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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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音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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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崖‘鸭头’上驰下来。

但是有一点却令他非常不解,那就是何以在他刚刚登上‘鸭嘴崖’不久就碰到了这个神秘歹徒?

是凑巧?还是这个神秘歹徒一直跟踪着林世伯,知道他这时要经过‘鸭嘴崖’?还是歹徒他每天深夜此时都要出来?

也就在他—面飞驰一面思索问,前面矮树后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将他的去路挡住。

费天仇骤吃一惊,急忙刹住了身势,惊得险些脱口惊呼。

因为,挡在他身前—丈五尺处的,正是那个身披黑绒大斗蓬,头面罩黑巾,仅露出一双炯炯大眼睛的神秘歹徒。

费天仇楞了!但是,那个冲秘歹徒一见费天仇,也瞪大了两眼楞了。他似是要发出一声惊“咦?”却急忙在唇边刹住了。

一看这情形,费天仇顿时恍然大悟,面前的神秘罩面歹徒,就是三年前杀害他父亲的凶手。由于对方歹徒认识他费天仇,乍见之下,大感意外,所以才惊呆了!

费天仇心念及此,复仇的怒火高炽,那还顾得厉害,立即厉喝问:“你可就是杀死我父亲的那个蒙面狗贼?”

但是,对方神秘歹徒听了,却目光一阵闪烁,突然在斗逢内“呛”的一声撤出了长剑,一声不吭,寒光电闪,咻的一声就向费天仇刺来。

费天仇一见,哪敢怠慢,也急忙“呛”的一声撤出了腰间短剑,只见一片蒙蒙青蓝光华,挟着丝丝慑人声音,直向歹徒刺来的长剑斩去。

对方神秘歹徒一见费天仇手中的短剑,惊得急忙撤招沉剑,目光中立时充满了贪婪之色,但他宝剑一闪,又向费天仇的右肩削来。

费天仇一面切齿怒惊,一面旋身竖剑,再向对方的长剑斩去,同时哼声道:“知道我费家‘飞音剑’厉害的没有几人,你到底是谁?”

对方目光渐显怨毒,宝剑招招紧过,专攻费天仇的要害,但始终不吭一声,也不发言。因为费天仇手中的‘飞音剑’厉害,使他的剑招一直不能随心所欲的发挥施展。

费天仇这时不但证实当面歹徒就是三年前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他一直期待出现的血海仇人,同时也断定对方必是与自己熟悉的人,为了怕他费天仇听出他的声音,所以才一直不敢吭声。

