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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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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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年代,除了蛇国这个特殊的国家体制,其他诸国,均是嫡庶分明,何况买来的妾侍越加没有地位,比奴婢身份高不了多少,就算她给镇长生了儿子,讨得镇长欢喜,但在外头来说,这对母子却是上不得台面的。

平阳侯是什么人?

燕国先皇的嫡次子,身份何等显贵,就算他在金牛镇逗留,与这个小小镇长有些交情,镇长也不敢请他参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的满月宴。

别说请,镇长见了平阳侯,提都不敢提,提了都是打平阳侯的脸。

镇长虽然纳了几房妾,但除了早年元配生过一子,后来得的全是女儿,所以男丁单薄。

现在新买的第六房小妾为他生了个儿子,镇长老来得子,自是欢喜,大摆宴席,镇中凡是得闲的,都能去吃喝一场,就连叫化都能分得一碗干饭,几片猪肉。

镇上的居民都在奔走,四处相邀一同去赶席,所以这个时辰了,才会如此热闹。

能有这样的传闻出来,绝对有诈。

大巫师想揽大权,想得疯了,把这样的传言听了进去也罢了,小十七居然也空长了个脑子,不想想这层关系。

她哪知,小十七被大巫师含糊的一番话,误认为是镇长夫人生了儿子。

镇长是地方土豪,而平阳侯围守蛇国,为着物资方便,自是与镇长交好。

如果是元配添子,他赏个脸,也不是不可能。

十一暗骂了小十七一声:“蠢蛋。”

算着小十七出发的时间,如果能及时放出信号,召他回来,还能有救。

能放出急召回外出任务死士的人,现在蛇国只有大巫师。

急奔大巫师处。

大巫师对十一的话,不以为然,但十一成为死士后,表现极为出色,身价飚升,他不能不客气三分:“我的人消息四通八达,所得的消息还能有假?”

十一强压着怒火,耐心道:“平阳侯何等身份,如何能去为一个小小镇长侍妾的儿子捧场?分明有诈,如果不召回小十七,小十七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巫师岂能没有怀疑,但难得的机会,他岂肯放过,就算明知有诈,也要一试。

就算小十七当真损了,也不过是一个死士,刺杀平阳侯损去的死士多不胜数,他哪能在意再多一个小十七?

而十一不过是一个死士,却干涉到他头上,心里恼怒,不悦道:“如果情形当真不对,以小十七的身手,难道还走不了不成?”

如果只是寻常刺杀,以小十七的身手,当然可以全身而退,但这分明是平阳侯设下的圈套。

平阳侯要置一个人于死地,那个人必是九死一生。

十一见大巫师执意不肯召回小十七,如果再拖下去,小十七生死难料,急道:“黄旦他娘才给他添了幼弟,如果黄旦来请大巫师前去庆祝,大巫师可愿赏脸?”

大巫师的脸顿时黑了下去,黄旦他娘算什么东西,能要他堂堂国师前往庆祝?

十一冷笑,“想来大巫师也不会去的,那么平阳侯又如何会自降身份去给个小小侍妾应祝?这么大的纰漏,大巫师不会没想到,既然如此,为何要白白折损一个可用之人?”

一席话说得大巫师更是面如锅底。

锦娘自从月荷的事被夜揭穿,再没敢对十一做什么手脚,但恨意却更胜过从前。

最近又见十一的地位步步升高,有心乘夜不在的时候,对她打压一番,当下冷哼道:“放肆,你一个小小死士,竟敢对大巫师无礼。”

十一冷看向锦娘,“锦娘该知道小十七与夜的关系,如果损了小十七,夜回来,锦娘如何交待?”

夜是锦娘的心头痛,这件事上,本心有余悸,但一来不敢逆了大巫师的意思,二来借此打击一下丹红,心里也是痛快。

现在被十一直言指出,如果夜回来,这丫头在夜面前嚼上点耳根子,只怕夜当真会憎恨于她,又急又怒,涨得满面通红,嘴上却不肯服软,“身为死士,对付平阳侯,天经地义,就算夜回来,能有什么异议?”

十一瞥着锦娘冷笑了一声。

锦娘只觉得毛骨悚然,越加心惊,强作镇定,“大巫师与平阳侯相争多年,难道不比你更了解平阳侯?”

