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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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权术-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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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上盒子,卫子夫仔细看着宫女满是细汗的脸,继续说,“虽说此为王夫人私事,不过本宫对此还是有必要问一问,问问她平日是不是也这般浪费!”

说罢,便要转身前往正殿。

“皇后娘娘!”身后一声大叫,宫女扑在她脚边,浑身发抖。

卫子夫回过头,低低望着脚下的人:“怎么?不想让本宫去找她?”她抬脚将宫女踢开,脸色更冷了几分,目光如两束冰柱直直打在宫女身上,眉宇间难抑一丝怒色,“那么你说,你动这香粉,是做什么?偷盗?下毒?”

宫女大惊,几乎是哭喊:“奴婢万万不敢给王夫人下毒啊!”

卫子夫低低问:“那你是在做什么?”

宫女浑身打颤,眼角发红,强硬让自己平静。声音仍是颤颤道:“奴婢……奴婢见王夫人香粉不常用,心觉可惜……于是,于是……”

絮眉一听,即刻大怒,愤骂道:“夫人不用的东西也岂是你能打主意的!在宫中偷盗,罪应砍去双手!”

一听到砍去双手,宫女吓得瞬间崩塌,再忍不住眼泪直流,对卫子夫大哭大喊求:“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不要砍了奴婢的手,不要!”

絮眉做事一向中规中矩,对王初颜也有情义。与卫子夫更是敬忠,她最恨不过宫中有人冒犯主子还企图掩盖,她怒道:“放过你?宫中偷盗简直可恶,你还意图撒谎,往后若是做出什么加害王夫人的事来。怎么对得起娘娘!”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停了停话,再惊怒问,“宫女的香粉和夫人用的香粉大有不同,你这般想打扮……莫非是想勾引皇上?!”

宫女脸上一怔,埋下头极力争辩:“奴婢……奴婢不敢!奴婢就是一时贪心。并未、并未想过要……”

卫子夫觉得絮眉说的并非没有根据,她低着眼,望着宫女的指甲:“是么。那你指甲上涂的是什么?”

絮眉闻声看去。确见宫女的指甲上涂了淡红的颜色,冷冷道:“宫女服侍主子,总会接触膳食或者药材,所以宫中不许宫女涂蔻丹。你涂这蔻丹……是想做什么?”

“奴婢……奴婢……”宫女压着脑袋,说不出一个解释。

絮眉进一步问:“谋害夫人。还是刻意打扮?”

宫女的五官都扭紧在一块儿,脑袋贴在地上仍发不出一个字来。卫子夫弦哼了一声。说:“不论你是哪一种,你都犯了宫中大忌!”她转向外头,命令道,“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絮眉点头,招手将外面的侍卫叫了进来。侍卫将宫女从地上拉起,宫女早已大惊失色,摇头惨白的脸颊嘶声大喊:“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娘娘!”

卫子夫转身前往霜云正殿,毫无回头之意。宫女的哭喊渐远,已被侍卫拖到后殿。经过此事,絮眉不得不在旁提醒:“近日皇上来霜云殿勤,王夫人对宫人管教又不严,难免有些宫女想要趁机登攀。娘娘可要提醒提醒王夫人才好,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处在后。宫,管教起来怕是对娘娘也麻烦。”

卫子夫点点头,在心里放下了。

刚进到正殿中,殿门外传来脚步声,絮眉一看,原来是王初颜回来了。王初颜远远就看见絮眉规矩站在殿门前,心想定是卫子夫来了,于是加快脚步赶到殿中。

卫子夫坐在席位上,一双眼轻轻扫着她,问:“你去哪了?”

这一月下来,王初颜的身体比以往更消瘦了些,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看她怀里抱着瓷碗,想来伤口应已好的不差。王初颜闻言将瓷碗交给身后的宫女,给卫子夫行了个礼,回答说:“二皇子的眼睛近来看书累,听闻朝露抹眼能醒目,所以臣妾便带着宫女去了荷花池。”

“朝露?”嘴角含着一丝讽笑,卫子夫不悦道,“这样的土法子终究不可靠,还是快快让御医来瞧瞧,否则二皇子的眼睛有了什么差池,可不是谁能担待得了的!”

王初颜低着头,轻轻“喏”了。这时,有侍卫来到殿外,向卫子夫禀告:“皇后娘娘,事已经办妥了。”

卫子夫冷面颔首:“好,下去吧。”

“喏。”侍卫应声退下。

同时,另一个宫女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下子扑跪在王初颜面前,哭声道:“夫人,奴婢刚才是找如月,可是……可是如月……如月被侍卫砍去双手死了!”

