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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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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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注着他眼底那抹柔笑,走到他身边停下,“这剑不适合你。”

“我喜欢它的名字。”他吃力地抬手,手指轻柔抚过剑身,“赤水青衣。”

十一胸口一紧,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这是一把和自己同名的剑。

远处传来搜寻的声音,她脸色微变。

他蹒跚起身,把赤水剑递给她,“我得走了,这剑送你。”

“我把它还给蛇侯,你下次是否还会再来?”十一微微一怔,他到底是真心想把这剑给她,还是害她?

“会。”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眸子黑沉沉地没有一点光亮。

“你不知道什么叫死心吗?”

上回他侥幸走脱,以他的聪明不会想不到,这边会严加戒备,这样还来,根本就是送死。

越皇和蛇侯想方设法让他死,甚至为了他培养大批的死士,都奈何不了他,他竟为了把剑一而再地来送死。

他不答,只是平和地迎着她愠怒的目光,眼里笑意更浓,更柔和

十一觉得自己快被一口气憋死过去,这气却不知能往哪儿发,看过他手中染血的赤水剑·轻叹了口气。

他如果想她死,有很多机会可以杀她,根本不必如此。

林中脚步声渐近,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搜到这里。

十一胸口越加哽得透不过气,不接他手中赤水剑,却拉了他的胳膊架到肩膀上。

他怔了一怔,侧脸向她看来。

十一看了他一眼,“我送你离开。”

“我自己能离开。”他身上的伤固然重·但要将他困在这里,却是妄想,他冒险在这里停留,只是希望她能来,把这剑交给她。

她来了·他已经无憾。

十一冷笑,伤成这样,还逞什么能,不再多说,扶了他避开搜寻地黑塔护卫·向合欢林深处而去。

这时,她已经顾不上,他会不会被林中瘴毒入体。

没走出几步,却见母亲惨白着脸,站在树下。

十一脸色微微一变,整个人僵住。

平阳侯倒是坦坦然地浅浅一笑,站直身·将十一轻轻一推,想独自离去。

十一将唇一咬·握着他手臂不放,重新将他扶紧,眸子里是不容人拒绝地固执,“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让我们娘俩陪你一起死,就不要乱动。”

他深看了她一阵·不再动弹,任她扶着。

“平安。”月娘脸上唯一的血色也失去。

十一轻吸了口气·不看母亲的眼,绕过母亲,向前朝着**森林出口处,急行而去。

月娘又急又怒,但她了解女儿,知道她决定的事,绝不可能改变,如果这时声张,只会引来黑塔护卫,葬送掉女儿的性命。

见女儿扶着那人远去,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飞快地掩去地上行走过的痕迹,以及血迹,悄然离去。

十一为了可以带母亲离开,不时在这附近徘徊,把**之门的开启时间,摸索得七七八八。

到了林中深处,离开门时间已经不远,但黑塔的护卫随时会搜寻过来,在这里哪怕是多呆上一秒钟,也是极为危险。

一旦被发现,后果,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只是有一种本能的直觉,这个人不能死。

起码现在不能。

奔波了这一阵,平阳侯神情越加萎顿,但神色间,却始终轻松无畏。

夕阳总算偏西,眼看就要到**之门开启的时间,十一刚要松口气,却传来由远渐近的脚步声。

十一整颗心都要跳出噪子眼,紧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平阳侯唇压在她耳边,“你走。”

十一不理,在袖中攥紧凤雪绫。

斜阳晃过,十一忙扶起平阳侯,往一片灌森木林撞了进去。

眼前景致一换,变成奢华的殿堂,隐隐还听见身后有人道:“这边没有人。”接着再听不见任何动静。

十一怕有人识得**之门,这时进来,仍是将他们捉个正着。

不敢耽搁,扶着正四处打量的平阳侯往深处走去,“这里是**森林,如果你存着贪念和淫念就别指望能出去了。”

“原来这里就是**之门。”平阳侯强打精神,细看四周。

十一见不知他伤得到底如何,怕他伤势过重,意识薄弱,被欲念所侵,不再多话,凭着记忆,直奔通往瀑布的出口。

很快,她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没走出多远,他已经昏迷过

十一探过他的脉搏,已经很是虚弱,不由暗暗着急。

另一道门户要明日午时三刻,门户才能开启,不知他能不能撑到明日牟时三刻。

(平阳侯不会是外表所见的单面性格,而是一个复杂的人物,以后大家或许会慢慢感觉到。新书月榜下面两位迫得太紧,大家一定要多帮果子一帮,有小粉红的,投一投。)

