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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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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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潭边,人来人往,越国精通香料药材的人士,提心吊胆地分析着,被撒进鳄鱼潭中的香料成分,结果无人得出结论。

女皇怒不堪言,锦娘上前,“陛下,在越国有一人精通香熏之术,精通香熏之人,自是精通香料配制。”

“我怎么就没想到她。”女皇美目一亮,“去把吴氏带来。”

十一本苍白的小脸,刹时间惨无人色。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如果眼神能杀人,锦娘这时早已经死在她的眼神寒刃之下。

这时侍卫揭开蒸笼盖,请女皇观摩,“陛下,看可以了吗?”

那母女二人,原本雪白的变得通红泡涨,肉皮颤颤地象是随时要破裂开来,女皇淡睨了蒸笼上一眼,点了点头。

扫视了眼四周,“如果再有人敢做出判逆之事,她们就是榜样。”

蒸肉香阵阵飘来,众人吐成一片,连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十七也面色惨然,强忍阵阵作呕。

十一却看着战战惊惊跟随着侍卫从二门进来的母亲,头额阵阵发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母亲离开这个魔鬼之地。

月娘看见巨大蒸笼里的两个人,脚下一软,被侍卫一把拖住,才没跌摔下去,继而看见怔望着她的女儿,美丽的眸子里,泪光微涌。

她不敢向女儿多看,忙低了头,随侍卫走到女皇跟前,这才看见身旁受伤的蛇皇,一张脸顿时成了死色。

女皇象是也极不喜欢那股鲜肉的味道,示意撤去巨大蒸笼,打量了跪在面前微微发抖的妇人一眼,把巾子提在她面前,“我要你辩出这上头的香料成分。”

月娘抖着手,接下巾子,放到鼻边闻了闻,壮着胆子道:“配制这份香料的人,是个配制香料的高手,凭着这一方帕子,妇人无法辩认。”

越国许多配制香料的高手,没能得出结论,女皇也没指望月娘单凭着闻一闻,就能得出什么结论,但仍忍不住失望,正想挥手让她退下。

却听月娘又道:“请问陛下,这香料用在了何处,如果能些残渣,或许能分辩出来。”

女皇身边的侍女接口道:“那香料全撒在了那鳄鱼潭里。”

月娘忍着恶心,舀了些血水,闻了闻,又对光看了看,“虽然不能完全分辨出这香料的分成,但或许能辩出一二。不过……”

这些日子全由月娘为蛇皇配制香汤,蛇皇对月娘配出的香汤极为喜爱,女皇有时也忍不住好奇,去看她配制香料,是从来没见过的神奇,听她这么说,又升起一线希望。

“不过什么?”

“不过,我需要人帮忙。”

月娘语气肯定。

要知道分辩出香料成分,才能查出给金钗香料的道人是谁,而且才能查出蛇皇失常的原因,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女皇一指旁边候着的香料师们,“这有何难,这些人尽数归你使唤。”

月娘扫了眼那些人,摇了摇头,“妇人只需我女儿搭把手。”

女皇扫了眼十一,有些犹豫。

月娘察颜观色,道:“这味香料配制得十分复杂,祖上传下来的香料调配分辩之法,妇人虽然只学得一二,却也绝不敢有违祖训,往外流露。”她口气坚决,一副如果你不答应,就算杀了她,也不会顺从的模样。

女皇一向高高在上,除了蛇侯,没有人敢跟她讲条件,有些不悦,但衡量着轻重,点了点头,“也好,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十一和月娘不约而同的暗透了口气,总算能有机会见个面,有些问题可以乘这机会弄明白。

月娘脸上不露声色,又讨了些器具,让十一装了两大坛的潭水。

由于蛇皇伤的不轻,不易搬动,在二门里收拾了间大屋子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搬来纱幔锦垫布置一新,暂时供蛇皇养伤之用。

