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笛龙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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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笛龙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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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左一人,这下苦头可就吃大了,那一招“斗牛龙光”,乃是冷残子震撼江湖之学,他如何能够躲得开?又是一声惨号,连肩搭臂,被划开一条七寸来长的血口。

江雨舟力敌四人,虽然连获奇缘,依然被震得心头狂跳,其实他哪知道,这全亏醉乡老顽童所传打坐之法,使他几日牢狱生涯中,功力无形中又进一成。

就在他阻住四名武当弟子攻势之时,进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佛号:

“阿弥陀佛,孽障!孽障!你已死在眼前还想逞凶么?”

话音一落,四名武当弟子闪电般退下,只见进口处黄影一晃,一名手持禅杖的披发头陀,闪身走了进来。

江雨舟冷哼一声,正想拼个你死我活,突然耳边传来醉乡老顽童的惊叫之声:

“年轻人,快走,你此时还不是朽木头陀的敌手!”

江雨舟心头一动,突然翻转身形,快如射星一般,就向石壁洞穴中钻去。

他虽未练过一天轻功,但因受八魄金粟之惠,身法快捷,身如穿林巧燕,但闻唰地一声轻响,身形已到石洞之内。

朽木头陀绝未想到这间石牢中尚有出路,心头一惊,立即跟踪急进。

他代掌五台门户,功力岂是等闲,眼见拦阻不及,顿时怒吼一声,弃杖用掌,轰地一声,向江雨舟背心拍到。

江雨舟身入石洞立足未稳,突觉一股强劲绝伦的劲气由后袭来。

本能地返身出掌,用足毕生之力攻出一招。

他应变虽快,但终嫌慢了一些,内力尚未全部发出,对方攻出的掌风业已袭上身来,顿时轰然一响,身形被送入洞内八步。耳闻唏哩哗啦,洞口石屑乱飞,尘烟密布,转眼将进路封闭。

江雨舟惊魂方定,略一凝神,才看出这座石洞乃是天然形成。宽广高大处,能容六马并驰,但狭小处必须匍匐而行。

耳闻石牢内人声鼎沸,心知他们正在清理进口处塌下的乱石,立即一咬牙,直向洞中行去。

这座石洞似乎是地下流泉,年深日久,水源枯竭,留下这罕为人知的洞穴。他摸索前行,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时而昂首跨步,时而贴地游走,每至狭小转折之处,立即反身出掌,震塌石壁,堵塞道路,使九大门派中人无法追踪。

洞内漆黑,难辨昼夜,他昏昏沉沉地走,默默无声地爬,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时候,只觉浑身酸软无力,情不自禁地躺了下来。

等他二次站起身形,准备继续前进时,顿时心头狂震。

原来四周岩坚壁固,这条穴道已至尽头。

后有追兵,前无出路,这不是瓮中捉鳖么?江雨舟又惊又急,两手挥动玉笛与匕首,向四周猛敲疾刺,企图寻出一条孔道。

可是,他失望了!石头纷飞,泥土乱溅,他几乎寻遍了四周洞壁,依然毫无所获。

疲困、饥饿,加上无法忍受的失望,他颓然坐下。

回去?不能!

坐以待毙?哼!我江雨舟纵然困死此处,也不回去送给那班老鬼宰割!

他此时性格之冷僻孤傲,业已更加显著,想到此处顿时怒吼如雷,手挥凤笛,呜呜怪啸。

突然,在呜呜怪啸中传来一阵悠悠鸟叫,他心头一震,暗忖,怪啊,难道这笛上所雕的飞鸟还会叫么?

他停下身形,双目睁得大大地,注视着笛上玲珑浮凸的飞鸟,反

复端详,仔细思量,他没有找出飞鸟会叫的原因,但是,他却发现一

件秘密。

他发现那些飞鸟的乘风翔翱展翅,一静一动,无不与武林招式吻合,他先前不明此理,现在几经战阵,经验渐丰,才略微看出一点儿端倪。

般若凤笛、鬼谷龙符,并称武林双宝,笛上所载武学岂是等闲?我江雨舟若想生出此洞,唯一希望只有勤参笛上武学,只要我悟透风笛秘密,哼!纵然那班老鬼们不来找我,我江雨舟也要找他们清算今日这笔血债!

