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白诡蓝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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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白诡蓝异-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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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了三天两夜的路?”我一算时间,心中感动,怪不得他永远垂顺的丝发有些凌乱。

他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

雪无伤冷冷插言,“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雪之伤轻轻点头,再看我一眼,转身欲行。

我忙一把拽住他的袍袖,“师父,这几天你住那?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雪之伤回首道:“王族诸神殿。”顿了顿,似解释又似叮嘱,“祭典前三天要闭关斋戒。”意思就是不能见客。

我用力点头,眼睛闪闪亮,“明白了。”他这么说就表示肯见我,那就前四天去找他好了。

他好笑的摇头,习惯性的抬手想揉我的头发,却在瞥及面沉似水的雪无伤时,缓缓收回手,几不可闻的轻叹道:“那我们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雪无伤”我叫住同师父一起举步的雪无伤,诚恳的道:“谢谢!”

雪无伤脚步微滞,我趁机挡住他的去路,仰首望他,希冀的道:“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他不语,乌瞳暗沉俯首看我,静待下文。

我调整笑容,自动切换到谈判状态, “我若帮你除去白?康焕,挡掉于漓?美美,你能否解除婚约?”

他冷如坚冰,“不能。”

我挑眉,“为什么不能?我的功用不过是挡掉于漓?美美,若能除去白?康焕,可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他狠狠看住我,乌瞳深不见底,咬牙切齿的道:“若不明白就闭嘴!”

我愕然,着恼道:“你怎么不讲理,若是如此,我们只好各凭本事了……”

“泊儿”雪之伤忽然出声,眸光落在雪无伤身上,若有所思的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今天太晚了,大家都休息吧。”

我不敢反驳他,微微屈膝行礼,顺从的点头,“泊儿恭送师父……”灵机一动,向雪无伤深施一礼,大声道:“泊儿恭送师叔……”

他们二人齐皆一愣,雪之伤眸含轻嗔,微微勾唇,雪无伤乌瞳收缩,寒气四溢,猛的回身看住 我。

我忙缩到雪之伤身后,夸张的打了个打哈欠,“师父,我很困很累很倦哦,您跟师叔请回吧……”特意把“师叔”两字咬得清晰又响亮,看着雪无伤愈加暗沉的眼,心里偷笑不已。

雪之伤微微侧身,状似无意的挡住大步而来的雪无伤,“无伤走吧,天真的要亮了。”

我心中温暖,他永远无条件的庇护我。

雪无伤乌瞳暗沉,望望已泛青的天色,再瞪我一眼,冷然转身和雪之伤一起穿窗而出。

窗户闭合,我这口气才松下来,再撑不住,勉强爬上床,睡死过去。

再次醒来,二娘三娘安嬷嬷正围着我流泪,迷蒙爬起,她们吓得纷纷惊呼,“琥……琥珀……你好了?”

“琥珀,你醒了?”

“你能动了……”

“哦……”我这才真正清醒,差点没再躺回去,只好装糊涂道:“我怎么了?”

二娘垂泪道:“你自己竟不知道么?你都昏迷七天了。”

我盘算一下,暗暗吃惊,我竟然睡了一天两夜,今儿已是师父来白都的第二天。忙忙爬起,肚子轰鸣,一叠声的要吃食,众人见我醒来,都欣喜若狂,丫鬟嬷嬷交错乱跑,传唤食物,准备洗澡水,到各处报信,几乎炸了窝。

吃饱喝足,又洗了个热水澡,才算缓过来,看着碧云天黄叶地,恍觉再世为人。

除了父亲雕漆?奕上朝未回,二娘三娘原本就在,雕漆?伯文、雕漆?仲武、大嫂静蓉都闻讯赶来,连大娘亦破天荒的驾临明珠苑。明珠苑热闹得跟过年一样,楼上是主人,楼下挤满了各房各院的丫鬟嬷嬷。我受宠若惊,看着一张张由心底笑出来的脸,心中感动又歉疚,暗自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替琥珀守住这个家,孝敬长辈,爱护手足。

大家聊得高兴,干脆一同在明珠苑吃过午饭,才各自回房。

送走众人,喝杯茶喘口气,心中惦念师父,换上最喜欢的月白色雪绢圆襟袄,同色云形千水裙,外罩出行斗篷,从花园角门溜出,边走边问路,径自向诸神殿行去。

中途路过横波楼,眼睛不受控制的瞄向里面。自七天前分别后,再无北崖?青狸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想了又想,还是没拧过大腿,一步一捱的走进楼中。

还没等我开口,老掌柜已经如获至宝的迎上来,道:“哎呀,雕漆大小姐您可算来了……”他是玲珑阁的人,知道北崖?青狸的真实身份。

我一惊,以为北崖?青狸凶多吉少,结巴道:“难道……难道他……他死了……”

老掌柜摇头,唉声叹气的道:“没有,死到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诧异,“此话怎讲?”

