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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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妾-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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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16章 小恶魔你只有一个爸爸,不然咬你哦!

血色冰封已化为乌有,阎连翩目光没有聚焦地落在茵茵的草地上,竟没想到血色冰封一日相当于外面三个月,她还清楚记得当初她与小婴儿,还有小青龙寻到血色冰封时正值腊月,不过一日的光阴,出了血色冰封外面已是三月初春了,阳光媚柔,嫩芽突兀,蜂蝶纷飞,也正是梨花盛开之际。

她白皙的手轻抚梨蕊,沁人心脾的花香侵入她肺腑,遥想四年前的此刻,在红墙黄瓦的一个独立小院里,她认识了一只千年梨树精,那时她还是地府二公主,可谁又能料想四年后两个风马不相及的却原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远处小婴儿嘻嘻哈哈的欢笑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不再望着那梨蕊出神,轻轻掠身坐在了梨树的枝桠上,望着不远处草地上正追逐嬉玩的缚和小婴儿,小青龙。

看着看着她嘴角不自觉上扬,红色的眸子就像春水一样柔和。

如果她只是阎连翩不是什么和仙儿的转世,小婴儿只是小婴儿不是伏羲,小青龙也只是青龙而不是四神兽之首青龙,缚也不是僵尸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们会不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人?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俗世的纷扰,她有一个可靠的丈夫,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过着平淡而简单的生活。。。

“噗,妈妈,你在想什么?”

阎连翩一想就出了神,以至于小婴儿拍着小翅膀飞到她面前她都没反应。直到耳边想起小婴儿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木讷的看一眼小婴儿,突然伸手将小婴儿揽进怀里,小婴儿小脸贴住她丰满的双峰,眼睛睁得溜圆,他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这还是阎连翩第一次主动抱他呢,何况还是转了性子的阎连翩抱他?他不得不承认,主动被人抱和主动抱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此刻小婴儿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他脸色绯红,一脸痴醉样。

可正当他陶醉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感,他啊呜一声,两只小手一下抱住小脑袋,痛得又跳又叫。他泪眼汪汪的看着一脸怒气腾腾的缚,瘪着小嘴,“噗。死僵尸,你为什么打我?”他话还没说完,小脑瓜又挨了缚一拳,头顶凸地冒出两个大包。

缚紧闭双眼,努嘴道。“没大没小,到底要我说多少次,叫爸爸!”

小青龙看见小婴儿被打幸灾乐祸不已,两只小龙爪捂住龙嘴哧哧笑个不停,龙须像条泥鳅一样飘着。

小婴儿抱着小脑袋,一边哭泣。一边说,“噗,人家有落梨爸爸了。怎么可以再叫你爸爸呢?”

缚睁开眼睛,小胡子微翘,“落梨是谁?”

小婴儿立即捂住小嘴,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缚眼睛微眯,小胡子翘得更厉害了。他像抓小鸡一样拎住欲跑的小婴儿,“想跑。你能跑到哪里去?”他突然不再用腹语,启唇道,“快说,你为什么要叫落梨为爸爸?”他的汉语依旧生硬别扭,可是又别有风情。

小婴儿眼珠骨碌碌的转动,他瞄了瞄枝桠上的阎连翩,却见阎连翩仰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头上的梨花簇,他趴到缚耳边,小声道,“噗,因为落梨是妈妈的前男友。”

缚的眼睛一下大得吓人,他嘴唇紧抿,瞪着小婴儿看,用他那不标准的汉语说道,“他很厉害吗?你说,是那个叫落梨好看还是我好看?”

小婴儿呲牙,这个嘛,小婴儿其实更偏向落梨,至少落梨不会打得他满头是包,可正因为缚会打得他满头是包,他不得不虚伪的说,“噗,当然是你!”他水滴眼上下打量缚,“噗,啧啧啧,你瞧你这身牛叉的装备,都还要盖过那举世无双的玉帝,何况一只小小的梨树精呢!”

梨树精?缚皱眉,“落梨是只梨树精?”

