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剑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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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剑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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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刹那间的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在几秒钟内完成了。无声无息的,这几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便见了阎王。 

掷剑高大的身躯,在月色朦胧的夜晚里,像是踏夜而来的死神般,用冰一样的寒瞳,冷冷地看着他们的颈部喷出红色的血箭,慢慢收剑入鞘。 

 


第26节:三生之约 

第26节:三生之约 
 
杜 在小床上不安地翻动着,时而不安地嘟喃,时而紧蹙眉头。 

“啊!”伴着一声尖叫,她猛地醒来,惊慌失措地叫:“掷剑,火!快点逃!有火!” 

她慌张地在黑暗中摸索,却只揪到布幔和棉被。 

木门“吱”地响了一声,掷剑飞快地从门外奔进来,点亮了一盏油灯。 

他在灯下把她乱抓的小手拢在一起,坐在床沿,“别怕,你在做梦呢。火已经熄了。” 

她害怕地向他张着手,还没有完全摆脱掉梦魇,“火……我看见了好大的火……你还没有出来……” 

他怜惜地俯身将她颤栗的身子抱在怀中,轻轻抚慰:“那是梦。我不在火里,他们想要烧死我,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我看见你还在楼上,我拼命地在火里跑,就是跑不到你身边。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我好害怕!”她哭着和他贴得更紧。 

她这样毫无保留地惦念着他,令他深受感动。他反复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发誓说:“今生今世,再没有谁能够分开我们。” 

他说得那么坚定不移,那么震撼人心,慢慢地,她清醒过来,喃喃地问:“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走了……” 

他让她这样没有安全感,时时都有着危机感。他自责透了,觉得自己很失败,“要不要喝点水?”看着她干而焦的嘴唇,他柔声问。 

她顺从地点点头。 

他取过一杯白水,看着她如饮甘泉般喝下,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她没事,只是被吓坏了。 

掷剑取走她手上的空杯子,她就呆呆地拥被屈膝坐着,不开口也不做声。 

他看看树梢上的月亮,刚刚半夜。 

看见她肩头的一片肌肤露在外边,他扯过被子,“再睡一会儿吧,今天你累坏了。” 

跑了很远的路,又冲进大火里,烧伤了皮肤还深谈了很久,难怪她的脸色这么差,白得像纸,脸颊两面深深陷了进去,眼睛显得更大更圆了。 

她先是很听话地平躺下,却突然攥住他欲退去的手腕,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我冷,我很冷。”她的手寒得像冰。 

感受到她无言的颤抖,他略一沉吟,脱了鞋子和外衣,便钻进了棉被,抱住她冰冷的身躯。 

她一颤,不想却用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扭过脑袋,拒绝道:“不要靠近我。” 

在油灯昏黄的光亮下,她的脸躲在暗处,让他看不清。他的浓眉蹙了起来:“为什么?我是你的未婚夫,没人会笑话你的。” 

“不是这个问题。”她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你最好……不要碰我……” 

听到这话,他的脸阴鸷起来,眉头间的结已经打了十七八个。“不愿意我碰你吗?”直觉上,她又要逃了。 

她闻言一动不动,斜卧着,背对他一言不发。 

他的心情一下坠到谷底,她真的打算再逃了!明明是那么牵念着他,却仍然一再地放弃,这让他难受极了。 

用力扳过她纤薄的肩膀,他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是谁刚刚承让是我的未婚妻的?难道你这么快就要反悔了吗?还是你觉得我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男人?”他顾不得别的了,他要在她再次逃离之间将她带回身边,一生一世不放手。 

翻过她的身子,他愕然了。她紧闭着眸子,却有两行清泪不停流下。 

他吻着那泪水,和泪水的源头,感觉苦苦涩涩的。“对不起,弄疼了你是不是?我忘记你身上有伤了。” 

“不!不是因为这个。”她摇着头,挣扎着说,“掷剑,其实刚刚我真的在想,如果你不回来就好了。”她咬着快流出血的嘴唇,声音一顿一顿的,“我刚刚说是你的未婚妻,其实,我们并没有三媒六聘是不是?” 

他迎视她带着乞求意味的眸子,平静地说:“你想说什么,杜 ?” 

