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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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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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之间却相安无事,奇怪的是他毫无失忆的迹象。”

当下便将先前的一番经历一一说与天儒知晓。当天儒听到牧野静风出人意料地任命卜怿

为按察使时,不由感慨地道:“他这一手,可谓妙用无穷!”

卜贡子一呆,道:“这一着有何妙处?那卜怿无甚骨气,被牧野静风略作恫吓,就自斩

一臂以保全性命,这样的人物,怎可重用?”

天儒微微一笑,道:“正是因为此人无能,牧野静风才选中他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其

实是针对风宫四老。风宫四老苦心经营多年,在风宫可谓地位尊崇,而牧野静风则是新近入

主风宫,他要真正地操纵大权,就必须抑制风宫四老。卜怿未建丰功,却平步青云,风宫四

老必有所忌恨,加上卜怿这般人物略受重用,就有小人得志之嘴脸,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牧野

静风的心腹,从此与风宫四老势必磨擦不断!倘若风宫四老不堪忍受,对付卜怿,则是给了

牧野静风把柄,可惜机兴师问罪,削减风宫四老的势力;若是风宫四老忍而不发,则卜怿会

得寸进尺,不断染指本该属于风宫四老责权范围的事,处处牵制风宫四老!”

卜贡子听得心惊肉跳,而牧野栖更是将信将疑,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如此工于心计!

但转念一想,似乎有所悟:“风宫四老杀害母亲,父亲如此对待他们,也是情理中事!”卜

贡子恍然道:“我还道牧野静风此举是意气用事,没想到另有深意,如此一来,卜怿便成了

风宫四老的喉中之刺,吞不下吐不出!但不知风宫四老能不能看出这一点?”

天儒道:“无论风宫四老能否看出这一点,无论他们与牧野静风权势之争谁得利,总之

由此事可以看出牧野静风已决意留在风宫,而且还希望能有所作为!而要有所作为,首先就

必须有足够集中的权力!”

卜贡子试探着问道:“主人的意思是说牧野静风入主风宫,已不可能是受他人胁迫,面

成了他的一种自觉自愿之举动?”

天儒缓缓点头。

牧野静风再也忍耐不住,高声道:“不,我爹不是那种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

为了给我娘报仇!”

天儒自不会与一个小孩争论,只是望着牧野栖,道:“孩子,其实你自己也明白事实并

非如你所说的,是也不是?”

牧野栖还待否认,但在对方明察秋毫的目光下,忽觉心中一酸,眼眶一热,顿时跪伏于

地,哽咽道:“老爷爷,我该如何是好?”他自幼被牧野静风、蒙敏、叶飞飞三人宠爱有加,

生活波澜不惊,从未经历风雨,虽不是娇惯之人,但乍遇诸多变故,早已方寸大乱,六神无

主,此刻在天儒睿智和善并有少许怜悯的目光下,顿觉悲从中来!他何尝不知父亲性情大变

定有蹊跷之处,只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罢了。但在天儒的目光下,他却觉自己的心思已被对

方一览无遗,根本无须再欺骗自己。

天儒将他扶起,道:“杀害你母亲的风宫四老皆是绝顶高手,连你父亲也奈何不了他们,

何况不谙武学的你?风宫行事诡秘,若你眼下冒然前往,只怕未能见到你父,就会有所不测。

你要为你母亲报仇、助你父亲摆脱风宫,绝非一朝一夕可成,倘若你有足够的耐心,也许我

有法子帮你得偿所愿。”

牧野栖心道:“莫非他欲传我武功?是了,瞎爷爷的武功已极高,他的主人自然更厉害,

只是他们将我救下,却不像是凑巧所为,若是如此,他要传我武功,多半也是另有用意的,

但只要能学得武功,总是有益无弊,日后倘有变故,我自可见机行事。”当下,他道:“纵

是我有足够的耐心,又有何用?再等上十年,我也是没有能耐与他们对抗的!若是我有瞎爷

爷那样的武功,便可杀入风宫!可这不过是我的痴妄之念罢了。”

天儒乍听“瞎爷爷”之称谓,先是一怔,复而明白过来,不由捋须微笑。卜贡子听牧野

栖这一番话,知他有学武之意,心中暗喜,忙道:“我的武功也算不得什么高明,就算你将

我的武功悉数习成,也奈何不了风宫!但你若能得我主人点拔,日后修为必远在我之上!”

