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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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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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英武伯夫人顿了顿,接着替太子引介道:“这是臣妇长女,骁骑尉倪敦堂的夫人。”

赵菡上前一步,裣衽向太子和临淄郡王一礼。静嘉垂首立在一侧,突的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和赵菡在辈分就低了太子兄弟两人一截儿,不由撇嘴,下意识地看向临淄郡王。果然,岳以睦仿佛也察觉到这一点,低笑了两声。“皇兄,伯夫人,你们再聊下去,臣弟未来的妻子可就要管臣弟叫叔叔了。”

岳以睦出此一言,众人始将目光落到这一对未婚夫妇身上。静嘉并未如寻常女子一般露出羞赧的表情,反而与岳以睦对视了一眼,两人相继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太子见状,不免有几分气堵,他今日在此便是同岳以睦商讨六部尚书的变动人选,岳以睦近两年在朝中笼络的大臣不在少数,他举荐之人呼声俨然比自己所看中的人要高。如今皇帝病重,两人都不敢有半分懈怠,朝中重臣的分布干系重大,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断不会将任何一个位置拱手让给岳以睦的人。是以他宁可出下下策,以静嘉闺誉为要挟。

孰料,就在岳以睦态度有所软化的时候,太子妃打发人来告知自己,皇后吩咐让静嘉出宫回府调养身体。

倪子温乃是太子党要臣,岳以睦断不敢拿这件事惊动他的准岳父,那么,静嘉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搬来了英武伯夫人这位大救兵呢?

就在太子沉吟未语的时候,岳以睦已越过他一步,走近静嘉,“小王有几句话想同二小姐说,不知伯夫人可否行个方便?”

英武伯夫人说起来虽是静嘉的长辈,但到底没什么理由来管静嘉,因此她踟躇片刻,便将试探地眼神望向了赵菡。赵菡瞥了眼静嘉,从容一笑,“这怕是于礼不合吧?王爷有什么话不妨在此处交代给二妹妹?也免得传出话去叫旁人非议二妹妹的清白。”

当着众人,赵菡的话说得光风霁月,好似没有半分私心,饶是岳以睦再任情任性,也不能不卖她这个面子。两方又寒暄几句,英武伯夫人终于提出告退。

坐上归家的马车,静嘉悬着的心总算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即便身旁陪着她的是赵菡,静嘉也无法克制脸上渐渐浮出的笑意。

赵菡看着静嘉头抵车壁,眼中喜不胜收的神情,不免摇了摇头,“二妹妹,你可知太子为什么要软禁你于东宫?”

静嘉被这么一提醒,脸上的轻松被极快地收敛起来。太子既然是与临淄郡王有了分歧,若叫父亲知道,他必定是站在太子那一边。先前自己身在东宫,邵氏心疼自己,舍不得让父亲牺牲自己的声誉来帮太子达到目的。但是,如今自己平安回家,倪子温定是会完全倒戈向太子。

想到这儿,静嘉不准备同赵菡说实话,“我不知道。”

赵菡皱了皱眉,将信将疑地扫了眼静嘉,“二妹妹若不知道,那怎么会觉得自己被软禁,还使人告诉母亲呢?”

“良媛身子无碍,心情闲适,与太子之前所说完全不同,而我只能出入雨秋阁和衍庆殿,太子妃不许我见其余任何人,不是软禁是什么?”

静嘉眉黛微挑,理直气壮,赵菡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质问下去。姑嫂二人向来不睦,此时没了话端,便一路静默无言。直到马车停在了倪府,静嘉才在下车前叫住了赵菡,“此番还要多谢嫂嫂出面帮忙。”

她语气诚挚,赵菡的动作不免顿了顿,“二妹妹不必与我客气,我也不只是为了你。”

言罢,赵菡踩着木阶踏下了马车。

感应

因担心女儿,邵氏拖着病体特地等在了垂花门畔,见到静嘉跟在赵菡身后缓缓回来,邵氏情难自禁地迎了上去,“嘉儿!在太子那儿可受了委屈?良媛可还好?”