小婴儿点头,但他好像想到什么,又马上摇头。

缚微微眯眼,他转头看看阎连翩,又看着被自己拎在面前的小婴儿,“快叫爸爸,不然。。。”他脸一下变得黑沉,就像雷雨之前的黑云,小胡子下还挑起一抹无比邪恶的笑意,“咬你哦!”

小婴儿倒吸口气,连声道,“噗,不要咬我,不要咬我啊,我的肉是酸的!”

“他是咬你又不是吃你,管你肉酸还是肉甜啊!”小青龙忍不住笑道。

小婴儿剜小青龙一眼,他用极其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缚,“噗,缚爸爸!”

缚“嗯?”了一声,他似乎并不满意啊,他小胡子扬了扬,“以后要直接唤我爸爸,就像你唤她妈妈一样,知道了吗?”他刚要松开小婴儿,似又想起什么,又立即重新抓住小婴儿,“还有,以后再见那个叫什么落梨的,你不许叫他爸爸,你只有我一个爸爸,知道了吗?哈哈哈哈。”他笑得畅快无比。

小婴儿既不想被他咬,也不想被他打得满头包,他颔首点点头。

缚淡淡一笑,松开手中的小婴儿,忽然化作一道风来至阎连翩身边,未等阎连翩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抱起,又轻飘飘地落回了地面。

阎连翩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缚看看她,又看看那梨树,“我不希望你还想着那个叫什么落梨的!如果让我碰见他,我就要他如此树。”他话音刚落,刚才那梨树瞬间成了碎末。

阎连翩惊恐,她恨恨地瞪一眼小婴儿,又望着满脸怒意的缚,说不出话来。

小婴儿心虚的连吐小舌头,这不能怪他,他是被逼的。

小青龙却一下敛去了笑容,沉下脸色,若有所思。如果说僵尸王如此维护阎连翩,日后岂不是它无法控制阎连翩了?一想到被僵尸王咬一口,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心乱如麻。真是失策,本是打算寻到大邪神,结果却寻到了个对阎连翩一见钟情的僵尸王,失策啊失策,看来僵尸王一日不除,它恐怕就再能掌控阎连翩。

小青龙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小婴儿,小婴儿心领神会,其实他何尝没有想到这个?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阎连翩从缚的怀里落到地面,“我要去寻找月姬的尸身。”

小婴儿与小青龙相视一眼,果然,阎连翩要脱离他们的掌控了,寻月姬的尸身与他们何干?但现在僵尸王在的,他们纵一万个不情愿,却也是不露声色。

缚紧紧搂住她腰身,含笑道,“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随,我们永远不分离。”

阎连翩颔首不语,其实自第一眼看到缚时,她知道她也很喜欢缚,可是她又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她觉得她对缚的那种喜欢说不清道不明,与她曾喜欢白灵,落梨时的感觉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一时说不出来。

小婴儿突然道,“噗,妈妈,我们若要寻找月姬的尸身,直接去问李元吉更好。”小婴儿想着,一下要将缚从阎连翩身边弄走肯定是不行的,他就算和小青龙联手,将所有力量爆发出来,都未必能打败缚,僵尸之王,永远不死不灭,不老不病。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时间更可怕?但僵尸王却就是连时间都能抗拒,那还有什么东西能打败他的?

但倘若能控制僵尸王的话,那么要称霸天下,乃至称霸六界都如探囊取物般。

小婴儿虽然还未想到怎么去控制僵尸王,但他也不急,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而阎连翩就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阎连翩听得小婴儿这样说,便问,“当年月姬的尸身就连魔宫的魔王老落也不知道在哪里,李元吉他怎么可能知道?他若是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

小婴儿一边嘴角上扬,“噗,因为他还想再救活月姬。”

阎连翩蹙眉,她凝眸看着小婴儿不语。

小婴儿继续道,“噗,妈妈可曾想过李元吉为何穷极手段的想得到和氏璧?”

阎连翩心忽然漏了一拍,她喉咙处好像生出一团棉花,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细细想来,难怪自传出月姬死了的消息后,落邪看她的眼神就开始有了变化,难道他穷极手段想得到和氏璧,是为了救月姬吗?

小婴儿含笑道,“噗,我如果猜得没错,他就是想救月姬。”

阎连翩的心在慢慢下沉,她耳里清晰的响起李元吉与她说过的话,“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因为欢喜你吗?”