听到“砍去双手”一词,王初颜整整愣了愣,身子一摇捂住胸口和嘴,险些作呕。上面,卫子夫冷言道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宫女如月毕竟是自己宫里朝夕相处的宫女,这一下子就死了,王初颜不免心疼,更想向卫子夫讨个说法:“娘娘,这是……”

不等她说完,卫子夫就站起来:“看好自己宫里的人,下一次不要让本宫再亲自动手!”

絮眉不安望了王初颜一眼,跟着卫子夫走出霜云大殿。

王初颜伤心悲痛,问宫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当时寝宫内无一人在,仅在的几个侍卫也只是在门外,无人知晓卫子夫为何要对如月下如此狠手。因此,王初颜对卫子夫在霜云殿的所作所为,悲愤至极。

第196章情义如初

这一个月,刘彻都习惯性地去霜云殿用晚膳。今日照常来到,发觉殿中气氛与往常不同,十分安静压抑,宫人们个个低着脑袋,一眼都不敢抬。他着眼望着王初颜,发现她一直沉脸低着,不动面前的玉箸。

感觉到她的压抑,刘彻问:“你怎么了?”

卫子夫今日这一行,的确让王初颜十分气愤,此时她也平复许些,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刘彻诉苦:“我宫里少了一个宫女。”

原来是少了宫女,刘彻恍然,不然笑说:“明天朕命人再挑几个好的过来。”

王初颜咬咬唇,铮铮道:“宫女是皇后处死的!”

刘彻一惊,清楚看到王初颜脸上的痛怨,对卫子夫的痛怨。王初颜忍着泪,既是悲,又是恨,继续说:“原来皇后恨我至死,臣妾今日也总算知道了。她大概……恨不得死的便是我吧!”

刘彻沉吟了一下,眼神沉暗下去,抚着她的背,若有所思:“她若要杀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卫子夫做事向来谨慎,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擅作主张甚至有意刁难,更何况对方是王初颜。再如何,他还是对她放心。只是王初颜也不是耍心眼的女子,其中必有什么误会。她们两人的无声不动的纠葛已经进行了好几年,这样看似并不影响后。宫,却终究存在随时可能激发的危险,比如这一次。一个不解释,一个不多问,问题终究存在,最怕的就是日积月累,发不可收。

刘彻来到椒房殿,卫子夫的神情也不似之前那样舒展,同样皱着没有。压着脸。看来两人的确有过不快。刘彻对她并没什么好隐藏的,开口就问起:“王夫人说,你处死了她的宫女?”

“她的宫女妄图偷盗,本臣妾就依法砍去她的双手。臣妾也是按照规矩行事,不曾想那宫女最后竟是死了。”卫子夫将水果盘移到刘彻面前,不紧不慢解释,绝美的容颜十分平静。

虽然卫子夫所说处罚一事有头有尾,但听到她面不改色说到“砍去双手”时,刘彻还是一阵惊愕,扯笑不明道:“宫中偷盗是理应砍去双手。但宫女不同侍卫之类,身子骨本就比较弱,砍了双手。十有八九就是要了命。惩治的办法不是只有这一个,你却偏偏选了这一个。”

面对他的指责,卫子夫不可置信瞧着他,唇角处渐渐泛起丝丝讽笑:“臣妾当时并未多想,一时气急便让侍卫带了去。但虽也有别的办法。这也是罪理之中,皇上何必为了这个和臣妾生气?”

其实宫女如月砍手之事,卫子夫就是有意如此,一是如月实在不忠,二是杀一儆百。此时真正让她揪心的,是刘彻的态度。所以也有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好提醒、也好好问问。

见到卫子夫生气,又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和她刚才所说。刘彻平下心来,苦懊想了想,和气说:“恩,你也并未打算要她的命,她的命数如此。也怪不得谁。只是王夫人那,对你终是气恨。”

卫子夫冷冷撇开目光。望向外面跳动的烛火:“臣妾还未追究她懈怠二皇子眼疾之事。”

刘彻坐近来些:“关于这些事,加以解释,即刻迎刃而解。”他认真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我相信,你们姐妹情谊还是在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接受她吗?”