静嘉向母亲行了个礼,接着紧走了几步,挽住邵氏,“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姐姐一切都好,女儿也没有受过委屈。”

静嘉此话并非安慰邵氏,太子和太子妃虽不许她去雨秋阁和衍庆殿以外的地方,但在起居上待静嘉确实周到细致,没有让她有半分的不适。

听女儿这么说,邵氏才算放下心来,“那就好,你让人带过话来的时候,娘可要担心死了。幸亏还有你嫂嫂这门路,不然娘便是挤破脑袋都找不出法子来……”

静嘉微侧身,对上了赵菡的目光,“多谢嫂嫂。”

当着邵氏的面,赵菡对静嘉的态度亲热的恰到好处,“二妹妹不是才谢过一次嘛,跟我还要这样客气做什么?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邵氏欣慰地拍了拍静嘉的手背,“你嫂嫂说得是,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你甫从宫中出来,料必累极了,你先回宜宁院好好休息,等用了晚膳再同母亲详述。”

静嘉蹲身一礼,乖觉称是,她目送着赵菡扶着邵氏离开,才与雪桂、绿玉一同回了自己的闺阁。

心里的防备卸了下来,静嘉躺在“明月引”的床上,没用多久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睡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绿玉唤起了静嘉,催着她重新更衣打扮,前去德安斋与父母共进久违的团圆饭。

与静嘉料想的不同,这顿晚膳并没有太多家人热络的问候,除了邵氏仍然时不时亲自为她布菜,倪子温的脸色却可谓疏离。

静嘉打量父亲了一阵,隐隐猜出了倪子温为何不快。果然,晚膳用罢,倪子温便将嫡女留了下来。静嘉见父亲面色不善,不敢贸然开口,邵氏也十分知趣地没有打断父女二人的谈话,任由长媳和幼子敦礼陪伴,进了一侧耳房。

倪子温看了静嘉,接着叫女儿进了他的书房。

“是你让人知会你母亲想法子带你出宫的?”倪子温严厉的态度让静嘉不由一怔,她只是自保,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倪子温要用这样责备的口气同她说话?“你在端本宫中的时候殿下苛待过你?”

静嘉不解地望了眼父亲,照实而答:“回父亲的话,太子殿下不曾苛待女儿,也正是女儿让人委婉的告诉母亲,救女儿出宫。”

“糊涂!”倪子温低斥一声,“既然殿下没有苛待你,何谈‘救’字?你可知你坏了太子的大事!也坏了你自己以后的前途!”

静嘉心里满是不解,皱眉看向这个急躁却还在极力压抑怒火的倪子温,“父亲,你一早就知道太子的安排?你和姐姐都知道,所以故意让我入宫?”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早就知道。”倪子温一脸讶异地看了眼静嘉,神色并非作伪,“是今日殿下特地同我说的事情原委!你也太不知轻重了些。”

静嘉喉中一梗,试探地问:“那太子有没有告诉父亲,他是为了挟制临淄郡王,才将我软禁在东宫的?”

倪子温的眼神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废话,便是殿下不说,为父也不会猜不到!”

“那父亲为什么还要责怪女儿?王爷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看着王爷为人鱼肉,任凭太子宰割?”

静嘉说话声情难自禁地越提越高,倪子温渐渐皱起眉央,“王爷?他现在做的事戳了穿就是大逆不道!若太子不加以压制,你以为他还能做成他的王爷?你别看爹是帮着太子,实际上也是帮你啊傻丫头!”

“大逆不道?王爷做什么事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必知道那么多。”倪子温大手一挥,“你只管记着,爹和殿下都是希望临淄郡王能安分守己,到时候老老实实同你一起去就藩,唯有这样,你和王爷在一起才非祸事,至于旁的,你都不必置理!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务必配合殿下,记得了吗!”

静嘉被倪子温的话触及,埋在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她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让理性占了上风,恭敬地称了是,“女儿记得,请父亲放心。”

倪子温扫了眼女儿低垂的脑袋,紧抿的唇角,本还欲多教训几句,却到底是把话都压在了肚子里。“得了,时辰不早,你赶紧回去歇着吧。明日内造办的人会来,你仔细应对,切莫失仪。婚期马上就会定下来,到那个时候你就安心在府中待嫁,不要出去乱跑了。”

静嘉应是后,向父亲一礼,退出了德安斋。

倪子温透露的讯息太多,静嘉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她的思绪,为什么临淄郡王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为什么父亲说他是在帮自己,也是在帮临淄郡王。

难道每一个生在帝王家的皇嗣都会有同样的渴望?难道岳以睦对巅峰权力也那样的渴求?

他许诺给自己的是不被威胁、不被利用、随心所欲,可如今的境地,以后的结局,临淄郡王真的能保证他的承诺吗?