十一嘴角浮起讥诮,相争多年,不过是用无数死士的尸骨堆砌,结果平阳侯仍活得好好的,而蛇国被逼迫得只得合欢林以内巴掌大小领土。

锦娘被丹红看不起,已经是满肚子怨恨,而这个小小的丫头,居然也敢对她露出不屑之色,恼羞成怒,不理不顾道:“对了,平阳侯两次盗赤水剑,赤水剑都落在你手中,难道你与平阳侯有什么私情?”

大巫师对这件事,本就有疑心,但这事被蛇侯压着,他并不多理会,听了锦娘的话,更觉得十一和平阳侯之间形迹可疑。

越加不肯召回小十七,重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十一如果不信,何不自己亲自去看看。”

十一脸色微白,如果能来得及赶去金牛镇,她何必在这里跟他们费这许多口舌?

“大巫师……”

大巫师大袖一拂,打断她的话,“我要休息了,你们退下吧。”

锦娘得意地瞟了十一一眼。

十一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咬了咬牙,转身大步离去。

离了大巫师的寝宫,唤来马匹向金牛镇急驰而去。

如果这是平阳侯设下的圈套,金牛镇通往蛇国的路,必会被严格监视,只要小十七一露面,就会遭到围堵,他根本没有机会逃得回来。

她只盼小十七察觉情形不对,能寻地方躲藏起来,以她对金牛镇的熟悉,或许可以在暗中寻到他,带他逃过此劫。

061 高家女

到了金牛镇,已是半夜。

镇长小儿子的满月酒,早已经人散席空,街上清风雅静,不见一人。

十一心里象压了块巨铅,重得喘不过气。

她在镇中细细查看,直到天明,才在还没进镇子的必经之路的路边树上见到一处剑痕,以及点点血迹。

那剑痕是十一所熟悉的,正是小十七的窄剑刺划而出。

血迹虽然已干,但能看出是新鲜滴上。

十一脚下一软,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手扶着树干,胸口撕绞般的痛。

果然是计。

小十七锋芒太盛,燕军不可能容得下他,平阳侯下套除他,是必然的事。

骑着马,把金牛镇大街小巷那个遍,哪里有小十七的踪影。

心底一阵凉过一阵,她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既然小十七与平阳侯的人相遇,有三种结果,一逃脱,二被平阳侯所擒,三死。

或许他能逃脱,或许已经逃回蛇国。

十一抱着一线希望,往回急赶。

一早就知道身为死士,随时可能死去。

本以为早已经淡定。

可这时,满脑子都是小十七无赖又无耻,却又孩子气的笑颜。

又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小十七的生死相护之情。

实在无法形容心里是何等心焦,只恨不得把马打得飞起来。

到了小十七所住的小屋门口,没等马停下,急跃下马背,猛地推开木门,迎面而来的只有死气沉沉地孤寂。

十一白着脸,转身向死士营房而去。

与他一起行动的十六名死士,一个也没有回到蛇国。

十一脸色惨白无色,脑子‘嗡嗡’作响。

一颗心直坠冰窖。

既然没能逃脱,就只剩下两个结果。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必须知道。

十一重新翻身上马,出了蛇国,朝着初见平阳侯的深瀑而去。

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平阳侯,也不见小十七回来。

她对平阳侯本有恨,有怨,还有着其连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悸。

推开小十七住处的小门,屋里毫无生气的黑寂,让十一的心越加的冷得彻底。

她更恨的仍是大巫师,但大巫师是上位者,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与他对抗,只能把咬咬牙,把这笔账与大巫师对她的侮辱,一并记上,来日再还。

十五日过去,十一接到锦娘的通知,又有新的任务。

此次的任务,倒没有什么难处,只不过是去制造一些假象,吸引燕国的视线,好让蛇国从外面收购来的美人顺利进入蛇国。

十一手撑着桌缘,似笑非笑地逼视着锦娘,如黑色琉璃般的眸子凝着冰,声音更是冷得没有一丝暖意,“你说,等夜和丹红回来,以后刺杀平阳侯的重任,会不会落到锦娘头上?”

