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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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传说-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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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揣摩上级的心理,对任何一个下属来说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无法逢迎上级的喜好,就代表了不能做到上级心目中的最好。这样的话,在上级心中,你便永远不是一个值得重用的人才。 

      而蒙彩衣能在自己面前发出抱怨,首先说明了蒙彩衣也不是一个神,她也有心理脆弱的时候,其次,还说明了在蒙彩衣心中,自己至少可以算得上是她的亲信之一了。 
      如果说将来要在荆流云和蒙彩衣两人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选择后者。 
      尽管当年加入花溪剑派时曾发过永远忠于帮派的誓言,可正所谓从善如流,这个世界讲的就是实力,蒙彩衣无论是个人的实力还是魅力都远远高出荆流云不止一筹。而荆流云最大的本钱只是他有一个好父亲。可惜,那位好父亲终有苍老的一天,不可能永远庇护着他。所以从长远来看,选择蒙彩衣才是正确的抉择。 

      誓言?算什么东西,简直和屁一样可笑。 
      而实际上,顾善并不完全了解蒙彩衣的抱怨背后所隐藏的真正意味。与其说蒙彩衣是不满于荆流云以命令的方式来指挥自己的行动,不如说蒙彩衣更介意这次行动的本身。 

      只要袭击温家大宅的行动一展开,她和鹰刀便彻底走上正面敌对的道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一点是她极力想要避免的。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整个形势的变化逼使她不得不走上这条路,这使她心里非常难过。 
      她也是女人。有许多女人一生都是为爱而活的,虽然她不是那种女人,可毕竟她也是个女人…… 
      这才是蒙彩衣一时情绪失控的真正原因所在。 
      蒙彩衣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轻叹一口气,道:“就按荆流云说的办吧!这次的袭击行动就由龙泽秀行负责,我就不参加了。你去转告他,尽量不要滥杀无辜,不要牵连温家附近的住户。那里一带都是达官贵人的聚居地,如果伤害了他们,官府方面就难以交代了。你去吧……” 

      顾善答应一声去了。 
      蒙彩衣转头去看桌上的油灯,只见火苗忽高忽低,将自己孤独的身影扭成一个丑陋的形象投射在地上,突然间,她非常痛恨自己。 
      也许该喝点酒。 
      她忧伤地打开一坛酒,也不用杯子,就那么举起来仰头便喝。晶莹透明的液体流过咽喉,顿时化作一团火焰燃烧炙烤着她的脏腑、炙烤着她的灵魂。 
      不一会儿,酒坛中的酒便已干涸。 
      “原来,我这么能喝酒。”望着空空的酒坛,蒙彩衣嗤嗤笑道。 
      她推开酒坛,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门,来到另一道门前,推门进去。 
      房内很黑,没有灯光。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黑暗中,不闻不动,宛若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像。 
      “刚才,我作了一个决定。”蒙彩衣轻轻走上前,拥住那人,沙哑着嗓子道:“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 
      那人依然没有反应,仿佛一切都是蒙彩衣在自言自语。 
      “有人好像说过,快乐的事分享给别人,自己便会越快乐;而痛苦的事分享给别人,自己的痛苦便会减轻。所以,我决定要和你分享,因为我怕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了。”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 
      “我刚刚作出袭击温家大宅的决定。明天……不,也许不用等到明天,鹰刀便会来取我的项上人头!咯咯,我真想看看他举起刀向我砍来时,他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哀伤……还是快乐……”蒙彩衣咯咯笑着说道,眼中却不知不觉地流下泪来。 

      那人身体猛然一震,缓缓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如纸,竟然是伊织。自从与鹰刀分手之后,她便一直不吃不喝,默默独自静坐在这里。 
      “伊织……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感到很痛苦?是不是感到很伤心?因为你爱上的那个人,竟然是我们的敌人……”蒙彩衣已经从伊织的眼中看到了痛苦、看到了哀伤,可是她觉得还不够,她希望伊织更痛苦一点,这样自己的痛苦或许便能减轻一些。 

