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突然那金冠束发的年青人自人群中闪出走至先前与山越众人交手的少女身旁,向众士兵扫视了一眼,然后注视着地上有一名正在痛苦呻吟的山越人,遂淡淡地道:“就是这个家伙与人闹事打架……”
众人闻言,齐惊讶地注目向此人看去,一见之下遂惊惶地齐单腿跪地,拱手恭声道:“原来是甘将军和公主在此,小的有眼无珠未能及早认出……还请您们恕罪!”
只见那被称为“公主”的少女向众士兵一挥手,低沉地道:“哦!你们起来吧!将这被打死之人的尸首抬走……”
众士兵遂应了一声,急忙各行其是去了……围观的从人见状,不禁惊讶万分地齐注视着少女,纷纷议论道:“啊!这少女原来是公主呀!是仲谋公的妹妹……真的未看出……”
“那么那站在她旁边的就是甘宁将军……真的好高大、好威风……”
突然,少女向正朝她缓缓走来,峨冠博带的年青人沉声道:“喂,陆逊,刚才那位将扼住她脖子的山越壮汉震飞在地的姑娘的武功真的很厉害!
你给我查查她是何人?及其来路……好!就这么说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道罢,少女便转身独自离去……甘宁见状,遂苦笑着对身旁那被称为“陆逊”
之人道:“陆逊,这次爱管闲事的公主又扔下了这个烂摊子让你来收拾,看来,你又有得忙了!”
只见陆逊用指揉着鼻尖,似在沉思……沉吟瞬间,他喃喃地低声道:“谁能有这般身手呢?那强烈巨大无匹的‘发劲术’……难道是‘龙之军师’?哦……一定是他!”
甘宁闻言,惊骇己极的惊呼道:“陆逊,你说那姑娘是‘龙之军师’?这……
这可能吗?”
陆逊淡淡一笑,沉声道:“甘将军,难道还有姑娘长喉结?刚才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个被山越壮汉扼住脖子的姑娘喉间有明显隆起的喉结,因而,我断定她一定不是女子……而且,她与‘龙之子’年龄相若,还有……他那凌厉威猛无匹的‘发劲术’也只有‘龙之军师’才具有的……我不用去查了,他明天一定自然会在公主及我们众人面前现身的……走,我们回去吧!”
说着,陆逊便抬腿而行。甘宁亦紧随其后…甘宁在后惊讶、钦佩地注视着陆逊的背影,心中暗付:“这陆逊真的不容小觑……他在瞬间的一瞥之下便看出了‘龙之军师’的真实身份,他的洞察力及眼光确实厉害非常,以他这些超人的天份,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第二十八章 舌战群儒】
次日,孔明、龙天扬、冬梅三人便上殿参见吴主孙权──在建筑雄伟、金碧辉煌、装饰华丽的殿堂里,吴主孙权端坐于龙椅之上,神态威严,文武百官分坐两边,神情傲然……孔明三人缓缓走上前来,孙权微笑着赐坐。
三人道谢后,遂不慌不忙、极有风度地落坐。
孙权见孔明三人丰神飘洒、器守轩昂,遂不禁微笑着顿首暗赞不已……凝视瞬间,孙权沉声道:“我就是吴主孙权!孔明先生受邀远道而来柴桑,真是太辛苦了………”
孔明闻言,遂起身执扇拱手道:“仲谋公,我是为了玄德公和东吴基业的安宁而来……纵然有千辛万苦,我也在所不辞!”孙权闻言,不禁欣喜地道:“哦!太好了!难得先生一片苦心!”
此时,坐在堂下文臣队列中之人却是一位女子!啊!正是昨天在街上勇斗众山越狂徒的那位公主!
只见她听到其兄──孙权与孔明的一番交谈后,不禁无精打采的轻声叹道:“哎……真没意思由于在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便说出声来,但她心中却失望地暗道:“唉!真没劲……害得我特意上殿来,本想见他诸葛孔明能如何逞口舌之利斗败我东吴众人呢?原来,他却只会说这些无聊的客套话,真是扫兴!
他那‘卧龙’的智慧和风姿怎的不见了呢?看来还是回到曲阿去玩吧!”
