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要买些冥纸,烧给那些“身怀六甲”,无事被砍的木瓜树,和那还没来的及落地的木瓜宝宝。
锁家齐咧嘴一笑,“我不会付你赔偿金的。”
“你……”时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小气鬼,势利鬼。”
算了,他这么小气,说不定等会儿,真的会和她算租金。她真是瞎了她的大眼,竟然会去吻这个吝啬鬼。
时智瞪了他一眼,决定溜之大吉,当自己没有过过他这个人、没有吻过他的唇、没有……没有喜欢过他一点点……就一点点嘛!
她哼了一声,从他身边经过,才走没两步,又被他拉了回来。
“我可告诉你,你休想叫我付土地的租金,因为本姑娘没有钱。”被一股巨大力量拉回,她撞到他弹开后,率直的说道。
“土地的租金?”锁家齐扬着眉,思忖了一下,恍然笑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孙女,能替你爷爷着想。”
“什……什么意思?”她听的一头雾水。
孝顺的孙女?是指她吗?她长这么大,没一天和“孝顺”为伍过呀!
“你没提我还没想到,你爷爷在我们锁家土地种木瓜种了一、二十年,是应该向他收一些租金,如今他不在了,当然是向你收了,他一脸正色道。
时智瞠大了眼。“你休想!你要是真想收租金,那你自己写信到阴曹地府去向我爷爷讨,他定会寄给你的……如果你想收冥纸的话。”
“我不想要冥纸,所以我要向你拿。”
“两个字……休想!”
他看着她,一迳地笑道:“在你的眼中,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
她真的很特别。她看他的眼神,总是杀气腾腾,不像一般女人见了他,只会投以爱慕的眼光,教他闪躲不及。
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他。“拜托你转过身去一下。”
他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还是依她所言,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
时智的视线,从他的后脑,一直往下观看,他的背脊挺直,腰下的臀,结实微翘……忍住想拍打他臀部的冲动,她又往他修长的两条大腿望去。
这才叫男人嘛!体格棒的没话说。
但她可不想让他太骄傲,于是睁眼说着瞎话:“糟糕,你从背后看起来,还是一个爱钱的小气鬼。”
他转过身来,面向着双手环胸的她,对她的违心之论,并不以为意。
“干嘛冲着我傻笑?”时智被他盯着又害羞了,她移开目光,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我想要问你,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会不会有感觉?”他看她一脸羞容,忍不住又想戏弄她。
“才……才不会咧!”稳住!时智,你可是黑帮组长,干嘛怕一个二楞子!她在心中告诫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神情稳定多了。“我现在没那个心情理你。给我滚远一点。”她一副跩样掉头就要走人。
“如果我说,我还不想卖地,那你……算了,既然你叫我滚远一点,我还是别……”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她马上奔回他的眼前。
“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等到这批木瓜卖出后,再卖这块土地?”她头一回,对他表现的十分和颜悦色。
“我还是滚远一点,免得你心情不好。”
“三八啦!”她赶紧拉住他。“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那一句可以再说一遍吗?”
“嗯……我还是滚远一点,免得你心情不好。”锁家齐装傻着。
“不是这一句啦!是再上面那一句。”她等不及他说,她便自问自答。“你说你暂时不卖土地!这是真的、是真的!”
自从她打开存款簿,发现自己的钱着实少的可怜,她便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满园的木瓜上了。
虽然她没种过木瓜,但她请了一批有经验的工人,等木瓜卖出,扣掉一些费用,应该会有十多万的进帐吧?就算几万块也好啊!
“我有条件。”他突然进出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欢愉思绪。
“你别告诉我,你也要分一杯羹?”她斜眼睨他。“好吧,那三七分帐,你三、我七。”虽然不太甘愿,但只要他别和她要土地租金就好了。
“我要那些钱做什么?”锁家齐苦笑着。
他如果要钱,直接卖地,不是拿的更多吗?她开口也是钱、闭口也是钱……真不知道,谁才是爱钱的人。
时智觉得她真的是穷疯了!满脑子都是钱。
她冷静下来,定睛看着他,“你说吧,什么条件?不过,我先声明,我可不一定会答应。”
他点点头,徐缓的道:“我要你。”
时智反射性的双手护胸。“你……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这个下流的男人!”
