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短短一个多小时，他多年来积攒的财富，已经缩水一大半，所剩无几。
要是之前上香花钱的，都来找后账，那就算他把云台寺拆了卖砖头，把自己整个打包卖器官，也绝对凑不齐赔付的金额。
秦老板哼了一声，竟然不再理他，转向昊学这边，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道：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第1051章骗子还是傻子
“我姓赵。”
昊学戴着墨镜就是不想麻烦，当然也没报真姓名。
毕竟，昊这种姓氏很少见，很容易引起联想。
“赵兄弟！”
秦老板很快笑道：“鄙姓秦，秦龙成，做出版生意的，以后赵兄弟要是有相关的业务，尽管找我！”
出版？
昊学记得之前心脏犯病那个高老板是做文化产业的，这又来个出版的？
倒是一套买卖，哥要出书的话，方便了！
出一本……《日天录》？
“赵兄弟，你看我之前也被这些恶和尚骗去好多钱，都是血汗钱那！现在他们翻脸不认账，能不能拜托你……”
秦龙成是看出来了，只有这个年轻人，能治的了空宝，否则人家就是不给钱，能咋地？
“好！”
昊学点点头，笑道：“应该的。”
秦龙成大喜，空宝方丈却是脸色大变。
这……也要支持？
那自己今天，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不过……”
昊学话锋一转，“也不能都按照翻倍来算，毕竟你那些都是陈年旧账了嘛！算一算，赔个成本也就可以了，这云台寺有捐赠香火的账本没有？”
“有！”
很快有个和尚看看方丈的脸色，还是决定站出来招供。
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现在可不是讨好领导的时候，领导能不能活过今天怕是很难说，就算不死，也不可能继续在云台寺主持工作了，还怕他个鸟！赶紧争取个好点的表现，千万别惹了这尊煞星。
“很好。”
昊学满意地一挥手，“按照账本上的记载，赔钱吧，收了多少就赔多少。”
这个算法应该是比较合理的。
刚才开启十倍赔付模式，今天交钱的人，统统赚了个盆满钵满。
昊学虽然不知道这和尚这些年到底敛财多少，但终归不可能一直按照十倍来赔，赔到他倾家荡产，也最多也就是清空了他银行账户而已。
反而导致先来的大赚，来晚的没个安慰奖。
所以从现在开始，只赔原本的香油钱额度，应该比较合理。终归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是不找后账的，所以估摸着这空宝还能勉强支撑。
借着佛祖的名义骗了这么多年，也该都吐出来了！
本来拜佛上香，收一点香火钱修缮寺庙，塑造佛像，也都是各大寺庙的常规做法。
可云台寺始终强调纯金佛像作为噱头，处处索要高价，那就是赤裸裸的欺骗了！
昊学眼里不揉沙子，既然遇到了，自然不会让空宝方丈好过。
只清空银行卡，不进一步追责，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秦龙成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意。
不过，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岁数不大，可绝不好惹，以他多年混社会的经验来看，绝不是轻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的。
他既然定了调子，那就只能接受。
“查一查吧，我这些年被你们黑了多少！”
哼了一声，尽管没达到满意，能收回这些年被骗的费用，终究也是件好事儿。
“737万！”
结果很快算出来，比秦龙成自己算的少了点，可能是有些消费并没入账。
不过，也可以了。
“拿钱来！”
理直气壮地到空宝方丈面前，看着这位已经快名副其实的空包方丈，痛快补刀。
新规矩一出，本来都渐渐安静下来的场面，再次掀起了一个巨大的高潮。
空宝方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没有了！说什么都没有了！！”
好容易看到点亮光，就剩下最后一笔两万的了。这一下子，两万变成了737万，而且还有N多人都开始翻旧账，算详单……
这通折腾下来，别说能不能剩，根本也就不够啊！
虽然这些年收是的确收了不少，可自己又不是给貔貅！终归还是要花销的吧。