老掌柜眼圈泛红,道:“昏迷了五天,昨才醒过来,醒来便问您的消息,雕漆首相遍请名医,白都人皆知您得了怪病卧床不起,可我那敢告诉少主呀,只好骗他说您安好,他又要我传信给您,请您来见他一面,我已拖了一天,今儿正着急不知怎么办才好,可巧您就来了。”

我苦笑,这才叫做送货上门。

老掌柜抬手示意道:“大小姐,您快上去看看我们少主吧。不知出了什么事,自那夜全身是血面色灰败的回来后,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里,昏睡了五天才醒来,至今还不能下床,也不让延请医师,就硬挺着,我真的很担心。”

若非我答应琥珀上身,北崖?青狸不会遭此劫难,且此事实在不应再瞒他,他有权知道真相,我决定对他坦诚相告,便点头道:“好,我上去看他。”

老掌柜亲自把我领到顶楼北崖?青狸的卧房前,帮我敲过门,才悄然退下。

“进来……”房内传来北崖?青狸微弱的声音。

虽说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但我还是紧张的拢头发扯衣裙,又搅了会手指才轻轻推开门。

北崖?青狸仅穿着件白色棉质中衣靠躺在抱枕上,衣襟散乱,露出大片蜜色肌肤,和斜缠着的白色绷带,伤势似乎已经控制住,身体状况却仍很差,嘴唇干裂,眼窝青黑,神色憔悴,呼吸微弱。

“小妹……”他看见我眼睛募然一亮,挣扎着想坐起,却力不从心的又躺倒。

我忙走过去,“不用起来,躺着就好。”

他凝视我,眸光探究,微微抿唇道:“我该叫你小妹,还是琥珀?”

我一滞,反而松了口气,原来他已经有所察觉。想想也是,若非当局者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凭他的聪明才智,应该早就看出不妥。

“叫琥珀吧……”我在床边坐下,横下心要坦白从宽,鼓起勇气挺胸抬头,“确切的说……应该叫胡泊。”

他重复道:“胡……泊……胡泊……” 神色逐渐凝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咬牙,实话实说道:“我不是雕漆?琥珀,我是胡泊,异界的一缕孤魂,因阳寿未尽,穿越到这里,借琥珀的尸体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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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咬牙,实话实说道:“我不是雕漆?琥珀,我是胡泊,异界的一缕孤魂,因阳寿未尽,穿越到这里,借琥珀的尸体复生……”

“琥珀的尸体?”他瞳孔猫般收缩,颤声道:“你……你是说小妹已经……死了?”

我轻轻点头,“两年多前就死了,被人贩子打死的。”

“两年前……被人贩子打死……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他喃喃自语,呼吸陡然急促,涨的俊脸通红,几乎要窒息,吓得我趋前去扶,却被他一手推开。

他喘了半晌才缓过气来,神色恍惚的道:“怪不得她问我知否被人狠踢的滋味……”眸光一清,疑惑的问道:“那这几夜是怎么回事?和我在一起的是谁?明明就是小妹……”

我苦笑,“是,那的确是真正的琥珀,她死后没入轮回,而是回家来了……”从琥珀来找我开始,原原本本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我说完后,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急声追问道:“……你是说小妹已经魂飞魄灭了?”

