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元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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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元宛公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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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禁风的模样,晟傲毅见了既是心疼又是心焦。几番安排下,晟傲毅还是带着佳人出门了,既是带她出来散心,也是希翼东山那鬼老儿好好替她诊治一番。

………

从东山鬼医庐出来后,晟傲毅将李宛儿带到了山巅。天空是蔚蓝蔚蓝的,山间随处可见色彩斑斓的各种野花。裙裾飘飘的李宛儿,在漫山野花群中快乐的飞舞,脸上绽放出由心而发的笑容。也许只有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李宛儿才能暂时将一切烦恼抛于脑后。

站在一旁看着一切的晟傲毅不由也是笑容满面……。。

“气郁结于胸,病在心而不在身哪………”从医庐出来手,滞后一段距离的晟傲毅正待询问,鬼老儿心明如镜,先说出了口“身病好治,心病难医,你小子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心病?晟傲毅自然知道李宛儿的郁结何在,但这症结想要消除又谈何容易。这世间的仇恨从来都不是没有原因的,也从来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而心中有恨的人又怎能企求活得轻松自在?承载了太多恨与屈的身子又怎么能企盼健康?

同样,这世间制造了恨的人,如刘缵、如晟廷钺,甚至是贵如当今太皇太后的冯有霓,又岂是活的轻松之人,谁敢肯定的说午夜梦回时没有一丝梦霾?

所以,佛说因果循环,无有尽时。种下的恶因总要结出恶果,而恶果往往最后还得由种因之人品尝。所以,佛说人应行善事,积善德,结善果。但眼下,就在这东山顶上,种恶因的人又再一次磨刀霍霍………。

晟傲毅敏锐的感觉到了这股迅速强增的杀气,他不由冷冷的一笑,手抚上了腰间的玉萧。江湖中人称玉箫书生“玉萧一动催人魂”,嫡传弟子晟傲毅接过此萧后,今日尚是第一次惊动此萧………。。

…………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天人隔(2)

………

然而等不及晟傲毅动手,眼前两队人马已然厮杀起来。两队的目标固然都是晟傲毅身后的李宛儿,但此刻如此毫无顾忌的鹬蚌相争,显然是没把李宛儿身前的晟傲毅当成渔翁。

“刘喜,你这瞎眼的奴才,你也不看看那小丫头现在谁的手里,在这里跟咱们缠个什么劲!”黑衣人中领头的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哼哼鼻子吐出一句话来,声音在另一拨青衣人中为首的那人听来有几分熟稔。

“你是………。”被唤作刘喜的青衣人身形晃了晃。

“哼………。”黑衣人没有再说什么,从鼻里哼哼一声后居然将脸上蒙着的黑巾给扯了下来:“刘喜,你也甭蒙你那块布了,你难道以为今天还有谁能离开这鬼地方?”

“张统领此话怎讲?”刘喜闻言揭开了脸上蒙着的青布。晟傲毅在旁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哈哈哈………”黑衣人突然一阵张狂大笑:“洛阳郡守带队一万之众剿灭谋逆匪人,此时怕已在东山脚下,凡有人等妄想就此下山,一律格杀无赦。”

晟傲毅听到此脸色一沉,怪不得晟竹、晟青他们一直不见到来,多半是被阻隔在山下了。略一沉思,他返身将李宛安置在一大石块后面,拔出萧来就要走上前去。衣角却被李宛儿紧紧拽着:“你……。。要小心!我在这等你!”李宛儿眸子突然直锁住晟傲毅,语气轻柔却坚定的说道。

“好,你就在这等我回来!”晟傲毅闻言,心中突然涌起巨大的喜悦,眼角竟隐约有泪光闪烁,不待李宛儿继续反应,便挣脱被她拽着的衣角一步一步踏上前来………。。

由于憎恨黑衣人重兵对付一女子,晟傲毅并不多说,倒直接先挑了黑衣人打斗起来。

………。晟傲毅毕竟是玉萧书生的嫡传弟子,十数个黑衣人竟渐渐不是对手,而一旁作壁上观的刘喜在听了黑衣张统领的话后,并不伸手相援。黑衣张统领见状着急道:“刘兄此时不伸援手要待何时!”

见刘喜仍无动静,他不由厉声喝道:“刘兄难道还看不出此趟任务单凭你我任何一方,均无法完成?!”

