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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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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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劳心费神而已。见到天师和尚时,他便已暗中留意,感觉到天师和尚并无绝世高手的那

种懔然之气,甚至连一般高手的那种气势也没有,便断定对方不过是一个言行古怪的僧人而

已。

小木却像是根本不把幽求的话放在心上,仍是自顾对天师和尚道:“若是你的武功颇高,

我便可以让你取下佛珠!”

天师和尚若有所思地搔搔秃头,道:“我的武功实在稀松得紧,至多比他略略高明一点

而已!”

他的手指赫然指着幽求!

幽求目光蓦寒!心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真是我看走了眼不成?”

再观天师和尚,实在毫无高手模样!

心中稍定。顿时失声冷笑!

小木道:“天师和尚。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无恶不作……”他的声音越来越冷,

而且微微发颤,显然此时心中是悲怒至极:“……你要胜他,并不容易,说不定胜不了他,

反而被他杀了!”

天师和尚“啊”了一声,不由倒退了一步,失声道:“我……我并未说要与他厮杀,我

只是说我的武功也许略略高过他一点而已!”

小木冷笑道:“他是不是恶人?”

天师和尚看了幽求一眼,道:“他若不是恶人,和尚我睡得好好的又何必起身试图感化

他?可惜终不能如愿!”

幽求心道:“原来这和尚是客栈的客人,却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想管我的闲事!”

小木道:“你曾经的师又让你感化恶人,无非是要你消减人世间的罪孽,是也不是?”

天师和尚又搔搔头,低声道:“也许……便是此意!”

小木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些,恨恨地道:“此时你身边便有一个罪大恶极之人,你只要

杀了他,世间便少了一份罪孽,那么你岂不是可以取下一颗佛珠?”

天师和尚像是被砍了一刀般,失声叫道:“你……你让我杀人?”

“不错,对于感化不了的恶人,只有将他杀了,否则他将会继续为恶!”

幽求怪声笑道:“小子,原来你与他说了半天,竟是想让他杀了我?嘿嘿……真是天真

至极!”

天师和尚连连后退道:“小重师,我是决计不会杀人的……”

小木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说自己的武功比他高么?你亲眼见他一连杀了十几个人,

却对此置之不理,还要假仁假义地感化他。你不杀他,明日他定会再杀十人,后日又杀十人,

这些人皆是因你而死,你便是罪人了!哼,一个有罪之人却想去感化他人,真是可笑至极!

依我之见,你能杀他却不杀他,你便是个恶人,你连自己都感化不了,又怎么能感化他人?

所以,你永远也别想成为‘一师’!”

天师和尚听得目瞪口呆!

他的脸色竟已煞白!

半晌过后,他方如梦呓般自语道:“……我是恶人?我永远成不了‘一师’……”

想必他对“曾经的师父”是崇仰至极,想到永远也成不了那人的弟子,心中已是惶然至

极!

在他听来,小木的话似乎不无道理,可自己又怎能杀人?

一时大为苦闷!

忽地心中一亮,他一拍掌,大声道:“是了,我若杀了他,我便是恶人,如此一来,世

间因我而少了一个恶人,又因我而多了一个恶人,那岂非毫无意义?”

大概是好不容易想出不杀人的理由,天师和尚很是高兴,又道:“无论此人如何该杀,

我也不能杀他。当年佛祖饲鹰投虎,我身为佛门弟子,自应效法佛祖!”

所谓“饲鹰投虎”是佛经中关于为拯救他人而不惜献出自己生命的事!

所谓“饲鹰”,说的是释加牟尼在成佛之前,曾见到一只鹰在追吃一只鸽子,于是他产

生了怜悯之心,将鸽子藏了起来。

鹰却对释远牟尼说,你怜悯鸽子被吃掉而将它藏起,那么我因此将饿死,谁又来怜悯我

呢?如果你真有怜悯之意,便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与鸽子同重量的肉来给我吃。

释迦牟尼同意了。

于是鹰取来了一个天平,将鸽子放在一头,释迦牟尼几乎将自己身上的肉割尽了,可鸽

子的那一头还没有起来。

于是释迦牟尼举身跳到天平上,立时整个天地皆被感动,凶恶的鹰自然也被感化了!

