定都是秦质要求李萋萋说的,以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为筹码,逼李萋萋说出这样名不副实的证词,李萋萋是妾,可秦云妆确实嫡女,关键时候牺牲谁,保住谁再明显不过,而同时,还可以给上官渊一个交代,就连两人“私会”的罪过都让李萋萋一人承担,上官让顿时就成了个为人耿直的正人君子。

严惩丙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严肃问道:“李氏,你口口声声说是你杀了上官公子,凶器呢?你将凶器遗弃在哪了?是以怎样的凶器杀的?”

李萋萋嘴角撇出一丝凄凉的苦笑:“一只尖头匕首,手柄处有一对银色飞燕翅膀,匕首身长六寸,削铁如泥,吹发立断,被我丢在了茅庐朝东百米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居然……全中?这和刚才衙差来报说在茅庐找到的匕首,位置,细节全部符合。

秦玉暖看了看秦质,方才严惩丙邀请了秦质和上官渊进内堂说话,多半就是为了已经寻到凶器的事,大齐律例规定,负责旁听的官员有参与、协助和监视案件审理的全过程的责任,却没想到,秦质为了保求秦家嫡女一时的名声,利用职务之便,让李萋萋做假证。

总是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的,秦玉暖看了看离死期不远的李萋萋,又看了看脸上布满泪痕满眼怨毒地看着自己的秦云妆,她想得到的,已经超额实现了。

“严大人,上官公子,当真,是我杀的。”李萋萋苦笑着笃定道。

“不可能,”上官仪率先喊了起来,“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杀得了我哥哥?”

“我趁他不注意,偷袭的,上官公子没有防我之心,很容易就得手了。”

“严大人”秦质慢慢地转过头,看不出喜怒,“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还要再审吗?”他对着李萋萋又道,“妇道人家,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还犯下了命案,秦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上官大人,你且放心,这样的贱妇我们秦家绝不会包容,全交由大人处置。”

秦玉暖嘴角轻蔑地一撇,卖了人家还要送情,这件事,恐怕她这个好父亲还干得不少吧。

严惩丙皱了皱眉:“秦大人,如今仅仅只有李氏一面之词,恐怕,”严惩丙与秦质的目光在冷凝的空气中交汇,只是那一刹那,严惩丙拍下惊堂木做了决定,“将李氏押后再审。”

面对严惩丙这个很明显的挑衅的行为,秦质居然没有反对,只是一脸正直地朝着上官渊拱手道:“上官大人放心,本官是绝不会包庇秦家任何一个人的。”

临近黄昏,一场气氛严肃的审判最后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未免让人有些丧气,不过嘴快的村妇却早就将秦云妆在公堂上的表现四处传播开来,叫嚣,诬赖自己妹妹,未出阁还和上官家的公子有书信来往,风言风语扣在秦云妆的头上,最气的,还是秦临风。

“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开。”上马车回府时,秦临风看着周围对秦云妆的指指点点,就像一只护犊的母牛保护着自己的妹妹。

起先李萋萋只是待审,如今却已经是认了罪的犯妇,自然是要从待审的屋子里移到监牢里。

“吃饭。”狱卒送来了一碗白米饭,上头耷拉着几根菜叶,底下还浸着少许黄色的汤水,监狱里能吃到白米饭,已经是极好的了,可是李萋萋,全然没有胃口。

她倚在冰冷潮湿的牢门上,看着高高的小小的窗口外透出来微微泛红的夕阳,洒落在这间单人牢笼里,幻化成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突然,这副光影图消失了,被一个纤弱的黑色身影所取代,李萋萋怔了怔,又猛地回头。

“三姑娘?”

