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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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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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丈夫这么不负责任地回答,邵氏登时就恼了,“嫁了她也姓倪啊,临淄郡王现下这境况,我是怕女儿嫁过去就跟着受牵连,这可是咱们倪家的嫡女啊!”

倪子温眼神闪了闪,片刻,他含糊其辞地安慰着妻子,“放心吧,我自有对策……大不了,再换个人家儿嫁就是。”

邵氏愣了愣,试探地问:“难道永安侯还想着……”

“那倒没有,有了临淄郡王这一出儿,你以为苏家还能听太子的摆布……咱们再忍一忍,等一等,等太子登基,咱们日子就好过了。”

邵氏将信将疑地盯着倪子温,“不是说龙体大有起色,皇上已经开始亲自问政了么?”

倪子温嗤地一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邵氏的话。

跟踪

三月的天,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便是温热的艳阳天。多变的天气让静嘉变得益发烦躁,临近婚期,静嘉彻底任性下来。除了每日早晨还去德安斋同父母问安,其余时候她只肯自己窝在“明月引”中,哪里也不去。

邵氏拿女儿没办法,又知晓她的担心,便果真任由她这般放纵。有什么事一律交给长媳赵菡来处理,所幸赵菡在伺候婆母这一事上做得还算尽心,并没有出什么纰漏。

三月十四,忐忑中的静嘉终于迎来了一道好消息,晚膳前,倪子温满面喜色的宣布皇帝已经亲自下旨让敦堂所在的队伍调回京中休整,敦堂等人也会随军返京。

一想到能见着阔别近两年的兄长,静嘉满心都是欢喜,她与岳以睦婚后自然不会立时动身就藩,只要没有什么耽搁,静嘉还是能见到敦堂一面的。

这么算计着,静嘉终于一扫前几日的低落情绪,露出了久违的笑脸来。

三月十八,还有整十日静嘉便要从一个少女成为一个少妇,就在这一日,岳以睦再次光临倪府。

这一回,岳以睦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贸然闯入,接着又径自提出见静嘉的要求。他规规矩矩地先去见了邵氏,对这个准岳母客客气气地问候一番,寒暄完,岳以睦才委婉地表达了对未婚妻的思念之情。

邵氏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怔了怔,“臣妇让人去请小女过来……”

“有劳。”岳以睦笑得风度翩翩,坐在厅中不急不躁地等着静嘉。静嘉早就得了岳以睦到府的消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来请她,正坐立难安,云萱便挑帘出现在了“明月引。”

不等云萱开口,静嘉就立时站了起来,“我知道,我这就去。”

云萱愣了愣,片刻才意识到静嘉猜到了她要说的话,不容她再多犹疑,静嘉已是快步从房里走了出去。绿玉反应最快,忙跟上自家小姐的脚步,雪桂无奈地朝云萱歉意一笑,接着也随了过去。

静嘉见到岳以睦的时候邵氏已经告累回了德安斋休息,因而花厅里同上次一样,仍然只有岳以睦和阿童两人。“臣女见过王爷。”

岳以睦脸上带着不羁的笑意,他抬了抬手,示意静嘉不必多礼。

静嘉走近岳以睦,面有淡淡的疑惑,“马上就到日子了……王爷怎么还过来?”

“担心你,正好得闲,索性就过来看看。”岳以睦话说得十分含糊,静嘉下意识皱了眉。

好在静嘉还存着些警觉,她注意到岳以睦的眼神始终盯在自己身后的云萱身上,静嘉便顺着岳以睦地目光扫向云萱,莞尔一笑,“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王爷说。”

有了上次的事,邵氏倒也不强求云萱侍立在侧,是以这回云萱没再多话,她向静嘉一礼,乖觉地躬身退了出去。

云萱甫一离开花厅,便快步向德安斋去了,邵氏正等云萱的消息,果然瞧见她袅袅婷婷进来。

“怎么,嘉儿又将你支开了?”

“是。”

邵氏支额一笑,“罢了,随这丫头去吧,你去做你的事就好。”

花厅中,在两人的沉默里岳以睦渐渐收起人前的恣纵笑意。“静嘉,现在的情势……不大好了。”

静嘉仿佛被坐实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想,呼吸都跟着一滞,她紧紧地攥住手里的丝帕,“怎么这么说?”

