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志-魔女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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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志-魔女天娇-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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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开愈听愈感不安,立时站起身来:「我得马上和她们商量一下。」

  在凌波阁方妍的房间内,姊妹二人正手握着手坐着,把憋了十多年的一腔心事,尽情地倾诉一番。只见二人你问我答,詹詹不休,仿佛永远诉说不完似的。

  但听方姮问道:「姊姊,刚才我听见罗开哥说,像说过妳是什么坛主似的,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方妍微微一怔,不禁长叹一声,凝神望了她半晌,方鼓足勇气道:「其实……其实我是……血燕门朱雀坛的坛主。」

  方姮听着,登时睁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道:「妳……妳是血燕门的坛主?」

  方妍点点头:「总之一言难尽,当年血燕门的左右门主为抢夺『玄女四绝经』,夜袭宝林庵,其时师父早便得到讯息,当日召我到她跟前说,说那本经书乃师祖留下之物,绝不能给歹人夺去,为求经书不落在奸人之手,便把该经书暂时交在我手中,着我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待得她打发了敌人,再遣人通知我回庵。

  「当时我本想留下来帮助师父退敌,但师父总是不允,我只好带同两个年幼的师妹,到后山躲藏起来。怎料咱们三人在后山等了一夜,始终不见有人前来通知,后来咱们愈等愈感不安,又担心师父师姐们的安危,咱们三人商量过后,便悄悄窜回宝林庵,打算看个清楚。

  「岂知咱们才一踏进宝林庵,便见师父和四个师姐倒毙在地上,就在咱们悲愤交集之际,骤见十多个男人突然跳将出来,咱们登时吓了一惊,知道这些人必是杀害师父的凶手,但又想起连师父也不是他们的敌手,更何况是咱们,心里难免害怕起来,咱们三人久久不敢动手,但又不想逃走,最后还是咬紧牙筋,打算只好和他们一拚,便是当场给他们杀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可是咱们正要出招,其中一个人突然掠到咱们身前,那人动作极快,瞬眼之间,他已点了咱们的昏穴。当咱们醒来,已被这些人关在一个房间内,而我身上那部经书,也给他们搜了去。

  「最后一个男人对咱们说,要咱们三人修练那部经书的武功。当时我听见,也大感奇怪。到得后来,咱们方知晓是甚么一回事。原来那部经书的功夫,皆因只有女性才能修练,况且咱们师祖留传下来的内功心法,竟是出自这部经书,难怪师父所收的弟子,全部都是女性。

  「咱们三人自小所修练的内功,不论门径口诀,无一不是与那经书有关,修习起来,辅助奇大,而且进步神速。这一门功夫,据书中所载,名为『玄女相蚀大法』。如此春尽夏来,不觉间便过了一年多,竟然把经书里所载的功夫,全部修练成功,当真快得惊人。

  「饶是如此,咱们在修练期间,才发现这门『玄女相蚀大法』,并非是什么绝世武功,而是一门专用来控制男人的法门,还可以在交媾过程中,能在男人体内种下剧毒,若得不到经书上的解救之法,将永远受体毒控制。」

  方姮愈听愈感惊讶:「世上竟会有这样的功夫,但血燕门为何要妳们练此功夫,究竟是为了甚么原因?」

  方妍叹息道:「他们要倚赖这门『玄女相蚀大法』来控制武林人士,把他们纳为己用,成为血燕门伙伴。」

  方姮点头道:「原来如此,所以他们便要挟妳,要妳为他们做这些事?」

  方妍道:「起先我不知道犹可,但到我知道他们的用意后,自是不肯答应他们,可是他们……他们竟用妳和爹娘作为要挟,若然我不依从他们去做,便会对你们不利。我当时无计可施,只得应承他们了。」

  方姮听后一惊:「血燕门的人真是狠毒。但妳今日又怎会和他们打起来?」

  方妍苦笑道:「其实……其实是……」

  她正欲说下去,突然房门声响,方妍只得把说话打住。

  方姮站起身去开门,看见是罗开,便招呼他进来。

  罗开看见方妍,便即踏步上前问道:「方妍,我想问妳一件事,妳是否已背叛了血燕门?」

  方妍道:「嗯!也算是吧。因为我在湘王府里,骤闻得方姮受了伤,后来又知是给你们救了去,我担心方姮的伤势,便打算偷偷窜进庄里来,一心想看看方姮的伤势如何。岂料我来到庄前,竟给血燕门的人发现了。其实你们的落脚处,官府早便查了出来,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庄子已被他们重重包围。我刚才和他们交手时,发现庄外除了官兵外,还有不少血燕门的人。幸好王爷还在你们手中,他们才不敢妄动攻进来。」