“嗯。”我避开他的眸光,轻轻点头。因为希望他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所以瞒下了琥珀逸走那一段,只说她已魂飞魄散,反正师父说她马上就会消散,何必让他空劳牵挂。

“她已经这样可怜,你们为什么还要把她打得魂飞魄散?”他双目充血,嘶声大叫,声音却沙哑低弱。

我吓得往后一缩,结巴道:“不……不魂飞魄散……她会继续吸人精元阳气,就像吸你一样,要不断的吸,否则仍然要消散……”

他神色骇人,厉声道:“她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借尸还魂?跟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师……大神官说我能复活是神迹,连他也做不到。”

“神迹神迹……”他双眼血红,逼视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也许就是他帮你抢强占了小妹的身体……”

听他辱及师父,我不由火起,怫然道:“若真如你所说,琥珀应该叫你给她报仇才是,而不是要吸干你。两年多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大神官,且我若有本事霸占琥珀的身体,也不会被她缠住,即失身又几乎丧命。”

他稍复冷静,喘息半晌,沉吟问道:“雷雨那夜……让我叫“琥珀”的是你?”

忆起那夜的荒唐,我面上不由飞红,轻轻点了点头。

他皱眉,“最后那夜,赶我快走,叫我百日内不得行房的也是你?”

我点头,自责的道:“其实前一天我已发现不对,却得过且过,没及时采取措施,否则你也不用差点被吸干精元。”

他忽然道:“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愕然,“你……你早就发现有异?”

他惨笑,眼角湿润,“我虽没有什么经验,却也知道这样会折损身体,但我欠小妹良多,她若要,我没有舍不得给的,包括我的性命。”

我呆住,为他心酸,羡慕琥珀,感怜自己,若能得到这样的倾心相爱,死而无悔……

正惆怅时,北崖?青狸忽然急喝,“小心!”

我本能的扑倒床上,“嗖”的一声,贴着我头皮飞过去一把短刀,插进墙壁,犹自战颤不已。我才想爬起,身后又有风声袭来,正避无可避,北崖?青狸突然伸手把我横拉进他的怀里。

“丽莺!”他剧烈喘息,我诧异回首,却见一道匹练也似的刀光飞斩而至。

“呀……”我失声惊呼,我横躺在北崖?青狸腰腹上,他斜靠在床头,这是死角没有退路。

眼见寒风扑面裂肌生痛,北崖?青狸陡然伸手握住长刀。刀顿住,鲜血顺着刀刃滚滚而下,落在我月白色的衣襟上,如桃花盛开,瞬间一树。

“少主……”丽莺嘶声叫,眸光惊痛,好似偷袭之人不是她,颤声道:“您的手……您的手……您的手是天下最灵巧的手……怎么可以受伤……怎么可以……”

“青狸……”我惊呆,抬头欲起,一滴血正好落在我眼角,顺腮滑下有如血泪。

“怎么回事?”满手是血的北崖?青狸反而是最镇定的人。

“她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仇人,我哥哥的手臂就是她射断的。”丽莺咬牙切齿的望向我,美眸中恨意滔天。

“哥哥的手臂?你……你……”她的话再加上北崖?青狸鲜血淋漓的手,令我灵光乍现,,“你是德鲁也郡主?”清俊无双的水越?流银,被粥锅烫伤的手,秋猎被当野兽套住,设计射断德鲁也?獾的手臂……刹那间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尽回心间。

“你终于肯认我了么?”丽莺狂笑,恨声道:“你这个贱人走到那里勾搭到那里,原来是你把少主害成这样,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免得你再害人……”她忽然松开刀把,十指贲张向我脖颈掐来。

“啪”北崖?青狸一手握住刀,一手扇在她的脸上,把她打得直飞出去。

“你……你竟为她打我?”丽莺唇角流血,捂住脸,不可置信的抬头望来。

北崖?青狸森然道:“你们兄妹被银国冥卫追杀得无路可逃,陷入迷镇求我收留时说过些什么?”

丽莺一呆,面有愧色,垂头道:“为奴为婢,绝对服从。”

“不经我允许,擅自斩杀我的客人就是你的绝对服从吗?”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利强势,记忆中的他向来眉眼弯弯,笑容如蜜,原来那只是对特定的人。

丽莺嗫嚅,“可……可是她把你害成这样……旧仇新恨加在一起,属下一时冲动……”

他挑眉,“旧仇我不管,但她把我害成怎样与你无关!”

丽莺陡然抬头,眼圈泛红,“怎么与我无关?我……我对你怎样,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北崖?青狸冷然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你也不想想我若对你有意,岂会让你扮成歌女在楼中驻唱,让你接近雪无伤打探消息,让你勾引白?康焕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悄悄爬起来,从他们的对话中才知道德鲁也兄妹原来是被水越?流银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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