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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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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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之奸邪给世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何况范离憎未踏足江湖时,在试剑林中所做

之事,亦让世人对他早有成见。

范离憎很是不解,他不明白牧野栖为何要在此时提及这一点,在内心深处,范离憎本是

偏向牧野栖的,而牧野栖此言无疑会大大削减他人对范离憎的信任!

喻幕目视范离憎,道:“如此说来,当年挫败我留义庄‘双老四奇九小义’中的八义付

春飞之人,就是阁下了?”语气之不善,场中诸人皆可听出。

范离憎知他所言及的必是“试剑林”之事,当下道:“在下的确曾与一位留义庄的朋友

比试过剑法。”

穆小青暗觉不妙,若是照此情形下去,范离憎非但未能说服牧野栖查明真相,相反,也

许反会与喻幕结仇,攻敌未成而己先乱,当下她忙道:“江湖中人比试武学乃人之常情,胜

者不骄败者不嗔方是武道根本。”

喻幕强自一笑,再不言语。

范离憎对牧野栖道:“你与戈无害并不熟识,如何知道他被人挟迫?”

牧野栖道:“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他在必败无疑的局势下,仍不顾一切地进攻,

显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在此过程中,暗中有人向他传令,但我却无法听见此人的声音,

只听得戈无害的应答声,看起来,似乎戈无害有不得已之处。”

“传音入密?”九苦师太低声道。

范离憎郑重地道:“有关戈无害被挟迫的说法,我觉得有九成可信,而且,如果不出意

外的话,挟迫戈无害的,应当是水族中人。”

牧野栖有些诧异地望着范离憎。

喻幕冷冷一笑,道:“阁下有何证据?若是因为你与他是故交,就替他说话,未免太不

将正盟放在眼中!”

范离憎心知此时若不能让喻幕相信自己的话,那么事情必将转为僵持之局,他把心一横,

道:“其实在下是最不能偏袒他的人,因为他是牧野静风的儿子,而先父是范书!”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静寂!

不错,这已是一个绝好的佐证,牧野静风与范书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们的后人又

怎会相互偏袒?

喻幕脸色稍见缓和。

范离憎之所以做如此判断,一则因为自己之所以以戈无害的面目进入思过寨,就是因为

水族的缘故,更重要的是,莫半邪曾对他说过“你永远也见不到真正的戈无害”,加上九苦

师太提及的“传音入密”,范离憎在偶遇天师和尚与游天地的那一夜,就曾领略了“笑姐”

的这种修为。

范离憎思索少顷,问道:“你是否曾与一个……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结仇?”

牧野栖脱口道:“有!”随即又补充道:“我曾救下一位绝色女子,后来却突然失踪,

所以若说我与她之间有什么仇,似乎并不确切,但她的确是武林中人,当时被暗器所伤。”

“暗器?是否极为细小的针形暗器?”穆小青紧接着问道。

牧野栖很是诧异地点了点头。

穆小青的眼中亦有了难以掩饰的激动,她忽然自腰间摸出一物,握于手中,然后慢慢摊

开,道:“她所中的暗器,是否是这种暗器?”

在她的手中,赫然有三枚乌黑色的针形暗器一字排开,与她如凝脂般的肌肤相称,更显

其素手之美。

牧野栖“啊”地一声,立时怔立当场。

无疑,他自水依衣身上取出的暗器正是此刻穆小青手中的暗器,穆小青见他如此吃惊,

已洞若明烛,当下道:“牧野公子在救下那女子时,她的身边还有没有异常之物?”

她忽然称牧野栖为“牧野公子”,牧野栖是何等人物,立知其中玄奥,当下坦言相告:

“在她的身侧,还有一只木匣。”

杜绣然与穆小青相视一眼,两人微微点了点头,穆小青道:“如此看来,我八师兄之死,

多半是他咎由自取。不瞒诸位,牧野公子所救走的那名女子,正是被我思过寨的暗器所伤,

此女乃神秘莫测的水族中人,与我八师兄的确有某种联系,此事本是家丑不往外扬,好在诸

位也不是外人,又事关重大,我就直言不讳了。此女子为牧野公子所救,却恩将仇报,这其

中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要杀牧野公子灭口,因为水族一向行踪诡秘,江湖中人对她们几乎一

