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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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传说-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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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而在蒙彩衣的右首,坐着的却是一位身形俊伟的年轻人,他宽肩厚背,两条浓眉斜斜地直插鬓角,脸容阴冷目无表情,双眼似闭似开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他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可鹰刀却知道,在整个花厅之中武功最高的就是此人,因为当自己的脚刚刚跨入花厅第一步时,他便有意无意地瞟了自己一眼,虽然他很快便又低回头去不再看向自己,但一种沉重的压力始终跟随着自己,使得自己得以察觉到此人的精神一直贯注在自己的身上,不曾放松片刻。 

      这个年轻人的高明实在出乎鹰刀的意料之外。鹰刀在进花厅之前,便知道在这花厅中的人一定是江北八阀“澜涛雅轩”和“纵意山城”中的绝顶高手,是以并不敢马虎,故意敛去自身内力,装作平常人一般脚步虚浮,可没有想到还是被此人看出蹊跷。 

      鹰刀瞄了一眼歪立在他脚边的阔锋巨剑,立时知道此人即便不是四大名剑之一“澜涛公子”何暮迟本人,也必是澜涛雅轩嫡系高手。鹰刀再看一眼蒙彩衣左首的绛衣美女,想起纵意山城宗主拓拔展翼别无子嗣,唯有一独生爱女名唤拓拔舞,此女美色艳冠江北,乃是武林中极有名的美女高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以这绛衣女郎的绝世风姿,必是拓拔舞无疑。 

      既然知道蒙彩衣就在此地,鹰刀本该拔腿便跑,有多远就跑多远才是。可鹰刀非但不敢跑,连转身后退的动作也不敢做。那年轻人的精神已锁定自己,一旦自己转身退走,气机牵引之下立时会引得他出手攻击自己。 

      且不论他的武功能否稳胜自己半筹,只须他缠住自己片刻,然后蒙彩衣和拓拔舞任意一人上前夹击,自己都将难逃束手就擒的悲惨命运。 
      退是无法退了,要想活着出去,唯一的办法便是由被动变主动,出其不意地抢先发难,先制住其中一人为人质再说。 
      “襄阳温家不但是江南巨富,财可敌国,最重要的是温家乃长江航运钜子,东至金陵西到巴蜀,沿途各州各县都有温家的货仓码头。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温家代表的是无可计数的财富。但是,听说襄阳温家和江北八阀中的……” 

      背对着鹰刀的蒙彩衣侃侃而谈,她的嗓音依然娇媚无比。尽管曾经在蒙彩衣的手上吃尽了苦头,甚至险些送了性命,可很奇怪的,自己说什么也无法恨她,反而觉得正因为有她的存在,自己的生命才能平添许多精采和乐趣,自己才能觉得生命的美好。 

      这真是一个极端变态的心理呀! 
      鹰刀微微一笑,天魔气凝聚指尖在水果托盘上一弹。手中的水果托盘旋转着,呈一道优美的弧线越过蒙彩衣的耳际向丁盛年激射过去,口中却笑道:“姓丁的臭猴子!你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我老婆,有没有问过我的拳头答应不答应?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打成个猪头!” 

      鹰刀这一击极具技巧。当手指弹出时,天魔劲附于水果托盘上隐而不发,待得水果托盘绕过蒙彩衣射至圆桌上空时,天魔劲方才爆发出来,将盘中的水果弹开分别袭向对方四人。射向其余三人的水果都是起干扰的作用,唯有射向丁盛年的水果去势凌厉,似有一击必杀之势。 

      这丁盛年长得獐头鼠目一副色狼嘴脸,让人一看便即生厌,相信蒙彩衣三人对其并没有多大的好感,也不会有什么很好的交情。可他毕竟是岳阳知府,是官府方面和血剑盟、澜涛雅轩、纵意山城接触的代表,若是任其被人狙杀,不但影响到结盟大计,也损伤到各人的脸面。所以,蒙彩衣三人是非救不可。 

      鹰刀就是看准这一点,是以不动则已,一动便冲着丁盛年而去。这叫攻敌必救,接着就是趁着敌方短暂的混乱时机,来个混水摸鱼。 
      那年轻人虽然早已瞧出假扮奴仆的鹰刀此来必有所图,一直暗中提防,可也料想不到鹰刀刚跨进门来便动手,没有丝毫缓冲的余地,待要提醒诸人已然不及。 
      好在他应变极快,右脚一扫,内劲勃发将丁盛年的椅子扫断,使得丁盛年一跤摔倒在地,却恰恰躲过了鹰刀的水果袭击。与此同时,他手一抖,脚边的阔锋巨剑已然出鞘,一阵耀眼的光华闪动,蕴涵着强大真气的一剑劈向鹰刀的右肩。 

