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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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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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人们倒是局促不安地闷头走远,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这时吴拆端着碟糯米糕从佑儿身边经过,佑儿望着糕点,说道:“我要吃。”

吴拆这才瞧见路径旁的孩子,愣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谁。与佑儿目光对视,僵尸脸的吴拆有些不听自己使唤地端着糕点走向了佑儿。

吴拆弯身,佑儿拿起一块糕点往口里咬,我正要出声阻止,一声轻笑在花荫旁响起。

是坐在花荫旁边石桌那里的南宫绝。

石桌上是砌好的茶,南宫绝手里悠闲地摇一把折扇,肆意地望着佑儿。

他所处的方位在佑儿另一旁,一直只关注着佑儿,竟是没瞧见他。

佑儿显然也没瞧见他。闻得他的笑声,转过了身去。这是他所回归的,我所介绍的家里,除了我这个姑姑与他之外的,他不晓得的另一个主子一一与他解说这是他的家时,我与他背向兰析院而站,我不将兰析院归纳为家之内的意思,他未必明白。佑儿看着他的家中他不知道存在的另一个主子,问逐 “你是谁?”

打量佑儿许久的南宫绝收了轻笑,慢慢咬字道:“我是你姑姑肚子里孩子的爹爹!”

“姑姑肚子里孩子的爹爹。。。。。。”佑儿无意识地重复着。我看着南宫绝,他将他身份定位的真确切!已过来这里的我,再忍不住,出声道:“佑儿!”

“姑姑!”

佑儿唤着我,拿着没吃完的糯米糕,蹒跚着往我怀里跑来。

我将他接进怀里,微带责备道:“怎么能随便乱吃别人的东西。”

佑儿接受着我的责备,好半响才道:“姑姑,我饿了。”

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我微笑道:“是姑姑疏忽了,这次错怪佑儿了。”我起身,望着南宫绝,“春,你们带佑儿回去用膳。”“是。”知道我与南宫绝有话要说,春和秋冬抱了佑儿离去。

南宫打着肩,含笑望着我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看着他道:“以后请不要让佑儿吃你这里的任何东西。”

摆明了就是不放心他,他也不生气,反是笑道:“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糕点吗?”

从荣亲王府接回佑儿并没耽搁多长时间,照顾佑儿长大的花嬷嬷和春夏秋冬对佑儿的衣食住行都一清二楚,不用我再向平阳细细询问。佑儿回归我身边已有好几日,照顾他的一应事宜,我早已向花嬷嬷和春夏秋冬求教过。他饮食喜好自然也尽数知悉。佑儿喜食糯米糕。与南宫绝相处十余年,何况曾有那等亲近关系,自不会不知道他不喜欢吃糕点。先前吴拆所呈糕点,显然是他早见佑儿闯入兰析院,吩咐准备的。南宫绝道:“我在款待闯进来的小客人。”

“不必了,“我直言不讳道:“佑儿吃你这里的东西,我是不放心的。”

“那么,”他望着我腹部:“我儿子吃我这里的东西,你该放心吧?”

我一时并不能反应过来他的话,而他已拍掌,“呈膳。”他看着犹自呆兀的我,“该用午膳了,你不在这里用过后再回去吗?”

“不必了。”本能地如此应答时,也反应过来了他先前的话。

他看着我道:“你怕毒死你侄子,我也怕饿坏我儿子。”

我莞尔一笑:“能不能顺利出世还是未知数呢,饿了它又有什么要紧?”

涉及他期望中的儿子,他终是不能保持平静,起身道:“不肖你开口,我即派人接回了你三哥那孩子,臣相府一切也顺你心意,你。。。。。。你还要怎样?”

我还要怎样?怎么听,都是我在无理取闹呢。我微笑道:“你所做此事,别人也已为我办到。”南宫绝愕住。

趺苏,他是皇帝,不能与世人说他乃覆亡汝阳王府背后主谋,所以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保定帝冤枉汝阳王府上。我抿一丝苦笑,望着南宫绝道:“你知道,趺苏事后召我,怎么与我说么?“

我微笑道:“他和你一样,也问我,我还要怎样呢?”

我笑道:“汝阳王府本就是被冤枉,清白于世是应该的。云家祖上是梁国开国功臣,世袭王位。即便不是佑儿继承王位,他日也是大哥或者三哥的其他子嗣继承。佑儿回归汝阳王府,他是汝阳王府后人,更是应该的。这一切,都是原本应该的。始作俑者的趺苏,让一切还原,可他还问我,我还要怎样呢?他怎么能这样问我呢?若不是他,我云家二百多亲人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而今他不过令一切还原,却还问我,我还要怎样呢?他为我做了什么呢?”

