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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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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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威见金光已来,一塌腰,反手撤出长剑,一剑劈向金光,铮地一声,金光突然就剑而下,地上多了三截兀自在跳跃的蛇身。

赫然是苗疆异种金线蛇,不仅其毒无比,而且皮革坚硬如铁石,田威能在一举手之间将它劈为三截,剑术腕力惧可称得上乘。

五毒婆原想出其不意,袭击田威,不想偷袭不成,反而失去了一条心爱的金线蛇,心中不禁又惊又怒,竟怔在那里做声不得。

田威一剑将金钱蛇斩杀,立时目中精芒闪射,厉声喝道:“什么人暗前伤人?还不与我滚出来受死?”

五毒婆也不推诿,一挺身行了出来,放开破铁嗓音道:“老身从来没听说过有个朱衣门,你等究竟是何方邪魔外道?竟敢来太行逞威!”

田威顶上发须突然戟立起来,目中射出两道可怕的凶芒,缓缓往前跨了两步,复又将脚步停下。一回头对燕山宫主道:“请宫主示下,属下可否开杀戒?”

燕山宫主缓缓答道:“本门的戒律是人不犯我等,我等俱也不犯人,但若有人无故对咱们攻击,便又当别论了。”

桑子弼方才看到田威大汉拔剑的快速手法,已可看出此人不仅臂力浑厚,剑术造诣亦极深,但却不信能击败丑毒婆,此刻听燕山宫主话中有意,似是暗示田威动手,心里不禁一动,跨步上前道:“廖大婶,你且歇一歇,老朽有话问他。”

廖晚香深知桑子弼足智多谋,现见他突然出面,必然具有深意。

田威大汉见桑子弼一跨步上前,环眼一瞪道:“尊驾是谁?”

桑子弼拱手道:“兄弟桑子弼。”

田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桑兄有何贵干。”

桑子弼咳了一声道:“兄弟原属退隐之人,只因今日事情出在太行,兄弟忝为地主,就不能不问了。”

田威哼了一声道:“尊驾的意思要替那老苗婆出面?”

桑子弼摇头道:“兄弟无意动手,只是请问兄台,你刚才所提的碧云宫主是谁?”

田威闻言证了一怔,道:“她是本门的幼主。”

桑子弼一指燕山宫主道:“兄弟敢于保证你要寻找之人不是她。”

田威愕然值:“此话怎讲?”

桑子弼微微一笑道:“她自号燕山,当然不是碧云宫主了。”

田威满面惧惑地望了一望燕山宫主一眼,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燕山宫主冷笑道:“本宫的身份是真是假,旁人无权过问,你不要妄信那些无稽之言。”

桑子弼哈哈笑道:“这些事情或可瞒过别人,却瞒不过老夫的双眼。”四下眼光一扫,复又正容道:“她原有意让本任与来山的江湖同道之人火拼一场,可是大伙儿都没上她的当,现又唆使贵门与我等为敌,目的无非是造成混乱的局面。”

田威环眼一翻道:“你是存心挑拨离间,某家绝不会上你的当。”

桑子弼哈哈笑道:“就是兄弟挑拨是非也好,反正不关本庄之事,你请便吧。”

言毕,转过身来对在场群雄拱拱手道:“敝庄离此谷并不远,各位如若有兴,何妨到敝庄叙一叙呢?”

黑龙翔接道:“我等理应到宝庄去拜访。”

谢清文亦随自附和道:“兄弟早就有此心意,只是不敢冒昧登门。”

说话之间,桑子弼又是一阵大笑:“岂敢,岂敢,请随兄弟来。”

他跨步当先而行。

于是一行人跟着他随后方去,只见陆文飞屹立不动。

燕山宫主突然一纵身飘落于桑子强之前,娇喝一声道:“站住。”

桑子弼见她目中隐泛煞光,暗暗急提真气,面上堆起微笑道:“姑娘拦阻老朽有何教谕?”

燕山宫主厉喝道:“你原是王府的师爷,今竟勾引外人与本宫作对,显然是你吃里扒外,不顾晋王之后。”

桑子弼冷冷一笑道:“如若老朽能够把冒名故主之后人的匪徒认出来,该是王府的功臣,谁说我是吃里扒外来着?”