牧野栖听得此言,再不犹豫,再次向天儒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老爷爷,晚辈恳请您

老人家收我为徒,晚辈钝愚,但求孜孜不倦,发奋图强,以不负老爷爷教诲!”

天懦与卜贡子对视一眼,道:“习武之道不同于习读经文,孜孜不倦并无多大用处。”

牧野栖听他语气,知道对方多半会应允,当下恭声道:“是。”

天儒神情肃然道:“其实即使你不开口,我也欲收你为徒的。因为普天之下,真正能合

我心意的人,恐怕只有两个,其一是你父亲,其二便是你。”

牧野栖心中“啊”了一声,暗忖道:“为何唯有我与父亲合他心意?”心中想着,却未

开口相问。

天儒道:“你定是有些不解,日后我自会告诉你其中原委。”

卜贡子隐匿华埠镇十年之久,就是应天儒之命,为牧野静风父子之故,他知道此事在主

人心目中极为重要,而此时主人已流露要收牧野栖为徒的意思,那他的宏愿终于有实现的可

能,不由替主人欣喜不已,当下笑道:“小栖,你不快行拜师之礼?”

牧野栖聪明机灵,立即毕恭毕敬地叩了九个响头,口中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

拜!”

天儒微微顿首,道:“起来吧,习武之人,也不必太拘泥于俗礼。”

牧野栖刚应了一声:“是!”忽见卜贡子向他施了一礼,口中道:“老仆卜贡子见过少

主人!”神情肃然,并无戏谑之意。牧野栖大惊,忙深还一礼,惶然道:“瞎爷爷是前辈,

又对晚辈有救命之恩,如此称谓,岂不折煞小栖?”

卜贡子正色道:“你现在已成为主人的弟子,我称你为少主人,自在情理之中。”

牧野栖如何肯接受?一迭声地推辞,只愿让卜贡子继续称他为小栖,卜贡子最终只好顺

了他的意思。

天儒老人道:“你们一路长途跋涉,十分辛苦,就先行歇息去吧。”

牧野栖向天儒请了安之后,就随卜贡子离开“若愚轩”。看来卜贡子对这儿颇为熟悉,

领着牧野栖在山坡、林间、小道曲折迂回,不过片刻,即来到一片桃林中的小屋前,此时月

光清淡,周围的一切依稀朦胧。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借着月光可见屋内颇为简陋,仅

有一床一椅一桌。

卜贡子也不点灯,只是将木椅搬至门口处,再将那柄乌黑黝亮的刀横置于椅子上,这才

道:“早些歇息吧,明天主人要向你传授武学。”

正 文  第五章 刀剑如人

第五章刀剑如人牧野栖和衣躺下,侧身望着外面,但见月光的映照下,屋内物什全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

银色,唯有那柄刀,却是黑得出奇,此刻反倒格外显眼。

牧野栖见那柄刀离床有五尺的距离,忍不住道:“瞎爷爷。书中说行军打仗者多是枕戈

待旦,你为何不将刀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卜贡子在另一头缓缓躺下,轻笑道:“这柄刀若是置于床边,保准你根本无法入睡。”

牧野栖讶然道:“这却为何?”

卜贡子道:“刀剑如人,人有平庸无奇者,有绝世不凡者,刀剑亦是如此。江湖中人所

用的兵器,多是凡铁,能削铁断金的兵器,已是罕见。”

“那瞎爷爷这柄刀,能不能削铁断金?”

“削铁断金何足道哉?此刀是我先祖圣刀所用的兵器,可跻身旷世兵器之列,旷世之兵

已有灵性,可与主人心念合一,你与此刀不相融,将之放在你身边,必有排斥的感觉。”

牧野栖心道:“竟有这般奇事?刀便是刀,至多不过格外锋利一些而已,难道还能有七

情六欲不成?”

卜贡子仿佛已猜知他的心思,道:“其实如圣刀这般级别的兵器,亦算不得兵器之王,

真正的兵器之王,是如日剑、月刀那样的千古神兵,你父亲所持兵器,就是由日剑、月刀合

体而成,此类兵器,已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此等兵器对习武者而言,就是看上一眼,也

是莫大的荣幸!”

牧野栖听他提及父亲,忙道:“我父亲手中竟有绝世神兵?两件神兵又怎会合二为一

呢?”