我望着南宫绝,“你是覆亡汝阳王府的帮凶,难辞其咎,做以补偿本该如此;汝阳王府更对你有养育之恩,只要稍有良知的人,都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让佑儿回归家族,你难道不应该吗?而我自在地活在臣相府?请问臣相大人,我为王府郡主,这一生本就该自在安乐。若不是你,我会活的那么屈辱吗?自在地活在我的家中,本就该如此。你扪心自问,这是你为我做的吗?”

“趺苏不仅没为我做什么,还让我两百多亲人与我阴阳两隔。“我往花荫踱步,冉冉说道:“你不仅没为我做什么,还给了我作为一个女子,毕生最大的屈辱。“

我慢慢转过身来,面朝于他:“你们,凭藉什么,可以如此质问我呢?”

上部 第78章 懈怠君情

一切如昔,我本该如此生活。他们将我的人生轨道弯折,末了又拉直,然后理所当然地等待我感恩戴德。他们只看的见他们拉直我的人生轨道,将我从痛苦中挽救出来的‘丰功伟绩’,看不见我的人生轨道原为他们弯折,他们亲手将我推下的地狱;只看的到我的人生轨道直了,舜华颜色名利声誉依旧,看不见弯折又拉直的过程中,鳞伤遍体鲜血淋漓的疼痛。

那些疼痛日日夜夜噬没着我,哪怕今昔伤疤结痴。我兀自坐于床边舔纸血腥味犹存疤痕遍布的过去,拍着佑儿身上丝被,轻哄他入睡。这是三哥的孩子,是云家唯一的后人,小小的一个人儿,却凝聚了我所有的冀望。

“姑姑肚子里真有一个孩子吗?“我望着佑儿,他看着我的目光那样清澈,我便连撤谎的话都说不出,佑儿已又道:“姑姑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以后还会要我吗?”

“会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个人真是姑姑肚子里孩子的爹爹吗?”

我本能地张口作答,话还未出口,人已愕住。

佑儿望着我的神色,“姑姑好像不喜欢那个人?”

佑儿终于入睡,我逃也似地出了屋子,在屋子外面,始才能大口喘气,背贴着墙滑坐泥金地板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南宫绝带给我的孩子,哪怕与两岁的佑儿谈及,也教我无地自容,只剩无穷无尽的羞窘难堪。谁不是带着蝴蝶褪茧珍珠孕蚌那样的慈母光辉小心翼翼呵护腹中胎儿,有谁做母亲似我?

身边散漾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惊惶地侧头去看,月色下南宫绝一袭白衣赫然站于我身侧。看他那样子,已然到来多时,佑儿之于他和孩子的问话,我之于腹中孩子的难堪,逃也似地出来放泄情绪,不期身边的人是他,惊惶侧头,先前情绪未来得及掩饰,脸上的难堪之色分明。孕育着他的孩子,无异于孕育着屈辱,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情绪竟也不波动分毫,月色下他的脸色依旧那样静美。

“我想了想今天在兰析院你说的话。“

他在我身边坐下,望着前方荷塘,“说的。。。。。。对。”他侧头望我。皎洁月光洒照在他的脸上,将他原本因习武有些褐色的脸庞也映衬的皎洁,又在皎洁中渐泛起火莲样的红晕。不是羞愧,是不好意思的颜色。想来这句话令他很是难以启齿了。见我并不承情,对他好不容易开口,很是难以启齿的话没有反应,他微有怔结,眸中柔柔波光罩着我和我腹部,怔结再起,显然是因方才所见,对于孕育他的孩子,我那样屈辱难堪了。

翌日晨起,为佑儿穿衣时我说道:“可以让云坤回归了。另外着云坤组织暗卫,暗中护卫佑儿安全。以前佑儿走路走不稳当,不用担心他能离了人哪去。而今他能到处走动了,身边即便不离人,也怕恍眼间他不见了。就像昨儿他一个人过去了兰析院。”我停下手中动作,看着佑儿道:“我是万不能让他有个什么闪失的。“

春微笑道:“奴婢这就过去齐王府。”

我点头。由春去齐王府自然好,夏整日在房中睡觉,平阳是日日亲自煲汤送羹伺候着的,可夏最多也只对平阳的举动城惶诚恐,是一字不提回去成朔将军府的事的。并不打算急着来的平阳这不也有些百筹莫展了,约我出城踏青。游览山水,也斟酌她小姑子的事。春因为寄情成朔,与平阳相处难免尴尬,由她去齐王府自然再好不过。

