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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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权术-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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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知晓陈阿娇问的红玉是什么,但怕其中有转折,提醒问:“会不会是太中大人又将璧玉转赠给了卫夫人呢?”

陈阿娇冷笑更甚,否定道:“怎么可能!若照之前所说的,璧玉是平阳公主赏给卫青的,卫青又岂敢将玉随随便便转送!他家里几口人的性命都是平阳公主的手上,他怎么可能去得罪平阳公主!”想到被卫子夫骗了这么久,陈阿娇怒不可及又颇有无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贱。人和卫青合谋骗本宫,想让本宫和平阳对打,好让我们两败俱伤!若不是这璧玉抢来得太血腥,本宫也不会有所畏惧,落了个失玉立敌的下场!”

突然地,她猛地一怔。那时候是卫子夫卫青合伙欺骗她,可刘彻当时也在场。刘彻对卫子夫恩宠胜过她,那么他是否知情?如果不知情,那么之前之后的处境不差。但如果知情,那自己的处境……可说是悬崖之足,用力争取的那些也终将是白费。

她有些害怕,她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要让刘彻眼里只有她!可若连刘彻都有意与她作对,那么她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她摇摇头,不会的,她有太皇太后撑腰,自己的生母是馆陶公主,陈家在朝廷上的地位又或不可缺,即使刘彻因为别的女人冷落于她,也绝不会和她对立!她是皇后,无论如何,他一定会给足面子!

殿外,一个侍卫远远站着,秋兰踱下殿去,他与她交耳说了几句,秋兰点点头,回到殿中,站近陈阿娇身边,轻轻说:“娘娘,披香殿王初颜,驾着马车出宫了。看方向,是去太中府的。”

“太中府……”陈阿娇斟酌片刻。

王初颜驾车来到太中府。太中府的侍卫一眼便认出她,先跑了府中禀报,待她将马车都安顿好,侍卫也刚好出来,向她请手里请。

卫青听到王初颜来,心中有些高兴。王初颜不会平白无故来太中府,只有卫子夫有了吩咐才会前来,他略有期待,快步迎出。

“卫大人。”见到他,王初颜首先低身拜见。

“先进屋喝杯茶。”卫青温和含笑,眸中微微透着一丝顾忌和紧张。他带王初颜进到屋子,让丫鬟送上解渴凉茶。马不停蹄赶到太中府,王初颜匆匆喝了一杯,轻声说:“我家主子有一件事交代,你请屏退左右。”

闻此,卫青肃起脸,对屋子里的人道:“都下去吧。”

丫鬟仆人纷纷退下,屋中只剩他二人。王初颜取出小心翼翼怀里的包裹,打开呈上。卫青觉得这木盒有些眼熟,和一年前从卫子夫那里拿玉时装的的很像。他拨开铁扣,看到里面的东西,顿然惊诧:“这……”

王初颜将木盒合上,揣在怀里:“这块玉放在披香殿实为不安全,今日差点被秋兰发现。之前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卫大人手上也有一块,但说是平阳公主所赐。其实那块璧玉是假的!”她看看卫青的脸色,“太中大人生气吗?”

卫青的神情有些木然,又立即回过神来:“有什么客气的。她……卫姐这样做定有她的缘由。”

王初颜微和一笑,将木盒向他递递:“相信卫大人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卫夫人和初颜都相信卫大人会帮我们。”

卫青看了那木盒片刻,不知犹豫什么。目光有些涣散,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木盒之上,而是这木盒的主人。王初颜再将木盒递了递近,语气有几分急切的请求:“以后皇后怀疑起来,在披香殿查不到,也没理由来抢太中府的。就请卫大人先替卫夫人好好保管!这份恩情,卫夫人和初颜定会牢记在心,感激不尽!”

听王初颜将话说得如此严肃认真,他对自己方才的失神让王初颜误会有些懊悔。他接过木盒,答应道:“放心吧,我定好生保管。”

王初颜才灿而开笑,低身礼:“谢卫大人。”目光随即左右看了看屋旁的侧门,她问,“凭儿……不,太中夫人呢?”

收起木盒的手略有一顿,而后放进袖中捂着,他说:“她近日身体不太好,在屋里养着。”

王初颜于是问:“初颜可否看望?”

卫青的面色有些僵硬,在心中揣想了稍许,最终还是答应:“你先稍等片刻,我先将木盒安放好,之后再带你去看她。”

王初颜在屋中等的不久,卫青从后廊回来,领她同往后院小谢走。路程不远,很快就看到一间红柱朱栏的屋子,屋前种着一片三色堇,阳光下额外刺眼。屋门前站着两个仆人,看到卫青立即喜笑拜身:“拜见太中大人!”