无所知;另一种可能则可能是针对我八师兄戈无害。戈无害的劣行已暴露,对水族而言,他

已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要将之除去,而除去他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借刀杀人。牧野公子就是

那把刀,水族中人之所以选择牧野公子这把刀,是因牧野公子特殊的身份,无论戈无害与牧

野公子谁有了伤亡,都会在正盟与风宫间引发一场血战!这也是为何后来又有自称风宫中人

的人围攻痴愚禅师的真正原因,痴愚禅师能安然无恙,除了他的武功超凡入圣之外,也可能

是水族中人有意的安排。”

牧野栖大声道:“不错,我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么做,现在听这位姑娘一席话,方

恍然顿悟!”

为了此事,他已受尽折磨而不知事之缘由,如今被穆小青道破,心中自是百感交集,当

下极为诚恳地道:“敢问姑娘芳名?无论日后你我是友是敌,姑娘都值得在下尊重!”

穆小青淡然一笑,道:“小女子穆小青,贱俗之名,不足挂齿。”

牧野栖忽然有了极为奇怪的表情,他喃喃地道:“穆小青……穆……小……青……”竟

有些失态了。

穆小青俏脸微微一红。

她纵是智谋不凡,也绝不能猜到此刻牧野栖心中所想的事。

牧野栖听得她自称穆小青,竟不由记起自己与祖母楚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见时

的情景,祖母曾亲口告诉他,父亲还有一个小妹,亦即他姑姑。祖母楚清说姑姑的名字是牧

野小青。

那么,眼前的穆小青,会不会就是姑姑牧野小青?穆小青的美丽和聪明,与牧野栖想象

中的姑姑牧野小青甚为相符,而牧野小青为了某种原因将“牧野”二字改为“穆”字,也并

非不可能,牧野静风当初行走江湖时,岂非也是自称“穆风”?以至于叶飞飞一直称其为

“穆大哥”,而非“牧野大哥”。

牧野栖甚至想到穆小青既然是思过寨弟子,因戈无害、池上楼之死,她不仅没有对自己

恨之入骨,为何反倒替自己说话?莫非她亦知她是我姑姑,只是一时不便相认而已?

谁又能想到此刻牧野栖心中所想的是这件事?杜绣然见他怔怔地望着穆小青,不由升起

愠怒之意,大声喝道:“牧野栖,我四师兄一向光明磊落,你又为何要对他施下毒手?”

牧野栖身子一震,有些茫然地道:“四师兄?”

随即明白过来,重新恢复了冷静,他回忆了那天的情形,方摇头道:“当时的情形一言

难尽,即使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会相信。”

杜绣然冷哼一声,道:“花言巧语!”此时,穆小青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个大致了解,

牧野栖纵是有错,也罪不致死,因为这一切本是水族布下的圈套。那么,以牧野栖交换游天

地,并让牧野静风退出留义庄就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当下,她道:“眼下局势牧野公子自也明了,我等已决定还牧野公子自由之身,只是华

山派的游掌门仍在风宫手中,牧野公子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如何处理此事。只要游前辈无

恙,且风宫即刻退出留义庄,那么我等必守信诺,不与牧野公子为难。正盟与风宫有不共戴

天之仇,牧野公子在正盟与风宫间如何抉择是将来之事,此时大可不必在意。”

喻幕忍不住道:“若就此罢休,我姐姐、姐夫还有正盟诸多兄弟,岂非白白断送了性

命?”

穆小青道:“风宫与正盟交战已有数年,彼此间死伤无数,谁都明白双方有若水火,必

有一方覆亡方会罢休,既然如此,正盟要复仇,已不必急于一时,而是要择时而动,否则反

会削弱自己的势力,假如今日再战,其结局多半不堪设想。”

九苦师太附和道:“穆姑娘所言不无道理。”

此刻,在场的人中,以九苦师太辈份略高,她既出此言,喻幕亦不好再作反驳,当下他

道:“诸位亦知敞庄有双老四奇九小义,双老在敞庄德高望重,卫伯父与家父在世时亦对他

们尊重有加,此事我还需与他们商议之后,再作定夺。”

穆小青自觉若再多说什么,便有反宾为主之嫌,于是道:“喻少侠请便。”

喻幕退出此屋时,对门外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离去。

牧野栖忽然道:“我想与范离憎单独交谈片刻,不知可否?”