      “原来师姐跟我一样,也爱上了那个不该爱上的人。我是因为失忆……可你,又是为了什么?”伊织说话了。她的眼中不仅仅有着痛苦,还有对蒙彩衣的怜悯。 
      我又是为了什么? 
      蒙彩衣低声问着自己,眼前骤然闪过与鹰刀相处时的每一幕情景,不禁心荡神驰难以自己,一时浅笑、一时垂泪,完全迷失在过去的记忆中。 
      想到神伤处,体内经脉突然紊乱起来,只觉喉间一甜,一股甜腥的血液从口中喷出。 
      伊织哭着紧紧抱住蒙彩衣道:“师姐、师姐……我们一起回扶桑吧!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这里实在太疯狂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蒙彩衣微微一笑:“伊织,你能保证回到扶桑就能忘记鹰刀、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吗?” 
      忘了他?忘了一切?这怎么可能做到…… 
      伊织心中一痛,说不出话来。 
      “既然不能忘记他,那么我们到哪里去都一样。”蒙彩衣喃喃道,眼睛失神地望着天空:“因为,这就是命运,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当这句话说完,蒙彩衣又恢复了常态,淡然而冷静。

第十三集  第五章 媚术却敌

第五章 媚术却敌


      襄阳,众安桥。 
      卞停站立在桥上。背后枪囊中的破阵枪已接好,反手握于身后。这是一个最有利于出枪的位置,随时可以从右胁下将破阵枪运劲刺出。 
      而在桥洞之下,鹰刀正隐藏于该处,只要自己一出手,鹰刀便跃身而出,阻截蒙彩衣的退路。 
      即便蒙彩衣能侥幸逃脱自己的致命一击,可后路一被截断,以自己和鹰刀的联手之势,必能取其性命。 
      这是一个绝杀的阵势。唯一担心的是,蒙彩衣究竟会不会赴约?对于这一点,他实在没有几分把握。 
      由于曾经和蒙彩衣结盟,双方一直在用一种信鸽来传递消息,故而他知道该如何与蒙彩衣联络。 
      正因为有了这一渠道,他才可以用商议要事的藉口,将蒙彩衣约出来进行刺杀大计。虽说,上次在天水楼的谈话已经使双方之间心存芥蒂,彼此间必然怀有一定的戒心,可毕竟没有正式翻脸,那一层联盟关系依然存在,只要自己约其见面,蒙彩衣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拒绝。 

      然而,这仅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揣测,万一蒙彩衣识破自己居心险恶避而不见呢?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等待中过去。卞停右手抱枪站立在那里,低眉垂目,如一个入定的老僧一般纹丝不动,没有半点焦躁不安。 
      这时,城东方向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喊杀声。 
      蒙彩衣终于还是动手袭击温家大宅了!卞停轻轻叹息一声。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在桥洞下隐蔽的鹰刀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不由运功传声过去,道:“莫要轻举妄动!那边的事南宫渐雪自会应付,我们杀了蒙彩衣之后再去支援也不迟。” 

      鹰刀也传声过来,语气似乎颇为不满:“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若是蒙彩衣不赴约而去指挥袭击战,我们岂不是在这里空等一场?卞大将,你说蒙彩衣究竟会不会来?” 

      卞停苦笑一声,老实答道:“我也不知道。” 
      此话刚说出口,却听见远处的青石路上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卞停不由喜动颜色,再度传音给鹰刀,道:“小心隐蔽,人来了。” 
      一男一女两条人影从黑暗中慢慢踱步而来。女者身材曼妙曲线窈窕,行走间款款动人的姿态有若凌波微步,袜不生尘。 
      不是颠倒众生的蒙彩衣还有谁人? 
      尽管蒙彩衣艳光四射令人眩目,可卞停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她身后的男人。 
      此人身形魁伟,穿着一身名贵的黑色玄衣,身后背着一把奇异的阔剑,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斗笠,压低在额际,使人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然而,这样魁伟的人走起路来却有若狸猫一般轻巧,几乎听不到任何足音,浑身更是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可以想见,此人绝对是一个足以和自己匹敌的绝顶高手! 
      卞停暗暗心惊,口中却长笑一声道:“蒙姑娘,你终于来了。” 
      蒙彩衣在桥下站定,距离卞停足有五丈之遥。而那个神秘男人也同时在她身后的三尺处停住脚步。 
      蒙彩衣咯咯一笑,道:“卞大将见召,奴家焉敢不来?” 
      从她的声音听来,全然找不到之前在府衙与伊织一起为情而苦时的伤心、黯然。相反的,她似乎还很愉快。 
      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脸颊上的泪痕犹在,眼皮也有些红肿,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她便是这样一个女人。就如顾善所言,你永远也无法从她的言行举止来判断出她的内心,她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自制力和深沉如海的城府。 
      卞停笑道:“蒙姑娘莫非是怕我吗?不过是商谈点小事罢了,怎么还带了一个保镖?” 
      蒙彩衣微笑道:“卞大将是有妇之夫,我们孤男寡女单独见面,若是传扬出去多有不便,所以还是有外人在的好。我这也是为了卞大将着想,免得嫂夫人为此大吃飞醋。” 