天师和尚在这时说此典故,倒也算贴切。

小木又道:“你不妨将此人击成重伤,然后由我杀他,最后你再来将我感化,如何?”

这时,客栈中其他客人都早已被这边的异响惊动,看清是武林杀劫时,都吓得魂不附作,

不敢由通道处逃走,有不少人便由后窗跳下,大概是有人不慎扭伤了脚筋,在客栈后院低声

痛哼。

幽求一心要将小木调教成绝世剑客,所以如今他也不愿横生枝节,以免耽搁自己实现生

平夙愿。“十日帮”虽然仅是一个小帮派,但死在客栈中便可能会惊动官府。

对于任何江湖中人来说,都不会畏惧官府;同时,每一个江湖中人,都不愿招惹官府方

面的麻烦——幽求也不例外!

当下,幽求顿觉天师和尚大罗嗦,于是道:“和尚,识趣的话便远远地离开,我破例不

杀你!”

不料天师和尚却道:“我已交了房资,为何要走?何况我若一走,世人岂不认为这些人

是我所杀,而在畏罪而逃?……”

他尚未说完,幽求顿时不耐,冷喝道:“不识抬举!”

左手倏出,向天师和尚胸前击去!

虽然幽求只用了三成功力,却已声势惊人!

一声惊叫,天师和尚脚步一错,似跌似倒,竟已闪过了幽求的一击!

幽求又惊又怒,冷声道:“原来真是有些武功!”

他生性自负,眼见自己一击被对方轻易避过,心中杀意顿时大炽,沉哼一声,无指之掌

已暴撩而出!

他已用上七成功力,纵是顶尖高手,也难以应付他这一掌之击!

天师和尚大叫道:“我不杀你,而你却要杀我!”

口中叫着,身子却已如鬼魅般滴溜溜疾转,那丑陋的右手更是不可思议地并指猛进,所

取方向赫然是幽求左腰要穴!

好惊人的身法!

幽求眼见自己若是要击中对方,势必亦将为对方所伤!一时心中之惊愕难以形容!

他的武功已至化境,眼见有异,立即倒转,双腿以快加惊电般的速度向对方疾出十几腿!

一时天师和尚的身影皆已被他神出鬼没的腿影所笼罩!

在这惊世一击之下,天师和尚再难从容闪避!却见他突然如同全身的骨架已消失得无影

无踪,身形如一团烂泥股委顿矮下!

他的身躯便如同一个矮墩!

随即反手倒撑,掌心一抡,身躯便如风车般疾转而出!

眼见即将飞出护拦之外时,天师和尚翻手在护栏上一拍,人便如同一张弓般弯了起来,

本是飞速前冲的身躯突然倒转而回,重新回到原地!

幽求仰天狂笑!狂笑声中整个客栈亦随之而颤栗!

屋顶尘埃“卜卜”而落。谁也不知道幽求为何而笑——甚至连幽求自己也难以明白为何

而笑!

正 文  第八章 剑渡长江

第八章剑渡长江一个不寻常的孩子!

一个不寻常的剑客!

无论是小木还是幽求,都会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觉、幽求带给他人这

种感觉倒也罢,但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给人这种感觉,则有些出人意料之外了。

他们的脚程并不快,只是一直是径直向北而行。一路上,小木沉默如冰。

三日之后,他们二人已接近长江。

长江自三峡以下,河床变宽,地势也变得平缓,所以水路生意颇为繁忙、既有顺流而下

的排木,也有逆流而上的海盐、布匹,对于南来北往的人来说,长江更是一条难以逾越却又

不得不逾越的天堑。

因此,靠近江岸的地区总相对繁华一些,走在官道上,可以见到操着形形色色的方言之

人在行色匆匆地赶路。

熙熙而来皆为名,攘攘而去皆为利;古往今来,有几人能例外?

