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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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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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一节地僵硬起来,最后动弹不得;全身的血液“哗”的一下涌到了头上,整张脸红得几乎像是能喷出血来,额头上的血管都快要爆了。

“松开,这位大姐,松开……”伍彪伸了双臂,也不好上手去推刘春娇,只得尴尬地喊着——好端端地走在路上,被女人拦腰抱住怕也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

刘福婶慌了神,赶紧伸长了脖子在路上张望着,嘴里啧啧作响:“春娇,你这是成何体统,若是让人看见了还要不要做人了?”

“与其被你拉回去,倒不如豁开脸面不做这个人了!”刘春娇神色不动,威胁道,“你别上来,你若是上来拉我,我便喊人了!”

刘福婶看着刘春娇的身子和伍彪贴得紧紧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软了下去:“春娇,你快松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本来刘春娇在榆树庄已经闹得没脸了,若是这回再闹腾起来,可就要将脸丢到连家庄了。刘福婶保媒拉纤人面广,若是刘春娇真的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这老刘家的脸可是丢大发了。

伍彪艰难地挪动了下脚步,却发现刘春娇似乎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而且那具纤弱的身子又香又软正以一种最亲密的姿势紧紧地贴着他——可是一秒钟之前,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别动!”刘春娇娇斥一声,忽而又可怜巴巴地道,“你可怜可怜我,他们要抓我回去,把我卖了,你就当救救我!”双臂比伍彪身上的裤腰带箍得还要紧。

伍彪窘迫地低下头,看着刘春娇乱蓬蓬的头发下露出半张白皙细嫩的小脸,因为手上用着劲,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伍彪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回他用套子套住了一头幼鹿,那鹿虽然不会说话,可是眨巴了大眼睛,露出了哀婉的神情。

伍彪赶紧将眼睛别开:“这位大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叫我为难。赶紧松开!”

“你就好人做到底!”

伍彪挣脱不了,只得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刘福婶。

刘福婶斜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伍彪两眼,嘴角不由得一抽,道:“他爹,你还傻愣着干嘛,赶紧将春娇拉下来!”

刘福苦着脸看着自己婆娘,有些不知所措,这发生的事情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想。女儿为了不回娘家改嫁,竟然当路抱住了个陌生男人。这,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谁敢?”刘春娇喝了一声。

这一声唬住了刘福,却没镇住刘福婶。

刘福婶卷巴卷巴袖子,气鼓鼓地道:“谁敢?你娘就敢!我倒是不信了,做娘的拉自家闺女回娘家是犯了哪门子王法?春娇,你原先多乖巧的性子,嫁了个刘昌,竟泼成这般模样,当街直往野男人怀里钻。啧啧,啧啧!嘴上说得好听,说是要给我那死鬼姑爷守贞,可话音没落却钻到了别的男人的怀里,人家推你你还老着脸皮不撒手。哼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出来散心,什么不想改嫁,说来说去,分明是在连家庄有了相好的,舍不得回去吧!”

刘福婶是个媒婆,一张嘴自然能将白的说成黑的,将死的说成活的。她才施展了五成功力,刘春娇便撑不住了,说她别的都可以,偏生不能提到刘昌,更不能提到她对刘昌有了二心。

“嗷!”的一声,刘春娇又急又气又委屈,一口气没上来,竟憋得直倒气。

刘福婶心里有些着慌,却只能硬撑着,又道:“春娇,你也别跟我装模作样的。你也别急着哭,赶紧问问,你抱住的这位,今年多大,有没有娶亲,家里几间房,几亩田——可要一桩桩一件件仔细打听清楚了才好!”

“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刘福急了。

刘春娇被刘福婶这么一激,反而缓过起来,也不哭了。她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也空不出手来抹,只将脸往伍彪怀里一蹭,鼻涕眼泪全蹭到伍彪的衣服上了。她红肿着眼睛,目光是又委屈又怨恨,道:“娘,你别激我,没用!你寻的那些俊的丑的穷的富的,我一概不嫁,即便是要嫁,我也要自己做主找个和阿昌相仿的!”