接受?说到此,自己是不是真正接受了,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心里很是落寞,卫子夫说:“其实这些年她在你身边,我也已经习惯了,何况她并未时常伴随于你。只是……”

不知下面的话该如何说来。

“只是拉不下面子,也不想旧事重提?”刘彻帮她接了话,拍拍她的手,“不提旧事,那便放眼未来。”他伸手轻轻按在她的胸口,心疼地询问,“放在这里一直搁着难受,不如我让她来找你,你们这次好好、认真、敞开心思地谈一谈?”

刘彻口中的旧事重提和卫子夫所想到的旧事并不是一处,王初颜的心思,刘彻不明白,这也是他万万不能知道的。

稍许沉寂,卫子夫将此仔细想了想,终于点了头。

次日,王初颜果是派人来邀约,两人约好同去池亭边纳凉。卫子夫如约而至,王初颜已站在亭中等候,见到她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卫子夫示意请起,两人面对而坐,席席凉风浮水吹来,带着淡淡花香。天气高朗,十分炎热,这次跟王初颜一道来的宫人没几个,此时个个压沉的脸色更让气氛闷了许多。还是卫子夫先开了口,说:“上次之事……”她端了王初颜神色不变,就继续解释:“你的宫女如月,意图在你宫中偷盗,指染蔻丹。”

王初颜面色平静,已不如最开始那么生气,事后她和刘彻有所交谈,自己也认真想了想,再得到卫子夫这次的主动解释,已再气不起来,平声点头:“其实如月的心思,臣妾也略有猜到,只是不想她胆子越来越大。”

卫子夫微微扯了点笑,一边嘱咐提醒:“有些人你不治她,她就越是胆大妄为,爬到你头上。你身为夫人,又育有二皇子,应该更谨慎些才是,不要让人利用了你,甚至是害了二皇子!”

王初颜到底心不计较:“臣妾知错。”

见到王初颜这般生疏,卫子夫有些落寞,还是继续解释着:“至于如月之死……说实话本宫是有料到,不过一想到她的意图,本宫便软不下心肠。这样的人,在宫中留不得!”

王初颜苦苦笑了笑,轻轻叹息:“是臣妾管教不严,怪不得旁人。”

卫子夫最不喜王初颜将一切过错都归降于自己身上,给错事人可脱之机。她不悦蹙蹙眉,说:“你管教不严有错,她本性如此你也难料。此事本宫也对你解释清了,你要作何感想,本宫也奈何不了了。”

PS:  即将面临一个大波浪。

第197章安排计划

王初颜的嘴唇终是动了动,像是思量了一下才说:“一开始,臣妾是气。现在……已经没有怨言了。”

卫子夫看着她渐渐瘦弱的身体,不由又担忧心疼,她软下语气,轻轻说:“初颜,这些年……苦了你了。”

王初颜有些惊诧,眉间舒展开一丝喜悦,嘴角微微拉开一点微笑:“一生已成定局,臣妾也不该再去埋怨,眼下最重要的是教育好二皇子,让他做个有用之才,以后辅佐太子。”

卫子夫点点头:“二皇子,的确努力。”说到这,不由又问,“二皇子眼睛如何了?”

王初颜的目光闪了闪,又多了几分欣慰,恭声应道:“谢娘娘关心。经皇后【文】娘娘上次【人】一说,臣妾【书】也没敢用朝【屋】露,想来那的确是愚蠢之极,还是叫了御医来看。今日,已经好些了。”

卫子夫看着她略微发白的脸色,继续说:“你自己也得好好养养才是。这几年,你的脸色没好到哪里去。”

王初颜苦苦笑了笑,低下头去:“弱便弱些了,还能走还能说,心里只是放不下二皇子。”

此话过后,亭中沉寂几刻。王初颜这话是心灰意冷,唯一的支柱只有刘闳,昔日的姐妹情谊她恐怕不敢再想,卫子夫为曾经的冷漠感到后悔。她独个想了又想,终于松口:“凭儿去世,现下也只剩你我二人。说的难听些,我不想看谁先走,留我几年痛苦。”

惊抬起眼,王初颜小声紧张地问:“我……还和凭儿一样吗?”

卫子夫愣了一瞬,深吸一口气方道:“我不会忘记在我危难之时谁帮的我,在我难抉之时是谁劝的我,在我痛苦之时是谁扶的我。你和凭儿,于我来说都是一样。一样的情义。我也明知你的心酸和无奈,却仍是放不宽自己的心,别的女人可以,却偏偏容不得自己的姐妹。但我还记得该还的恩情,也总算谅解你逼不得已的种种,我继续这般纠葛着,是我的小气。”一口气把心里的都说了出来,卫子夫顿时觉得轻松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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