      但他这一剑劈出却颇有留手,不敢倾尽全力施为,因为鹰刀适才言语中似乎在说蒙彩衣是他的妻子,在没有弄清楚两人的真正关系之前,自然不能贸然痛下杀手。 
      蒙彩衣和拓拔舞二人各自一指弹开袭向自己的水果,身影闪动纷纷飘身攻向鹰刀。 
      鹰刀却看也不看各人攻来的招数,收手于背后卓立在当场,将全身的空门暴露在三人的攻击之下,一副毫不抵抗任意宰割的样子,口中哈哈大笑道:“彩衣,你很调皮哟!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风流快活,让我一阵好找……” 

      鹰刀此刻完全是以自己的性命来博取一个机会。他方才蓦然出手袭击丁盛年,必然会引得蒙彩衣三人毫不犹豫地出手攻击他,可他却完全放弃抵抗,并在言语中透出一股和蒙彩衣的关系很暧昧的样子,脸上更是作出一副“我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大家何必这么认真”的表情。 

      暂且撇开蒙彩衣的反应不论,那年轻人和拓拔舞并不认识鹰刀,而且从鹰刀出手袭击丁盛年开始到现在只不过稍纵即逝的短短数息时间,换作任何一个人的头脑都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作出有效而准确的判断,只会顺理成章地做如此推想:“不管这个疯疯癫癫的臭小子是否真的是蒙彩衣的丈夫或者情人,但两人关系暧昧却是一定的,否则这小子也不会胆大到不躲避自己的攻击……”既然有了这种想法,手底下自然会因为顾忌到蒙彩衣的面子而收劲撤招不再攻击自己。 

      鹰刀要的就是这种戏剧性的效果。当那年轻人和拓拔舞收劲撤招的时候,就是他的机会。 
      果如鹰刀所料,那年轻人在略一犹豫之后,硬生生将劈出去强劲的一剑收回,劲力反挫之下胸口一滞烦闷欲呕。 
      而拓拔舞却收回踢过来的一腿,轻轻在空中一个转折,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身姿曼妙有若凌波仙子,的确不愧于她名字中有个“舞”字。 
      唯有蒙彩衣在惊见鹰刀之后,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可尽管她心中惊诧无比,无法想像鹰刀如何能逃过卓夫人这一关而找到自己,但是以她对鹰刀了解的程度,知道鹰刀此来必然不安好心,所以她在惊叫一声之后,击向鹰刀的一掌也只不过顿了一顿,去势依然不改直直向鹰刀劈去。 

      鹰刀嘻嘻一笑道:“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说着,他看准蒙彩衣一掌劈来的来势,将全身天魔气运聚在胸口,硬受蒙彩衣一掌。 
      只听得一声轻响,蒙彩衣白皙的手掌已印实在他的胸膛上,鹰刀的身子斜斜向拓拔舞处飞去,却听得他在空中犹自笑道:“彩衣,这一掌打得我这般痛,你想谋杀亲夫呀!” 

      蒙彩衣也料想不到自己居然能这么轻易地击中鹰刀,正在狐疑间,眼角却瞥见鹰刀的身影已接近拓拔舞,而拓拔舞却连半丝防备的准备都没有,不由恍然大悟,急叫道:“小心!”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鹰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使人误解为他和蒙彩衣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人,拓拔舞自然不会再提防鹰刀,还有一种在旁看热闹的心情。 
      当她见鹰刀被蒙彩衣一掌击向自己身边,她甚至出于少女善良的同情心而伸出手去想扶鹰刀一把,以免得鹰刀摔倒在地上太过难看,却不知道她这一伸手等于将自己整个人都卖给了鹰刀。 

      拓拔舞的指尖刚刚触及鹰刀的后背,突然觉得脉门一阵酸麻,全身力气在那一瞬间消失殆尽,待得清醒过来时,整个身体已软软地倒在鹰刀的怀里。而在此时,蒙彩衣的一声“小心”方才传入耳中。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这样?拓拔舞一阵迷惘。 
      鹰刀神气活现地搂着拓拔舞,左手按在已被他点了穴道的拓拔舞后背灵台大穴上含劲不发,口中笑道:“灵台一损百脉俱废!你们不要过来哟,老实说我的手不太稳,万一不小心伤到这位美人的灵台大穴……你们不想看到这种悲剧吧?我也不想。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过来。还有,我的胆子比较小,受不得惊吓,你们不要做出什么让我误解的动作……姓丁的臭猴子!我在说你呢,你一个大男人什么不好学,要学乌龟一样趴在地上?难道你想暗算我?我的手好像有些发抖哟!呵呵……” 