“是我。”秦玉暖从光阴交错的角落走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跟来的听雪,听雪便立马转身出去,故意和门外的狱卒聊起天来,为两人做掩护。

李萋萋凄苦地一笑:“难得三姑娘还会花这样的心思来见我,还真是萋萋的荣幸啊。”

秦玉暖慢慢蹲下身,与李萋萋齐平,开口道:“我来找你,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李萋萋指了指这监牢里的徒然四壁,笑道:“利用价值?三姑娘,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秦玉暖:“我问你,那匕首上到底是什么毒?是不是东秦特有的?你见过上官让的伤口,你肯定知道。”

半路上,马车快要回到府里时黄大石突然拦住自己的马车,说满儿的伤口突然恶化了,原本清得差不多的毒血又开始冒了出来,满儿脸色时青时紫,看起来难受极了,秦玉暖这才立马打转了车头,朝着这县衙又奔了过来。

她知道李萋萋一定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觉得李萋萋的身份如此简单。

“三姑娘太抬举我了,”李萋萋偏过头,“我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除了卖笑唱曲儿,我什么都不会,哪里认识什么毒?”

秦玉暖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你说你在苏府唱曲的时候,化名叫小百合,而当今的神医也就是苏表哥的师父孙妙杨手下有一个女弟子,也叫做小百合,你对我表哥如此情深意重,他毅然决然地离开家去学医,你怎么可能不跟着去?你嫁进秦家第一天晚上的大火,你黏着在苏表哥身上的目光,其实并不是不舍和留恋,恐怕,惊讶和疑惑,更多吧。”

☆、第七十一章 男大思春

李萋萋突然以一种极其认真和探究的目光看着秦玉暖,仿佛想要从秦玉暖始终都保持着淡雅的眸子里看出一点点蛛丝马迹,可惜,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可她自己,却已经被秦玉暖看得透透的。

时光犹如凝滞了一般,许久李萋萋才开口道:“是,我惊讶,我疑惑,我觉得很奇怪,虽然苏少爷后来随军做了军医,我与他就再没见过面,可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情谊和相处,我不敢相信他看我眼神居然可以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不,比陌生人还要冷漠,他对所有人都很冷漠,除了对你,那一瞬间,我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我自己,他不是真正的苏少爷,一定不是,只是长得很像的一个人罢了,可直到我收到小姐妹从建州寄来的信后,我才……。”

“够了,”秦玉暖无情地打断了这个女人的长篇大论,“我来这不是听你的悲情史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伤人的匕首上,到底淬的是什么毒?”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萋萋蓦然一笑,“反正我就快死了,多拉一个人陪葬有什么不好。”

秦玉暖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却没有怒意,她慢慢地凑近,只在李萋萋耳边低语了几句,李萋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指甲几乎要扣进湿润的牢门桩子里,低声发泄道:“你和你父亲一样,道貌岸然的背后其实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谢谢抬举,”秦玉暖隔着牢门轻轻拨开李萋萋遮挡在眼旁的碎发,“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啊,”李萋萋昂了昂头,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的时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笑意,“这个毒,很容易解,不过有一味药材,我怕三姑娘你找不到,要极地冰川的雪莲,三姑娘,如今已经是初夏了,就算你去极北之地的冰原上现采,回来的时候,你好姐妹的尸体都已经发臭了。”

秦玉暖身子往后欠了欠,似乎是在打量李萋萋,啧啧舌道:“李萋萋啊李萋萋,我过去只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却不知道,原来你的心也这么毒。”

“天下人既然都负了我,我又何必要对得起天下人。”虽然没有判刑,可是李萋萋已经知道,凭借秦质的手段和秦质对她说的那段话,她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了,可笑的是,在临近死亡的时候,她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秦玉暖站起身子,收起刚才李萋萋说过的药方,笑道:“李姨娘,天下人都很忙的,没有时间负你,你太高估自己了。”

这个女人,无论在何种陷阱,无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她始终都是这样自信,从容,甚至带着一点睥睨天下的气势和清高,李萋萋知道,她输了,输得很彻底。

就在秦玉暖要转身的时候,李萋萋背后又幽幽地飘来了一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是我求你带我见苏少爷最后一面?还是,你也知道那条竹叶青蛇是我放进去的对不对?还是……。”

秦玉暖顿住步子,没有回头:“从你进府起,我就没有准备全信你。”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赢过,在男人上,苏成海始终挂念着这个小表妹,在计谋上,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这个女人眼皮子底下瞎折腾。

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就在秦玉暖阔步走了几步,李萋萋又喊了出来:“你千算万算算得那样准,可是你可知道,你日日相处掏心掏肺的苏表哥,并非真正的苏成海,真正的苏少爷其实早就已经……。”