042 有贼心没贼胆

十一只得十四岁,而平阳侯虽然平时看似文儒,但身材欣长,这时昏迷不醒,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委实沉重。

好在她一直练武,加上夜常对她进行提升极限地训练,令她有比常人有更强的忍耐力与暴发力。

竟半拖半拽地,生生将他扶到了门口。

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四下里寂静无声,确认并没有追兵,才松了口气,将昏迷不醒的平阳侯放下,整个人已经累得提不起半点力气。

她也不多喘一口气,从怀里摸出随身带着的绷带以及伤药,解开他的衣裳,查看他的伤势。

他这伤已经耽搁太久,她怕再耽搁下去,他真会失血过多而死。

里面月白中衣已经被鲜血染得透红,饶是见惯生死伤残的十一,也禁不住眉头微蹙。

将手脚尽量放轻,解开他的中衣,露出里面被血糊满的胸脯。

他肩膀浑圆,臂膀硕实均匀,胸腹几块肌肉性感地微微隆起,是练武人才有的精壮而不张扬的健美身段,全然不象他的外表那般柔弱。

黑门里男女同宿,也有不少发育得好的少年,十一对男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但看着眼前多一分嫌过壮,少一分又嫌太瘦的男人体,脸上不禁发烫。

自嘲道:“看不出这个小白脸还有一副好身板。”

说到小白脸三个字,又不禁向他脸上看去,其实她根本不知他长成什么样子,只是以前见着他,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风雅秀致的模样,不自觉得便将他归为小白脸一类。

她很好奇他长成什么样子,伸手捏住他脸上青獠鬼面,只要轻轻一揭,就能看见他的长相。

但她捏着面具一角,却停了下来,犹豫不定。

这一顿之间,只见他长睫轻轻一颤,竟慢慢睁开眼。

他垂眼在扫过捏着面具的手,抬眼向她似笑非笑地望来,幽黑的眸子平和似水,似在说,忘了我曾说过的话?看了我的相貌,就得做我的妻子,当然前提是他愿意。

十一象是被大人逮到的正在做坏事的小孩,忙缩开手,尴尬地咳了一声,“你醒了?”

他“嗯”了一声,不转开视线,目光仍柔柔地凝看着她的眼。

十一不自在,微红着脸,掩饰道:“我在给你检查伤势,顺便看看你脸上有没有伤。”

他又“嗯”了一声,眼里却荡开笑意。

十一脸上火烧火灼地烫,暗骂自己没用,一急起来,找的借口能破成这样。

不如直接说,我就是想看看你长成怎么得歪瓜裂枣,另外,她对做他的妻子没兴趣。

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本姑娘就是看了,你奈我何?

不过对上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眼,这话在嘴边打了个转,说不出口。

别开脸看向他胸脯伤口。

他身上血糊了满身,但真正危及性命的仍是最后炸开的那些铁箭碎片,深陷进他体内。

要保他性命,就得把这些碎片从他体内取出。

十一皱了皱眉头,想不出是什么武器,这么霸道。

“不想死,就别乱动。”想了想,又叮嘱道:“应该会很痛,你要忍着些。”

他唇角微微勾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象听到的是一个笑话。

十一觉得自己担心地真是有些多余,给小十七治伤时,从来没担心过他会怕痛,或许在她看来,小十七天生就该是个不怕痛的贱皮子。

话虽然这么说,但小十七在训练中,虽然不时受伤,但都是些皮外伤。

而平阳侯左胸上,碎片深陷进去,与心脏只得半指之隔,取碎片时,稍不小心,或者他受不得痛,动上一动,就会划入心脏,即刻丧命。

低骂了声,真是个疯子,为了把剑,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吗?