“有人开始跟踪本王了。”岳以睦眼里透着浓郁的不快,“最近朝上有异动……本王的安插的一些人手也都莫名其妙获了些可大可小的罪。”

“就这几日吗?”

岳以睦笃定颔首,“就这几日,突然之间……”

两人目光碰上,静嘉逼着自己不去惶恐,“那你来找我是为了?”

岳以睦拢指成拳,藏在道袍袖下,而面上,他却故作云淡风轻地自嘲一笑,“静嘉,你知道跟着本王的人是谁安排的吗?”

静嘉心里愈发不安,岳以睦的笑容清淡,眼神中却蕴着满满的不甘,“难道不是太子吗?”

“是,但也不是。”岳以睦冷哼一声,躲开了静嘉的注视,“是令尊。”

“怎么可能?!”静嘉骤然起身,“父亲他……他应该不会加害于你的,王爷,他不是还去主动找太子说要提前我们的婚事,为皇上冲喜吗?就算为了我,父亲也不会对你不利的。”

岳以睦摇了摇头,“怕都是太子安排他做的戏,提前婚期,一则是为了给朝中诸人以太子党倒戈的假象,一则是为了早日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什么意思?”

“一切都是太子安排好的。”岳以睦长吁一声,“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暗示令尊去请求提前婚期,再到掐算好父皇病情好转的时机……是本王轻敌了。”

静嘉不安地盯着岳以睦,不敢置信一般。

岳以睦看了眼透出惊惧神色的静嘉,竭力挤出一笑,“你先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如今这情势该让你知道。也许,令尊恰恰是为你好才会这么做。”

“王爷……”静嘉已不知该怎么回应岳以睦,她千猜万测都没料到父亲会这样彻底的站到岳以睦的对立面上。她以为,倪子温至少会留一条生路给岳以睦,也给自己。恰如倪子温曾经说过,他做的都是为了王爷好,为自己好。

可眼下……倪子温竟然这样帮着太子,他是在切断岳以睦一切的退路,更是将自己逼到绝境。

难道坐实岳以睦谋反的罪名,就是为自己好吗?

还有十日,她就会成为岳以睦的妻子。难道为了让太子坐稳江山,父亲连亲生女儿的生死都罔顾吗?

岳以睦看着静嘉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渐渐松开紧握的拳头,无论如何,至少眼前人是在真心实意地替他担忧,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与他命运相连。

“静嘉,太子最近在收罗我图谋不轨的证据,赵太医也替我查了,父皇的身子也是强撑出来的好转,怕是顶不了几日了,我猜想,太子大概是想在父皇闭眼前奋力一搏,借父皇的手置我于死地。”

免得污了他这个太子的清名。

岳以睦压住这句话没有说,只是在心里透出了不屑,“木氏土司已经进京,太子授意令尊派人跟着我,大概是在担心我会跟舅父逃走……”

“你会吗?”静嘉脱口而出地问。

岳以睦没有立时答静嘉,沉吟半晌,岳以睦避重就轻道:“只要太子不逼我到绝地,我不会离开你和母妃的。”

静嘉的心一点点沉到谷底,“所以说,如果太子……”

“留得青山在。”岳以睦接上静嘉的话,“静嘉,我在京中留到最后,只会将你和母妃也连累上。坐实了我的罪名,母妃不得善终,你更是要白白为我送葬。”

听岳以睦这样说,静嘉不知该怎么答他。她知道岳以睦每一句话都是对的,虽然岳以睦加了一个“逼到绝境”的“如果”,但静嘉却知道,这个“如果”,也许用不了太久就会成真。

沉默半晌,静嘉终于涩着声开口,“如果逃,你要去云南?去了,你会平安吗?”

“会。”岳以睦答得斩钉截铁,“如今滇西北一带全靠木府领兵镇着,大理国灭国后,依旧有人蠢蠢欲动,太子不敢派人到木氏的地盘上动我,他舍不得那一块宝地。”

静嘉说不出来自己的心到底是被突然抽空,还是被突然填满。她心里的天平仿佛彻底失去平衡,一面空的好似漏风,不停的隐隐作痛,她知道岳以睦是一定要走的,可她连半分挽留的可能都没有,也许从此以后,山迢水远,两个人将永无交集,这个曾站在她身前替她挡去风雪的男人,此生都不会再成为她的庇护了;而另一面又被安定下来,她希望他是平安的,两个各自生,好过绑在一起死。

