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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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奴-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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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更不可能了。
  怜雁心下倏然一紧。她不认识这位姑姑,不代表这位姑姑不认得她,毕竟是宫里来的。
  她低下头,力作平静。
  老夫人很满意地看着几个姐儿的屈膝、跪礼,点头道:“宫里来的姑姑果真不同,学得愈发有模有样了。”
  刁姑姑谦逊道:“几位姐儿只不过学了些皮毛罢了。”
  老夫人愈发笑颜逐开,“那就拜托姑姑多加费心了。”
  刁姑姑很快就退下了,好似一切与平常并无不同。
  几房的人在屋里拉家常,怜雁帮着景儿出来拿点心,在值班房倒腾了会儿,景儿先端着一盘进屋了,怜雁后脚跟上时,忽的瞧见一人亦走进值班房,正好拦住了怜雁,竟是刁姑姑。
  怜雁扯了扯嘴角,将神情放得自然些,屈膝一礼,笑道:“刁姑姑,您有什么吩咐吗?直接交给奴婢就是了,无需亲自进来值班房的。”
  刁姑姑道:“只是来喝杯水,无需麻烦。”说着就绕过怜雁走进去,自己倒了杯茶喝着,并无任何异样。
  “那奴婢先送点心进去了。”怜雁道,正要踏出门,却听刁姑姑又道:“听她们说你是跟了侯爷的?”
  “是。”怜雁道。
  刁姑姑又喝了口茶,没再吭声。
  怜雁也就走了出来。
  谁知没走几步,就察觉前方有人影,抬头一看,竟是已从屋子里出来的赵彦清,他看见她道:“回去了。”跟在后面出来的景儿接过怜雁手中的点心,又对赵彦清行礼道:“侯爷慢走。”便走进屋去。
  赵彦清大步往外走,怜雁忙跟上,心里却七上八下,刁姑姑身为从宫里出来,正儿八经有品阶的宫女,不会无缘无故去打听自己是赵彦清的通房,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而赵彦清站着的位置显然能听清她和刁姑姑的交谈,也不知他如何作想。

☆、第④②章

  回映月泮的路上,赵彦清果真开口问她:“你和刁姑姑怎么回事?以前认识?”
  “不啊,不认得,”怜雁接口就道,“今儿还是头回见她,她来值班房倒水喝,同我说了几句话而已。”
  赵彦清有意无意地看了怜雁一眼,道:“在娘那儿时她就常看你,还以为你们认得。”原来那时候赵彦清就已经注意到了。
  怜雁有些紧张,道:“我真的不认得她,我也不知道她做甚瞧我。”顿了顿,又故作轻松地道:“兴许是觉得我长得好看。”
  赵彦清噗嗤笑了声,回过头笑盈盈地看她,“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给我长脸?”
  正好已经进了映月泮,进屋后,四下无人,怜雁抿唇笑着挽了赵彦清胳膊,“不骗你,好多人见我的时候都会夸一句长得真俏,夫人也是,郑妈妈也是,以前在厨房的时候,张妈妈还说我仗着一张脸心思不正呢,这不也是说我长得好嘛!”
  只是宫里的宫女见过多少胭脂粉黛?见惯了后宫中各色美人后怎么可能会因为怜雁这张脸而多看几眼?
  这个道理赵彦清和怜雁都知道,但赵彦清没再提,这页像是已经被怜雁插科打诨给翻了过去。
  赵彦清笑着搂了她,捏着她灵巧的下巴道:“那厨房的婆子说的也不差,你要是心思正,能跟了我吗?当初是谁特意来找上我说愿意听从夫人安排的?”
  怜雁脸颊微红,把头埋进赵彦清怀里,低声道:“夫人要是不提我也不敢。”
  当初怜雁的心思,赵彦清多少是知道的,犹犹豫豫,并不是很热忱,只是如今倒和自己亲昵起来。看到她依偎到自己怀里,赵彦清心思微动,低下头吻了下去,先是额头,尔后便向下流连到唇上。
  见赵彦清不再停留在刁姑姑的问题上,怜雁放下心来,踮起脚上前迎合着他。
  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多看了几眼,然而搭了几句话,并没什么大问题的,且她真的不认得这位刁姑姑,怜雁如是想。
  然而怜雁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后,赵彦清抽闲着人将刁姑姑请到过书房一次。
  约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竟如此在意怜雁的每一件哪怕只是多看了几眼的小事儿。赵彦清有事会遗憾当初为何没有追根刨地地将怜雁的身世查下去,现在的他挺想知道的。
  刁姑姑被请来时,心里头也七上八下的,不明白这位武安侯要见她做甚,照理若问几位姐儿的功课,那也是老夫人或是另两位夫人来,怎么也轮不到赵彦清来问的。
  所以在赵彦清开门见山问她是不是怜雁旧识时,刁姑姑震惊之余便是猝不及防的慌乱。但到底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沉静稳重亦异于常人,她道:“侯爷说的怜雁姑娘,就是那天站在老夫人身边的那位俏人儿吧?侯爷何出此言?”