“你不相信吗?你为什么不相信?”

“如果你真的残废了,我愿意一生做你的脚,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你去,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看着你,陪着你。”

“阎连翩,有些人有些事你都应该说服自己勇敢去面对,你更应该努力学着去对视他们的目光,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地府的毁灭你都挺过来了,难道你还会怕面对他吗?”

直到这刻她才知道李元吉那总是笑容满面的背后原来藏着一颗炽热的真心,她却从来没相信过,也不愿去相信,她不禁想起一年前寻李元吉要古南针时自己又伤了她,她心里更是说不出满满懊悔与内疚。。。

第三卷第17章 月光下,花丛中,春色无边。

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到处都有蟋蟀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夜风如凉水,他紫色的衣袍微微舞动,玉树般的身姿立于一片辽阔的薰衣草之中。他潇洒俊俏的脸上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邪笑,嘴角微扬,抬眸望着如玉盘的明月,心口莫名隐隐作痛。

冬去春来,花谢花开,岁月如流水,他在等,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两年来他无时不刻不想她,可是一想到她吧,他的心就会痛,即使这样,他还是忍不住要想她。

他觉得命运与他开了一个要命的玩笑,让他欢喜上一个被自己亲手逼死的人。所以,注定他的爱,他的相思,都无法得到她的回应。

他更觉得自己不配爱她,正如她曾说,“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无赖,猪狗不如!”,“你让我无比的恶心!”

她可曾知道,当时这些话让他第一次有种万箭穿心的心痛感。她也不曾知道,他的笑确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曾对他说,“我跟你完全不同,我爱我的父王,爱我的母后。”可他又何尝不爱他的母后?

他是母后十月怀胎生下的,而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有爱,他也有苦,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是一个优秀的表演者,他的纨绔欺瞒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所以在他意识到自己爱上她时,他索性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可是她并不相信啊。他不由想,也许他本就该不说的,只管深埋在心中,任那爱自生自灭吧。

这两年来他几乎天天出征,无论大小战役他都要亲自领军,只为将那想爱而不能爱。那种相见却不能见的思念释放到军事上。

不知不觉他眼睛酸胀得厉害,他缓缓下蹲,修长的手轻抚过那簇拥相错的薰衣草。含笑轻语,“他们说,薰衣草是等待爱的奇迹,我在等待,可是真的会有奇迹吗?”

没有人回答。一片辽阔的平地,种满了薰衣草,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

“果然是不会有的。”他的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语气满是讥诮与苦涩。

他慢慢起身,长长叹息一声,转身要走。刹那间,他眸子一下亮若星月,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

一阵夜风席卷而来。带着薰衣草的花叶到处纷飞。

水银的月光照在娇颜上,冷艳之中又带着动人的柔意,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倾身跑到娇颜前,笑靥如花。一下舌头打结竟不知说什么好,好久终于说了句。“连翩?”

阎连翩微抬红眸,李元吉的喜出望外出乎她意料,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如此动人,与她以前见到他的笑容完全不同。

阎连翩只与他对视了一秒,目光一垂,落在身边的薰衣草上,轻声道,“这些都是你种的吗?”

李元吉惊愕的看着她,眸子满是柔情与笑意,“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刚才见过李建成了,是李建成告诉她的。相比李元吉见到她时,李建成虽然眸子也泛光,但却并非喜形于色,依旧是冷漠的脸,淡淡的语气,若即若离的眼神。

阎连翩弯身采下一束薰衣草,在鼻前轻轻一嗅,芳香沁入她五脏六腑,她不由嘴角微微上翘,“好花。”

听了她的话李元吉笑得更开心了,他弯腰随手折下一把,递至她面前,“只要你喜欢,便都是你的。”

平日里李元吉从不曾舍得碰这些花的,这些薰衣草就是他对阎连翩的爱,他担心花受了折损,那份爱也随着折损了。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十万个担心。就像身陷棋局的人,当然不如旁观者看得清透。

阎连翩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花,她微微颔首,脸颊的绯红依在,她懦了懦嘴唇,“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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