但是,数招过后,对方歹徒的紧张心情趋平静,剑势也一招比一招凌厉,而‘飞音剑’对他也渐渐减低了威胁。

费天仇的功力剑术,到底逊了对方一等,如果手中使的不是祖先秘密传下来的‘飞音剑’,这时恐怕早已倒在血泊中了。

黑巾罩面歹徒的剑势突然再一加紧,费天仇更是左对右挡,险象环生,迫得他步步后退,不得不纵上岩石,跳下地面,左闪右避,疾跃飞腾。

费天仇一看这情形,知道死在对方手下已是迟早之事,倒不如和对方拚个同归于尽,总算替死去的父亲报了血仇。

是以,心念电转,决心全力一拚,但是,身后突然传来崖下巨浪冲崖的慑人响声。

费天仇心中一惊,趁势回头,发现身后一片漆黑,冷风袭面,显然已到了崖边。

他在‘望天岛’住了将近三年,一听崖下海浪的声音,不但断定海水极深,而且崖高至少五丈以上。

到了这时候,他已无所选择,只有保命跳海,然后再苦练武功,等待手刃此贼报仇,如果再逞强苦斗下去,必死无疑。

也就在他回头一看,心念电转的同一刹那,对方歹徒突然紧逼一剑,同时猛飞一腿,迳向他握剑的右腕踢来。

费天仇一看,无暇多想,这时不想跳海也不行了,只得足尖一点,身形腾空而起,直向身后崖下海中纵去。

但是,当他滕空跃起的一刹那,一只黑缎绣着银花的剑靴,也差一点踢中他的‘飞音剑’。

也就在他看清那只银花黑缎剑靴的同时,“哗”的一声水响,浑身一凉,他已跳进了海水巨浪中。

费天仇早已练成了在大风大浪中游泳,而且非常熟悉大海水性,他先吐出了腹中浊气,迅即把‘飞音剑’插入鞘内。

因为‘飞音剑’光芒四射,必然被崖上向下察看的歹徒发现。是以,他收了宝剑,立即游离崖下,一方面是怕那人在崖上向下掷石,一方面也担心巨浪把他冲撞到崖壁上受伤。

他急急游开了崖边,略微辩认了一下方向,即向‘福宁堡’下的海边游去。

想是风流太大了,费天仇在海中足足挣扎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游到沙滩上。

费天仇这时仍不敢大意,他先趴在海边向岸上察看了很久,确定那个蒙面歹徒没有追来,才站起身来,飞身向崖上高处的‘福宁堡’下奔去。

到达崖上,再向形似鸭头的凸处纵去,他决定就在‘福宁堡’外的乱石荒草问休息到天明。

前进中举目察看,即见百十丈外的巍峨‘福宁堡’,四角的更楼矗立夜空,每座更楼上都悬着三盏斗大红灯,随着夜风摇晃,发出了铁环绳索磨擦的“嗤嗤沙沙”声。

高耸的堡墙上,似是有人影走动,又似是有人探首察看堡外墙下。

也就在他一面躬身前进,一面打量堡墙上动静的同时,前面十数丈外的草丛中,突然纵出一人,同时怒喝道:“现在看你还往那里跑?!”

费天仇骤然大吃一惊,本能的“呛”的一声将短剑撤出来,就在青蓝光华暴涨,丝丝剑啸声中,心头一横,也不山怒喝道:“狗贼放心,小爷这一次和你拚了!”

怒喝声中,横剑以待,等着那人飞扑过来。

岂知,飞身扑过来的那人,一见费天仇手中的“飞音剑’,脱口啊了一声,瞪大了一双虎目倏然刹住了身势,立时楞楞的向着费天仇打量起来。

由于对方意外惊乎,同时刹住了身势,费天仇也借着手中的剑光,看清了对方的衣着和面目。

只见对方年约四十余岁,方面大耳,虎目浓眉,额下蓄满了络腮胡须,手提宝剑,一身深蓝劲衣,看来面目倒有几分熟悉。

也就在他看清对方的同时,那人虎目突然一亮,脱口兴奋的欢声道:“少庄主!少庄主!怎的会是您呢?方才您……?”

说话之间,飞身已扑到了费天仇的面前。

但是,费天仇却身形一旋闪开了,同时怒喝道:“不要碰我!”

身着蓝衣,手提宝剑的魁梧中年人一楞,不由惊异的急声问:“少庄主您……”

话未说完,突然发现了自己手中的宝剑,接着歉然一笑,道:“少庄主,我是以前咱们庄上的武师于亚荣呀?!”

说话之间,“沙”的一声将宝剑收入鞘内。

费天仇虽然认出了于亚荣确是以前庄上的武师,但他的戒心依然未敢丝毫减除。尤其听说那个蒙面歹徒曾经进入‘福宁堡’外的乱石荒草中没有再出来,而这个于亚荣又偏偏在堡外的荒草中出现,因而他更不敢大意。

由于心里想到了这个问题,因而也不自觉的沉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于亚荣急忙含笑道:“我已经投效到‘福宁堡’来,在这儿担任总武师……”

费天仇一听,不由意外的“噢”了一声问:“你刚刚说‘方才’是什么意思?”

于亚荣立即恍然道:“噢,方才我在堡墙上巡察岗哨,堡丁们突然吆喝下面有人……”

费天仇立即冷冷的问:“可是一个身披黑斗蓬,头脸罩黑巾的人?”

于亚荣一听,立即有力的正色颔首道:“是呀!怎么?难道是您少庄主扮成的那付样子……”

费天仇时时牢记林世伯的叮嘱,所以也一直戒心末除。尤其方才将他逼下大海的黑衣蒙面歹徒,也是熟识他的人,而那人也是用剑,正巧又在此地荒草间发现了于亚荣,因而他断定面前的这个于亚荣,很可能就是那黑衣蒙面歹徒。

是以,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于亚荣,同时冷冷一笑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扮成那付样子来害人?”

于亚荣被问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少庄主,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声甫落,堡墙上的堡丁们已纷纷朗声问:“总武师,下面到底怎么回事?”

于亚荣立即回头挥手朗声道:“没什么,是自己人!”

费天仇一听墙上堡丁们的称呼,这才着实吃惊的问:“你当真在‘福宁堡’担任总武师?”

于亚荣立即感激的说:“那还不是老庄主当年栽培我,传了我几招救命剑式,再加上邓老堡主的爱护,以及咱们‘费家庄’上的几位武师同仁的支持……”

费天仇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切的问:“你是说,当初在咱们‘费家庄’当武师的人,如今都投效到‘福宁堡’来了?”