别的不说，就是自己在外面偷偷养的那几个女人，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海外豪宅更是吃钱的大窟窿！
粗略算一算，要是把今天在场这千把人的旧账都算清楚，自己也就清洁溜溜一文不名了！
“怎么？又想再试试了？”
昊学摸不清空宝的虚实，不知他到底有多少钱，不逼迫一下，哪能轻轻放过。
就坐地哭这几声？
不好意思，哥最近组织拍电影呢，比你演技好的，一抓一大把！
“小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正打算进一步压榨这苦逼的空宝大师，忽然远处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声音并不大，却像是响起在每个人耳边，竟然让这些为了巨额利益都红了眼的人们，心中升起一丝不该如此的情绪。
交过的香油钱，真的应该往回要么？
尽管对方是骗子，不是真的佛教信徒，自己这样翻旧账，会不会也有些过分？
嗯？高手！
昊学心中一凛，光是这个声音，就知道来人不凡。
不过，他也不虚，身边可就站着中原五绝之一的南帝段皇爷，还怕什么人？
然而他并没注意到，一灯大师听到这个声音，神情陡然一变，瞬间就把浑身功力提聚起来，随时准备迎敌。
“谁报的警，骗子在哪？”
声音的主人还没露面，倒是有一队身穿制服的警察忽然出现，很快就锁定了人群当中围着的王进宝。
“我我我！”
王进宝就跟见到贵人似的，赶紧跳起身来，大声喊道：“我就是骗子，警察同志，我可等到你们了！”
他早就想报警了，可大家正在领红包，谁给他这个报警的机会？
挡人红包，如杀人父母啊！
大家都知道，要是警察出现，讨钱反而没那么容易了，那就是一个官方程序的事儿，给不给，给多少，都在两可之间。
哪有现在大家在赵大神的带领下，痛快打土豪来得酣畅淋漓？
甚至有几个云台寺的僧人想要偷偷报警，都被人立刻抢去了手机。
可终归不能拦住所有报警渠道，警察还是来了。
警察也蒙圈了，第一次遇到抓捕的时候，骗子主动扑上来求抓捕，求上手铐，求带走……坐在警车上兴高采烈就跟要去迎亲娶媳妇儿似的……
这是骗子？这是傻子吧！
第1052章神秘老和尚
擦，谁特么报的警，不好玩啊！
到了这时候，昊学倒也不好干涉。
尽管在警察那边说得上话，给严尽守打个电话，让这帮警察收队也不是做不到。
但是似乎没什么必要。
空宝这厮被定性为诈骗，这些年骗的钱也一定会吐出来。如果他坚持不吐，那就是一辈子蹲监狱的节奏，这个一般人都不会选择，没那么伟大。
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硬去插手了，还显得自己阻挠司法，不合适。
“哎！可惜了，本来还能找回点钱呢。不过现在也不错啦，这些年的损失至少都回来了，还有多。”
“是啊，幸好今天来云台寺，否则还遇不到赵兄弟这样的贵人，之后官方会不会退钱出来，只有天知道！”
“散了吧，天都快黑了！”
发红包活动结束，王散财同志被抓走了，人群也很快有了解散的趋势，却都还想着跟昊学来打个招呼。
“赵兄弟，这是我的名片，京都市里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你一句话的事儿！”
“今天多谢赵大神啦，今天来拜佛没拜对地方，拜赵大神才是王道！”
“赵兄弟，晚上有没有安排，一起回京都吃个饭？我请客！”
昊学一一拒绝，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一个胖乎乎的老和尚身上。
警察把人都带走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得饶人处且饶人？刚才是这货说的吧。
昊学只觉得自己看不透对方虚实，好像这个老和尚站在那里，却感受不到半分生机，像是一块石头、一尊佛像！
甚至，连树木都不能用来做形容，因为树木毕竟是有生命的。而这个老和尚，真的是完全没有生机发散出来。
云台寺，还有这样的人？
那空宝方丈只是一个一心敛财的俗人，不值一提。
可这个和尚，倒是让昊学不敢轻忽。
不过，仗着有一灯大师在身旁，他真的觉得自己无所畏惧。
难道这21世纪，现代社会，还有南帝对付不了的人？
哼！
昊学和那老和尚对视良久，昊学本来对这云台寺内的僧人就没什么好印象，见他居然不走，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也来了点火气，冷笑道：
“你瞅啥？”
这已经有点挑衅的意味了，昊学本来不是这样的性子，可看到这老和尚，心中莫名地竟然有些烦躁，主动发出了并不友善的信号。