  刁姑姑一闪而逝的慌乱并未逃过赵彦清的眼睛,心下的猜测愈发强烈起来,“我看你同她熟稔,在娘处也时不时看向她。”
  刁姑姑摇摇头道:“并无,多瞧她几眼,只是因为她同我以前一个徒儿长得像,原先我那徒儿在东宫当差,年前东宫太乱,她亦不知所踪,乍见那位怜雁姑娘,还真是认错了。且我与她并不熟稔,只在值班房碰上时闲聊了两句而已,之后便再无交集。”
  刁姑姑说得头头是道,赵彦清却将信将疑。但他深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便放了刁姑姑回去。
  这事儿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过了冬至,很快就到了怜雁的生辰。
  在怜雁生辰的前一天,万妈妈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明儿可是怜雁十五岁的生辰,是及笄呢!您怎么说也得给她放一天假让她过个生辰才好!”
  怜雁着实惊了惊,看向万妈妈,见万妈妈对她慈和一笑,心里愈发感激。
  老夫人自然是应了,“及笄可是大礼,你可要好生过一过。”
  曾经很向往的及笄礼,如今也只能是好生过一过生辰,没有主人,更不会有正宾、有司和赞者。
  怜雁微微感慨,却也没有多愁善感地落几颗泪。
  怜雁的生辰很热闹,巧灵与从前一起服侍俭哥儿的姊妹来了,正房那儿也有绿柚几人,还有依玲兰香,以及三房几个时常一起玩的,郑妈妈亦给足了面子也来坐了一会儿,先前在厨房一起当差的几个丫鬟也过来了,连张婆子都没缺,只是差了杜若,因为她已经出府嫁人去了。
  张婆子现如今待怜雁完全和从前两个模样。府里谁都知道怜雁得了侯爷独宠,就是给张婆子十个胆也不敢像从前那样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来。
  她给怜雁送上了一份小礼,笑得谄媚,“怜雁姑娘,你现在可发达了,千万别忘记原先在一处的姐妹啊!”
  怜雁虽不喜张婆子,但也不会当众拂了她脸面,笑道:“那是自然,那会儿我刚进府时还全倚仗了张妈妈。”
  张婆子笑得愈发卖力。
  四喜拉了拉怜雁轻声道:“你哪里倚仗她了?可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折腾你的!”
  怜雁无言地笑笑,四喜还是和原来一个样,不过这回是悄悄同她说的,总算有了那么点长进。
  巧灵红衣几个同怜雁要好的,同她玩笑几番,巧灵道:“你得谢谢我,是我告诉祖母今儿你生辰的,否则老夫人肯定不放你。”
  原来是这样,怜雁还奇怪万妈妈怎么会知道自个儿的生辰呢,亲热地挽了她,笑道:“那可真要谢谢你了,我的贵人!”
  “对了对了,祖母还叫我替她那来了她的那份礼呢!”说着拿出个小匣子来,看这外形,就知道里头约莫是首饰之类,这份礼并不轻。
  周边瞧着的人都露出歆羡的目光来。要知道,万妈妈是服侍了老夫人几十年的老人,身份资历不比一般仆从,便是赵彦清也要敬她几分。
  怜雁甚是感激,结果匣子道了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交情深的说些玩笑话,交情浅的淡淡地贺喜,也有刻意谄媚讨好的,怜雁都一一体面地接待。到了傍晚众人陆续散去,张婆子却悄悄拉了怜雁道:“我说怜雁啊,你看现在连万妈妈都给你送了生辰礼来,约莫你很能说得上话吧?”
  怜雁一惊,立刻明白张婆子是有事相求了,她淡淡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奴婢,能说得上什么话?万妈妈给我送生辰礼是看得起我,也是因为巧灵那一层关系在。”
  张婆子不信,“你甭谦虚,谁不知道现在侯爷独宠你?我也不要你说什么话,就是我家那小子,整日在家无所事事的,想让他来府里当差。这种小事儿,你都不用找侯爷,直接说给万妈妈郑妈妈或者侯爷身边的常文常武听一听,就解决了!”