这声断喝倒是真正点醒了原本幸灾乐祸的刘喜,只见他一声令下,七、八个青衣劲装男子跃了上来。他却并不上前,一个人慢慢朝李宛儿藏身的大石走过去。而李宛儿见状,急忙往前奔躲,一进一退间竟至一悬崖边。

晟傲毅自然看到了这一紧急状况,压力陡增下,一时竟无法抽身,稍微一分神,身上竟中黑衣人一掌一剑。

黑衣人见状一边加速攻击,一边远远冲刘喜喊道:“刘喜,你可注意了,别让那小丫给摔下去了,你主子怕是早说过要活人的罢!”

“是,你什么都知道,可惜你主子要的人你却没办法带回去了!哈哈哈……。。”刘喜一直被黑衣人压占上风,心中早已不悦。此时听了黑衣人的话,正想回他什么,回头就见,双目几似开裂的晟傲毅狂怒至及,瞬间,原本一直纠缠的黑衣人就倒下俩个,自己的青衣人也倒下了一个。

刘喜知道是自己的举动引发了这尊煞神的戾气,看来那近二十人的力量怕也无法久困住他了。于是,赶紧住嘴,转向李宛儿轻声哄道:“宛儿姑娘,我家大人与你母亲是至交,特命我来接姑娘回江南。”

………。。。

“你……。站住!”李宛儿见刘喜离自己越来越近,急急喝止道:“我母亲少小孤身离家,哪有什么至交!”

“是真的,要不是你那顽固的老外公,你母亲早是我家夫人了!”刘喜显然将眼前这个弱小女子当作寻常女子了。

“是吗?所以,你家大人便要加害我的外公一家?”李宛儿闻言反倒镇定下来,冥冥中不知触动了哪根思弦,突然就冒出一句试探的话来。

“你……。怎么知道的?”刘喜闻言显然惊诧至极,这样孱弱的一个小丫头看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

刘喜殊不知这原本是李宛儿的一番诈言。但他那份昭然若著的神情立即落到了李宛儿眼里,这样一来不用再说什么,一切就不言而喻了。望着李宛儿洞悉后浮上脸来的冷笑,刘喜恍然大悟,却已于事无补。

远远的紧接着传来数声厉喝,刘喜回头一看,那边与晟傲毅缠斗的数人均已倒下,仅余黑衣张统领和自己的一名青衣人竭力支撑,眼看也是败迹显露。

刘喜顾不得再继续温情脉脉假装好人,干脆撕去假面,原形毕露,恶狠狠道:‘小丫头,你还是赶快乖乖束手就擒,以我家大人对你娘亲的倾心,日后必定会加倍宠爱你的!”

李宛儿眼角看到晟傲毅已经彻底解决掉场中仅余的两人,朝这边飞奔过来。聪惠的她正要用言语拖住刘喜,但随时关注场中的情况的刘喜显然也跟着注意到了这一切。

眼见那尊浑身满面鲜血的煞神瞬间就站在面前,刘喜心中一阵战栗,但随即不知从哪来的的勇气,转身冲着晟傲毅喝倒:“站住,要不,我就把这小丫头丢下崖去!”

刘喜此时距李宛儿仅两步之遥,此话原本不虚。晟傲毅自然看清了情形,闻言不由站住,口中急忙状似缓和的宽抚道:“刘喜,我知道你也是忠心为主,咱们好好谈谈………”

从刚刚倒下的那近二十条人影身上,刘喜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即将倒下的瞬间。既已见识了晟傲毅的狠煞,他当然不会相信自己一旦落入这尊煞神手里,还会存有活路。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静的好似凝固,晚风拂起李宛儿长长的绿飘带,终于将麻木的刘喜唤醒。半晌,只见他突然阴糁糁的裂嘴一阵大笑。

“小丫头,你相信不?站在你眼前的这位晟家大少爷,才是你真正不共戴天的仇人!”刘喜突然转过头一字一顿的冲着李宛儿说道:“你知道当年害死你外公全家的那封假通敌密函,是谁提供的吗?”

“谁?”李宛儿闻言大惊,虽然并不相信刘喜,但忍不住追问道。

“宛儿,别信他的话………”晟傲毅显然没料到刘喜竟有这一招,刹那间竟无有应对之策。那涂满毒液的话却紧接着从刘喜的口中流出:“就是这位晟家大少爷的爹爹提供的!”

“四年前钱塘蓬溪血案也有晟老爷子的份!”刘喜显然见到了闻言痛苦不已的李宛儿的表情:“哈哈哈……。。你看你在做什么?你和自己的仇人卿卿我我,你还是李家子孙吗?”

“是真的吗?”李宛儿半晌才将目光转向晟傲毅:“他说的?”