穆小青以征询的目光望了望九苦师太,九苦师太微微颌首。

正 文  第七章 死谷奇规

第七章死谷奇规牧野静风在如意楼前傲然而立。

他有绝对的信心能独自一人冲入如意楼内。

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楼内有牧野栖,为了救出牧野栖,风宫白流的人几乎已全面出击,

在最后关头,他又怎会失去耐心以至功亏一篑?

他对自己亲手栽培的都陵以及亲自挑选的神风营弟子有绝对的信心,在苦心、痴愚,庞

纪没有率人前来驰援的情况下,都陵与他的神风营定可扫平留义庄!

战局进程与他想象的并无偏差,都陵与神风营弟子正不断地向留义庄腹部挺进。

一个人影自远处如飞而至,到了断桥边也未驻足,而是在断桥上略一借力,人如飘絮,

落在牧野静风身前。

来者乃神风营统领都陵。

牧野静风嘴角处有了淡淡的笑意,道:“战局如何?”他料定都陵此时出现必定给他带

来了好消息。

都陵沉声道:“黑白苑的人大举进攻无天行宫,苦心、痴愚却未回援助少林,而是直取

东南方向!”

饶是牧野静风身经无数惊涛骇浪,此时亦不由虎躯大震。

他霍然转身,直视都陵,沉声道:“苦心那老和尚直取东南方向?难道他可以置少林基

业于不顾?”

他的面目显得有些扭曲可怖:“黑白苑好狡猾,多年来他们一直按兵不动,今日一动,

就是攻我不备,趁虚而入!”

他的拳头越握越紧。

伊人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极度的愤怒,在刀鞘中颤鸣不已。

都陵道:“宫主息怒,以免使留义庄的人再起反抗之心,何况有禹老留守无天行宫,未

必会败!以属下之见,留义庄之事,必须从速解决,一旦让对方知道黑白苑进攻无天行宫之

事,他们必会想到也许游天地可以借机走脱,那对我们必然有所不利。”

“从速解决?”牧野静风一字一字地道:“我儿又当如何处之?”

“宫主不妨主动要求以游天地交换少主,只要少主无恙,宫主回驾亲自迎敌,何愁大敌

不退?至于留义庄,已是大厦将倾,日后取之亦不为迟。”

牧野静风正自沉吟不语时,倏然自如意楼内射出一物,邻近二人时,变得缓慢轻盈,那

物飘落地时,如意楼内忽然灯火齐明。

向两人飘射而来的是一封信鉴。

都陵上前俯身拾起,将之递与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将信鉴慢慢展开,目光逐一扫过信中字迹,阅罢,他小心地收好信,望着如意

楼静静伫立,眼神复杂莫测。

良久,他方道:“飞鸽传书禹老,让他无论如何必须保住游天地的性命!”

“是!”都陵应了一声,随即道:“那留义庄……”

“撤!”

五年来,这一个字从未由牧野静风口中说出过,今天,他却破例了。

这是否预示着什么?

※※※

两日之后。

巢湖湖心佬山东侧求死谷。

岩石嶙峋,草木繁茂。

白辰站在求死谷谷口的一块平坦岩石上,回首向湖中望去,但见将自己渡来的那艘船已

驶出老远,其速与来时的缓慢形成鲜明的反差,为了让船夫答应来求死谷,白辰已将范离憎

给他的银子全都给了他,那船夫临出船时,还对妻儿千叮咛万嘱咐,一副生离死别之状。

看来,不仅仅是武林中人,连巢湖周围的渔民亦对求死谷忌讳莫深。

白辰向幽谷深处望去,只见草木葱翠,鸟语花香,丝毫看不出有何可怕之处。山谷谷口

处有两棵高耸入云的老槐树,相对而立,犹如求死谷天然之门,一道若有若无的小径便从这

天然之门间穿过。

白辰走到两棵老槐树下,站定了,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小心打开,但见纸中所

包裹的赫然是一块方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辰开始喜欢吃方糖,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苦叶儿”留给他的那半

块方糖在邑江中丢失了,失落之余,他又买了一块,用纸包好,揣入怀中。

他将方糖送到嘴边,小心地舔了舔,又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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