  罗开点头道:「今次妳和血燕门闹翻了,我看血燕门不会便此放过妳。」

  在旁的方姮听见,不由大惊起来:「是呀!血燕门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姊姊妳要千万小心才好。」

  方妍点了点头,示意知道。随听罗开又问道:「血燕门行事残忍不仁,我现在所担心的,是害怕他们会对你们家人不利?」

  方姮听后,倏地脸色刷白,连忙道:「姊姊!妳适才不是说过,血燕门以我和爹娘来胁迫妳么?这怎生是好,爹爹……娘亲他们……」说到这里,已是喉头哽咽,不能成声。

  方妍看见妹妹这个样子,连忙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不会的,我和他们做了这么多事,相信他们不会这样做。」

  罗开心里雪亮,方妍这句说话,绝非是她的真心话,血燕门的手段,她又如何不知,这只是安慰方姮的言语罢了,便道:「方姮,你父母居所在那里,待我马上派人送个书函去,好让妳父母能有所准备。」

  方姮连随道:「罗开哥,我……我想赶回家去。」

  罗开道:「这怎可以呢,妳的伤势还没完全康复。便是妳赶回去,能斗得过血燕门的人么?既然妳放心不下,我便着人把妳双亲接来这里,一来妳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二来彼此也有个照应,妳们意思如何?」

  方妍心想:「倘若爹娘真的来这里,只要能够一家人团聚,我便无须再害怕血燕门的要挟了。最不济我便给他们杀死好了,起码在临死之前,也能见父母一面。」她想到这里,便向罗开道:「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爹娘,实在想念他们得紧。罗开哥肯帮我这个忙,方妍真个感激不尽。」

  方姮点头道:「既然姊姊都同意了,我更没意见。我家位于洞庭以南的潭州。」接着便把地址告诉了罗开。

  罗开道:「好了,我得马上派人去办,妳们姊妹二人再好好聚一聚吧。」话后便告别离开方妍的房间。

  他回到厅子,众人还是聚在一堂,正谈着血燕门的事,白瑞雪一见罗开进来,便道:「相信她们没有意见罢。救人如救火,这事怠慢不得呀。」

  罗开坐了下来,道:「方家位于潭州鄯县景光镇,离这里也要一天马程。方家姊妹是我的朋友,这一件差事,本应是我亲自去办才对,但目下凌云庄外强敌环伺,我一时实不敢分身走开,罗某只得请求各位帮小弟这一个忙,不知哪位能替小弟走一趟潭州。」

  康定风连随道:「今日凌云庄之事,实是由在下而起,已经万分过意不去,若罗兄弟信得过在下,便交由康某去辨吧。」

  罗开笑道:「这是什么话呢,康兄弟太见外了,罗某又怎会信康兄弟不过,只是今次这件事,委实危险万分,倘若到时与血燕门碰上面,难免会有一场拚斗,到时……」

  笑和尚不待罗开说完,忙截着他笑道:「罗庄主你大可放心,便由我跟随康老弟跑一趟好了,我就不信凭康兄弟和我,再加上『睛云秋月』两位大侠,合咱们四人之力,会斗不过血燕门这伙人。」

  罗开点头道:「好!有笑和尚陪伴康兄弟,我便放心多了。现在我先回房修书一封,到时便麻烦两位了。」回头朝上官柳道:「上官柳,我有一事要和你商量,咱们一起进去好吗?」

  上官柳颔首站起,二人徐步往后堂走去。当走出后花园,罗开道:「一会儿你带笑和尚二人从石室出庄,现在庄外敌人众多,便用北里湖的出口吧,那里离庄院较远,且现下正好入夜,他们绝对发现不到的。」

  上官柳点头应允,说道:「幸好北里湖洞外的开关早已找到,要不到时有出无入,他们回来之时,可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罗开道:「关于石室的出入口,记紧通知二人必须保密,倘若轻易给外人知道,凌云庄无疑是个无掩鸡笼,自出自入。总知愈少人知道愈好,这点不可不防。」