她的泪还在止不住地流,迟疑着说:“也就是说,我们也没有必要成亲了是不是?”她心事重重地说完这句,怎么也接不下第二句。 

“也就是说,我还是可以不娶你,就放你在北京城自生自灭。而我该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是不是?”他的黑瞳开始往外迸发怒气,可语气仍然很平静。 

这话像是捅在了她的痛处,她低着头,身子窝成了一团,半天才有细若蚊蚋的一声:“是的。” 

“好!这就是你的意思!这就是你一直想跟我说的话!居然想要和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他怒气冲冲地一揭被子,跳下床开始穿鞋,“若对我没有情义,为何不早说?我难道只是你摆脱挹翠院的一块踏板吗?” 

她大惊失色,不顾赤着脚就跳下来,从背后伸出双臂紧紧锁住他的身躯。“不是,不是这么回事的!”她哭着喊。 

他停止了所有的行动,背着身说话:“那好,我们今天就说清楚了,若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义,我也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只要你清清楚楚说一声,我们往日的三生之约就此一笔勾销!你说吧。” 

他断然的举措让她霎时便崩溃了,她倒退几步,跌坐在床上,用手捂住脸,“我……”我不要拖累你!她的心中转过千百遍这句话,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理智在催促她快点开口,情感却牵绊住她脆弱的神经。漫漫的芳华物休,只有他曾是她惟一的安慰啊!现在要让她绝情绝义,她是人,她不是神,她做不到啊! 

两人都沉默着。 

他既不回过头,也不说话,只听着她抽抽咽咽的换气声。终于,她幽幻的声音破碎低喃:“不……我不是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情义……”她痛苦地把头偏向一边,“我求你不要问了!求你!” 

他体内流过一丝痉挛,悄悄回过头命令道:“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她哭得都要断气了,索性扑倒在旁边的藤椅上,“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他回过身,有力的双臂从她脖颈和膝弯处伸过去,横抱起她,稳稳地放回床上,重新躺回去,让她愈加冰冷无助的身子熨贴在身边,盖紧被子,叹息说:“说一句爱我就这么难吗?怎么赶我走倒成了容易事了?”
 


第27节:真正的妻子 

第27节:真正的妻子 
 
明白他是在帮助她正视自己的心,而不是真的生了气,她好半天才停止了哭泣。 

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眼睛红肿得像兔子,怯怯地说:“对不起,我不是真想赶你走的。”她只是不安,非常的不安而已。 

“我明白,不要再提了。”他俯身吻吻她的眼睛,“我说过,时间会证明一切。有朝一日,你会对我有十二万分的信任。” 

油灯的光渐渐暗下去了,在最后一下闪烁中,熄灭了。 

黑暗中的两人,互相依偎着,像两只恩爱的翠鸟,靠得紧密无间。 

他看看窗外,不知道是几更天,夜还是很深。 

“你再睡一会吧,离天亮还早。”他温柔地说,“我就在你身边,安心睡吧。” 

她无言地摇摇头。她的确是太疲倦了,却不是睡眠能抚慰的疲倦。 

半晌,她迟疑着问:“掷剑,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 

突然他翻身,用手肘支住身体的重量,将她压在下面。她惊慌失措地缩成一团。 

“你在问我会‘后悔’吗,我却在时时担心你会‘后悔’。”黑暗中,她隐约看见他双瞳炯炯有神,两簇小火苗在烧着,“我早该想到这个办法,让我们都安定下来的!” 

他低低地说完,轻俯下身子,薄唇啄在了她的樱唇上。 

这个轻吻让她浑身发抖,窜过一阵热流,“你还没有回答我……唔……”她的话消失在了他的唇中。 

他的吻带着需求与激情,有震颤人心的魔力,让她一下子就眩晕起来。她娇喘着躲避,却已经无力拒绝。 

他们都理解对方有多么爱自己,又有多么想要自己。这份爱与执着,与天地同在! 