二门里住进了这么条让人闻名丧胆的东西,哪怕是暂时的,也让人战战惶惶,就连锦娘也难不变脸色。

但谁都知道这条大蛇的地位,哪有人敢提出异议。

月娘每三天要为蛇皇调配香汤,为它沐浴,知道这条大蛇,虽然淫秽,但绝少出屋,反倒不怎么害怕,只暗中吩咐十一,蛇皇在这里的日子,千万不要靠近大屋。

女皇为了弄明白香料的成分,倒是给了月娘不错的空间,在月娘母女捣鼓那两坛子含有香料残粉的潭水时,只让人远远地守着。

月娘闻了那块巾子,已经能大约地分辨出香料的成分,只不过里面除了香料,还含了一两种不能确定的辛辣之味,她要做的不过是弄明白这辛辣之味的东西是什么。

就算她不能弄明白那两种辛辣之物是什么东西,把别的成分填写出来,也能过关。

所以她并不着急,故弄玄虚,不过是有一些很重要的话,要告诉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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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 无情生死门里的情'

(今天为承诺的一千收藏加更,为了方便两章内容放在一起,所以这章很长。 )

月娘将装着血水的小碗一字排开,示意女儿静听屋外和屋顶动静,确认无人偷听,才低了头,一边假装捣弄分辩香料成分,一边最低的声音道:“平安,你一定好好听娘说这些话。”

十一也是一肚子的话要问母亲,但见母亲神色慎重,只得把自己的疑问暂时先放一放。

她没想到,母亲告诉她的竟是丹红的事。

丹红不但在蛇国,就是在外头,也是淫荡与恶名并存远扬,但只有极个别的人知道,她曾经是一个极单纯的姑娘。

她还在红门时,与一个叫清的死士训练官相爱,清对她也是一往情深,本是极好一对情侣,但错就错在,他们生在生死门。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们再怎么小心,仍被上头知晓。

清是当时能力最强的死士,而丹红和夜是这些年来,最被看好的两个死奴。

死士不能有情,一旦有了情,就不能再成了好的死士。

于是清和丹红的恋情绝不允许。

他们用丹红来威胁清,迫使他服下淫蛊,并当着丹红的面与众女。

如果他不答应,就将丹红送给蛇皇。

清不得己而为之。

不知情的丹红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但渐渐冷静后,认定清不是这样的人,回头寻到清,想问个明白。

不料,清这时已经被蛊毒迷失心性,正与其他死士训练官一同招了死奴玩乐。

见着丹红,将她擒住,强行给她服下淫蛊,待她淫蛊发作时,与其他死士一同分享了她,整整一夜,折磨得她不成人形。

丹红虽然体内蛊毒发作,人却清醒,痛不欲生,又不甘这么死去,从此沉默寡言,所有心思全放在了训练上,终于出了生死门。

离开生死门,她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杀死了清。

清死了,但她残破的心却再也无法修复。

她恨男人,但体内的蛊毒却让她越来越离不开男人,仇恨与吞噬了她的本性,渐渐地就变成了现在的丹红。

月娘没有告诉十一,那夜清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邀请众死士同享丹红,是越姬对他地试探,如果他不这么做,令丹红死了对他的心,丹红便会轮为越姬派来的那些死士的玩物,直至死……

他这么做,固然令丹红恨他入骨,但那些死士在她身上玩乐纵欲,会拿捏分寸,不伤她性命。

而他也有机会偷偷通知丹红在红门里的搭档十七,也就是后来的夜,请求他前来搭救丹红。

那时的夜虽然尚在红门,但一身功夫早非那些死士所能及,他刺伤了几名死士,带走丹红。

虽然事后,夜受到非人的酷刑惩罚,但上头终是不舍得他死,加上清的表现,让越姬打消疑虑,夜和丹红总算是都活了下来。

在丹红前去刺杀清时,清佯装正沉迷于酒色中,毫无反抗地被丹红所杀,否则以他的本事,就算丹红出了红门,也伤不到他一根手指。

夜得到消息,赶来阻止,终是晚了一步,丹红长中长剑已经刺入清的胸膛。

清直到死,才全无顾忌地凝视着丹红,他一句话没说,嘴角却噙了笑,然在他死后,眼角却滑下两滴泪。

月娘只希望十一看见蛇国里的无情和黑暗,不想她看到黑暗背后的‘情’,这些话自是不会告诉她。

紧握着女儿的手,“平安啊,你无论如何不能爱上越国的任何男人。”

十一暗叹了口气,现在的丹红,说她可怕恶毒,倒不如说她可怜。

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娘,放心吧,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只求带母亲离开,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丢心。

脚步声传来,十一醒觉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而母亲还没分析香料,担心道:“娘。”

月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 ”

提笔飞快地记下,已经知道的香料名称,然后着手研究不知道的两味药物。亜璺砚卿

这一会儿功夫,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对白衣男子的疑问,已经没有机会再问,只得压入腹中,再另寻机会。

月娘犹豫着写下一味药物,木门已经被人推开。

女皇从款款迈入门槛,“如何?”