揭开止血药瓶塞,探指进入他体力,摸到那片碎片,稳稳捏住,又睨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怡然,全无紧张慌乱之态。

将牙一咬,迅速地将碎片往远离心脏的方向挤压,全不顾碎片划破新的皮肉,再用最快的速度往外拨出,大量的血涌出,她把手中药物尽数倒入伤口,用手死死按住。

他身体只是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十一不放心地抬眼看去,他唇上血色尽失,但神色仍然暖如春风和絮。

见她望来,微微一笑,“你会了很多东西。”

十一扁嘴,天天在刀光中滚打,哪有不挨刀的,疗伤是保命的根本之一,自然要多学着些的。

“我们以前认识?”

他不答,开始打量四周,“这里可以出去?”

十一点头,“不过得等到午时三刻。”瞥了眼他失色的唇,希望他今晚不要烧得太厉害,要不然,手边药物有限,仍难保证他能活着走出这里。

等他胸口的血止住,她慢慢放开按压在他伤口上的手,又将其他地方的碎片取出,一一处理了伤口。

他由着她折腾,只是拈着从体内取出的碎片把玩,眸子深且沉。

十一撕下自己里面干净褥衣,又寻到他取水的竹筒,蘸水小心地拭着他身上血迹,“这是什么武器?”

“高家的爆破箭,没想到高家还有人活着,而且竟在蛇国,是我大意了。”他神色淡淡地。

“高家?”十一脑海里浮现出,隐在林中的黑衣女子。

“这些小事不提也罢。”他将碎片掷于一边。

人家都危及到他的性命,他居然说是小事,不知对他而言,什么才是大事。

十一瞥了他一眼,又一眼,这人不是狂妄得离谱,就真的是个疯子。

他若无其事地回视着她的视线,平静祥和,“为什么要救我?”她现在要杀他,易如反常。

十一默了一阵,“我也不知道。”在一些事情没弄明白前,她希望他活着。

他胸脯上血迹洗去,露出左胸上一个带着翅膀的青龙图纹。

十一手指轻抚上那个图腾,“这是什么龙?”龙纹在哪里都不难见到,她记得在书中见过青龙,金龙,四脚龙,五脚龙,却从来没见过长翅膀的龙。

他飞快地抓住她的手,不容她继续接触那处图腾,“应龙。”

十一的心脏莫名地一跳,“这就是龙中最厉害的应龙?”

“或许吧。”他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世间最厉害的不是龙种,而是人心。

“或许?”十一翻了个白眼,“都纹在身上了,还或许?”

“瞧着好看,纹个玩玩,有何不妥?”

玩玩?十一实在看不出他是玩玩的人。

十一将他的血衣掷过一边,抹去手上血迹,收拾起剩余的半筒水,“你中了合欢林的瘴毒?”

如果不中毒,他何必次次来都带着竹筒取水?

“那毒短时间内,还奈何不了我。”

“那这水?”

如果是想研究毒瘴的毒性,上次取了一筒,已经够用许久,这次又何必再取上满满一筒?总不至于,他们的人大意到,把他冒险弄来的水当酒喝。

“自有需要之处。”他失血过多,精神渐渐差了下去。

十一撇了嘴角,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过既然他没中毒瘴,国与国之间的纠纷,她没兴趣理会。

乘他还没陷入晕迷,拿出干粮,与他分食。

他动一根手指,都牵动胸口的伤口,疼痛之极。

但知道自己失血过多,如果不补充体力,难熬今晚,强撑着吃下一些。

这一折腾,饶是他神色间如何不表露,额头却是冷汗涔涔。

十一塞开竹塞,睨着他,递水过去,“看不出来,你长得娘娘腔腔,倒挺爷们的。”

“娘娘腔腔?”他微微一怔,随即一笑,“本是习武之人,却偏喜欢搬文弄琴,充当风雅之人,说来惭愧。”接了水过去,饮了一口。

十一扁嘴,“你想夸自己文武双全,不如直说。我认同地,也会符合着赞你几句,没必要这么文绉绉,假得很。”

他险些一口水呛了出来,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无奈,心里却很是欣慰,还是这般性子。

“不恨我吗?”

“恨,能不恨?”

谁落到她现在的处境,会不恨?

“所以,你最好别惹火我,要不然,我一个忍不住,燕国就少了个平阳侯。”

他偏头轻笑,“你不会杀我,起码现在不会。”

十一脸沉了沉,握了短剑抵在他胸前,“你别以为,人人都在你掌握之中。”

他不理会胸前森冷的匕首,只看她的眼,“我死了,谁来给你解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十一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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