突然,她认出了坐在对面客们的冬梅,心中遂暗惊不己:“啊!这不是昨天我在街上看到的那位姑娘吗?她虽然换了衣服,化了淡妆……但我还是能认出她的!
没错!就是她……既然她在场,那么,昨天用‘发劲术’将那山越壮汉震飞的姑娘也一定在附近……”
想至此,她遂注目向对面的冬梅附近扫视着此刻,坐在冬梅旁边的龙天扬骤见孙权之妹──仁孝公主双目扫向己边,心中不由暗惊道:“糟了!昨天替我解围的那位少女,原来就是吴国的公主呀!……看来冬梅已被她认出了,不过,我己现出了原来的男子之身,说不准她会认不出我的!”
就在此时,忽听堂上的孙权语带悲切的低沉地道:“孔明先生,我已被你那发自肺腑的真诚之言,所深深感动了!不过,我也得告诉你一件让我踌躇难决的事…
…前几日,曹操遣使者送来檄文,文中说……”
末待他道完,孔明便接续道:“文中说:让吴与魏修好,速讨玄德公……愿与东吴双分荆州!
对吗?仲谋公?”
孙权倍堂下众人闻言,全神情惊诧地注视着孔明,面面相觑……孙权见状,不禁面现羞愧之色,只觉得无地自容,面上火辣辣地……心中说不出是酸,还是苦…
…他不由暗暗自责道:“我真的没有骨气……孔明不仅能猜出了檄文中的内容,而且连我欲与‘魏’联合速讨玄德的计策亦看破了……本来,我想试试孔明他如何看待曹操的,不料,一切皆被他看破了……但是,他并没有责怪我!愈是这样,我愈觉得愧疚不己……心中难安……”
与此同时,堂下的龙天扬钦佩地注视着孔明,暗道:“孔明,你真的很了不起!……甫一谈话双方便开始斗智了。不过,吴国的大臣们大半都有降曹之意,论战,如果不改变众臣降曹的意愿的话,那战胜曹操是不可能的!因此说眼前的斗智是一场不动刀枪的激战……其胜败是至关重要的,直接能影响到历史上三国存亡的关键!因为,一旦促成吴魏联盟征讨玄德大人的话,那历史上就不会有‘三国’了!
”
这时忽见孙权向孔胆沉声问道:“孔明先生,请问你对东吴与魏之间是战或降呢?”
众人闻言,皆面色沉重而肃穆地注视着孔明,急待他的答话……吴国众臣谁都知道孔明说出的结果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同样,对孔明来说亦是有能扭转乾坤的重要性……故而,众人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孔明……孔明沉思片刻,倏地抬首凝视着孙权铿锵有力地决定道:“仲谋公,我想……我想贵国一定要与曹操决一死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江东!”
鄱阳湖──吴军水军训练场──在此统领吴军水军之人正是吴国众人乃至吴主孙权敬重有加的周瑜周公理。其人姿质风流、仪容秀丽;更有料事如神之聪慧、智谋过人。现正受吴主孙权之托在此练兵。
这一日,周瑜正在厅内饮酒,兴酣之时,忽有士兵来报:“周将军,属下己探得刘军之军师孔明己于昨日至我江东……”
不待那士兵道完,周瑜便一挥手冷沉地道:“好了,我知道啦!你退下吧!”
待那士兵退出后,周瑜不禁托腮沉思道:“孔明既己来到东吴,那他……他一定在耍尽口舌之能企图说服我主,打算让吴与曹操开战!我主还年轻,血气方刚,难保不被孔明所利用!不行,我得于今夜及早赶回去力劝我主……”
想至此,周瑜心急如焚,恨不能长出双翅立时飞到柴桑。于是,他便交待好些事务,遂乘马疾驰往柴桑……此时,在东吴柴桑孙权的皇宫大殿内,孔明与孙骠还正在讨论战事……当孔明说出“东吴与魏国之间只能决一死战而不能降”之时,孙权便急急地道:“孔明先生,你说东吴与魏只有决一死战才能保住江东?”