呵呵……
然后他看到，老和尚笑了，没有出声，却显然是这两个字最能形容这个笑容。
有淡然，有玩味，有审视，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欣赏。
这样复杂的情绪，尽付一笑之中，老和尚竟然转身就走，始终再没说过一句话。
昊学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下意识地不想让此人离开，刚刚迈步，却被身边的一灯大师一把拉住。
“走！”
一灯大师压低声音，竟然有那么一丝惶急的意味，让昊学心中诧异。
不过，南帝段皇爷何等人物，既然开口，必有用意。
昊学看了老和尚背影一眼，还是选择听从段智兴的意见，一起离开云台寺。
“刚才那老和尚我感觉有点奇怪啊，感觉他身上有些秘密，为什么不让我去问个究竟？”
很顺利地上车，飞驰在回京都的路上，昊学终于忍不住，问副驾驶位的一灯大师。
“危险。”
一灯大师面沉如水，给出了他的答案。
什么？
昊学一脚刹车，车速陡然慢了下来，诧异道：“你是说，对我们能构成威胁？可我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简直就跟一块石头似的！”
“嗯，我也是一样的感觉。”
昊学再次心中一惊，居然是这样？
很明显，那老和尚是个活人，能走动，能说话，不是一尊逼真的雕像。
那么自己感受不到对方气息的唯一可能，就是功力相差太远！
实在没想到，云台寺除了一窝骗子之外，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这也是昊学刚才心思活动，想要仗着身边有高手陪同，去调查一下这个老和尚的底细。
可是……一灯大师，位列中原五绝之一的南帝，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
这性质可就变了！
昊学知道，自己就算有再多便利条件，有再强大的功法，归根到底也限于修炼时间，不可能达到太高的境地，除非是虚竹一样接受灌顶大法的传承。
然而，那样得来的内力，终究不如自己辛苦修炼的基础扎实。
现在有了阴阳既济诀，昊学兼修九阴九阳，又有蛇胆养气丹的辅助，进展已经是神速，自己并没什么不满意的。
要是说这现代社会，有谁功夫超过自己，他也不意外。
人家修炼几十年，若是也对路的话，功力比自己深，在情理之中，不值得惊讶。
然而……身边这位可是南帝！
比南帝功力更深厚，甚至高深到了让段皇爷完全感受不到气息的程度？
那是什么功夫！
昊学车速放得很慢，表情也凝重起来，试探着问道：“对方是因为功法特异？在收敛气息方面有所专长？”
这是他能想到的比较合理的解释。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要是有一门功法，专门修炼的就是隐匿形迹，收敛气息的本事，倒也正常。至少那些杀手之类的，还是很依赖这种方向的功法，有一定的市场。
一灯大师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却是无心去感受现代科技带来的不可思议，悠悠一叹，道：
“我们也算交过手了，刚才我在拜佛，遇到有人从背后偷袭。我追击到那座庙之后，这老和尚就从背后出现，我先伤了偷袭我的那人，也以一阳指击中了这老和尚。”
“啊！”
昊学讶然道：“然后呢？”
中了一阳指，还能出来管闲事？
莫非，因为击中的并非要害，或者说，是一灯大师判断有误，其实是打空了？
“然后……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我确定我击中了，但是似乎，没能破开对方的防御气功。”
嘎吱！
昊学一脚刹车踩到底，汽车在路上发出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突兀地停了下来。
第1053章少林绝艺
开什么玩笑？！
昊学心中充满了震惊，以至于不能继续稳定开车，必须停下来，消化一下刚才一灯大师说的话。
一阳指击中，无法破开对方气功防御？
这特么是什么鬼！
刚才在那小庙里，昊学看得真真切切，偌大的佛像上，三个切口平滑的透明窟窿，那便是一灯大师的杰作。
佛像虽然不是纯金的，却也是外面一层金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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