他心念至此,立即凝神聚志,潜心于笛上大小不同姿态各异的飞马之间。

紧靠彩凤颈项之间,是三只姿态如生的鸿雁,第一只卓立荒野,鼓翅欲飞;第二只凌空翱翔,利爪半合;第三只引颈敛翅,穿云而下。

。 他悟性颇高,像这般图索骥无师苦练,居然每练一次即有莫大收。

获,这一招三式,约莫练有百次之上,尚还未至心领神会之境。

就车此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人声,他心头一凛,猛抬头,只见洞穴转接处人影连晃,现出三个人来。

这三人虽也泥泞满面,但江雨舟此时目光如电,仍可分辨出来人正是清云道长、了尘大师与朽木头陀。

当然,这三人也同时发现了江雨舟!

江雨舟心头猛震,愕然怒视。

清云道长等人也同时停下身形,向江雨舟瞪目而视。

洞穴里显得无比的沉闷,就在这沉闷的空气中,传出一阵动人心魄的冷笑,朽木头陀向前跨三步,喝道:

“姓江的小贼,你还能逃得出去么?”

江雨舟明知难敌这三位武林绝顶高手,但仍然傲气凌云,纵声狂

“该死的老鬼,你有多大能耐尽管使出来吧,姓江的等着你了!”

朽木头陀双眉倒竖,喝道:

“好狂妄的小狗,那你就接着吧!”

朽木头陀在当代武林中素以内力沉浑著称,禅杖挥动间风涛震耳.劲气迫人,颇有撼山拔岳之势。

江雨舟心头大凛,脚步一挫,立展古墓中学来的那招“斗牛龙光”。

这一招绝学本就奥妙无比,他挥笛亮匕,益见威势不凡。

眼见朽木头陀禅杖一落,江雨舟就得粉身碎骨,可是,锐啸刺耳中,那管凤笛也同时点到朽木头陀胸前。

这胸前方寸之地,足以致人死命,朽木头陀哪肯与他硬拼,心头一凛,摇肩甩步,向侧闪开三步。

这一招两人同时走空,江雨舟那支凤笛,哧的一声插入壁中七寸。朽木头陀手中禅杖带起震耳风涛,呼啸轰隆向洞顶碰去。

他内力之强实在惊人,杖尾距离洞顶尚有丈余,就听一声震耳巨响,洞顶沙石竟被震得纷纷下落。

就在沙石飞舞之中,突闻鸟声啁啾,数十只巨大白鸟,在黝黑的洞穴中鼓翅狂飞。

众人神情一震,江雨舟突然醒悟,先前听到鸟声悠悠,原来并非风笛上有何奇处,乃是这群白鸟所发,可是,这群白鸟怎会飞入此洞?难道这上面就是此洞原来的出路不成?

对,一定是此洞原有出路被鸟巢所塞,所以……

这念头在他心中闪电般一转,洞穴中业已尘雾渐消,果然,由头顶上透进一线天光。

就在天光初露,众人惊怔未定之际,江雨舟早已欺身跨步。

在场之人,哪一个不是江湖成名人物?他身形微动,了尘大师业已欺身而上,沉声喝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还想走么?”

手腕一亮,闪电般向江雨舟抓来。

少林一派,多少年来俱是江湖中泰山北斗,七十二种绝艺,无一

不是惊镇江湖之学。了尘大师既能代掌少林门户,功力岂可等闲视之?

江雨舟眼看无法逃遁,突然心头一亮,两臂猛抖,竟把凤笛上悟而未透的那式怪招使出。

了尘大师眼见一击而中,谁知人影一闪竟失之交臂,江雨舟如同一只飞鸟,穿云而上。

清云大师和朽木头陀同时为之一愣。

而江雨舟就在众人失神之瞬间,穿入洞顶孔穴之中。孔穴上端,是一棵通体中空的巨树,树中尽是枯枝杂草破巾毛羽,想必就是那群白鸟之巢。

他身出穴外,才看出这棵巨树植在河堤之上,河水滔滔,滚滚东流。

他还不知如何处置之际,树洞中突然传来几声沉浑的怒喝,他心头一凛,知道了尘大师等人就要跟踪而出,惊愕冷哼一声,举掌就向巨树劈去。

他由外向内挥掌,了尘大师等人也同时攻出三招。

不说洞中三人俱是武林一派之尊,就拿江雨舟来说,功力也非等闲可比,四股凌厉的掌风一激,顿时轰地一声巨震。

那棵巨树已连根倒下,树根牵动河堤,溃决了丈多宽一段,河水轰隆,直向洞道中灌去。

但闻地道中一阵惊乱之声,了尘大师等人刚一露头,就被洪水冲了下去。

江雨舟见状,不禁心头大乐,仰面狂笑,沿着河堤疾奔而去。

冰消雪解,河水东流,原野里一片新绿。

江雨舟正在奔驰之际,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冷笑:

“阁下三番五次偷入武当,今天若不说出个道理来,可就别怪贫道对不起你了!”