“你也太紧张了吧?”他仰首大笑,看她紧张成那副模样,真令人发噱。“我的话还没说完。”
“呃……”怪了,她一和他对上,她整个人就不对劲。“你要说话也说快一点呀!”
“我是说,我要你当我的保镳。”
“保镳?!”
“没错。”他仔细的说明条件:“在你种的这批木瓜收成前,你必须陪在我身边。”
“那我的木瓜谁来照顾?”
“你不是有请工人吗?”他抿嘴笑道:“你只是负责巡视的吧?我看你也不怎么懂。”
被他戳中了要害,她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如何?”
“我还要向堂主报备,两个月的时间,可不算短。”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也许明天我就走了。”
“明天?!”
“你最好赶快决定,可以的话,明天一道走。”他说完后,给她一个笑容,便旅身离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时智的唇边绽着笑容,她羞的垂下视线,此刻的她,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堂主,如果不行的话,那……那我就回堂里去。啊?他的名字?喔,他叫锁家齐……”时智在向鹰堂堂主报备时,心中忐忑不安。
她是天字盟的重要干部,哪能说外借就能借的?而且一借就是两个月。
虽然她现在是度假期间,但堂里若有事,她也必须随时回堂里待命。想到堂主这一关恐怕过不了,她就有些郁闷,她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男人……
“什么?!堂主,你说,我可以去?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时智高兴的把手机抛向半空中,高兴的在床上翻滚。
“师父……”望尘一进来,看见时智那副高兴的模样,想必是堂主答应了。“你可以去台北了?”
时智翻身坐好。“是……是啊。”
“那我呢?”
“你当然是留在这里守着木瓜园。”
“师父……”望尘哀叫着。“你太狠心了!你明知道我喜欢家薰……”
“你总得等我到台北安顿好了再说吧。”时智、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我可是去工作的。”
“好嘛!师父,那我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了,我自己收就好。你去护你的家薰,别说我这个做师父的不通人情。”
“那我出去了。”
“快去、快去。”
第六章
“土地没卖?!怎么回事?”锁家齐一早到公司,便被传进总裁办公室内问话。
“爸,我想延后这个企画。”锁家齐直截了当的说。
“为什么?”锁富德站起身,满脸不解的神情。“当初你极力劝我赶快处理土地的事,说只要你的企画方案一施行,绝对会为公司赚进至少一亿的进帐……我也评估过了,你的案子的确不错,但是现在你……”
昨晚他看儿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没问他土地的事,没想到……竟是这种答案。
“爸,我……”锁家齐咧嘴一笑。“我想再观察一下市场走向,确定它真的可行。”
天知道,他早确定自己的企画方案,绝对会为公司带来——大笔财富,只是为了时智种的那些木瓜树,而把那笔财富拒于门外。
如果他老爸知道他是为了这一点小事而没卖土地,肯定会火冒三丈的。
想到时智,昨天她说要到天字盟总部去住一晚,早上她会自己来公司,他真怀疑她是不是知道路?