幽求与小水再行二日,便已到江边了、过了长江,便不再是江南。

江水浩浩荡荡地向东而去。幽求与小木立于江边,江风吹拂,挟着一般甜湿的气息,雄

浑的奔流声一下一下地拍击着人的心灵。在长江边上临江而立,没有人能毫无震撼之感。

望着长江,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思潮汹涌。

此时是秋季,长江的水位并不高,但站于此岸望过去,对岸的景致一片模糊,江中几只

渔船也变成几个黑点。

幽求的武功再如何高明,面对此天堑,仍是只能如俗人一样静候渡船的到来。

每一条官道与长江相交处都会有一个渡口。这儿也不例外。幽求到达这里时,已有六七

个人在此等候渡船,这些人大多为商贾模样的人,高矮胖瘦不一。唯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大概是过于勤勉,已疲弱如稻草,江风一吹,他的衣衫便紧紧地依附在身体上。越发显出他

的嶙峋瘦骨。

还有一对年老夫妇,一人提着一只鸡笼,鸡笼颇大,竹蔑制成,大概一笼能装十几只鸡。

老两口在一条青石上并肩坐着,边上的鸡笼子不时动荡一下,想必是被关于其中的鸡有些不

安份了。

自幽求出现后,众入便显得有些不安了,原本唠唠叨叨的老婆子也闭住了嘴巴。

对于身边之人的这种反应,幽求早已习惯了,自也不以为然。

他那种凌驾万物的霸气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渡口静下来后,剩下的惟一声音便是“轰轰”江水奔腾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矮胖的商人模样之人忽然显得有些兴奋地低喊了一句:“来

了。”

众入一下子抬起头来,向江中望去。果然,那边已有一艘船向这边徐徐而来,原本坐着

的人这时都站了起来,脸上有了长吁一口气的表情。

此时已是接近傍晚,幽求心道:“看来渡江之后,尚有时间觅得一住处!”

在众人的感觉中,这艘船来得特别慢,所有人中,以幽求与小木最为沉得住气,他们的

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们并不是在此等候渡船,有没有船只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船终于渐渐地近了,已可看清这是一艘有篷的船,却没有帆。

船离江岸还有十六左右远的时候,岸上就有人叫道:“喂,船老大,你驶快些吧,我们

可是急着赶路的。”

船老大一下一下地摇着橹,不紧不慢,似乎根本没把发话的人所说之言放在心上,那人

狠狠地吐了一唾沫,却也无可奈何。

终于,船只泊在了渡口,没等众入上船,那船老大却已系好缆绳,先上了岸。但见他赤

着上身,皮肤黝黑光亮,像是抹了一层油,一双赤脚格外地大,显然是一个水中好手!

下得船来,他略略地扫了众人一眼,道:“正好。”

大概是说这些人他正好可以一次渡过江去。

说完这句话,船老大便一屁股在渡口处的石阶上坐下,吆喝道:“诸位便请上船吧。”

他的年纪仅在三十开外,但他的声音却显得颇有些苍老,大概是江上风浪所赐。

众人上了船,钻入船篷下,各自觅得坐位。幽求与小木是所有人中除船老大外最后两个

上船的,自是坐在最外面的地方。江水一荡一荡的,小水看了幽求一眼,发现一向都极为镇

定的幽求此时显得略略有些不安,不由有些感到意地。

原来幽求自幼生活在北方,而北方人对水几乎天生有一种排斥畏惧,饶是幽求武功盖世,

这种千百年来积淀而成的心理仍是难以避免。

船老大最后一个上船,他在船尾站定,喊了一声:“都坐稳了!”喊完这话,他已解开

缆绳,船身顿时一晃。

小木心中忖道:“以一人之力驾驭这艘船横渡大江极为不易,而这船老大在往返之间竟

不需要休息,真是了得,寻常船夫恐怕是难以做到这一点的。”

小木生长于江南小镇华埠,江南多水,所以小木对水上的事情甚至比幽求还要了解得多

一些。他隐隐觉得这船老大应该是有些来历的!

“会不会是冲幽求而来的十日帮之人?”小木如此想着,脸上却未显现出来!

其实小木无时无刻不在思忖着如何逃离幽求的掌握。只是他知道幽求不但武功高不可测,

而且极富心计,没有极佳的机会,是无法从他手中逃脱的、与其让幽求对自己心怀警惕,倒

不如制造假象,让幽求误以为自己根本不会逃离他。

这一路上,小木很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幽求真的以为仇恨使小木一心一意要跟着他,

然后设法报仇。幽求并不担心害怕小木对自己的仇恨,恰恰相反,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小本坚信不逃离幽求,就永远不会有复仇成功的可能。即使幽求出于一种特殊的目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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