      蒙彩衣巧妙地将矛头引向男女之事,令卞停驳无可驳,不由一阵苦笑,道:“蒙姑娘口舌之利,卞某甘拜下风。好了,闲话少说,我卞停此次约会姑娘只为了有一件密事相告。” 

      蒙彩衣秀眉一皱:“密事?” 
      卞停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传于他人之耳,还望姑娘屈尊前行几步。” 
      蒙彩衣想了想,警惕道:“究竟是什么要事需劳烦卞大将亲自转告?” 
      卞停淡淡道:“此事与温家有关。据说温家今日突袭了贵派……”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住不说。 
      蒙彩衣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两步。突然,她身后男子的嘴皮动了动,蒙彩衣便又退了回去。 
      她笑了笑道:“卞大将大可传音于我,相信以你的功力,当没有人能截听了去。请说吧,奴家洗耳恭听……” 
      卞停暗叹可惜。只要蒙彩衣能再向前走几步,便进入了自己枪势展开的范围,到那时,即便她身后的男子上前保护,相信她在仓促之下也难逃自己集全身功力的致命一击。 

      卞停哈哈一笑,道:“蒙姑娘何须如此防范卞某?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曾经是盟友……” 
      蒙彩衣冷笑一声,道:“不是奴家防范卞大将,而是卞大将对奴家心存不轨。既然大家是盟友,谈话之时,卞大将又何须将破阵枪从背后枪囊中解下来握于手中?这不是心存不轨,又是什么?” 

      卞停暗呼糟糕!想不到蒙彩衣心细如发,仅从这一点便推断出自己有杀她之意。 
      此女不除,终为祸患!卞停更加坚定了杀蒙彩衣的决心。 
      他长笑一声,道:“既然蒙姑娘不愿过来,那卞某只好过去了!”说着,他向前跨了几步,在跨出最后一步时,右足猛的在桥上一点飞身出去。 
      既然双方已撕破脸面,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血红色的枪茫暴涨,破阵枪自胁下穿出,如游龙一般直刺桥下的蒙彩衣。 
      真气奔涌如潮。 
      一枪既出,有去无回! 
      这一式是“纵意十八针”中最为霸道的一招,名为“惊雷式”。 
      “纵意十八针”枪法为拓跋展翼所创,此枪法招术细腻使枪犹如使“针”,尽可随心所欲施展,故名为“纵意十八针”,虽然仅有一十八式,然每一式都蕴涵着无数变化,繁复无比。 

      “纵意十八针”中,其余十七式均以细腻见长,变化多端、攻守兼备,唯有这“惊雷式”是全攻的招术,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枪式一出见血方回,将长枪的攻击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昔日“枪霸”拓跋展翼传授此“惊雷式”时曾言道:“此招一出,便要将生死置之度外,精气神合于一体注于枪尖,锁定敌人,不是敌死便是我亡。所以此招没有后手,也没有变化……因为你已毕全身功力于此招中孤注一掷,又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及后来的变化?” 

      飞行的途中,卞停厉喝一声:“动手!” 
      话音未落,桥底一条人影弹出,卷起一片如雪刀光袭向桥头。刀气纵横,大开大阖,正是隐蔽已久的鹰刀。 
      卞停手中夹杂着强大真力的破阵枪撕裂枪尖周遭的空气,发出一道道“嗤嗤”声响,气浪如潮涌一般推向蒙彩衣的喉间。眼看着这气贯长虹的一枪即将命中目标之时,卞停突觉眼前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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