  怜雁忙摆了摆手,“这、这行不通吧?我从来没做过这个,而且我说也不合适吧?张妈妈您找前院的管事说上一说不就好了?”
  “我这不是试过了没用,才来找你的吗!”张婆子懊恼道。
  看来张婆子的儿子不是很靠谱,否则身为家生子怎么可能找了管事还进不了府?怜雁更不想掺合了,态度强硬了些,道:“您找了管事都没用,我说上一句话怎么可能就有用了?何况我真的无权去插手这些仆从管制,侯爷要是知道了,定然会不高兴。”
  张婆子很不满,“你都这么受宠了,向侯爷提点要求怎么了?”
  怜雁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欲同她多纠缠,只道:“张妈妈您甭说了,这忙我帮不了。”
  最后张婆子气鼓鼓地走了。
  怜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个不省心的人,下回还是别理会她的好。
  赵彦清下衙回来后,对她道:“今儿生辰吧?过得怎么样?”
  怜雁惊了惊,以前赵彦清问过她生辰是哪天,竟没想到还记着,故而笑道:“可热闹了,好多人来道贺,老夫人还特地放了我一天假,连万妈妈都给我送了生辰礼。”
  赵彦清眸光也染了笑意,“过来,我也有生辰礼送你。”
  “真的?”怜雁更惊讶了,欢快地走上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笑容有多么明媚。
  赵彦清给的生辰礼是一支珠花簪,识货的怜雁一眼就看出那镶在上面的恐怕是南珠,怔愣之际,赵彦清已拉了她到怀里,亲自给她绾了发,在她耳畔吻了吻,低声道:“及笄了。”
  原来他还知道今儿是自己及笄……

☆、第④③章

  怜雁心里头暖融融的。
  尽管不少人都记得今儿是她的十五岁的生辰,是她及笄的日子,可被赵彦清惦记着,这感觉总归不同了些。
  怜雁靠着他,轻声道:“这簪子会不会太贵重了些?我戴着不好吧……”
  戴着这么贵重的簪子,难免叫人说闲话,老夫人看见也定然不悦。
  赵彦清细细一想,也确实如此,当时命人打造这簪子时,他指想着这样的式样怜雁戴着定会很好看,却不曾想到她戴着是否合适的问题。尽管赵彦清并不在意闲言碎语,但怜雁不同,总归不能让她在府中立不了足的。
  赵彦清想了想,道:“那你只戴给我瞧就是,等以后……总归有机会的。”
  怜雁一愣,抬头看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啊,这样的簪子,就是主母戴着也会让人多瞧几眼,就算等以后你把我抬了妾,也戴不出去的。”
  “怜雁,”赵彦清道,眸色转深,声音竟有些郑重,“先前我知你并非林家家生子,却并不曾再查下去,一来盯着我的人太多,若动静太大怕惹人疑,而来当时觉得你左右也使不出多少花样来,是哪家的姑娘也无所谓。”
  怜雁心下一紧,想不到赵彦清竟说起此事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却听赵彦清又道:“前些日子刁姑姑见你很是反常,我找她来问过话。”
  怜雁霍然瞪大眼睛,带了一丝惊惧。
  赵彦清看在眼里,神色冷凝了几分,继续道:“并未问出什么,然我却依旧没往下查,知道为什么吗?”
  怜雁茫然地摇头。
  “因为我想,如果你真的有心,总归会告诉我的。”
  怜雁沉默了良久,睫毛微颤,最终轻声道:“我是徐太傅的孙女,小时候去东宫给郡主伴读过,想来刁姑姑那时见过我,但我真的没印象了。”徐太傅是太子老师,太子巫蛊案时亦被抄了家。
  赵彦清轻叹,将她搂紧怀里,“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也想替太子翻案的,我虽不敢保证,但我答应你,会尽力让你可以带着这簪子出去。”
  怜雁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不是她不信赵彦清,是她不敢,于潜生而言,一个徐太傅孙子的身份要比皇长孙的身份安全上许多。
  怜雁也挺佩服自己能在如此情急之下想到徐婉莹的,记得第一次在赵彦清扯谎的时候很不靠谱地编了一个林家表亲,跟个戏文似的,现在想起来着实可笑。
  亏得刁姑姑,若非她怜雁也想不到这个幼时的伴读,且刁姑姑显然是认出了她来,还得谢谢她瞒了赵彦清。
  这么多天都没什么动静,想来刁姑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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