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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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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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飞道:“由种种迹象看来,似乎他们是在寻找晋王的后人,欲以晋王的后人为号召,汇集成一股势力。”

王孙道:“贤弟的见解高人一等,只是此事贤弟从何得知?”

陆文飞速:“现今太行山有个燕山宫主,自称为晋王之后。她行事任性,令人莫测高深。古陵中人对她十分注意,已着人来请过。同时狄龙的门下弟子又提到过一位碧云宫主,但始终未见其人。可见晋王的后人于古陵中人十分重要。”

王孙摇头道:“这种说法太过武断了,焉知他们不是为了晋王遗留的那本秘笈,才四处打听晋王的后人?”

陆文飞突然话题一转道:“大哥可知銮刀的招式是哪里传来的?”

王孙思忖有顷道:“武林中使刀的,多传自武圣关公,即所谓的‘关王刀’。他所说的銮刀,又名‘九环刀’,却不是中原一脉,好像是从外番传来的,为一位黑道凶煞精研苦练渗入八大王张献忠的刀法,创出三招,定名为‘追魂三斩’……”

他一顿长吁了一口气又道:“此种刀法凶狠霸道,真可说是钢刀一举,生死立判。”

陆文飞道:“小弟亦曾见过此种刀法,却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王孙摇头道:“你看见的,大概就是在秘谷中击断谢清文长剑的那人。实话对你说吧,那人用的刀法固是銮刀的招式,可不是‘夺魂三斩’。若把夺魂三斩施展,谢清文的命绝不在人间了。”

陆文飞吃惊道:“如此说米,‘夺魂三斩’是不易被破解的了?”

王孙点头道:“你所学到的破解之法,绝不足恃,以后遇上了使銮刀的人,能避免动手,总以避免为此。”

陆文飞心中十分不悦地道:“如此说来她是在骗我了。”

王孙略略点了点头,并不答腔。

陆文飞诧异地问道:“此女传与我的破解方法,又是为何?”

王孙沉思有顷道:“那位自称燕山自主的女子,要你把剑招传遍武林同道,此乃反常情之事。须知各门各派,俱都有其独特的武功,且多平深藏不露,不仅不能随便传与他人,即令是本门的弟子,也不见得个个都传给。”

陆文飞道:“按在下习练的结果,那几招剑法倒确然有用呢。”

王孙道:“令师名号剑祖,他的剑法甚是高超,你不从本门的武功中研求被解之法,却妄信那些残缺不全的招式,难道不觉太过危险吗?”

陆文飞脸上一红,哑口无言。

王孙又道:“愚兄并不是说那些招式完然无用,只是采取来的一鳞半爪,绝难发挥出全部的精微奥妙之处。”

陆文飞心中大是感到惭愧,额上止不住地沁出了汗珠。

王孙见后甚是过意不去,微微笑道:“你也不用难过,近日如若无事,当记在此耽上几天,咱们切磋切磋剑法。”

陆文飞道:“这样岂不是误了大哥的事?”

王孙摇头道:“不妨事,愚兄照常可以出去。”

陆文飞又谈起燕山宫主去金陵谢家的事。

王孙道:“她的来历愚兄大致明白,且看她究竟要弄些什么玄虚。”

陆文飞奇道:“难道她不是晋王之后?”

王孙道:“是否是晋之后此刻难以断定,她来太行或许另有目的。”

陆文飞道:“管她是为什么来的,反正小弟不想再步入那是非漩涡之内了。”

王孙立起身来道:“贤弟能够认清这点,不失为智者。走,咱们练剑去。”

陆文飞久欲见识一下义兄的真实功力,闻言欣然立起,随着王孙往后院行去。

再说谢清文领着燕山宫主一行人,到达了行坛,一面簇拥着燕山宫主至客厅落坐,一面吩咐赶紧准备酒宴。

燕山宫主微微笑了笑道:“谢门主怎的突然客气起来了?”

谢清文欠身道:“实不相瞒,原不知宫主是晋王之后,今既得知,岂能怠慢?”

张南接道:“晋王是一代贤王,武林人人敬佩,今日闻他已有后,自是天大的喜事。”燕山宫主冷冷一笑道:“你们果是为了崇敬先王才对本宫友好吗?”

谢清文面容微变道:“莫非宫主怀疑我等别具用心?”

