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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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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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畦想通里面的关窍,迟疑地道:“你是说,她是和二哥,和二哥?”

“这有什么稀奇?叔叔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吧?别说他身边年轻貌美的丫鬟,就算是那些年轻的小姨娘们,只怕生异心的都有。”嫣然的话让容畦的嘴巴张大一些:“这,这不大会吧?”

☆、118 劝说

嫣然伸手点丈夫额头一下:“你平日也聪明;今儿是呆了还是傻了?这种事;虽家家都密不可宣;可我阿婆活着时候就说过;那富贵人家;把这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锁进后院;又设下重重关防;可也只锁的住人;锁不住心。这后院里的把戏;家主一颗心两只眼;怎么管的过来?”

容畦的嘴巴这才闭上:“原来;是真有这些事,我原本以为;这些本当是那些没有吃穿的女子;为了吃穿,才会去……”容畦说到这就不说了,嫣然已经叹气:“所以你瞧,那些发了家的,以为置办几房姬妾是极有面子的事,可这些姬妾,不是那小狗小猫,是人,就会生出自己的念头。”

生出自己的念头,这颗心,还怎么锁的住?容畦握住嫣然的手:“我晓得,嫣然,我的后院里面,只会有你,不会有别人的。”嫣然啐他一口,接着又笑了,容畦把嫣然的手握的更紧。

秋兰已经在外头道:“奶奶,陆嫂子想和奶奶说句话。”那陆婆子就是嫣然吩咐看着初兰的人。嫣然和容畦各自坐好,陆婆子走进来,对嫣然行礼后才道:“奶奶,方才初兰,又在哭了。”

初兰初被关起来时候,也是哭了许多日子,不过后面慢慢就好了,现在,怎么又哭了?嫣然哦了一声,陆婆子迟疑一下就道:“奶奶,不如打开门进去,堵上她嘴捆上,等她爹娘来了,交给她爹娘就是。”

初兰的爹娘,也就在这两三日内会来,现在嫣然明白,为何周氏来这一招了。嫣然的眼垂下,并没言语。

容畦想开口赞成,可又觉得这后院的事,还是交给自己妻子处置更好,因此乖乖坐在那里,并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嫣然才抬头,关起初兰,其实是保她的命啊,可现在瞧着,初兰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这女人一丢了心,就任由人做主的情形,嫣然虽没见过几桩,可听说过的很不少。因此嫣然扶着桌子站起来:“我们去瞧瞧吧。”

“可是,奶奶,万一这初兰对您不利?”陆婆子担忧地道,嫣然勾唇一笑,既然她要看戏,那自己就将计就计,瞧瞧她到底耍的什么花招?

见嫣然继续往外走,陆婆子忙上前扶着她,走出屋时丫鬟也跟上。此刻暮色已经笼罩下来,天边已瞧不见光。嫣然心里,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走到关着初兰的地方。

见嫣然前来,另一婆子忙把门打开,接着恭敬地道:“奶奶,小的瞧着,只怕这初兰姑娘,是想……”寻死两个字婆子没吐出来,毕竟不吉利。再说这寻死了的丫鬟,爹娘赖上主家的也很不少。嫣然了然,点头走进屋。

初兰初被容老爷开口给了容畦时候,还想着只怕自己也能帮上容二爷,可谁知一走进三房的院子,嫣然就命把自己关锁起来,到现在关了有半个来月,除了婆子每日三顿饭外,别的连一句话都没人和自己说。

初兰也哭过骂过求过,但什么都换不来。渐渐地初兰想着,不如死了算了,可又想着死前见不到容二爷,舍不得死。今日周氏身边的丫鬟突然来到窗前,只说容二爷已经晓得初兰的事了,奈何救不了初兰,只想问问初兰,能不能最后帮他一把。

初兰怎不明白容二爷话里的意思,听了只是心生怨恨,可接着丫鬟就从窗缝里递进来一样东西。初兰一眼看见,那是当初定情的帕子,如获至宝一样接过。打开,里面是叠成同心方胜的信。

初兰原本不识字,进了容家渐渐得到重用后,也开始学着写字瞧帐,虽识不得多少字,但瞧信是没问题的。况且容二爷的字迹初兰也是认得的,打开来,开头就是兰儿卿卿。只这么四个字,初兰就觉得一切都值了。把信捂在心口过了许久,这才又慢慢地往下瞧去,容二爷先是倾诉了相思,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接着就说,若自己能做了家主,就把初兰爹娘接来,像亲生爹娘一样对待。