“你干嘛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锁富德觉得儿子今天有些怪异。
“我……没有啊,只是有一个新秘书要来上班,到现在还没见到她的人影。”
“新秘书?!你不是说你不需要吗!”锁富德狐疑的盯着儿子看。
之前,儿子还抱怨那些女秘书常趁工作时,有意无意的骚扰他,请男秘书,又不够细心,所以,他宁愿自己打点一切。
“她……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她还是时源爷爷的孙女。”锁家齐知道,只要抬出时源的名字,他父亲一定不会反对时智来公司上班的。
“时源的孙女?那好、那好。”老邻居的孙女儿,那他得多照顾了。“她要是来了,让她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
“我和王董纣了要见面,中午以前不回来,有访客的话,你帮我招待一下,千万别怠慢访客。”锁富德整理一下手边的文件。
“爸,那个王董的女儿……请她别再来,我都快被她烦死了。”锁家齐一脸烦忧。
“这我可管不了。”锁富德笑了笑。
锁家齐无奈的摊摊手,陪着父亲一道走出总裁办公室。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走着,迎面走来一个头发抹着发油,左耳挂着银色围环,穿着白衬衫、打领带,配着一条黑色长裤、黑色皮鞋的人。
锁家齐定睛一看,迎面走来的人,不就是时智吗?她那一身装扮还更不赖,可是……天啊,她还配枪?
锁家齐看到她腰上系的枪枝时,锁富德也看见了,他神色紧张的说道:
“这……这个人是谁?谁让‘他’进来的?”锁富德拉着儿子往后进。
“爸,没事的。她就是时源爷爷的孙女。”锁家齐赶紧向父亲说明。
“喂,我在你办公室等了好久,你跑哪里去了?”时智大摇大摆的走向他们。
“我在总裁办公室内谈事情。”锁家齐看见她带着枪,整个人都傻眼了。
“你就是时源的孙女?”锁富德咳了声,问道。
“他是谁啊?”时智转向锁家齐问着。
“他是我父亲,是锁氏企业集团的总裁。”
“喔,是总裁啊!你好。”时智礼貌的颔首。
“你……你来上班我很欢迎,可是,你带枪来做什么?这是违法的。”锁富德皱眉道。
“我是因为……”
“爸,她拿的是假枪,她昨天说要买给她侄子的。”锁家齐向他父亲解释过后,又转向时智,朝她挤挤眼。“我不是说要陪你去买的吗?没想到你一大早就去买了。”
时智看他挤眉弄眼的,干笑了一声,“是啊,这枪是……是假的。”
“把它拿下来,免得吓坏公司员工。”锁富德松懈心情一笑。“我得走了,回来再和你聊聊。”
时智愣愣的点点头。“喔。”
“到我的办公室去。”
锁家齐拉着时智进入总经理办公室,他想,他有必要向她解释她的工作性质。
时智解下配枪后,她把枪口对着锁家齐的额头。
“你说这是假枪,想不想试试它的威力?”
“别闹了!把它收好!”锁家齐把枪枝移开。
时智把枪放入枪套里,他便苦笑着问她:“你干嘛带枪来?”
“怪了,你有健忘症,是不是?”时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不是叫我来当你的贴身保镳吗?”
“我……好吧,是我没说清楚。”锁家齐用手指敲着桌面,想着该怎么向她说明一切。
时智旋身落坐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等着他的解释。
“呃,其实,你是挂名充当秘书的。”
“挂名!?那实际上呢?”还好只是挂名,要真的叫她当秘书,她一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挡刀、挡子弹,她在行,要做文书工作,先一枪毙了她再说。
“实际上就是……”他走到她旁边,弯身和她说道:“帮我挡人。”
“挡人?!挡什么人?!”
“一些不该在上班时间,出现在公司内的人。”他含糊的带过。
“讨债的吗?”时智头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讨债公司。“欠钱就该还钱,这个我可没办法挡。”
“不是讨债的。”
“你可不可以一次说个清楚?”
“呃,好吧!我要你帮我挡……女人。”
“女人?!”时智眼珠一转,大概也猜到他的用意了。“你要我帮你挡那些缠着你的花蝴蝶?”
他点点头。“你真是聪明。”
“嘿嘿!本姑娘不干。”她推开他,拎起她的佩枪就走。
他挡在门口。“你不要你那些木瓜了?”
她犹豫的停下脚步,他又连加了一句:“我付你薪水。”
“多少?”
“一个月……六万。”
“五万。”
他们两人异口同声道。
时智察觉她说五万,而他说的却是六万,马上机伶的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