屋里的人听到屋外的动静,从门口探了探,顿时从惊讶转为狂喜,扑通通在门口拜了一地:“参见太中大人!”

第107章皇后惩罚

卫青“嗯”了一声,众人退至两边,有丫鬟跑去泡茶端果子。卫青向里屋努努嘴,王初颜走进帘内屋中,那榻上的人果然有些清瘦脸白。王初颜欲要上前,又顿下脚步,在几步开外垂头恭敬:“太中夫人。”

凭儿原先呆呆看着窗外,不觉有人进来,这熟悉的声音令她一怔回神,看到站在不远的王初颜,顿时喜上眉梢,眼中生动。她向她招招手,要她到榻边来说话:“快过来!你不必这么客气,你这样叫我,我倒以为不是你了。”说着话,转眼又见站在帘外的卫青,她面色微惊,笑意生了几分。

卫青看到她对自己的惊色,苦苦一笑,对帘内二人说:“我还有事忙,你们好好聊。”

说完,便转身走了。凭儿眼中挣扎,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在长廊中,直到转入墙角不见。她胸中失了一口气,软软摊靠在榻上,十分失落。

这时,王初颜已倾身坐在榻边,握住她的手,担心问:“卫大人说你身体不好,是生了什么病?”

凭儿强笑,摇摇头:“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初颜叹道:“才来太中府几日,就摔跤摔到榻上去了。怎的这般不小心?”

凭儿嘴角一钩,一如往常淘气的坏笑,只是错失了几分灿然:“你知道我的,一向如此。我要是能像你这么耐心仔细,早就不是我了。”

刚才进屋时王初颜就已经察觉到了,卫青来看凭儿,这屋里的人真是惊喜过了头。若卫青对凭儿疼爱有加,这些人也不会对卫青的突然驾到这般欣喜。那句话在肚中揣摩几遍,她终还是低声问了:“凭儿,卫大人对你好不好?”

双眸微微闪动。凭儿依旧笑浮脸上,这次换上了满满的幸福:“卫大人每天都会来看我,都会逗我开心。只是有时候比较忙,总是要到深夜才能休息,我真为他担心身体。”

越说越是伤神,卫青哪里是忙到深夜才休息,这几日的观察,凭儿就是再笨也察觉得到,卫青是为了少与她单独相处。这次摔跤也不是意外,而是凭儿自己故意的。她以为这样。卫青就会来多看她几次,多陪她一些时候,可是她还是算错了。

王初颜没有多呆。她要尽早回去复命,璧玉的事卫子夫还悬在心上。王初颜走后,这间屋子又陷入沉静,凭儿抚了抚双臂,丝丝寒意漫到四肢全身。“竹兰。有点冷,把门窗都关了吧。”她说。

“喏。”竹兰将门窗一一关上,屋中的光线暗了许分,榻上的人儿脸色灰沉。凭儿是昨日摔的身子,卫青找大夫看诊后便又去了书房,虽然晚上早回了一刻时辰。却依旧对她极少言话。中午凭儿要人打开门窗,想看看外面的花景,现在又叫人把门窗关了。情绪也比之前更加低落。

竹兰认得王初颜,也知王初颜和凭儿在披香殿的感情,于是心有不明,问她说:“夫人,太中大人只是偶尔在屋子里坐上一坐就走了。有时候连话都不和你说,为什么都不告诉初颜姑娘。向她诉诉苦……”

话才说完,另一个老成些的丫鬟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目光深忿。竹兰这才反应过来,闭上嘴红了脸。她一个粗心,竟将凭儿的苦处都提了出来,真是雪上加霜。凭儿轻轻叹了叹,闭上眼卧倒在榻上:“大人每天都忙于政务,哪有那么多时间。每天能来看我一次已经是将我放在心上了,我还有什么欲求不满的呢。”

竹兰心疼自己的主子,更为自己的大意恼恨。她低头轻言:“奴婢懂了。”

次日午后,卫子夫按约来到甘泉宫,陈阿娇已在殿中等候,待她来了,又小喝几口茶后,命令摆驾后殿牡丹园。

卫子夫可不想在甘泉宫多呆一个时候,站在这儿直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走了几道后问:“不知皇后召臣妾来,是否已经想到对付……她的妙计?”她含笑轻声,那个“她”故意加重了语气。

陈阿娇灿而一笑,摇首说:“今日不谈别事,本宫单单只是约你共赏牡丹。”

卫子夫点头,心中奇怪地要紧。前面有一个岔道,陈阿娇指手往左走,卫子夫顺她转身,脚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鞋下断了几声脆响。后面的宫人没看到前面的情况,不及停步都撞了上来,推得卫子夫又上前踩了几脚。王初颜连忙扶住,她才没险些摔跤。

她低头看,脚下绿绿红红,几朵娇美硕大的牡丹掉在地上,牡丹枝被踩断了不少。看这花朵枝叶的长势,可说是极好,现下却零落一地,是在令人可惜。可这岔路口怎么种了这么多牡丹?王初颜也奇怪,问:“这花这么种在路上?”