燕山宫主听后不由心里一寒,他知朱衣门之剑无坚不摧,犀利异常,自己赤手空拳,在形势已落了下风,不由得退了二步。

在场之群雄见双方已然剑拔弩张之际,也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桑子弼脸上一片难看之色,双目紧盯着对方,默然一语不发。

燕山宫主高举带鞘的朱衣剑,目光直射对方,脚下缓缓移步。

在场之人但是行家,一瞧燕山宫主已知她一经出手,势必石破天惊,凌厉无比,是以均默然无声,瞧着二人的变化。

此时桑子弼似为那股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额上已然沁出汗水来。

突然,燕山宫主反剑一收,微微一笑道:“本宫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只不过尔尔,去吧。”

桑子弼如释重负他长呼了一口气,双眉紧锁,默不作声。

燕山宫主似乎兴致已阑,珊珊行至田威身前道:“本宫犯不上与他们一般见识,随我走吧。”

言罢,她一扭身当先行去。

田威躬身答应,快步跟了上来,其余之人也簇拥着燕山宫主行去。

而桑子弼却仍然立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深思状态之中。

群雄以为他被燕山宫主战败,脸上无光,俱不便再提去避秦庄之事。

谢清文见桑子弼默默无言,忍不住开言道:“今日已晚,兄弟等改天再去贵庄拜访吧。”

桑子弼猛一抬头,双目精芒电闪,哈哈一阵大笑道:“兄弟今天叫做终日打雁,倒叫雁儿啄瞎了眼,惭愧,惭愧。”笑声一敛,正容又道:“诸位务必赏光,兄弟有紧要之事相商。”

黑龙翔心思缜密,已然料到几分,应声答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谢清文见黑龙翔已九去避秦庄,心中顿起患得患失之心,暗对张南施了一个眼色,举步跟着行了过去。

五毒婆与黑袍老者罗扬鞭,原与桑子弼声气相通,今天大伙儿都跟着去避秦庄议事,她们自然也得随从了。”

此刻谷内只剩下一条人影,当然是陆文飞了。他心中不住地思潮起伏,觉着自己的处境为难以极,他负有为故主保全藏宝之责,自不应与桑子弼等人一路。

但燕山宫主的身份假抑或是真,也不十分明朗,唯一的办法便是静候事情的发生了。

他一人独自发楞之际,穷见两条人影从山谷如飞奔至,二人轻功之术急速,眨眼之间已到面前,前行的是单于琼珠,一身劲装,背插宝剑,后行的则是那位关外隐侠狄龙。

单于琼珠似乎赶了不少的路,额上已然冒出汗来,鼻内喘息有声,双颊红晕,来至陆文飞面前,脚步一停,喘了一下气,劈头一句问道:“你可曾见着有一队朱衣剑士?”

陆文飞怔了一怔,道:“可是由一位虬髯大汉率领的?”

单于琼珠点点头道:“不错,他们往哪里去了呢?”

陆文飞答道:“他们往东面走的。”

狄花问道:“可告诉你去哪里?”

陆文飞道:“没有。”

单于琼珠一顿脚道:“糟了,如此一来,宫主的处境更危殆了。”

陆文飞莫名其妙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于琼珠将他手臂一拉道:“此刻无暇细说,快随我们接应宫主去。”

陆文飞还待样问时,单于琼珠已然起步了。

狄龙见他一脸惶惑之容,冷冷道:“这批人是来劫持宫主的,你不愿去也不用勉强。

陆文飞这才明白,愁容于色道:“她若果是晋王之后,在下义不容辞。”

单于琼珠哼了一声道:“废话,她要不是宫主,朱衣门劫持她又有何用?”

陆文卫觉得此言倒也有理,不便再问。

三人急奔甚速,一盏茶的功夫,已来到了燕山宫主所居的寺院。

远远便见燕山宫主立在寺院广场之上,那批朱衣门剑士分列两旁,她似乎正在与田威说话。

突见狄龙与陆文飞来到,她脸上顿现不悦之容,冷冷道:“狄龙,你们师徒何处去了?”

狄龙躬身道:“小徒邬文化断去一臂,伤势沉重,老朽不得不留下为他调整。”

燕山宫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果真是为了邬文化伤势?”

狄龙大为不悦,但他乃是极有涵养之人,仍然恭谨地答道:“小徒负伤,乃是宫主亲眼所见。”

燕山宫主微微一笑,竟不再理睬,转过脸来对田威道:“他们究竟何时可到太行?”

田威道:“最迟不会超过二更。”

燕山宫主又道:“你可知古陵之内究竟是谁在看守?”

田威大感意外,诧异地问道:“难道连宫主也不知道吗?”

