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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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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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刚才众人说话的时候她不在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老祖宗扯开一抹笑,伸手将两个孩子拦在身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低声道:“唉。说起来,你们的娘亲去世也有三年多了。”

笑容僵在唇边,谢向晚白玉般莹润的小脸上布满哀戚,略带哭腔的说道:“是呀,娘亲已经走了三年……呜呜。娘亲临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阿安,唯恐自己的病逝会让那起子烂了心肝的混账婆娘、或什么无知神棍诬陷阿安落‘克母’,特意命人请了慧远大师给阿安相了面、推演了八字,慧远大师说,阿安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将来也能兴旺家族。”

谢向晚虽然有心‘钓鱼’,可也不想让弟弟落下个克母、妨人的恶名,直接抬出了声望、威信远超玄明老道n倍的慧远大师。

而且吧,人家慧远大师的美名是经过时间考验的,亦是由朝廷认证的正宗佛门大师。

这位玄明真人呢?

哼,连个道观都没有的游方野道士,身上的度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样的货色,也就骗骗老祖宗这样的无知老妇人吧,说出去,慢说是大周朝了,就是在扬州,也未必有几个人愿意认可他呢。

烂了心肝的混账婆娘?这是在骂她吧?!

老祖宗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这个曾孙女不是个省油的灯。

讪讪的扯了扯面皮,老祖宗继续道:“是呀,元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安,还有你和阿荣,她也一样记挂,所以在临终前,特意将你们托付给了你们的母亲。之前我想着你们母亲刚过门,东苑的事务也需要熟悉、打理。如今三年过去了,你们也出了孝,你们母亲已经将东苑的事务处理妥当,是该履行当年的承诺了。”

顿了顿,老祖宗看了看谢向晚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异常,便接着说:“而我也上了岁数,精神愈发不好,虽然极舍不得阿安,可也不能让他受委屈,耽误了他的学业呀。这样吧,待明日,二太太便把东苑的院子收拾好,将阿安接回去吧。”

小洪氏心里一喜,得,自己的目的终于达成了,不过她还是故作为难的说了一句:“老爷那儿——”

老祖宗很干脆:“大郎那儿我来说。”

成了,这件事成了!

袁氏见了,也是心中暗喜:小洪氏总算掉坑里了,这次她也要让小洪氏好好享受一下‘背黑锅’是个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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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重提旧事

朝晖院,正房。

谢向荣、谢向晚和谢向安三兄妹围坐在一张黄花梨带束腰霸王牚方桌旁,每人面前放着一盏温温的降暑茶汤,一边喝着一边聊天。

洪兴家的和几个大洪氏留下来的心腹婆子则脸色凝重的围站在四周,看着仍闲聊的三兄妹,婆子们眼中纷纷流出焦急之色。

这都什么时候了,小洪氏先是拿回了管家权,如今又将手伸向了谢向安,可这三位小主人却还不急不躁的样子,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小洪氏会得寸进尺?

以洪兴家的为代表的四五个婆子,全都是大洪氏生前最倚重的,她们对大洪氏、以及她所出的子女非常忠心。

在古代,或许有背主的恶仆,但是更多的却是一心为主的忠仆。

因为单纯从亲疏关系来说,绝大多数的忠仆与主人相处的时间,甚至比父母、配偶以及儿女的时间都长,对主人的感情也远超过对亲人的感情。

尤其是乳母、贴身大丫鬟之类的心腹之人,她们几乎一辈子都跟随主人,除了感情因素外,她们的生死荣辱也皆系于主人一身。

比如洪兴家的,她原是大洪氏的贴身丫鬟,陪着大洪氏一起长大,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比亲姐妹还要好,洪兴家的对大洪氏的情谊,绝对比小洪氏这样的亲妹妹还要深厚。