伍彪无辜遭此一劫,被人当了柱子,心里正郁闷着,听了她们娘俩说了这一番话,这才明白怀里的那个将脸都哭皱了的原来便是小刘郎中的未亡人,庄善若的闺中密友,怪不得刚才看起来有几分面善。

看那意思,当娘的想让女儿改嫁,可做女儿的死活不愿意,从家里逃了出来,住到了连家庄里。当娘的不死心,又想把她抓回去。

伍彪不由得想起刘昌在世的时候对他们家的恩惠,心下对刘春娇的厌恶少了几分,多了几丝怜悯,也有心想帮她一帮。

刘春娇还在抽抽噎噎,刘福婶被女儿噎得没话说,刘福只顾搓着双手原地打转,伍彪一心只想摆脱眼下的窘境,想了想,道:“咳咳,我认得小刘郎中……”

话音未落,刘福两口子具是一愣,刘春娇身子一震,将箍在伍彪后腰上紧紧绞住的手指略略松开,仰了头去看伍彪。

只见伍彪的脸膛红得发亮,相貌寻常,只是一对眉眼长得极好,即便在这样的尴尬处境中,也给人磊落之感。

刘春娇仔细地看了伍彪两眼,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当他是刘昌相熟的,曾经在善福堂打过照面也未必。原先情急之下,早将羞耻心抛到九霄云外了,此时才意识过来,自己此举极为不妥,不由得又羞又愧,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钻下去。

又想起此人认得阿昌,说不定心里正怎样看轻了她,连带损害了阿昌的清誉。刘春娇箍在伍彪腰上的手臂慢慢地松开了。

伍彪心中一喜,突然却听到背后有人急急地喊了一声。

“春娇!”

伍彪像是被人下了咒,全身又是动弹不得了。

☆、第314章 尴尬人尴尬事

庄善若得了刘大娘报信,知道刘福两口子想带刘春娇回连家庄去,这本是好事,可偏生刘春娇死活都不愿意回去。

自从那日在柳河的石滩子旁将那两包做给刘昌的衣裳烧了之后,庄善若总觉得刘春娇有点恍恍惚惚的。想想也是,原本这小半年靠着给刘昌做针线活支撑着,每天只埋头在针线中,心里存不下别的事。等有一天不用做了,生活便失去了重心。

庄善若知道刘春娇经历了那些事情后,性子变得有些拧了,又加上和刘福婶之前的矛盾,必然不会顺顺当当地随他们回去。可是,当刘大娘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喊她,说是刘春娇在门口的道上又哭又闹的时候,还是大大地出乎了庄善若的意料。于是庄善若便丢下了手头上的活计,急急忙忙地随了刘大娘往她家的方向跑去。

远远的,便看到了一辆马车停在路旁,庄善若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人还没走,就好!待再走近些,便听到了哭闹声,庄善若不由得暗暗皱了皱眉头。再一打眼,道上除了刘福两口子,还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背了她,滑稽地举着双臂,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春娇!”庄善若来不及多想,急急地喊道。

“善若,你可来了!”刘福婶看到庄善若不啻于看到了救兵。

“春娇呢?”

刘福婶老脸一红,嘴一撇,矮了身子拍着大腿道:“哎,我是实在没辙了,羞人呦,羞人呦!”

庄善若不明就里,待走到马车旁,这才发现刘春娇整个人窝在那高大的男人的怀里,一双小手绵软无力地搭在男人的腰上。

庄善若心里别别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妥。待那男人机械地转过头来,她不由迟疑地道:“伍大哥?”

虽然得了那块绣了石榴的帕子后,伍彪对庄善若日思夜想,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是这样一个情形。他生怕庄善若误会。更是将双臂抬得高高的,脸色红得紫涨,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善若,我好好地走着道……她,她突然就……嗐,我也不知道,你千万别,别……”

庄善若压制住砰砰的心跳,她做梦也想不到再见伍彪竟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场面,不过从伍彪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她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不由得是又好气又好笑——春娇也着实太胡闹了!

伍彪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庄善若有没有听明白,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懊恼,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省得遭这无妄之灾。他见刘春娇松了手,赶紧像烫着了似的往后连着跳了两步,和刘春娇隔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庄善若轻轻地拉过刘春娇,一只手搂上她单薄的肩膀,轻声唤道:“春娇……”

刘春娇神情很是瑟瑟,和原先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模样判若两人,她咬了咬嘴唇。攥紧了庄善若的手,道:“善若姐,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庄善若的手被她攥得生疼,也只得极力忍了,安抚道:“好。好,不回去,不回去!”