燕山宫主道:“本宫向来不轻信人言,汝等纵无异心,本宫仍不得不防啊。”

谢清文心中大怒,却不便发作,哈哈笑道:“极是极是,人心难测自然以小心为是。”黑龙翔插言道:“宫主对古陵一派,似乎甚是熟悉,可知他们是何来路?”

燕山宫主道:“本宫虽已猜着几分,一时尚还不敢断定。”

黑龙翔又道:“这一派无敌对来山的武林人施以袭击,不知究竟存的什么心?”

燕山宫主笑道:“我且问你,如果有人无故侵入黑龙帮的势力范围,贵帮又当如何?”黑龙翔报头道:“宫主这比喻虽也有理,但老朽绝不相信是为了此原因。”

燕山宫主冷笑道:“本宫倒想听听你的意见如何?”

黑龙翔干咳了两声,徐徐言道:“老朽认为古陵中人,是晋王旧属,他们已然得了藏宝及秘笈,并形成了一股势力。但因羽毛尚未坚硬,只恐晋王的后人寻找前来,是以极力排斥外来之人,俾免阴谋败露出来。”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也有几分道理,如若他们再拥戴一位晋王的后人为首领,外人便无所借口了。”

黑龙翔吃了一惊道:“照宫主这般说来,古陵中人的野心可真不小啰。”

燕山宫主擎起酒杯出了一会神,言道:“汝等俱是为藏宝而来,而今同谋了这件事,大伙有何打算?”

谢清文道:“不论结局如何,我等一定得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燕山宫主瞥了他一眼道:“听说你的儿子失踪了?”

谢清文闻言身躯一震,反问道:“宫主是听谁说的?”

燕山宫主笑道:“你不是托司马温替你打听下落么?”

谢清文点头道:“不错,有这回事。”

燕山宫主又道:“还有川西张门的一位玉凤姑娘也失踪了,对吗?”

谢清文愕然一惊:“宫主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燕山宫主徐徐道:“他们于你们很重要吗?”

谢清文道:“老朽仅此一子,我绝不能让他受到委屈。”

燕山宫主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如若他被人杀了呢?”

谢清文闻言大吃一惊,霍地立起身来道:“此话当真?”

燕山宫主默然不答,只冷眼瞧着他。

谢清文舐读情深,听他话中有因,立时方寸大乱,激动地吼道:“如若有人伤了我儿一根毫发,金陵谢家与他永远没个完。我要宰他一百个,一千个抵命。”

燕山宫主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急成那样儿,本宫不过说着玩罢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她二人的失踪绝非无因,说不定有人要借此要挟,你等着瞧吧。”

谢清文毕竟是久走江湖之人,听了她的活,心中暗暗思忖,凭着此人言词闪烁,必有原因,说不定谢宝树二人就落在她的手里,当了故作镇定地道:“如若真的有人以犬子的性命要挟老夫,那时我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燕山宫主道:“你是接受人家的要挟还是不答应?”

谢情文心里一动,道:“那要看看对方提的是什么条件了?”

燕山宫主道:“他若以令郎的性命,作为金陵谢家加入某一门派的条件,你是答应抑或不答应呢?”

谢清文倏然立起身来道:“宫主不用打哑迷,犬子可是落在你手里?”

张二嫂也推开坐椅厉声喝道:“玉凤定是落在你手里了,今晚若不把他好好交给我,你就别想离开这屋子。”

燕山宫主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他们二人都失陷在古陵之中,你们对本宫发什么横?”

张二嫂道:“这话当真?”

燕山宫主冷笑道:“是真是假你自己不会去打听吗?本宫哪有那用工夫管这事?”

张二嫂怒不可遏,面上浮现一片杀机,大有即时出手之意。

谢清文心中亦是惊疑不定,毕竟他涵养较沉故作轻松地道:“只要有这线索,料他也不敢把犬子怎么样。”

燕山宫主面对黑龙翔道:“过去你答应本宫之事,现在仍有效吗?”

黑龙翔道:“老朽已然说过,只要对武林同道有益,老朽绝不报辞。”

燕山宫主点头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到时我会通告你,千万不能误事。”

黑龙翔朗声笑道:“宫主俱请放心,黑某并非那轻诺寡信之人。”

谢清文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暗中有什么密约,心中大感不是滋味。

燕山宫主察言观色,已知他的用意,微微笑道:“眼下若欲对付古陵中人,任何一派单独均无此力量……”

群雄适才已然见识过古陵中人的武功,自忖确然无此力量,是以听了燕山宫主之言并无人反驳。

燕山宫主徐徐又道:“合则势强,分则力弱,此是千古不易之理,诸位觉着对吗?”