爱屋及乌,洪兴家的对谢向荣三兄妹也非常疼爱,几乎比自己的儿女还要在意。

也正是因为这份看重,所以当初谢向晚要洪兴家的将管家权交出去的时候,饶是洪兴家的心里不舍,也还是配合的听从了。

这其中固然有谢向晚是小主人的原因,也有谢向晚表现得极为早慧的原因,更多的却是基于洪兴家的对主人的忠心和信任。

可这次与上次不同,管家权什么的,再重要也是个死物件儿。今天让出去,明天就能拿回来。

但谢向安却是太太(即大洪氏)用命换来的孩子呀,是个活生生的人,如今却要被小洪氏接走。日后他被养歪了、养废了,或是干脆早逝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呀。

所以,刚一听说小洪氏在收拾房间,准备把谢向安从延寿堂接出来,洪兴家的便坐不住了,叫上几个老姐妹,直接杀到了谢向荣这里。

在她们想来,谢向荣是大洪氏的长子,亦是谢向晚的兄长。且是东苑的大少爷,唯一能与小洪氏抗衡的便是他了。

只要大少爷不同意,慢说小洪氏了,就是老爷也要重新思量思量。

洪兴家的想过了,不管怎样。她都要阻止这件事,断不能让谢向安落在小洪氏的手上。

忍了又忍,洪兴家的终于开口,“大少爷,大小姐,按理说这件事老奴没资格插嘴,可、可太太临去前。曾反复交代老奴要好生伺候三位小主人……如今却——”

谢向晚放下茶盏,唇边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她摆摆手,打断洪兴家的话,忽而问了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几位妈妈们,只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今日几位既然都在,我索性问一问,”

谢向晚顿了顿,清澈的双眸掠过四周站立的几位婆子,压低声音道:“三年前。娘亲过世前几个时辰曾经见过二太太,可有此事?”

洪兴家的一怔,好好的,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来了,她悄悄抬起头,看了眼谢向晚,见她表情凝重,不似随口说说,这才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

但她是大洪氏最信任的心腹不假,可她手头上的活计实在太多,大洪氏出事前一天,她除了早上回禀事情的时候见过大洪氏外,整整一天都在外头忙着处理庶务,根本就没有陪在主人身边,哪里知道主人那日都见了什么人呀。

倒是站在洪兴家的身边的一个穿青绿色圆领薄绸褙子的中年婆子轻‘咦’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

谢向晚见状,忙问道:“曲妈妈可是想到了什么?是了,妈妈最善梳头,娘亲最是喜欢,她出事那几日,曲妈妈你是经常在她身边服侍的,可是发现了什么?”

曲妈妈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屈膝行礼,道:“大小姐好记性,老奴确实伺候太太梳头的,太太临生产前,总觉得头疼或是眼疼,可又惦记腹中的二少爷所以不敢用药,所以就让老奴用玉梳给她梳梳头,顺便按摩下头上的穴位……之前老奴没注意,今儿大小姐一说,老奴还真想起一事,太太早产前一天,二小姐,哦不,是二太太确实来见过太太,还送来了一盏说是亲手炖的三珍汤——”

不等曲妈妈说完,洪兴家的就瞪大了眼睛,急声问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洪幼娘竟然给太太送过吃食,还是在太太出事的前一天,洪兴家的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曲妈妈被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我、我也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太太身边服侍的小丫鬟随口说了一句。而且、而且太太并没有吃那汤呀。”又没有吃那三珍汤,二太太表现得又中规中矩,所以她和太太身边的丫鬟才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

洪兴家的顿时松了口气,可眼中依然带着怀疑,当年她就觉得太太早产的事儿太蹊跷,只是她私底下查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再说了,洪兴家的对自家主人的能力非常信任,她觉得,在大洪氏面前,任凭那小洪氏再怎么算计,肯定不会让她得逞。

谢向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长长叹了口气,摆手道:“好了,洪妈妈,您也别怪曲妈妈了,这件事,咱们心里有数就好了。”

看来母亲出事前一天,小洪氏确实动了手脚,她脑中的谢离是个宅斗多年的积老妇人,对内宅女子的花样非常了解。有时候,想要一个人早产或是流产,并不是只有在吃食中下药这一种法子。

熏香、衣料甚至是屋子里的花儿,窗根下的草儿,都是可以动手脚的。

而且观小洪氏这三年的表现,尤其是近几日老祖宗和谢贞娘忽然身患怪病、接着又无缘无故的病愈的情况,都让谢向晚愈发肯定了一件事——小洪氏于药理上颇有些手段,当年大洪氏的‘意外’,十有*是她的手笔。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听了谢向晚的话,再看她的神情,都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特别是洪兴家的,她死死咬着下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太太是被那个贱人害死的!”