燕山宫主微微笑道:“本宫善忘,我哪能记得那么多名字?”田威原是粗心大意之人,遂道:“现已无关紧要,反正没有秘图是进不了古陵的。”

燕山宫主试探着说道:“我虽有秘图但却看不懂。”

田威又是一怔,想了想道:“按咱们总护法说,那图极是简易,一看便知,宫主怎会看不懂?”

燕山宫主突然懒洋洋地打了一个阿欠道:“本宫主委实有点累了,我得进去歇息一会。”

田威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反正时间尚早,宫主歇一会吧,等会属下来请自主。”

燕山宫主复又看着狄龙道:“既然邬文化的伤势不轻,你就去看顾他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此言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狄龙大感意外,怔了怔,突然朗声一笑道:“那也好。”

回头对单于琼珠道:“珠儿,咱们走。”

单于琼珠似乎甚不服气,冷笑道:“咱们大老远的赶来帮人家,想不到人象竟不领咱们的情,气死我了。”

狄龙把脸一沉道:“不用多说,老夫自有道理。”

他跨步往外行去。

陆文飞亦觉燕山宫主太不近人情了,跟着亦随行而去。

此时正好是黄昏之时,金黄色的阳光,普照大地,一切都是黄色的,倦鸟都已纷纷还巢了。

狄龙快步地直行了一箭之地,一闪身入了林中,悄声对单于琼珠道:“咱们找的是碧云宫主,此女号燕山,显然其中大有可疑,咱们不妨暗中查查她的底细。”

单于琼珠道:“徒儿早就觉着她有可疑,咱们从寺院绕进去吧。”

狄龙对陆文飞道:“你用不着跟着我师徒了,请便吧。”

陆文飞甚为不悦道:“在下原就无意与你们在一起,这可是你们邀我来着。”说毕转身便行。

单于琼珠甚感过意不去,急道:“陆兄请回来。”

陆文飞头也不回道:“不用了。”

他乃极正直之人,心有疑问必当弄清楚,是以一径朝寺内行去。

进入寺门,竟不见那批朱衣剑士,于是直向燕山宫主的精舍行去,堪堪行至院门,只听一声沉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正是雪山盲叟的嗓音。

陆文飞应声道:“在下陆文飞。”跨步直入。

只见燕山宫主端坐大厅之内,雪山盲叟父女分坐两旁。

燕山宫主见他行了进来,冷冷道:“你可是觉着本宫主身份有假冒之疑?”

陆文飞正容道:“不错,在下希望姑娘不要误人误已。”

燕山宫主微微一笑道:“如若本宫的身份是假,你又如何?”

陆文飞一呆道:“在下虽不敢对你怎样,旁人可不会饶恕你。”

燕山宫主又笑道:“这是晋王府的家务事,与旁人何干?”

陆文飞冷笑道:“你说得倒很轻松,当时晋王府高手如云,他们受晋王重托,岂能容忍此事?即古陵那一帮人,就够你受的。”

燕山宫主突然和颜道:“咱们且不谈这些,谈些旁事好吗?”

陆文飞摇了摇头道:“此刻恕在下不能奉陪宫主。”一扭头对雪山盲叟道:“你果真是持有二号秘图之人?”

雪山盲叟翻着白果眼道:“老朽似乎没有对你说明的必要。”

第二十回以黑吃黑

陆文卫怔了怔道:“我明白了,想是你们把我的秘图骗人,已然备了一份副图。”

雪山盲叟道:“随你怎么说都行,老朽没有那么多空闲与你拌嘴。”

陆文飞怒道:“果真如此,在下可要毁去你那份副图。”

雪山盲叟哈哈笑道:“别说你无这份能耐,宫主属下的朱衣剑士不会饶过你的。”

陆文飞怒道:“在下今日才知你是一个人面兽心之人。”重重哼了一声又道:“算我瞎了眼,结识了你这种败类!哼。”

雪山盲叟又是一阵大笑道:“此刻知道已晚了,或许你连看这场热闹都没有份了。”

陆文飞大怒,猛地上前两步,厉声喝道:“看来咱们是免不了要拚斗一场了。”

陆文飞真是怒极了,红脸粗脖的。

云娘一横身挡在他面前,道:“今天王孙可没在你身旁,你该有自知之明。”

此言大大刺伤了陆文飞的自尊心。不由怒道:“在下若是伤在令尊之下,那是我陆某人学艺不精,我可不依靠任何人。”

云娘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一指院中,道:“你看看外面,凭你那点功夫,若想在此逞强,无异是自讨没趣。”

陆文飞闪眼朝院内望去,只见院内站了一排八个朱衣剑土,对他怒目而视。

当下扬声朝燕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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