岳以睦看着静嘉脸上的血色渐渐淡去,没由来的一阵心疼,“静嘉,对不起。”

不该拽上你和我一起冒这个险,不该让你凭白背负这些劫难。

静嘉勉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一定会。”岳以睦答的不假思索,就算太子胜过这一局,不代表他真能坐稳他的江山天下。

即便境遇艰难到今日这般,岳以睦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受辱,只要自己全身而退,他必有回击太子的一日。

太子以为他已经动用了全部力量来夺这个皇位,殊不知,岳以睦尚有藏在朝中准备留到最后的人脉。太子有本事斩草,却已无力除根。

静嘉沉思良久,最后,她鼓起全部勇气,做出了决定。“那我等你吧。”

岳以睦没料到静嘉会这么说,不由一惊,“静嘉,你别……”

仓促

“别怎样?”静嘉冷静地挑眉。

岳以睦喟然一声,“令尊既敢帮着太子这样对付我,想来已经帮你找好退路,你不必为了我这样……不管你嫁与何人,待我回来,都不会伤他分毫。”

静嘉摇头,却没有再说话。

她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担心,不舍,其实这些都不该是出现在两人之间的感情,她和岳以睦算什么?明明一开始,不过是如岳以睦所说的“各取所需”,可如今却比朋友还亲密。

思及此,静嘉对上岳以睦一双黑亮的瞳仁。“王爷,你会舍不得我吗?”

“自然。”

“你为什么要舍不得我?”静嘉眼神变得犀利,她抬首望着岳以睦,逼着他不躲闪,也不错开。

岳以睦被静嘉问得一怔,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静嘉。难道他不该舍不得她吗?她是那个不期而至的伯乐,是他给出过许诺的少女,更是自己本该娶到身边的小妻子啊……

静嘉定定地看着岳以睦,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岳以睦低首,他能从静嘉的眼里看到清澈瞳仁中的自己,带着……温柔与包容的自己。

他开始渐渐明白静嘉在提醒他什么,早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把静嘉放在心里一个特殊的地方,会在乎,会看重,会用这样不设防的心态来对待。

他们本不该这么亲密的。

但又能怎样呢?岳以睦还是偏开头,躲过了静嘉的注视。“本王是一定要走的。”

“我知道,我又没有拦着你!”静嘉见岳以睦没有领会精神,不由生出恼意,这分气恼,好似从五脏六腑聚集出来,一直涌上她心头,她只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连颈间都有着激烈澎湃的搏动。

静嘉眼底微微发酸,她能感到自己鼻翼在颤动着,一个绷不住,就会落出泪似的。

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软弱,他就要走了,她不想让他记住她哭过。

静嘉站起身,倔强地挡到了岳以睦面前,“我会等你的,王爷,你记得回来,听说云南气候宜人,四季如春,你别忘了京城可还是会下雪的!”

你走了,伞也遮不住的风雪,就再也没有人会替我挡去了。

岳以睦被静嘉的话戳的心尖一酸,他自然会回来,把这样的傻姑娘留在京里,他怎么会舍得?又怎么会放心?岳以睦伸手拉了拉静嘉,温声安慰她,“也不是立时就走,只是过来同你报备一声……让你有个准备。”

静嘉点了点头,“谢谢你,没有瞒着我。”

倪子温这样对付他,他却还敢将这些事同自己兜底,静嘉知道,这样的信任本身就很珍贵。

岳以睦噗地一声笑出来,“傻姑娘,不客气。”

这一次,岳以睦离开,静嘉亲自去送了。岳以睦策马离开的背影,没有半分留恋,意气风发的样子,好似他二人第一次相见一样。他不羁地从马上跃下,杀一整个倪府的宾客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离开,好像也注定会这样匆忙。

静嘉本以为这就是最后一次分别,说了再见,就真得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见。即便岳以睦承诺会回来,但又岂是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一旦太子登基,岳以睦的敌人就成为了这天下权利最大的人。不论是岳以睦还是她自己,无非都是生死予夺。

所幸,在婚前的第四日,岳以睦又给了静嘉一次道别的机会。

那一日下了滴滴答答的小雨,岳以睦依旧是策马而来,衣服上有着微微的湿濡。凑巧的是,那天倪子温竟然告病未去上朝,因而岳以睦来的时候,自然先去拜访了倪子温。

静嘉得了消息就忐忑的不行,父亲和岳以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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