“我知道,”秦玉暖偏头打断了她,“已经死了。”

今夜的星空,黑得低沉而压抑,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挂在这不知什么时候就来的了初夏的黑夜里,显得愈发落寞。

秦玉暖在马车里拢了拢藕荷色绣花褙子,这辆马车是她临时从方子樱那借来的,用以掩人耳目,加上方家早已出嫁的大姑娘今日恰好回门,故而秦玉暖在城门将关之际只说自己是跟着方大姑娘一同前来探亲,只是不小心在路上失散,看门的将士只看了一眼马车,认得这的确是方家的就轻松放了行。

“你先回府。”秦玉暖对着听雪吩咐道。

“三姑娘你……。”听雪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如今秦府风声正紧,她害怕秦玉暖会有什么闪失。

“我晚些,满儿现在受伤了,廖妈妈要看着宝川,院子里得有个机灵的。”催促着听雪下车后,秦玉暖只对着赶车的黄大石道:“大石哥,我们去宁王府。”

而宁王府东头集玉轩偏院书房,冷长熙只着着一件深紫色暗纹长袍,里头纯白色的中衣露出大半,抬手翻动书页的时候时不时还会露出在中衣遮掩下也藏不住的胸膛轮廓,他的眸,比及那夜空中的启明星还要闪亮,尤其是听冷武来报,说秦玉暖来了,他的眼里,已经是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一股温泉似的轻软。

“将军,秦三姑娘一直在后门等着呢,见还是不见。”冷武提醒道。

“让她进来吧。”冷长熙的声音貌似波澜不兴,他顺手将书卷放到一侧,抬手端着茶盏,看着冷武匆匆出去,才喝了半口,就喊着管事的元妈妈进来了。

片刻,元妈妈就急急地出了门,稍后带着三个小丫头人手捧着一个托盘,里头放置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蝙蝠型面具,和冷长熙此时戴在脸上的没有多大差异。

守在门口的薛四有些好奇,多嘴问了一句元妈妈:“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元妈妈嗔笑着瞪了薛四一眼道:“要来客人了,主子要换面具,让我给挑个好看的。”

薛四愣了愣,挠挠头道:“这些面具不都是统一送来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元妈妈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促狭地一笑,老脸都挤出了好几道褶子来:“你信不信,这客人一定是为贵客,而且,还是位女子。”

薛四不信地摇摇头:“不可能,主子对女色向来视若无物,从来没有这般在意过,定是安阳王赵回谨那边出了什么新消息。”

元妈妈能在冷长熙手底下干这么久自有一手,她笑呵呵地哄着热血临门的薛四定下了赌约,赌注十两银子,相当于薛四两个月不吃不喝的工钱了。

待到这冷武领着秦玉暖从后门抄近道过来的时候,薛四守在门口,肠子都悔青了,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说没就没了。

“将军就在里面。”冷武将秦玉暖领到门边,自行推了去。

打开那道门,似乎很费勇气,这是秦玉暖第一次与冷长熙私下相见,而且只有两个人,他和她。

屋子里燃着秦玉暖最喜欢的桂花香,淡雅舒适的红木案几上还置着一只土定瓶,供着一枝新鲜的杏花。

冷长熙手持书卷,可是心思却早已不在那字里行间,自秦玉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所有的注意力就像被磁铁吸引一般紧紧地定在了秦玉暖身上,看着她和婉却又英气的眉,虽不高挺却小巧微凸的鼻梁,还有那微微抿起的淡若樱唇的小嘴,纤细好看的锁骨,再往下看,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饱满让冷长熙浑身一颤,似乎身体某处被正在被一堆篝火炙烤,丹田涌起的一股热浪一直往下,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腹部的灼热折磨着他,过了半晌,冷长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秦玉暖:“你来了。”

这句话,像是看透了秦玉暖的来意一般,秦玉暖站在离冷长熙七步远的地方,冷长熙今日的穿着很随意,依旧是戴着那从未取下过的黑色面具,神态也很随意,他总是能这样很随意就控制住人,看透人的心意,这一点,很可怕。

既然对方是聪明人,秦玉暖也不废话了:“我是来找冷将军借冰山雪莲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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