这封信,再加上丫鬟方才所说,初兰已经全都明白,到了现在,自己只有这条命还有些用处了。上吊也好,割颈也好,只有这样,才能帮到容二爷。

初兰默默念了半日,想了又想,决定照这信上所说,为二爷做最后一点事,这样二爷心里永远都会有自己。只是想起这件事,初兰还是忍不住哭,此刻听到门打开,接着蜡烛的光照进来,初兰的眼不由一眨,瞧着面前被众人簇拥的嫣然,初兰也不起身只是看着她。

“奶奶,这丫头,越发不听话了。”说着陆婆子就喊道:“初兰,你哭,奶奶知道了,好心来探你,你为何不起身行礼?难道还当你是老爷身边的得意人?即便你是老爷身边得意人时,你也要对三奶奶行礼。”

“不过是个丫鬟罢了,现在也充起奶奶,什么义仆,不过是你旧主人说的好听罢了。”初兰既死志已决,顿觉心灰意冷,也不想再想那些礼节,声音冷冰冰地道。

陆婆子立即涨红了脸,嫣然却不在意,走到初兰跟前,婆子急忙放下个椅子,嫣然坐下才瞧着初兰道:“听你这话,你也想做个义仆呢。”

嫣然没发火,没让人把自己立时打死,初兰是真没想到,听到嫣然这话,初兰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命不好,做了服侍人的,也只能做个义仆,来回报主人待我的好了。”

“那你的主人,不晓得是叔叔呢,还是我夫君?”嫣然依旧笑的平静,这问话是初兰想不到的,她张口结舌,但也晓得不能说是容二爷,只含糊地道:“我是容家的丫鬟,自然容家的主人,都是我的主人。”

“这么说呢,也不错!”嫣然点头赞道,初兰心里的警惕越深,几乎是喊出来:“你别想着套我的话。”

“套你的话?初兰,你未免把自己看的有些高了。”嫣然的话激怒了初兰,她站起身看着嫣然:“你,你现在是奶奶了,你自然不明白……”

“奶奶跟前,哪有你放肆的?”陆婆子出声喝道。嫣然还是瞧着初兰,面上笑意没变:“我怎不明白呢?初兰,你觉得你对你的主人忠心耿耿,就算赔上这么一条命,也要把我家给拉下水,自然也认为,那人会念着你的好,到时待你的父母很好,甚至还会期待,许多年后,他当家做主,会给你在宗祠之中,立上一道小小牌位,上写,义仆某某之位。”

这几乎说中了初兰的所有心思,她不说话只是看着嫣然。嫣然依旧笑着道:“可是呢,就像我方才说的,你的身份原先是伺候叔父的,后来又被叔父给了三爷,那你,永远都不可能是那人的义仆。也永远,不能被那人光明正大祭奠。”

“不会,他待我不一样的。”初兰激动地喊出声,嫣然唇边笑容没变:“真的吗?那我们不如打个赌。”

“我不听你的,我要死要活,都和你没相干。”初兰刚要答应,猛地想起容二爷那封信,立即摇头。

看来她和容二爷之间,还真是感情深厚,或者说,是初兰一个人感情深厚。嫣然心里想着就起身道:“既然如此,你要死就死吧。可我想和你说的是,你的死,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我死了,我爹娘会寻上门来为我讨个公道,到时你逼死侍婢,名声也全坏了。”初兰的话让嫣然还是那样笑着:“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石通判是你三爷的旧识,就算你爹娘真能诬赖我逼死了你,可你是自尽的,不是我拿刀杀你的。主人故杀侍婢都没有偿命的道理,更何况你不过是自杀。再说了,就算我名声坏掉,你方才也说过,我不过丫鬟出身,我连这都忍下来了,还怕忍不下别的?况且钱能通神,只要我多做些好事,多给那些穷苦人散些银钱,他们会很快忘掉你爹娘说过的话,而会认为是你借死诬赖我。初兰,这些,你都想过吗?”

别说初兰没想的那么远,就算是那些婆子丫鬟,也想的没那么远。陆婆子不由在心里点头,难怪这位奶奶,这样出身还被三媒六聘地娶进来,这番话,这样见识,这样不怕事,还真是少见啊。

初兰依旧站在那,嫣然又浅浅一笑:“你瞧,你死了,不过是被人短暂地说上几句,我的日子还是像从前一样,可你,就全不一样了。死了,就闻不到花是香的,听到鸟叫是清脆的,甚至,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人了。”

初兰已经有些动摇,但还是抵死不肯开口,嫣然又是一笑:“既然你想死,陆妈妈,去吩咐厨房,送只八宝鸭子再加上几份爽口小菜,再拿上一壶酒。朝廷杀人还不肯杀饿死的呢,别怪我们想的太不周到了。”

☆、119 乱麻

陆婆子急忙应是;嫣然又让秋兰去取梳妆用具来:“初兰姑娘在这关了快一个月;总要梳头洗脸上了妆再走;还有;顺手再拿一匹缎子来;免得那床单朽了;吊到一半跌下来;半死不活可怎么办?”

