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原魔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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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原魔豹-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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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豹吼声惊心动魄,黑豹轻灵地沿看屋脊跳到邻屋上去了。

吹牛的那位仁兄一声长啸,急走两步飞跃而上,人登屋剑已出鞘,胆气很壮。

豹并不被长啸声吓倒,从容不迫矫捷地轻轻一跳,又到了另一座屋顶上。

那人再次飞跃而起,凌空猛扑,剑发似奔电,要一剑劈开豹子的头。

降下的刹那间,隐隐星光中,这才看清下面不是豹,是个黑衣人扮的,但已经来不及了,豹形人一闪,一爪抓出,背部立即挨了一击,发出一声惨叫,摔落瓦面,在断瓦纷坠中骨碌碌向下滚。

黑豹一闪不见,第二名大汉来晚了一步。

全店大乱,五行堡的人纷纷四面搜索。

冯秀秀仍然是一身黑衣,侍女小春跟在后面,也是一身黑。两人从东面搜至客店的几座独院,渐渐远离宿处,在屋顶上飞跃,轻灵敏捷高明极了。

“下面怎么样?”她向下面问。

两个大汉正在下面搜索每一处黑暗角落,用剑不住探索煞有分享,似乎在赶猫而不是赶豹,用剑赶豹是相当危险的事。

“藏不住的,小姐。”一名大汉向上回答:“这里没有,连猫都没有。”

“小心了。”她叮咛:“不是豹,是人。郝五确是背部被爪所袭,但用的不是兽爪。”

她跃向另一座独院的院墙,刚飘落墙头,便看到下面黑影贴地窜跳,窜向独院后面栽了花木的小院。

确是豹,至少像豹。

她心中一急,忘了她先前她说不是豹的警告,惟恐豹从后院逃走,迫不及待飞纵而起,全力狂追,快极。

刚掠出墙角,突然感到后脑一震,便失去知觉,人向前一栽,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了。

侍女小春轻功差了许多,随后追出,后院空空,什么都没看见,小姐不知追到何处去了。

这是北郊的一座古老大园林古宅,位于柏谷山的中途,破败的半塌宅院,建在古木森森的园子里,亭台花树仅剩下破瓦颓垣。

前院又宽又广,地面砌着厚实的大方砖,砖长满了青苔,野草从细小的砖隙里茁长而出,生命坚韧可见一斑。

院阶也长满了野草荆棘,倒塌了的巨型大厅,已成了杂草丛生的瓦砾场,往昔旦宅主人的风貌,尚可从这废墟中看出一些逝去的遗痕。

四周,燃起四堆簧火,火光熊熊,枯树爆裂的响声此起彼落。

中间,足有十丈见方的活动空间,砖缝中生长的衰弱小草,毫不妨砖活动。

一刀一剑分插在东西,中间相距约六尺。谁能够先一步拔出自己的兵刃,轨可以踢飞或没收另一把。

台阶距插兵刃处约有二十步,约八丈左右。

轻功佳的人,第三次落点必可到达。

张家全站在阶上的东面,一身黑的冯秀秀躺在西端,正张开有点迷惘神情的大眼,突然快速地挺身跃起。

“你可以先调息养力,恢复精力后再告诉我。”张家全冷冷地说。

她大吃一惊,神智倏清。

“你……”她悚然惊呼。

“张家全,你不会忘怀的,是吗?”

她看清了四周,火光熊熊,一览无遗。

“这里是……”她感到自己的咽喉有点梗塞。

“决斗场。这里,今晚,你我之间,只许一个人活看离开。我想,你不会拒绝的。”

“假使……”“没有假使。”张家全语气坚决:“你如果拒绝,我可以用所有的手段杀你。你现在有一双手,有暗器,但不会有剑。

你是江湖名女人,死时手中没有剑,是十分遗憾的事,我不希望你遗憾,所以要求你决斗,以武林道义给你公平决斗的机会。”

“你……”“对付汉奸,我已经情至义尽了。”

她曾经亲眼看见张家全挥刀,在刹那间刀劈伊尔根觉罗阿约三名勇士,那里奔雷似的狂野气势,虽在远处观看,仍然感觉得出雷霆万钧的压力,她怎敢拼刀剑?