他的唇火热,她的唇冰冷。碰触在一起时,却是难分难舍。 

他深深地吻着她,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也不给她胡言乱语的时间,搅住她的丁香小舌、全部思想与热情。 

他灼热的吐息渐渐从她的嘴唇边,移到白皙的颈上,吸吮出一个个紫红色的漩涡。她觉得一股暖流通过全身,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终于向这份炽热的爱投降了,当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唇时,她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场迟来了五年的洗礼中去了。 

他温柔的双手像是有魔力般,唤醒了她体内沉睡的热情与激狂,每到一处便点起一簇火焰,让她在颤抖和喘息中感受到灼热和饥渴。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察觉到她的藕臂已经毫无保留地抽紧在他坚实的脊背上时,他仿佛受到莫大的鼓励般,加紧了对她的探索与抚慰。 

如果他的本意是想让她再无逃走的力量,那么他做到了,非常彻底。 

伴着衣衫的件件滑落,他们的交缠愈加亲密,愈加火热,她仰起白皙优美的颈部,环住他平滑的肩背,迎接他温柔中带着霸气的爱抚和占有。 

从没想到过,和真心相爱的人身心合一竟会是这样的幸福——痛楚反倒成了末节了!狂热的浪潮包裹住两人时,她的眼角悄悄流下了一滴泪,她终于成为掷剑真正的妻子了! 

 


第28节:厮守下去 

第28节:厮守下去 
 
温煦的阳光在田野里洒下一片金光,天空纤云无沾,一碧如洗。 

早春时冰雪的融化早已看不到,万事万物都在舒展着身体,吐枝抽芽。田里的麦苗像一片海,杨树、槐树、柳树的枝条都挑着绿色。小草生长得最快,已经铺了满地,甚至连石头缝儿边都有。遍野望不到边儿的绿海中,开着红的、白的、紫的、黄的……各种野花儿。 

它们带着春天特有的潮湿空气,清盈地在杜 眼前铺开,为她做了一幅春天的丹青,有声、有色、有味道。 

掷剑和杜 并肩坐在这片春天的海洋里,看着漫山遍野的美妙景色,一同被打动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北京城是这么美的!”杜 闭上眼睛,任一股花香直往她脸前钻来钻去,直钻进心房里,“以前,我从没时间去看。真难想象我居然在这么美的地方住了这么多年。” 

掷剑看着她口角凝香,心旷神怡的样子,也不由得笑着说:“如果你喜欢,我会带你游完大江南北,纵览北国风情和南方秀美。”看着她由衷的快乐,也让他满心都是欢喜。 

她笑逐颜开,把头靠在他肩上,叹气道:“只要和你再不分开,去哪里我都乐意。” 

他瞅着她认真的表情,忽扇着的长睫毛,偷偷从怀里拿了一样东西藏在手心里,“大师兄写了好几封信给我,催促我和满谅快回师门。你会跟我回成派吗?” 

她毫不迟疑地回答:“会。” 

自从她坦承了自己是杜 ,那她活着一日便是掷剑的妻子,他要回师门,她当然也要回去。只是,她心中依然有一股不安,暗暗地埋伏在心底,却没有表现出来。一想到他要回师门,就好像他会被他的师兄弟们抢走一样,她就有些患得患失。 

“我们先要回成派。届时大师兄会公布下任掌门,你还可以见到一场难得一见的掌门接任仪式。”然后他就和她一起从此退隐江湖,泛舟江上,吹箫弄琴,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他悠悠神往起来。 

她抛开些许不安,一心一意令他高兴,柔顺地附在他身边,感受着他身上的阳刚气息,“那我们等满谅回来,一起走?” 

他含笑看她:“当然好,到时你该见识到天山雪峰连绵的风景。还有,那里的人们非常质朴,有你想象不到的纯真和善良。”他真的很想永永远远和她厮守下去,再不为凡尘俗事打扰。 

她听着露出羞涩的笑容。那时她的身份是什么,不再是农郊的村姑杜 ,也不再是名播四方的歌妓杜十娘,该是成掷剑的妻子成杜氏,一个普普通通、勤劳能干的妇人。 

“要是……”她悄悄叹气,将话又咽了回去。这么美好的一刻,简直令人不忍破坏。她祈求了那么久的幸福终于来到,应该能冲淡所有曾经有过的愁云惨雾。 

掷剑看着她拈起朵不知名的小白花,凑到小巧的鼻前嗅着,玉石般的纤细手指简直同花瓣一样的颜色,与鬓边一束雪白的华发交相辉映,形成一幅奇异的、动人的景象。 

那束半隐半现的发丝丝毫不影响她在他眼中的美丽与完美,更加让她显得娇憨可爱,惹他怜爱疼惜。 

他一眨不眨地瞧着她柔和纯真的表情,忍不住搂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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