于亚荣毫不迟疑的正色愉快的说:“是呀!六七个呢?像张大成、苏光开、还有叶进德……”

说此一顿,特的又兴奋的说:“少庄主,你还记得吧!当年随侍老庄主外出,也曾被那个黑衣蒙面人刺了一剑的吴天良吴武师吧?……”

费天仇蹙眉想了想,才颔首道:“唔,记得!好像我爹还传授过他武术呢?!”

于亚荣立即含笑颔首道:“对对对,就是他,他在这儿已当了总管了呢!”

费天仇一听,心里当然也高兴,以前自己庄上的武师,如今在‘福宁堡’都有了地位,对自己复仇的事,当然也有帮助。

但是,一想到“自己庄上的武师”,顿时想起了方才将他逼下大海,当年杀害他父亲的黑衣蒙面歹徒,那人显然也认得他这个少庄主。

费天仇一想到这个问题,立时联想到父亲的死,他这时已断定老人家显然是丧命在自己庄上某一武师之手。

当然,三年前杀害他父亲的黑衣蒙面歹徒,也就是方才在‘鸭嘴崖’碰上交手的蒙面歹徒,只是不知道他消声匿迹了近三年,何以最近又开始活动。

回想方才在‘鸭嘴崖’,是他一时粗心大意,加速追踪,才被对方发现,如果谨慎小心,这时很可能已揭开了对方再度活动的秘密了!

现在,费天仇已断定那个黑巾蒙面歹徒,很可能就是当初在他们‘费家庄’当武师的人,只是他还不知道是谁,不过,至少是认识他费天仇的人。

回想方才对方踢他那一脚时,他曾看清了那人的黑绒银花剑靴,只要看到武师中有穿那样剑靴的人,就是方才的歹徒,也就是三年前杀害他父亲的血海仇人。

正在心念间,于亚荣突然伸手摇撼着他的肩头,惊异迷惑的问:“少主?您在想什么?”

费天仇一定神,道:“噢!方才我在‘鸭嘴崖’碰到了一个黑巾罩面,身披黑绒大斗蓬的人……”

于亚荣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关切的急声问:“少庄庄主也碰到了那人?可曾与他交手?”

费天仇微一颔首道:“是的,我被他逼下了大海,差一点没有淹死!”

于亚荣立即恍然道:“这么说,方才您是爬上岸来?”

费天仇只得道:“所以你方才喝问我时,我才说决定和你拚了!”

于亚荣一听,不由失声一笑道:“原来是这样的呀!我还以为您就是那个黑巾蒙面人呢!”

费天仇听得心中一动,问:“你是说,你方才在堡墙上还看到那个黑巾蒙面歹徒?”

于亚荣解释道:“卑职并没有看到,是在堡墙上巡逻的堡丁弟兄们吆喝,卑职才下来察看!”

费天仇一听,更加断定林世伯说的不错,那个黑巾罩面歹徒就藏匿在‘福宁堡’内,而‘福宁堡’有不少武师是三年前他们‘费家庄’的人,这使他更加相信杀害他父亲的凶手,就是以前他们家的武师。

当时他正在追随师父学艺,不在家中,虽曾经过各方面人的述说,但因吴天良受伤很重,失血不少,说话已极乏力,也没有说的太清楚,这一次再见到吴天良时,一定要问个明白。

如今业已断定凶手就在‘福宁堡’内,而涉嫌的也仅有六七人,再加上吴天良的详述当时父亲被害的经过情形,一定不难查出来。

现在碰巧遇见了于亚荣,正好借他总武师的地位进入‘福宁堡’,再由他协助,必可查出血海仇人倒底是谁?

心念电转,于亚荣已再度关切的问:“少庄主,自从庄主被害后,再没有看到您,这两三年来您去了哪里?怎的今晚上突然来到此地?”

费天仇只得支吾道:“我到蛮荒避了两年,最近才回来,听说‘福宁堡’明天一早征募武师,想来碰碰运气混碗饭吃……”

说此一顿,立即正色道:“走,请到堡里去,您就住在我那儿,先换下湿衣服,等天亮了我再让张大成,苏光开,叶进德和吴天良他们来见您!”

费天仇听得非常感动,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他却不能不迟疑的谦逊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于亚荣却正色道:“这有什么不太好?邓老堡主为人极好,又讲义气,再说,堡中武师中又有这么多人是您以前的属下。走吧!”

说罢,不停的肃手催请。

费天仇只得说:“好吧!那我就先进去看看情形,再定取舍!”

于亚荣立即愉快的说:“没问题,只要您少庄主回来了,我们大家马上就筹备重建‘费家庄’的事,相信以前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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