“家父也是不得已。”她打一冷战:“海山兄妹坚持要活捉你……”“与海山兄妹无关,我曾经目击你们与挞于伊尔根觉罗阿林合作,诱杀我和河东三杰,你不要强辩,那没有用,因为这是事实。”

她突然一掌吐出,左手随即跟进虚空一抓,澈骨寒流像寒涛,同张家全涌去。

“我不会和你决斗!”她同时尖叫。

阴煞潜能与拘魂爪,猝然攻击志在必得。

第 十 章

张家全身形一晃,出现在侧方八尺外。

寒涛汹涌,动气丝丝异啸,却劳而无功。

黑影向废墟中疾射,反手打出一枚扁针。

窜入废墟,闪在一堆残砖断壁下,定神回望。

不见张家全追来,扁针也没将张家全击倒。

“嗷……”豹吼声超自右后方,吓了她一大跳,贴地一窜,反手又打出一枚扁针,如飞而通。

窜入一处好像跨院的半场破屋,刚打算隐起身形,左前方的木堆中人影一闪,豹吼声迎面震耳。

“得得得”三声暴响,她向闪动的人影连发三枚扁针,人影已经不见了。

除了逃,她完全丧失拼的勇气。

“你还有五枚扁针。”语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反正她已无暇分辨,飞窜而走。

天老爷保佑,连窜三座废屋,已经接近广场的西端,后面不见有人追来。

火光熊熊中,插在砖缝中的刀剑光芒闪烁。

略一探索,她吸口气突然雷射而出,冲入广场,冲向自己的剑。

真妙,她摆脱了张家全,剑与刀全是它的了。

手伸向剑靶,快要抓住了,她兴奋得发狂。

“我知道你会决斗的。”张家全的语音超自前面,直贯耳膜。

她的手搭住了剑靶,但僵住了,不敢拔出。

张家全就站在她对面,手也搭上了刀靶。

左手向前一挥,暗藏约三枚扁针必可中的,相距仅六尺,大罗天仙也无法闪避致命一击。

手肘一麻,然后无力地摆动,三枚扁针翩然坠地,掉落在青砖上其声清脆悦耳。

是张家全理出的一小片碎瓦,先一刹那击中她的曲池穴,难怪手膀突然脱力。

假使张家全用飞刀对付她,她早就完了。

“拔剑吧!”张家全冷冷地说。

她的脸色在火光下,突然变得苍白。

打一寒颤,她缓缓收回打算拔剑的手。

“我……我认栽……”她几乎语不成声。

“我在你父女手中,共死了两次。”张家全语气阴森极了:“我有权处置你。”

“饶我……”“你曾经饶过我吗?”

“我求你……”她开始哭泣:“故我一马,我……我愿为你做任何事……”“招出你老爹与伊尔根觉罗阿林勾结的内情,放你一马。”

“这……我不能……”她掩面尖叫:“再说,我也不知道,真的不……不知道……”“你要我相信吗?”

“请你相信……”信孚语音末歇,最后两枚扁针射向对方的心坎。

张家全身形侧转,针贴胸飞越,身形续进,伸左手闪电似的一抓。

她正向后飞返,嗤一声裂帛响,胸衣被抓裂,胸围子也破了,酥胸暴露,肉帛相见。

身形还在飞返,张家全的身影如附骨之姐紧随而来。

一声厉呻,她双爪齐出,寒涛怒涌。

双手被抓住了,衣袖不见了。她的肌肤柔若无骨,阴柔的怪劲可以保护身体,却保护不了衣物。

“砰!”她摔倒背部着地,一口匹耸的乳房暴露在张家全提起的快靴下。

这一脚如果踏下,它的酥胸将被踏扁。

“饶我……”她发狂般哭叫。

脚踏在它的酥胸上,力道不重。

张家全俯视片刻,眼中突然涌现奇怪的光芒。

“饶我……我愿为你做任何事……”她绝望她哭叫,死的恐怖令她崩溃了。

脚离开她的胸膛,张家全缓缓地在她身旁蹲下,缓慢地、缓慢地伸出手,缓慢地落在她裸露的玉乳上,似乎在摸索一件古怪的物件,也像是抚摸猎获物的美丽毛皮,眼中有奇异的光芒和困惑的神情流露。

她先是颤抖,最后平静下来了。

她知道,可能性命已经保住了。

她对自己的美丽相当自负,对自己美妙的胴体有信心,男人如果能平静下来,是不会毁弃它的,她相信自己有吸引男人的本钱。

张家全突然摇摇头,手不自觉地五指一收。

“咬……”她忍不住娇叫。

“你叫什么?”张家全急急缩手,像是被人咬了一口,脸色怪怪地。

“我愿跟你,仇恨两勾消……”“什么?跟我!”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嫁给你。”

“你……”“不愿意,你随时可以打发我走。”