月娘将写好的配方递了上去,“还差一味,无法辨别。”

女皇匆匆扫过配方,视线落在最后那一味药物上,脸色阴寒森冷,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平阳侯。”

跟在女皇身后的锦娘凑上前,“陛下的意思,那道士是平阳侯的人?”

女皇横了锦娘一眼,锦娘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吴氏母女二人。

这里训练出来的死士,虽然是为了对付平阳侯,但关于平阳侯的事,却不容死士们知道太多,以妨人多口杂,走漏了消息,忙闭了嘴。

虽然还有一味香料未能查出来,但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女皇很满意,令十一退下,又让月娘留在这里,方便随时为蛇皇调配香汤,服侍它沐浴。

叮嘱锦娘派人盯住月娘,不许十一与月娘私下再有任何联系。

因为月娘是控制十一的关键,她绝不允许她们有过多的联系,生出事端。

平阳侯与越国水火不容,除去蛇皇,平阳侯势在必行。

利用金钗对蛇皇的仇恨弄死蛇皇,也无可厚非。

但金钗是苦命的姑娘,这样残忍的死法,虽然不是平阳侯所为,但和平阳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十一眼前浮过那如深谷幽兰般的白衣男子,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十一心脏上,有些透不过气。

躺在床上,望着头顶昏暗的天花板,怔怔出神,难道那个人,真的是这般蛇蝎心肠?

小十七跳到十一的床上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丫头,吓傻了?”

十一只转动眼珠子,看向已经没事一般的小十七,“你说……平阳侯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小十七挑了挑眉稍,“越国的头号敌人。”

十一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我是说为人。”

小十七撇了撇嘴角,“我又没见过他,再说以后见着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为人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空想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过红门,过得红门,才能活命。”

十一哑然,是啊,越国的死士是为了杀平阳侯而存在,他们关心的只有平阳侯和自己的生死,至于其他,不会有人关心。

一身似雪白衣的年轻男子,坐在廊下看着初开的八角莲。

凌风轻飘飘地落在院中,看着静得如同止水的主人,不由地放轻脚步,象是怕打拢了这份宁静气氛。

站了一阵,男子终于抬头起来,“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把丹红的事传给了月夫人,而月夫人也见着了女儿。”凌风直接了当地汇报了情况,“难道侯爷不怕,她会对夜……”

“以月夫人的为人,绝不会把清求夜搭救丹红,以及夜因为搭救丹红受尽酷刑,险些丧命这事告诉她。”

男子抬头,清峻的面庞迎着日光,整个人都光亮了许多,轻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极浅地鄙意,月夫人为了将过去撇得一干二净,竟宁肯她恨他入骨,与蛇国最难对付的敌人为敌,也要瞒下那日屠杀的因由,又怎么肯把越国最阴暗角落里,仅存的那点真情说与她知?

凌风从来不会怀疑自家主人对人心地揣摩,

“那条牲畜伤得不轻,月夫人虽然辩出其中一味药物,但另一味,她却辩不出,不管越姬怎么折腾,那牲畜最多能再活三个月。牲畜一死,短时间内,他们难有第二条蛇皇,等合欢林中毒瘴散去,我们的人就能攻进去。我就不信铲不平蛇国,捉不住那个妖人。”

男子微笑了一下,“那牲畜如今养在何处?”

“越姬将它留在二门疗伤。”

男子墨眉只是微微一蹙,就展了开去,眸子黑且沉。

凌风等了一阵,不见男子说什么,又道:“金钗死了。”

这个结果在男子意料之中,“弘文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把金钗的幼弟交给弘文抚养,等他大些,让凌云收他为徒。”

凌风皱眉,“可是这孩子是从合欢林里送出来的……身上的瘴毒……如果长年弄越国的水,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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