孔胆拱手沉声道:“是的:仲谋公!只能这样……”孔明正说时,突然,自文臣队列中挺身站出一位长须雪鬓,双目炯炯的老者,众之齐视之,乃东吴长史张昭张子布。
只见张昭拱手傲然地对孔明阻道:“孔明先生,且慢……我有一个疑问想请先生。”
孔明闻言,微笑不语……龙天扬与冬梅见状,不禁暗惊……堂上孙权向张昭微一颔首,低沉地道:“子布,你有何疑问?说来听听……”
张如忙拱手躬身道:“是,主公!”
道罢,便转身对孔明讥笑道:“孔明先生,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仲、乐毅!乃是经天纬地之才,可是,自从你担任刘军军师以来,玄德公却一败再败,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投夏口……无容身之地。如今,你作为一个败军军师的身份能有何资格力劝‘吴’对‘魏’开战呢?真是不可,思议!”
坐在张昭旁边的鲁肃闻言,不由暗惊道:“张昭是吴国杰出的辩论家,不驳倒他主公就不会下决心抗曹的!现在,就看你孔明如何应付了!”
只见孔明哑然而笑道:“张长史,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败走’也是兵法中的一计,何况在当时的情况下,‘败走’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在当时,面对曹军百万的追击……玄德公只有五千人马,而且,刚继承荆州州牧之职的刘宗对曹操又屈膝投降,因此,我主更是孤立无援……还有十几万的百姓相随,故而,原先我们欲前柱江陵整备军队的计划,也因行动迟缓而放弃了。在这种在平原上无丝毫藏身之处,另有众多百姓相随的情况下,遇到曹军‘走’不正是上策吗?张长史如在当时,也问你有何良策可保我主无事?”
张昭听罢,急得张口结舌道:“这……这个……”
忽一人站起朗声道:“孔明先生,我有一问:能带领黎明百姓随军,这实在很佩服玄德公这仁德之心。可是,许多百姓却因此而丧命,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众人齐观之,见问话之人乃东吴会稽郡郡吏虞翻。
孔明闻言,沉声答道:“确实如此……在常人眼里我们携民行军是很愚蠢的行为。可是,这只是小人的眼光……”虞翻骤闻此言,不禁失声惊呼道:“小……小人?”
孔明铿锵有力地道:“不错!因为,战争中曹军涂炭生灵,百姓们知我家主公仁德恭厚是万人的希望,所以冒死跟随……很多人牺牲了这是事实,可是,生者却继承了死者的遗志……这就是力量薄弱的玄德公敢与拥有雄兵成城的曹操对抗、支持刘军军心的精神支柱!而你只看到牺牲而看不到牺之大义,这才是真正的本未倒置。只知‘牺牲’而不知大义,这不正是小人之举吗?”孔明一席话驳得虞翻膛目结舌、哑口无言。
突然,虞翻身旁站起一人傲然冷笑道:“孔明先生,你好一张伶牙俐齿……我薛综对刚才先生所言,实有不解……玄德公历尽艰阻,为何要让我东吴也陷入战祸之中呢?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之地,人皆归之。而玄德公不识时务,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怎有不败之理?这尚且罢了,却遣你来吴存心让我东吴卷入战祸之中,你到底有何居心?”
孔明闻言,冷沉地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以为是……而你却根本没想到只因时间、场所不同,可东吴所临处境的本质与玄德公在事实上并无二样……
”
话未道完,薛综已满面惊诧之色。他吞吞吐吐地惊呼道:“啊!什么?你说东吴与玄德的处境一样?”
孔明神情激昂地大声道:“请你仔细想一想,为何百姓们会追随我主呢?那是他们不堪忍受曹操的暴政!因为,他们都熟知曹操此人心胸狭窄、自私残暴……曹操徐州滥杀无辜百姓的淫天罪行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且,他还‘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把大汉的实权操纵于手中!……连当朝天子都惶惶不可终日,那百姓更何以安心度日呢?何止荆州百姓如此……我想吴国的民众亦同样有此忧虑。荆州的民众选择了跟随玄德公,而吴因的民众一定深深爱戴着仲谋公,因此,他们同样也会跟随仲谋公!难道说贵国与我家主公的处境是二样的吗?可是,刚才薛大人却说出如此一番无父无君之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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