张家全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裤腰上。

“带我找地方安顿,我是你的人了。”她含泪的眸子出现了笑意,挑逗性的扭了扭小腰肢。

火光熊熊中,月白色的人影飘然而来。

“对啊!带她走,你就有一个汉奸岳父了。”月白色的人影停在三丈外,背对着这一面说。

张家全呼出一口长气,眼中的奇怪光芒消失了。

“我好耽心你,谢谢天!”他如释重负地说:“我该怎办!我又不能迫她,她什么都不说。”

“让我来。”芳香君仍然背向着他:“找件破衣给她遮羞,我有几件事问她。”

他拾起一幅破布帛,掩住了裸露的酥胸。

“好了。”他说,随时准备出手制止冯秀秀反抗。

尹香君盈盈走近,偎近他俏巧地蹲下。

“冯姑娘,你可知道燕山三剑客的事?”尹香君柔声问。

“这……”“我不希望用刑,你的阴煞潜能,我一个指头就可以勾消,你得实情实说。”

“我……我听家父说过,但不认识这三个人,家父也没见过。”

“是怎样的人!”

“年轻,武功高强,神秘万分。”

“伊尔根觉罗阿林是不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但他们之中,满名没有叫伊尔根的人。”

“叫什么!”

“我想想看,很拗口。对了,瓜尔佳索翁科罗、瓜尔佳尼楚和、纳拉费扬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废墟中,踱出飞熊熊海和摘星手罗维。

“是海山兄妹,和那个姓费的人。”飞熊亮声说:“他们是从太原跟来暗中保护车队的人,原来他们就是燕山三剑客,我还以为他们混在游骑兵里面呢。”

“熊叔,怎见得?”芳香君问。

“愚叔略谙满语。”飞熊说:“瓜尔佳是姓,是贵族八姓之一。索翁科罗,是长白猛禽海东青,满人通常以山水禽物为名。

海山兄妹把海东青的海字作姓,将名作姓掩人耳目。尼楚和,意思是珍珠,海秀该称瓜尔佳珍珠。纳拉,也是贵族八姓之一。费扬古,意思是老么;姓费的也就是三剑客的老三。

“不对。”张家全说:“海山兄妹的剑术,确是天绝狂叟的不传之秘天绝三剑,天绝狂叟那会有三个挞子外孙?说不通嘛!”

“谁知道天绝狂叟的家世呀?”飞熊笑笑。

“再怎么说,天绝狂叟决不会把不传之秘传给外人呀!”张家全仍然坚持己见。

“我告诉你一件平凡而又真实的道理,小兄弟。”飞能以长辈的口吻说:“真正所谓不传之秘,是靠不住的,会有许许多多的方法和手段让他传。

死、并不是可怕的事。天绝狂叟也许真的不怕死,但他一定对那些方法和手段产生恐惧。他并不是真的狂,狂可能就是他的弱点,只要针对他的弱点下方法用手段,天绝三剑怎能不传?”

“唔!有一个方法,可以发现真象。”张家全说,他开始用心机。

“什么方法?”尹姑娘问。

他瞥了可可怜怜的冯秀秀一眼,一把将人拖起。

“你差吧!”他向外一指:“下一次,我不会活捉你,你唯一可做的事,是拼到死为止。走!”

冯秀秀注视他片刻,举步走向自己的剑。

“你应该识时务。”纤手拔起剑,面向着他神情冷肃:“天下已是满人的天下,要活,必须按满人的方式活,别无抉择。

熊前辈说得对,死,并不可怕。

有许许多多的治人方法和手段,比死更令人恐惧;满人就有许许多多的方法和手段令人恐惧。我不愿日后面对你的刀,但我别无选择,再见。”

她走了,脚下居然沉稳踏实,真不愧称丧门女霸,与她先前哭泣求饶,愿做任何事的可怜神态,迥然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放了她。”芳香君的目光投注在大踏步而去的背影上:“纵虎归山,日后,你可能栽在她手中。张兄,我……我真不该出来。”

“我做事,从不后悔。”他沉静地说:“我已经知道她是一个如此可怕的女人,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在心理上就有了准备。我会好好提防着她的。尹姑娘,就算你不现身,我也不会杀她。”

“我知道。”

“也不会带她……哦!谢谢你临危援手,还有两位前辈……”“我叫飞熊熊海。”飞熊笑笑说:“那位是摘星手罗维。我们都是行空天马尹老哥的知交。

我们以长随身分保护香君侄女遨游天下,看看天下大局,不时管些闲事。你说有方法可以发现真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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