为佑儿穿好衣服,又一起用过了早膳,便牵了佑儿,由秋冬陪着出府游乐。荣亲王府的马车,是一大早就停在臣相府大门口的。因为是出臣相府,无可避免经过正厅,便意外地见到了由趺苏直辖的御林军进驻臣相府。趺苏更是坐于臣相府正厅的主位喝茶,我行到正厅厅外驻步时他正道:“母后甍逝,太皇太后亦是沉局日重,两宫太后都主月,钦天监夜观天象是臣相大人居住的地方有什么物什冲月了,朕也是为恁些奏事闹心的很。”

趺苏隔着茶雾望着南宫绝,咬字道:“臣相大人,得罪了!”

南宫绝坐于侧座,手托茶盏,还以一笑,“既是微臣居处的物什冲撞了两宫太后,皇上尽管搜查便是。”

趺苏看向林烁,“给朕搜!”

林烁领命,“是!”

林烁愣了愣,抬头望趺苏道:“是搜整个臣相府,还是只臣相大人居住的兰析院?”

胡公公莞尔一笑,“林统领糊涂了,日前皇上已还原臣相府为汝阳王府。”

林烁颜色大变,侧跪请罪道:“臣知罪!”

趺苏也不怪咎,提点林烁的声音亦是听不出一丝情绪:“臣相大人的兰析院。一一汝阳王府的其他苑子,都不许擅闯!”

林烁领命,“是!”

林烁奉旨办差,转身出来正厅时,抬头便见到驻步于正厅厅外的我。顺着林烁的目光,趺苏南宫绝亦是看到了我。

趺苏要搜南宫绝的兰析院?

我不自禁笑了笑,犹记得南宫绝年前回祖籍南阳祭奠先祖并寻访南宫世家的宝藏,趺苏令人尾随。之于那张藏宝图,今昔趺苏大约也闻到了风声。南宫绝居处的物什冲了两宫太后怕是藉的幌子,搜那张藏宝图才是真。

我微抬手,低眼看了看我的纱袖,那日进宫自荐枕席,知章武帝是趺苏,是覆亡汝阳王府背后主谋,我自是没将南宫世家的藏宝图,南宫世家谋反证据确凿,可致南宫绝于死地的藏宝图献与趺苏。至今,那张藏宝图还在我衣袖里。

我晓得趺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藉此搜藏宝图上,南宫绝身陷其中又如何不晓得。南宫绝猛一抹笑,吟吟看向我。那张他一直随身携带的藏宝图不在他身边那么久,他岂会没察觉,又岂会想不到是在我这里。看一眼我微抬起的衣袖,他的目光复又回到我脸上,眉目间是饶有兴致的笑意。他在赌,赌我不会将袖中的藏宝图交于趺苏。

而他赌赢了,我确实不会将藏宝图交与趺苏。

与南宫绝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岂是日渐泾渭分明的趺苏能比得的。与南宫绝眼神一交汇,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晓得他在想什么。之间的互动交流,趺苏到底看不出来。这一刻趺苏的心思目光也只在驻步正厅厅外的我身上。他无意识地站起身,然才要往我处而来,我微抬起的手已放下,将佑几的小手牵住,柔柔道:“佑儿,来。”对佑儿的温柔,就好比对趺苏的冷漠无视,不去瞧他的僵滞,我牵着佑儿,从正厅厅外经过。这一次,再没驻步,一径沿着宽阔道路,往臣相府大门口走去,只留了趺苏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京师风景如画,自小生长的地方,不日便要离开了,或许永生不再踏足,今日踏青游乐自然更见留恋踟躇。平阳却意不在山高水远,比我这人生失意之人更加心思深重。问过我离开的事筹划的怎样了,便为她小姑子紧锁眉头起来,“我从小哪做过这些?给父王母妃也不曾烧过一盏茶。成朔。。。。。。没嫁过去,自然也没有尽为人妻室之道。倒是。。。。。。”平阳噗地一口笑道:“小姑先让我伺候了。”

我觑着她笑道:“明明想着夫婿,伺候起小姑来心里甜,偏跟我说委屈的话。”我佯作生气道:“尽拣自己的那些欢心事来招惹我。”

平阳终于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望着我道:“人生大事上,今后有什么打算?”

平阳所指的人生大事自然是我的婚姻了,悲苦不自禁流露了出束 “遇到他们,是我今生最大的不幸。”气氛因我的话也变得悲苦,我强自笑道:“你好好珍惜你的幸福吧,嫁人生子,女人最圆满的事,之于我,是不可能了。我的人生,已经因他们而支离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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