江雨舟对武当道士,已经恨入骨髓,闻言身形一驻,两目向四周连扫,果真见河堤左端,山脚下一片疏林之中,现出三条人影。

两名背插长剑,身着道装的道士,面对着蓝衫少年,那道人话音一落,蓝衫少年也还以冷笑道:

“你不问,我也正要问你,敝友与你们武当派有何仇恨,你们竟不分皂白地把他掳来?”

“令友是谁?”

“江雨舟!”

江雨舟心头一震,暗暗诧异道:

怪啊,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朋友?难道上次备食送衣的也是此人么?

他心中奇怪,情不自禁地脚上加劲,直向三人立身之处扑去。身形未到,场中已经打了起来,那道人一面挥掌猛攻,一面嘿嘿冷笑道:

“既然你与姓江的交往,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蓝衫少年怪叱一声:

“狂妄的杂毛老道,你认为武当虚名就能吓得了人么?今天我要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功!”

掌势一翻,凌厉诡奥地连攻三招。

双方一接,那道人立即被迫退三步。他们似乎神情一震,继而扬声冷笑道:

“哼哼!我当是谁敢来武当撒野呢!原来竟是红尘四绝的传人,这样看来,十六年前之事,大约令师也有一份吧!”

“哼,有一份又怎样?”

“哼,你既然承认,今天只好委屈你了!”

道人话音一落,调头向另一个道人轻唤一声:

“师弟,亮剑!”

“剑”字出口,但闻唰唰两声,两名道人已飞快地拔剑出鞘,寒光一闪,同时向蓝衫少年攻到。

江雨舟虽觉这少年话音颇为熟悉,但一时之间,却认不出他是谁,不过他对武当道士恨之切骨,见状顿时大喝一声:

“住手!”

这一声断喝,凌厉深沉,隐含无尚威严。那两名武当道士,情不自禁地身形一撤后退三步。就是那蓝衫少年,也觉心头微凛停下手来。

江雨舟展开由凤笛上悟出的那招武学,双臂微振,凌空飞掠而来。

场中三人向他一扫,情不自禁地“啊呀”一声。

江雨舟傲然卓立,向三人飞快地瞄上一眼,顿时转过脸来,对着两名武当道士冷哼一声:

“两位还不认识寒碧崖下石牢之中的江雨舟么?”

两名道人同时心下一寒,半晌才道:

“你!难道你……”

这两名道人满面惊愕之色,你了半天,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这事情太让人不可置信了,中原九大门派的掌门人齐集武当,怎会让他从石牢中溜了出来?

江雨舟见状又是一声冷笑:

“石牢三日,原非你两条性命可以抵消,姑念你俩俱非主谋之人,赶快自断一臂,不然等我动手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两名道人闻言脸色俱变。蓝衫少年也是微微一愕道:

“江……少侠,请看愚……兄薄面,放过这次吧!”

这少年声音又尖又脆,虽然颇为悦耳,但却无半点儿丈夫之气。

江雨舟闻声猛一转脸,冷笑道:

“你于我无一饭之恩,点水之情,我为什么要买你情面?”

他由地道爬出,满脸满身,俱是污泥,虽看不清脸上疤痕,但其状依然狞恶异常,加以话语冷酷格外惹厌。

那少年神情一怔,忙道:

“鄂北荒村,在下为少侠置衣备酒,不知少侠可还记得?”

“啊!那人原来真是你,不错,我江雨舟买你一次人情,他们各断一指好了!”

那两名道人冷哼一声。

江雨舟倏地双目一瞪,喝道:

“你们不服么?”一

左侧一名道人突然沉声大喝道:“

“武当弟子,从未被人如此欺凌过!”

江雨舟大喝一声:

“那今天你就开个例子吧!”

凤笛一领,直奔道人胸前点去。

那道人横剑一架,江雨舟跟踪疾进,左手一晃,匕首呼啸攻到,只听厉号一声,这道人左手无名指,已被他齐根削下。

他一捂两式,用的依然是由古墓中学来的那式“斗牛龙光”,不过几经施展,变化愈奇,威力愈猛而已。

他一招得手,第二招接踵而至,另一个道人招式尚未展开,业已遭到同样命运。

又是一声惨号,两名道人同时转身,恨恨而去。

江雨舟心中大乐,不禁纵声大笑。蓝衫少年眉头一皱,满腹凄怨地喃喃自语道:

“天啊!难道他真变成冷血之人了么?”

江雨舟闻声陡地调转脸来,喝道:

“你说什么?”

蓝衫少年眉头一皱,说道:

“我以切金断玉的匕首相赠,本意是要你削断铁闸逃出石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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