  上官柳点头道:「这一点我晓得。」

  是夜,笑和尚和康定风二人,便即起程赶往潭州去了。

  ※ ※ ※

  次日早上,罗开、白瑞雪、上官柳等三人,悄悄离开了凌云庄,从北里湖的洞口走出来,庄内的一切,便交由怪婆婆暂时打理。

  原来今晨一大清早,白瑞雪便约了罗开和上官柳二人,要前往杭州白杨坊见一个人。

  三人沿途走来,已经再没看见大批官兵当街搜捕,而那些锦衣卫,更是一个不见,明着朱柏这封书信起了作用,现在杭州衙门,似乎全都针对着凌云庄。

  当他们来到白杨坊,二人才知道这里与杭州别处不同,白杨坊的商铺,没有什么酒楼食肆,坊内只有一些银号、珠宝店、古玩字画店等,全都是高档行业。

  罗开心里奇怪,便问道:「瑞雪姐,妳到底带咱们去见什么人?」

  白瑞雪微微笑道:「你急个什么?一会儿你自会知晓,总之这个人将来对你十分重要。」

  罗开与上官柳互望一眼,便不再追问。

  众人来到一间银号门外,白瑞雪道:「是这里了,咱们进去吧。」二人抬眼望去,见门外的金漆招牌,写着「长兴银号」四个大字。

  白瑞雪领着二人才跨进门坎,即见两个店伴跑上前来,齐齐躬身道:「大老板。」

  白瑞雪点了点头:「替我通报田总管一声,叫他到内厅来。」话落与二人径往后堂走去。

  二人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间「长兴银号」,却是白瑞雪经营的钱庄。

  来到内厅,三人甫坐下,便见一个仆人端上香茗。白瑞雪朝罗开道:「田总管的全名叫田璜,原是先父的下属,自先父去世后,白家的生意产业,全赖田总管悉心戮力打理,方会有今日如此兴旺。」

  这时一个老者走进厅来,只见那人年约六十,鹤发童颜,一脸慈祥,身穿一件宝篮色锦缎长袍。

  罗开和上官柳看见这人的气派,便知是白瑞雪所说的田璜了。

  田璜一见白瑞雪,便即上前道:「不知大小姐到来,老夫有失远迎。」

  三人连忙站起行礼,白瑞雪道:「田叔叔你好,我来为田叔叔介绍,这位便是侄女前时提过的罗开,便是婉婷的未婚夫,而这位是上官柳。」

  田璜与二人施礼,随即肃坐,笑道:「罗公子仪表堂堂,英姿勃勃。常人说得好,正是『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二小姐能得如此佳偶,实是天大之喜。」

  罗开连忙道:「田总管谬奖了。」

  田璜颔首捋须,望着罗开不住点头赞好。白瑞雪笑道:「田叔叔,今日咱们到来,实有一事想与田叔叔请教。」

  田璜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请示下便是了,说甚么请教来着。」

  白瑞雪微微一笑:「有一件事至今我还没和田叔叔说,其实罗开乃长风哥的徒弟。」于是便把罗开如何遭瑶姬所害,如何遇见纪长风等对田璜说了。

  田璜听后,叹息道:「原来是这样,今日大小姐来找老夫,想必是和罗公子有关的了?」

  白瑞雪点了点头,徐徐道:「嗯!长风哥与我的关系,相信田叔叔是最清楚不过。长风哥的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要知开帮立派一事,并非光靠武功高强,便能够解决。我知田叔叔你对生意一道,不但是个中能手,且在江湖上见多识广,阅历丰富,黑白两道甚是吃得开,所以特来请教。」

  田璜呵呵笑道:「大小姐又来和老夫闹玩笑了!不错,做生意方面,老夫在商场打滚数十年,还算过得去。但说到江湖上的事,所知的也实在不多,见多识广这四个字,老夫万万受不下。」

  罗开在旁听见,已知白瑞雪今日与自己前来的原因,当下朝田璜道:「田总管,罗开自得恩师所托,无日不铭心镂骨,以报师恩。只是罗开天生庸碌,粥粥无能,恐有力不从心,若田总管不弃罗开乃樗栎庸材,倘能指点一二,罗开委实感激不尽。」说毕,罗开和上官柳站起身来,朝他躬身一揖。

  田璜连忙伸手扶起二人,说道:「两位千万不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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