静嘉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凉下去,她不仅仅畏惧风险,更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成为那个与临淄郡王共进退、长相守的人。

如今已是九月,夜里风寒,静嘉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起身,趿拉着鞋步至窗畔。为怕扰到值夜的丫鬟,静嘉动作做的极轻,她小心翼翼地将窗扇推开了一道缝,放纵寒风侵袭向室内。胡思乱想了太久,她格外渴求冷静。

一直以来,不论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静嘉都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条分缕析的冷静的姑娘。但静嘉也知道,她始终是个莽撞、轻信的女孩,她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够多,对别人揣摩的也不够多。邵氏将她呵护的太好,一个温室般的家庭为她遮风避雨,即便她任心任性,也从没有遇到大的波折。

可是这一次,她自己做主,躲掉与永安侯世子的联姻,选择临淄郡王……这件事真的对吗?

藏得这样深,又有这样多隐瞒和抱负的临淄郡王,真的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吗?

静嘉渐渐察觉到冷意,两臂收紧将自己抱住,臂弯的温暖很快便在寒风里消磨殆尽,静嘉最后抬眼看向皓空明月,不再贪恋这份自欺欺人的冷静,合窗回身,躺回床上。

既然想不通,就让自己慢慢想。这一回,她希望自己不冲动,不迷信某个人的说法。

岳以睦是对是错,是远离还是亲近,静嘉想让自己做出一个不后悔也不再犹疑、摇摆的决定。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静嘉心里的疑惑,第二日,临淄郡王便来倪府寻静嘉。

岳以睦为朝堂上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临至傍晚才抽出工夫儿,叫上毓慎为伴,两人策马向倪府来。

彼时倪子温业已回府,骤闻临淄郡王到,因两人政见不和,倪子温少不得有几分懒怠应付的心思。然而听管家又报这次毓慎也随行,倪子温不得已,还是敞开大门,客客气气的把岳以睦和他从小看到大的孙毓慎迎进了府里。

毓慎许久没有拜访过倪子温,很是关切的问候了倪子温的身体。因知晓敦堂领兵在外,敦礼年纪又小,倪子温身前没人尽孝,毓慎耐着心同倪子温好一番指点江山。

倪子温与孙翰林多年相交,毓慎幼年也与倪家来往的勤,是以即便倪子温知晓毓慎是临淄郡王的拥趸,也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甚至透露了不少朝中大事的走向。

至于临淄郡王,他甫至倪府就已表明目的——他是来找静嘉的。

倪子温心下虽不喜,奈何毓慎明里暗里帮着说了不少好话,加之岳以睦态度坚决,他也不好太过阻拦,因此,在倪子温和毓慎畅谈之时,临淄郡王如愿在倪府修懿园中见到了静嘉。

旧地重游,岳以睦心中不知添了多少感慨,四年前,他在这里,拉拢了孙毓慎,第一次遇见倪静嘉,彼时这两人还是青梅竹马,而如今,他们一个成为自己重要的幕僚,另一个将成为自己的小妻子。

看向身形比自己矮上不少的静嘉,岳以睦不由莞尔一笑,出声低唤了一遍她的闺字,“你还记不记得,在这里,本王第一次遇见你?”

静嘉与岳以睦如今熟稔,并不似起初那般谨慎小心,是以她毫不拘束地敛裙在石凳上落座,偏首低思,“好像是……唔,想不大起来了,那个时候我才多大啊?”

“十岁。”明年静嘉及笄,而四年前的她,还是那样眉眼稚嫩的女孩。

“时间过的好快啊……”静嘉感慨一声,看向池中的枯荷。

她不光已经忘记那一天是她与岳以睦的初遇,也忘记那天还是孙毓慎和赵芙的初遇。他们都不知道,很多事情,在冥冥中早已有定数。

过去

岳以睦看着仍带着几分傻气的静嘉,压下一笑,撩袍坐在了她身侧,“你的小绿还在宫里,过几日本王让阿童给你送回来。”

静嘉面对着岳以睦的笑脸,并没有接他的茬儿,而是镇定地问:“王爷,太子到底是为什么事要以我来要挟你?”

岳以睦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一定要答?”

“一定。”静嘉的态度十分坚决,她顿了顿,将自己的立场表明,“父亲说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情,都要我顺从太子的意愿。可我之前答应过王爷要全心支持你,王爷总要让我心里有个底儿,我背弃家人站在你这一边,究竟值不值。”

岳以睦的剑眉轻挑,他眼神里的光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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