秋兰也应是;初兰没想到这样都没吓到嫣然;颓然坐下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心狠?”

“命是你的;不是我的,你自己不要命;管我什么事?”嫣然的回答让初兰再次低头;陆婆子已经带来酒菜,秋兰也拿来梳妆用具,还带了匹好缎子。

嫣然让她们把东西放在初兰面前:“咱们走吧,明日一早,再过来替初兰收尸。”这样的轻描淡写,初兰觉得心里有些东西渐渐开始崩溃。

桌上放了四菜一汤,除了那只八宝鸭子外,那道水晶肴肉也是初兰喜欢吃的,还有炒的豌豆芽,连卤三拼里的卤豆腐,尝起来味道都那么好。

初兰拿起筷子夹了快肴肉进嘴,又倒了杯酒,这酒很不错,并不是初兰他们平日喝的,而像是惠泉酒。吃了喝了这些,真的要死吗?初兰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死了,就永远见不到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了,不是一时半会,而是永远。

不,也许自己等在阴间,还是能等到他的,可他那时还认不得自己?自己没儿没女又没出嫁,会不会没人祭祀,变成孤魂野鬼?从没想过的念头开始疯长,初兰吃的很慢很慢,直到三更天时,还没把这些吃完。

“二奶奶,初兰昨儿晚上吊死了。”周氏这早正在梳妆,丫鬟就进来,喜滋滋地说。真是个好消息,周氏手上的梳子都拿不住。

死了?虽然容二爷觉得,初兰是迟早要死的,晚死不如早死,可一想到她承欢时候的妙处,容二爷又觉得有些可惜。周氏回头见丈夫怅然若失的样子,就拿着梳子往他手上打去:“还不快些去料理,还有,赶紧去接她爹娘来。”

容二爷急忙应是出去,周氏继续在那梳妆,丫鬟已经道:“我就奇了,昨晚怎么都入夜了,三房要酒菜,要晓得三爷三奶奶就算吃夜宵,要不就是面,要不就是点心,从来不那样备菜。今儿早才晓得,原来初兰昨晚说她回心转意了,求三奶奶赏桌酒菜吃,吃完了,她从此就是三房的人了。三奶奶也就让人去厨房取了,听说老陆还陪着她吃了好久,等今早老陆打开房门想叫初兰起来服侍奶奶,谁知就吊上房梁了。”

“这事,你做的好。”周氏的话让丫鬟的脸一红:“奶奶取笑了。”周氏继续梳妆:“什么取笑?哎,我也想通了,在这家里,光靠我一个人,也应付不来那么多,总要多添几个臂膀才是,免得你二爷,也……”

这,丫鬟立即欢喜起来,这是不是就是说,自己有可能被二爷纳为妾室?周氏从镜中瞧见丫鬟面上的喜悦,勾唇一笑,这种在鼻子头上抹糖的办法,真是屡试不爽啊。

“死了也就死了,这也是她没福气,给她家里送信,就说得了风寒,暴毙了,然后再多给几十两银子就是。”容老爷听的容畦来报,几乎疙瘩都没打就这样吩咐。

容畦虽早晓得自己叔叔会这样说,但还是觉得,叔叔的凉薄真是从没变过,起身应是正想退出就见朱姨娘走进来。容畦对她拱手一礼,朱姨娘瞧见容畦,说声三爷好就对容老爷道:“原来老爷也晓得了,这件事,哎,初兰那丫头,也真是想不开。”

“不但想不开,还没福气。”容老爷接着朱姨娘的话就道,朱姨娘应是,容老爷指了指容畦对朱姨娘道:“方才我和老三说过了,就说她感了风寒暴毙,多给几十两银子就是。”

朱姨娘应是:“老爷想的很周到,那些丫鬟婆子,三奶奶也已经吩咐过,不许她们出去乱说,不过……”

“那些丫鬟婆子的嘴,以后你叫她们再紧些。”朱姨娘再次应是,容畦已经告退,朱姨娘也出来打点。

朱姨娘才走出一段路就见周氏走过来,瞧见朱姨娘,周氏懒懒说一声姨娘好。朱姨娘应了才问周氏:“二奶奶也是往三奶奶那里去?”

“这样怕人的事,我听了都害怕,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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