虽然锦娘可以说小十七是因刺杀平阳侯失败亡,明里夜和丹红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夜身为死士的最高统领,过去的行动调遣大多是由他布局。

安排什么人前往,他自然有绝对的权利。

谁都知道刺杀平阳侯十去九不返。

如果夜在人员调遣上多安排锦娘一些,锦娘想要活命,就难了。

锦娘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冷道:“你做好自己的事,至于其他还轮不到你来考虑。”

十一的眼风有意慢慢扫过锦娘微抖的手,笑了笑,扬长而去。

锦娘怒不可堪,抓起桌上笔架重重砸向前方墙壁。

眸子慢慢眯窄,迸着阴毒的光芒。

必须在蛇侯回来前,把这丫头除去。

但一想到蛇侯,底气就不那么足。

这丫头是蛇侯要的人,连大巫师都不敢随便动她,如果她动了十一,一旦被蛇侯知道,她真会生不如死。

自从损了小十七后,蛇国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凌风一扫前一些日子脸上的戾气,眉飞色舞,“侯爷,蛇国在海外购得的二十几个美人,我们要不要给他们……”他手掌下切,做了个截下来的动作。

平阳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琴弦,轻声道:“就算截了这些女子,他们同样会抽取本国奴籍女子顶上,而我们得了这些女子,还得提供米粮养着,费财费力,只不过给他们添一口闲气,实在没什么意思。军中养着女子,传到楚国公耳中,反是我们落了下层,到时添闲气的,未必是蛇国那些鸟人,由着他们去吧。”

他停了停又道:“这些日子虽无大仗,但这么枯守着,确实闷了些,你金牛镇,送上些舞姬,再购上些好酒,让大伙乐一乐,放松放松。”

凌风本想着,属下将士舞枯守了这好几个月,又无大仗可打,人人闲闷得淡出了鸟,正好可以拿这些美人犒劳将士,听平阳侯一说,确实是他想的不周道,而且二十几个美人也只应付得了最上层的这些将领,下头仍是怨声难平。

听平阳侯这般安排,满心欢喜,应着去了。

平阳侯停下弹琴,望了望远处天边,低声自语,“再对她避而不见,不知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了。”

小十七已经引起了属下的公愤,如果十一再如小十七一般,他强行包容,只会让随他多年的属下离心,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见见另一个人。

牢狱中设着简单的床榻,柜台,柜台上还摆置着铜镜木梳等女子用具。

虽然是牢房,却不同寻常关押犯人的牢狱那般肮脏阴暗。

狱中虽然并不奢华,却收拾得极为整洁,榻上被褥也干净暖软。

看守犯人的狱监也都是女子。

榻上坐着一个衣衫整洁的女子,容貌端庄绝丽倾城。

台阶上传来开门的声音。

女子木然地微抬起头,直到一拢白色衣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那双漠然的眼,刹时间流光晃动,猛地抬头起来。

与台阶上那双面具后的幽黑深眸对了个正着。

女子面无表情的脸,慢慢荡开一抹明艳地笑,微低头理了理已经梳得很整齐的发,款款起身,重看向来人,缓缓开口,“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听说侯爷这几年风光得很。”

她虽然身处牢中,但从看管她的女监官八卦中,多少也能知道些外面的事情。

绝色天下,而又狠绝天下的平阳侯,永远是女人口中不会败落的话题。

平阳侯微微一笑。

女子望着他眼里浮起的笑,眸子有片刻迷离,“一些日子不见,侯爷的风采越加叫人不敢多看了。”

平阳侯不理会女子痴迷的目光,示意女监官打开里头木栏牢门。

女监官开了木栏牢门,知趣地退出大门,并顺手关拢铜门。

平阳侯这才缓缓步下台阶,走到木桌边坐下,目光略扫过这间与众不同的牢房,“看来,她们倒是未怠慢了高小姐。”

女子慢慢步出牢房,于他对面坐下,视线在他诡异地青獠面具上徘徊,“婉容又不是不曾见过侯爷真容,既然来了,何必还遮遮掩掩?”

平阳侯淡淡抬眼,向高婉容看来,“我时间不多。”

高婉容眸子微黯,声音难掩惆怅,继而笑笑道:“婉容还是那句话,只要侯爷娶了婉容,不但爆破图纸,婉容会亲手奉上,就连皇家掌控在高家手中的暗藏势力,均会归在侯爷座下。”

平阳侯眸子温和如春风暖阳,“如果高老爷子在地下,听见高小姐这番话,会不会死不冥目?”

高婉容轻咬了较唇,“父亲知道婉容此生只求平阳侯一个郎君,再说侯爷与婉容的婚事,是皇上所赐。”

平阳侯淡淡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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