卜贡子叹道:“这事的确不可思议,按理绝世神兵皆有傲世之气,怎能接纳外者?其中

详情,唯有你父亲一人知悉。日剑、月刀固然是千古神兵,但也并非至高无上,据我所知,

自古以来,至少有五件兵器,绝不逊色于日剑、月刀。”

牧野栖心道:“就算你此言不假,自古以来亦唯有五件兵器凌驾于父亲的兵器之上!而

普天之下的兵器何止万千?”口中却道:“不知这五件又是什么兵器?”

卜贡子静默片刻,方道:“这五件兵器仅是在武林中人口头传说而已,从未听说过有人

亲眼见到过,这五件兵器分别为无痕剑、悲慈刀、睚眦剑、精卫戈、隐意鞭,与破日剑、碎

月刀相比,它们的威力只高不低,其中又以无痕剑最具神鬼难测之能,江湖传言此剑一出,

甚至可使天地呼应,气象变更!”说到这儿,他的言语中已透露出悠然神往之情!

牧野栖暗自咋舌,心忖可呼天应地的剑该是何等惊人?若是有朝一日能目睹此剑风采,

可谓幸运至极了!但转念一想,便知这多半是痴心妄想而已,连瞎爷爷这样武功卓绝的人物

也不曾见过此剑,何论他一个孩童?

胡思乱想之际,卜贡子又道:“主人收了你为徒,一定很是高兴!”

牧野栖道:“我却来看出师父有多少欣喜之色,他见我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又怎会心

喜?”

卜贡子不以为然地道:“你若是练过武功,反倒不妙,因为世间又有谁的武功可与主人

相比?若别人传你的武功越多,就越难再改造你,譬如一块玉,若是让平庸的玉匠雕琢过后,

再由高人出手,就难以琢磨成绝世精品。主人向来不形于喜怒,其实他心中定是颇为欣慰

的。”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少许:“你道主人方才所画的人像谁?”

这正是牧野栖心中的一个谜团,当下他问道:“是谁?”

卜贡子犹豫了片刻,含糊其辞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总之,主人画的人像越多,

就愈是他心情烦闷之时。主人一向寡言少语,终年隐居此地,只怕一年之中,也说不了几句

话,我追随主人数十年,最初还以为这是性格使然,时间久了,才知道他之所以惜言如金,

极可能是有难言之苦衷!你道世间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是保守秘密!若是保守一个连至亲的

人也不能相告的秘密,那更是莫大的痛苦!”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牧野栖顿时对自己的师父大感兴趣,道:“师父的至亲又是什么人?是了,多半是瞎爷

爷,对不对?”

卜贡子好一阵子没有声响,以至于让牧野栖心感不安,正待开口,卜贡子已道:“自先

师祖起,我全家便在主人师门中世代为仆,我也不例外。主人待我,自是仁厚有加,但我自

知身分,怎敢奢求太多?”他轻轻叹息一声:“主人虽能一呼百应,但在他身边的却仅有一

仆一徒,所谓一仆,自是我了,而这一‘徒’,则是你唯一的师兄,但他离开主人已有多年,

而我在十年前亦奉主人之命前去华埠镇,从此主人身边再无一亲近之人。”

牧野栖奇道:“既然师父他老人家身边只有两人,又怎能一呼百应?”

卜贡子不答反问道:“这一路来,你可曾留意到有什么异常之处?”

牧野栖茫然地摇了摇头,忽地心中一动,用力一拍床榻,失声道:“我记起来了,最后

十里路两侧但凡有屋子,必定是黑白两种颜色!而且……而且似乎总是黑色在北侧,白色在

南侧!”

卜贡子道:“看来你倒是细心之人,你所说的正是这一路上最异乎寻常之处,你可知这

十里长路有何来历?”

牧野栖心道:“我如何能知晓?”

卜贡子自言自语道:“你已入师门,我不妨对你直言,这十里长路名为十里黑白道,我

们一路走来,风平浪静,但若是换了他人,途经十里黑白道时,定是举步维艰,处处艰险!

能走过十里黑白道而保全性命之人,遍视武林,亦如凤毛麟角!”

牧野栖大吃一惊!他静心一想,途经黑白道时,除了两侧房屋黑白分明之外,再无任何

不妥,更勿论有什么凶险了,卜贡子的话会不会言过其实?但自客栈惊变之后,牧野栖已几

历险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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