秋兰一步站出来:“这牡丹本来就种在这个地方,卫夫人和初颜姑娘不可能没见着。”她横在卫子夫面前,怒眼束眉瞪,“这牡丹是皇后娘娘亲手所种,精心栽培。卫夫人将此故意踩坏,是在蔑视皇后之位吗?!”

事成如此,卫子夫心中已经了然。原来陈阿娇今日召她前来并不是为了夏漪云一事,而是故意与她过不去。二人已达成协议共同对付夏漪云,怎么陈阿娇在这时候变了卦!卫子夫轻瞟了怒目说话的秋兰,转头对陈阿娇说:“臣妾并不知此花是娘娘的心爱之物,更无意踩坏甘泉宫任何一草一木。”

陈阿娇可惜望了地上的斜枝碎花,抱歉垂下头转过身:“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本宫不追究。可是这牡丹就是你踩坏的,本宫也十分喜爱这些牡丹,所以希望你能赔给本宫。”

摸不着陈阿娇的意思,于是卫子夫顺她的话应:“臣妾回宫后,立即让人送些上好的牡丹来。虽不比皇后娘娘养的漂亮,却也是上上等品,花期持久不谢,色彩怡人芬香怡情。算是臣妾向皇后赔的罪。”

陈阿娇低下身,手指捻起几片娇红的牡丹花瓣。轻风一吹,花瓣从她手掌滑落,她空空捏起一个拳头:“宫里送来的东西,本宫又不是没见过。本宫亲手栽培的牡丹独一无二,所以你也必须赔本宫独一无二的来。这样吧,本宫让人剪些牡丹枝来,你种活了此事也就罢了。”她站起来,目光轻挑,半是警告半是玩味,“卫夫人高贵清雅,种出来的牡丹也必定别具风味,万不要让一些低下俗气沾到花枝上,否则这花还是和宫里的一样,一股奴才味儿!”

听了这话,王初颜急道:“卫夫人身体金贵,怎可以下地种花!”

秋兰也站出来,反笑道:“皇后娘娘的牡丹花还及不上一个嫔妾吗!金贵一词也是谁都能用的?!”

王初颜怒,大声叫:“一朵花难道还比不上卫夫人的身体!”

陈阿娇怒目而视,冷厉之色漫上面容。卫子夫张手拦下王初颜,示意她不要再说话。陈阿娇冷看了王初颜片刻,对卫子夫沉声怒:“卫夫人回去后,该好好教训你这奴婢,竟然敢在本宫的地方大吼大叫,忘了这可不是披香殿!就算是在披香殿,有本宫在的地方,哪容得她插嘴!”不容卫子夫再说,她转身一拂大袖,吩咐着,“秋兰,你在这好好伺候卫夫人。本宫累了,两个时辰后再来陪卫夫人赏花。”

说罢,举步往不远的小亭走去。

陈阿娇坐在亭中,宫女端来两盘葡萄,她拈了一颗剥皮放进嘴里,一丝清凉酸味漫在喉中。不远处,卫子夫果真接过宫人取来的牡丹枝,弯身蹲在地上。王初颜想到帮忙,但被秋兰拦下,二人看了这边一眼,卫子夫似乎又是王初颜说了几句,王初颜才安安定定站在一旁。看到这,陈阿娇舒眉闭眼,仰身靠在竹软小榻上。午后的阳光明媚,树蝉更是叫喋不歇,听的人极泛困意。不久,她轻轻睡去。

睡得一直不熟,耳边是时起的蝉鸣,不知有了多久,气氛忽被几声急叫打破。

陈阿娇感觉有人在推她,她不悦睁开眼,看见身旁的宫女紧张望着她,急急说:“娘娘不好了,卫夫人昏倒了!”

陈阿娇可没预料到这点,她一个激灵从竹榻上撑起,却见另一边的长廊,一个身影大步走来,面色焦急愤怒。是刘彻!

刘彻原本去披香殿,却没有碰见卫子夫,问了才知是来了甘泉宫。他放心不下,于是出宫找来,进来一见到的竟是这幕!

众人见了刘彻,都是大惊,一边忙于拜身行礼一边又混乱成一团。刘彻直径来到那片牡丹地,将卫子夫抱到甘泉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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