“宛儿——”晟傲毅焦急的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这刘喜说的话何尝全非事实。也就在他这瞬间迟疑,聪惠的李宛儿竟已然明白,瞬间如有山崩地裂之感袭来,她虚弱的身子不由晃了晃。刘喜那张罪恶的手,抓住她瞬间的失神,迅速推了过来………

飘啊,飘啊,就像刚才还在花中飞舞的蝴蝶,李宛儿飘下崖去………

“宛儿——”身后是晟傲毅撕心裂肺的呼唤,还有刘喜最后痛苦的嚎叫………

……。。。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十年生死

十年后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西洲曲》

晟傲毅伫立在初夏的东山山巅,与十年前的荒芜相比,这里多了一片青绿。一阵夏风拂面而来,吹动一片绿浪,其中藏着点点白花。

十年的时间长到以改变许多的人与事,当然也足够晟傲毅在这山颠建造一座茉莉花园,清幽自然,芬芳无限。

任由晚风拂起了衣衫的襟摆,晟傲毅并无离去的意思,依旧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犹似那年此花共佳人芬芳,而今花香旧,佳人逝去,徒留忧愁。

在一番漫长的痛苦回忆后,晟傲毅从紧抿嘴唇中模糊的吐出这首从南边传来当下十分流行的曲词——《西洲曲》。心中自有万分喟叹,曲中伊人尚能在梦中乘着南风与情郎相聚,而自己却注定与她天人永隔无缘再会。

夜色深沉,暮霭中,晟傲毅终于拖着早已麻木僵硬的双腿慢慢,慢慢将自己挪向位于前方的一方小木屋。

木屋未曾用漆,颜色随着岁月积淀已显深沉,周围是一片随风起伏的绿色波浪。远远望去屋在浪中,轻轻嗅闻,屋在花香间。耳边是晚归鸟儿的鸣啾,抬眼是晕红的夕阳,此情此景,也只有陶氏的世外桃源方能相比拟。然而,晟傲毅这样枯站一日,显然并不是为了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一直远远跟望着晟傲毅的紫衣女子,此刻幽怨的目光中泛出了泪光,长叹一声后扭头往山下飞跃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晟傲毅此时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回望却已不见紫衣女子踪影。他自嘲的提了提嘴角,魏卓虞说对了,晟傲毅只要走上茉莉园,警惕性便降至零。此时若有窃贼,必定将他偷个精光;若有刺客,必将他的身子刺出千疮百孔。

十年的时间,为着那个共同的身影,让这对曾经的冤家成为了最终的朋友。这在魏卓虞来讲,曾是一个几乎不可能想象的巨大改变。在亲眼目睹了宛儿的离去,晟傲毅的执着痴情,更是因为惺惺相惜,魏卓虞选择了不要仇视,而是与这个男人一起共同怀念他们心中的身影。

这是公元494年的初夏,晟傲毅已经三十出头,魏卓虞也已经二十有八。

“她刚刚下山去了……。。”晟傲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温和的成年男子的话声,一身月白儒衫的魏卓虞从后面缓缓赶上了他的脚步。

“我知道………”一阵低沉的男声从前面身着灰色儒衫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口中传出。晟傲毅没有回头,他似乎早就知道魏卓虞也在此处,而且也必定是同样从早上待至此刻。

………。

“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去喝上一盅?”一场漫长的沉默后,俩人终于走到木屋前。晟傲毅顿了顿脚步,淡淡的问道,然后并不止步,反迈开大步走进木屋,像是倦极的人急着赶回温暖的家。令人扼腕的是,这个“家”里并没有等候他归来的女主人。

“唉………”魏卓虞一声轻叹,却包杂了诸多的感慨,不再说什么,抬步跟在晟傲毅身后也朝木屋走去。

………

木屋里唯一的一张木桌上放着一坛新揭开封口的酒,木桌两侧对坐着两名沉醉的男子,周围的木地板上散乱放着好几个空酒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身着月白衫,浑身透着一股浓浓酒气的魏卓虞舌头已经不太打得过弯“你………活该!”,往日的儒雅全然不见,语气里竟是恨恨的意思:“当初要不是你将她带回去,她现在还好好的活在魏府而不是香消玉殒………”

其实,魏卓虞更想说的是,如果不是晟傲毅横插一杠,他早抱得佳人归了。当年,李宛儿被劫后,第二天魏紫便查得佳人已安在晟府。手无缚鸡之力的魏卓虞曾亲自找上门,却被晟傲毅无礼打发。而武功之高的魏紫竟也无法从晟大少爷的日夜看守下,带回李宛儿。

再接下来就是悲剧的发生,而在魏紫带着绊脚的魏卓虞赶至东山山颠时,已是一切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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