刘福婶觑了眼打量了一旁的伍彪两眼,轻声道:“善若,你认得他?”

庄善若深深地看了伍彪一眼。道:“婶子,这是我远房表姨家兄弟。”

“好,好!”刘福婶走上前去,对着伍彪作了个揖,道,“真是对不住得很,我们家春娇,嗐,不说也罢!善若和我们家春娇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就是看在善若的面子上,也请你包涵几分。”

伍彪赶紧躬了身子还礼,道:“好说好说。说起来,我也曾得过小刘郎中恩惠!”

春娇闻言心中一动,抬起眼睛飞快地瞟了伍彪一眼,怪不得有些面善,原来就是那日在石滩子的时候碰到的那个。

刘福婶又是得意又是别扭,只得尴尬地笑笑,道:“先头姑爷在的时候最是乐善好施。”唉,怎么好巧不巧碰到了个熟人,做娘的逼着女儿改嫁怎么说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这人日后说漏了嘴,岂不是……

伍彪像是看出了刘福婶的心思,将歪倒在地的锄头捡起来,诚恳地道:“我知道大娘苦衷,今日这事绝不会从我口中传出去半分。”

庄善若也道:“婶子放心。我看春娇定是和婶子有什么误会,讲这话揉开了讲也就好了。”

刘福婶捡回了些脸面,赶紧一拉旁边傻愣愣的刘福,道:“善若,我也不瞒你!年前春娇说要到她婶子这儿住一阵,我想着家里地方逼仄,春秀家里又有孩子占着手,也不能常常呆在家里陪着她。既然她想出来透透气,我也就答应了。一则,她婶子本就是细心的,将春娇托付给她我也放心;二则,你也在连家庄,好歹有个照应——这孩子,旁人的话听不进去半个字,倒是你说的的还能听进去些——私心也想着让你劝劝她。可是,没成想,这一个月两个月住下去了,都过了年也不愿意回家去。这可怎么好?我和她爹两个素日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让她常年累月的不着家。”

刘春娇攥住庄善若的手不放松,虽不像先头那般激烈,脸上犹带了防备的神情。

在一旁插不上话的刘大娘陪了笑道:“春娇,你娘话说得在理。你能住婶子这儿婶子也欢喜,倒省得冷冷清清了。你若是喜欢住,日后想来就来,想住几日就几日——这房间我也给你留着,可好?”

刘春娇看了看刘大娘,张了张口要说什么。庄善若生怕她不管不顾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让刘大娘当着众人的面下不了台,赶紧接口道:“可不是,我在连家庄也没几个说话的,春娇来了凑在一处做做针线说说话倒是极好。”

刘福婶又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亲厚,以前在城里的时候也是。可是,也不知道春娇听了哪里的风话,只说我们让她回家就要逼着她改嫁,死活不肯回去,还闹了这一场,幸亏没什么外人,要不然可要指着我们家看笑话了。”

刘春娇小脸一白,和刘福婶叫板了:“娘,我是笃定不嫁了的,您趁早绝了这个念头!”

“呦呦!我的姑娘哎,我吃的盐可要比你吃的饭还多。”刘福婶连连叹道,“这往后的日子长了,可不像你这上下牙齿一碰就过去了的。你别的不知道,总听过寡妇门前是非多。即便你有这个心,可也挡不住旁人的风言风语,到时候可有你难受的!”

刘春娇脖子一拧,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要嫁你嫁!”

刘福婶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有些下不来台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刘大娘素日吃惯了刘春娇的瘪,冲着一月一两银子的份上生生地忍了,听着她对自己的娘也那么不客气,嘴角一抽,生生地将那抹笑意憋住,赶紧道:“春娇,你这说的可是气话了!”

伍彪拿着锄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按理说,脱了身,应该早早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庄善若就像是一块磁石,将他的目光紧紧地黏住了。他听着刘春娇出言无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想起小刘郎中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偏偏媳妇如此的蛮不讲理。不单单做出拦街抱住陌生男人这样骇世惊俗的举动,而且对自己母亲说话竟也这般无礼放诞,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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