      他的确应该得意。在处于三大高手的夹击下这种劣无可劣的局势中,他仍然能运用超凡的智慧和悍不畏死到几乎白痴的精神,抓住了每一个人的心理漏洞,终于取得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胜利。无论是谁,有他这种成绩都是应该得意的。对于这一点,连蒙彩衣也不由心服口服。 

      鹰刀有人质在手,己方虽然人多势众却也奈何他不得。蒙彩衣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口中却嗔笑道:“鹰郎,能再见到你,奴家真的是好开心,只是你当着我的面还这么紧紧地搂着别的女人,你以为我不会吃醋吗?”

第七集  第二章 销魂魔指

第二章 销魂魔指


      灯光之下,蒙彩衣的面容端庄秀丽艳光四射,她的笑容甜美温婉,有若天使一般纯真无暇,她那似怒似嗔微微蹙起的秀眉是如此的惹人怜爱。 
      她是人间的天使,更是颠倒众生的魔女。 
      鹰刀眯着眼睛深深地看了蒙彩衣一眼,叹道:“能再见到你,我更是高兴,因为这至少代表我还活着。彩衣……彩衣……尽管在这之前我也从未真正完全信任过你,可今晚,当我在岳阳楼发觉你利用我对你仅有的一点信任对付天魔宫之后,你可知我的心中有多么的失望?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道:“对于你的背叛,我居然会为此心痛,这一点很让我吃惊。不过我相信,从今而后,我再也不会为你心痛了……” 
      心痛?他居然会为自己……心痛?蒙彩衣心中一颤,只觉得深埋在心灵深处的某一根弦突然被鹰刀的这一番话轻轻佻动了起来,发出一阵阵美妙至极的韵律,在自己的心田久久回荡。这感觉是如此的奇怪,却又是如此的美妙。 

      她默默地望着鹰刀,欲言又止。一向机变无双、语若刀锋的她在此刻突然觉得已无话可说,她觉得自己心乱无比。 
      “来人呀……快……快来人呀!” 
      丁盛年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缩在墙角沙哑着嗓子喊叫起来。他脸色发青,显是心中害怕之极。他万万无法想像在这重兵把守、固若金汤的府衙之内也会有鹰刀这种凶贼恶盗随意闯入劫持人质。 

      屋外的卫兵听见叫喊声纷纷手持兵刃涌将进来,将整个房间挤了个水泄不通。 
      那年轻人却眉头一皱,轻轻喝道:“出去!” 
      他这一声听来似乎极轻,但挤进屋来的众卫兵纷纷身子一晃,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胸口烦闷异常几欲作呕。 
      原来,他是以自身极强的真气注入音波之中侵袭众人的人耳,破坏他们的身体平衡。但众卫兵只是受其音波真气的余波影响,他真正要攻击的却是挟持拓拔舞的鹰刀。 
      他藉着出声要卫兵出去的机会,出其不意地用音波真气袭击鹰刀,若是鹰刀内力不够,必然会被其震晕在地。 
      凝聚成线的音波快速地侵入鹰刀的耳中,鹰刀在措手不及下,身子一震脸上血色尽退,方才硬受蒙彩衣一掌时所受的内伤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立时翻涌上来冲喉而出,尽数呕吐在怀中的拓拔舞身上。 

      不过他内力深厚,骤遭暗算之下居然仍能保持身形不倒。那年轻人见鹰刀在毫无提防下受己“巨澜音波剑”全力一击竟然不倒,心中不由暗叫可惜。 
      这“巨澜音波剑”乃是何家不传之秘,专以强劲内力注入音波中偷袭敌方,往往能出奇制胜一招克敌,实是“澜涛剑法”中的救命杀招,若非何家嫡系子弟不能得以传授。 

      鹰刀虽然没有被“巨澜音波剑”震得晕倒在地,可这一下子已使他受伤不轻,若非他天生意志顽强,只怕已软倒在地了。 
      他深吸一口气,天魔气运转全身,将胸口烦闷的感觉驱走后,干咳几声,嘿嘿冷笑道:“好一招音波制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正所谓礼尚往来,我若是不给你们看一点精采的玩意,那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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