谢向晚没有说话,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嘭!”

谢向荣也怒了,他腾地一声站起来,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阴沉着脸,恨声道:“这个贱妇,真真该死!”他定要为母亲报仇!

谢向晚却依然淡定,早在三年前她就猜到了这一点,如今只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罢了。

“……阿姐!”

谢向安被吓到了,小小的身子往谢向晚身边靠去,白嫩如刚出炉的小包子的胖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随着他年岁渐长,渐渐开始懂得些人事,虽然没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克母’的话,但下人们(特别是延寿堂的仆妇们)看他的时候总带着异样的神情,时间久了,谢向安才慢慢知道,原来自己的出生是用母亲的生命唤来的。

他的生辰亦是母亲的忌日。

每到这一日,谢向安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看向兄姐的目光也是充满心虚。

虽然大哥和姐姐从未怪过他,但他幼小的心中却有些自责:都是他害死了母亲,如果没有他,母亲应该还会好好活着吧。

但今日,他却听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母亲竟然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听姐姐那话,仿佛在说,不管有没有他的降生,只要那人心存歹意,母亲都难逃一劫。

谢向晚低头看了看谢向安,见他眼中满是挣扎、迷惑,便知道弟弟已经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说实话,她选择今天把母亲的真正死因挑明,也是为了谢向安。谢向安要被小洪氏接去养了,谢向晚可不想让小洪氏有机会误导阿弟,进而把他养歪了。

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谢向晚低声道:“阿安不怕,娘亲去了,你还有爹爹,大哥和我呢。”

谢向安一开口,众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回来,谢向荣皱起眉头,“那贱妇如此狠毒,更不能把阿安交给她了,我这就去寻父亲说!”

洪兴家的等几个婆子也纷纷点头。

谢向晚却拦住了谢向荣,“大哥要怎么跟父亲说?”

谢向荣想都没想,直接道:“当然是把她毒害母亲的事告诉父亲了,相信只要父亲听了这件事,定会狠狠惩处那贱妇!”

母亲去世的时候,谢向荣已经七岁了,他对许多事都有了记忆,自然也清楚的记得父母的感情极好。

他记得母亲过世的时候,父亲非常痛苦,母亲过世后,父亲也常常待在书房里对着母亲的画像默默流眼泪。

谢向晚却勾了勾唇角,淡淡的问了句:“证据呢?大哥说二太太害死了母亲,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慢说什么证据了,就是证人都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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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至亲至疏

证据?

这个真没有。

不过,谢向荣并不以为然,“又不是衙门审案子,还要什么证据。那是咱们的嫡亲父亲,只要是咱们的话,爹爹定会相信的。”

世间最亲近的莫过于血缘亲情呀,再说了,谢向荣是谢家嫡长子,是谢嘉树最看重的儿子,谢嘉树对他亦是非常信任,父子间根本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的证据。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谢向晚没有与兄长辩驳,而是悠悠的背了句唐代女诗人李冶的一句诗。

谢向荣不是傻子,他听了妹妹背诵的诗句,愣了下,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缓缓的回到自己的位子前坐了下来。

是了,他怎么忘了,自己与父亲是父子,可那个贱妇与父亲还是夫妻呢。

谢向荣虽还没有到议亲的年纪,但对于夫妻这种不是血缘而单单因为一纸婚书结合的关系多少有些了解。

正如李冶诗中所说,夫妻的关系最是神奇,世间确有相敬如冰、乃至形同陌路的冤家夫妻,但也有比血亲还要亲近的知心伴侣。

谢嘉树现在对小洪氏或许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但在他心目中,已经将她视作自己的妻子,并给与了一定的信任和尊敬。

如果谢向荣贸然跑去告状,谢嘉树非但未必会相信,反而会觉得儿子是出于对继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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