谢清文缓缓言道:“宫主之言甚是有理,只是谢某尚不愿拯救犬子而借用旁人之力。”

燕山宫主笑了笑道:“各位的心意本宫早就明白,只是眼下情势不同,诸位纵然放弃夺宝之心,要想安然离开太行,那已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她一顿,见大伙儿都是没作声,继续又道:“本宫绝非危言耸听。从明天起,你们就不妨试试,若是本宫所言非虚,到时再来找我。”

张二嫂是直性子之人,急道:“老身倒相信宫主之言,可是蛇无头不行呀,咱们几派若是联盟总得有位主盟之人。”

谢清文道:“是啊,使老朽看来,这主盟之人非宫主莫属。”

这批人仅属一方雄主,平日谁都不服谁,如今为情势所迫,自动结盟,并以盟主一职,拱手让给一位稚龄少女。乍看起来,似乎是大反常情,实际各有各的打算。一则看出这少女武功高深莫测,必是大有来历,再则这少女若是主盟,便成了群雄之首,不妨让他先去挡一挡对方的锐锋。

燕山宫主早知群雄的心意,她并不推辞,目光一扫全厅道:“你们真的要推本宫主盟吗?”

黑龙翔道:“宫主乃是皇室贵胄,而武功才智都在我等之上,委实当之无愧。”

燕山宫主严肃地道:“诸位确实如此吗?请各位三思而行,谋定而动啊。”

谢清文与张二嫂齐声答道:“我等俱愿它主为主盟,均无异议。”

燕山宫主道:“今儿天时已晚,我不能在这里耽搁了,各位如有联盟之意,明日可来寺内见我。”

说完话自个儿走了。

燕山宫主走后,谢一飞暗对谢清文道:“大哥确信此女就是晋王之后吗?”

谢清文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大哥不是那种糊涂的人。”

谢一飞仍然不解道:“大哥既对她的身份尚有怀疑,何故推他为盟主?”

谢清文冷笑道:“此女行踪诡秘,来历不明,咱们正可借此探究她的来历。纵是个假冒之人,于我又有何损呢?”

谢氏昆仲虽是私下谈话,嗓门并未厌低,群雄但却听在耳里。

张南忍不住扬言道:“此事咱们还得商量个对策,究竟如何来应付对咱们有所不利的事情?”

谢清文目视黑龙翔,徐徐言道:“闻闻黑兄的高见。”

黑龙翔干咳两声,道:“古陵一派之人,居心叵测已是人人皆知。此刻纵然不与我等为敌,他日亦必是江湖上一大隐患,故万万不能容他。”顿了领,又干咳了声,接道:

“至于燕山宫主倒像个大有来历之人,不论她是不是晋王的后人,只要她肯与我等同心同力地对付古陵,就是让她担个虚名又何妨呢?”

谢清文哈哈笑道:“黑兄之言甚是有理,反正这只是一句口头承诺,难道说咱们真格儿要听她的调度不成?”

黑龙翔又道:“话不可这么说,此女才智过人,既让她担当盟主,又何不可?”

谢清文反问道:“咱们真的要听她的话行动吗?”

黑龙翔道:“如若她确是与咱们同心合作,就不应不听她的了。”

张二嫂插言道:“若她果是晋王之后,确也应该如此。”

张南亦赞成老嫂子的意见,点头道:“二嫂言之有理。”

谢清文心中有所不愿,但川西张门亦说如此,便不言语了。

张二嫂又道:“如果确如燕山宫主所说的,谢家小哥与我家玉凤都失陷在古陵之内的话,咱们可不能再耽误了。”

谢清文沉忖有顷忽然一拍大腿道:“此事姚寒笙亦也提过,咱们何不去避秦庄探探司马温的口气?”

张二嫂闻言,喜道:“是啊,现成放着这么一条路,老身怎的就忘了呢。事不宜迟,咱们此刻就起程,如何?”

谢清文爱子心切,不思索地冲口便道:“就咱们二人去吧,旁人就不用去了。”

说着起身便待起程。

谢—飞急拦道:“大哥是一派之主,岂可轻易涉险?不如让小弟去吧。”

谢清文略事迟疑,道:“如若他们有所要挟,不可随便答应,可回来与愚兄商量,愚兄自有道理。”

张南也对张二嫂道:“我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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