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到空气中的花香,轻轻地问,请问是谁带来了茉莉花?
她走到他面前,然后轻轻地说,把手打开。
他一下子愣住了,好久,几乎是颤抖着把手打开,她把一袋子新鲜茉莉花倒在他手里。对他说,这是10年后的茉莉花,和当初一样芬芳美丽。
他的泪,一滴,又一滴,落到茉莉花上,那些茉莉花因为泪水的滋润而生动美丽。她拉过他的手,我是否还能成为你心里最美丽的那朵茉莉花?
他小心地拥她入怀,那朵茉莉花在我心中开了10年,而且,她一直是最美丽的一朵啊。
意林札记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根据显而易见的事实,得出显而易见的答案,承担显而易见的伤害,期待显而易见的回答。等到老了,才发现那些堂皇的事实,堂皇的答案,堂皇的委屈,堂皇的回答只是掩盖真相的道具。
温情和真爱总是在掩盖着真相:少年的相思,让它起于茉莉,也灭于茉莉;那么,成熟的爱情,也让它自茉莉花起,十年后依然芬芳的茉莉花。(汤可华)
惟一能找到爱情的地方
佚名
他与她不在同一个城市。
他在四川读大三,她在湖北读大学那年暑假,她和他同时报名参加了陕北的一次笔会。从西安至陕北,整整坐了一天的长途车,下了车之后,他们就熟了。
女孩子是个小美女,倾慕者甚众,她却独独喜欢上了他。或许,这就是缘吧。
陕北的晚上,空气清凉。男孩约女孩出来散步,共赏延河水。
那晚,女孩只记住了天上那轮圆圆的月亮。除此之外,就是男孩凝视她时深情似海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很久,他们都无话。
路灯拖长了他俩的影子,又缩短。
男孩停下脚步,拉住女孩的手说:“如果我们能来陕北教书就好了。这里的孩子太困难了。”
话里,已有太多的想与她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暗示。
女孩抽回自己的手,羞涩地笑了。
一个星期之后,两人在车站话别,眼圈都有些微微的湿润。这就是爱情吗?她想问他,他也想问她,却谁都没有问出口。火车启动,隔开了他们依依的目光。
一年之中,他们通信无数,所有的深情不必细说。她是他沉鱼落雁的女友;他是她才华横溢的男友。这就够了吧,足以让他们背靠背相伴到老。还有三个月,他就毕业。写了封信给她,问她毕业后的选择去向。他却没有收到她的回信。
湖北发生了近20年来最大的一次水灾。她所在的学校一夜之间,被滚滚的江水倾覆了。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电视上的新闻频道,头脑中一片混浊,始终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难道这辈子早已注定他与她只有一周的缘分?可是,这是多么惨痛的一周!她已让他刻骨铭心,如今她突然消逝,给他的伤害却深不见底。
他的心失落在了滚滚东去的长江水中。
岁月如梭。
他在陕北的一所学校扎了根。每天陪伴他的是黄土和孩子饥渴的脸,以及让他心痛的陕北人。
他忘我地工作,每天在这黄土地之上来来去去,拼命地释放着自己的才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太深的思念与悲伤中暂时解脱。只是孩子荒芜的目光,终于一点点茵绿起来。
静夜,他会想起她,以及她信中相约过的美好时光。
每每,都是泪湿青衫。
没有人知道,千万人之中他在等她。
孤独两年后,一个冬日,太阳已照得老高,却寒冷无比。他带着一帮孩子在教室外玩游戏。眼睛被蒙上了,孩子们欢呼雀跃地藏起来,等着他来找。他在一片漆黑中摸索,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逮住了一个。他孩子一般地笑着嚷:“看你还躲哪去?”
【文】拉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人】他怎会想到,他抓住的并不是孩子,而是她。
【书】是她,依然那样美。她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
【屋】她没有告诉他,她是如何在他音讯皆无的情况下,找到了这里。
或者,她早就知道,陕北是惟一可以找到他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她留下了一个梦,他是追梦而来。
躲猫猫的孩子,不知何时蜂拥过来,围在他的四周。他依然那样傻呵呵地看着她,他不敢肯定眼睛看到的是真的。
这时,她低低地开口问他:“我可以留下来教这些孩子吗?”
意林札记
彼此之间的相濡以沫是爱的根源。没有一句爱的誓言,没有一句爱的承诺,是彼此的心灵,是爱的力量让他们走到了一起,这就是一种无言的爱!就让朝霞和夕阳伴随着这种爱永存世间。(王颖)
总有一天会等到她
郑恩恩译
美国航空博物馆坐落在华盛顿,是史密斯…索尼恩学院的组成部分,也是参观人次最多的美国博物馆。我在博物馆主要入口的衣帽寄放处工作,几乎能观察到每个参观者。玛丽安在旁边的小店兜售纪念品。她喜欢下注博彩,热衷于研究概率。她说,据她推算,只要我在这儿工作112年以上,就可能见到所有的美国人。我把这个推论讲给许多人听,但没人相信。辛尼例外。
博物馆每半小时会播放一些短片,其中《飞》最受欢迎,人们总是一大早就来排队买票。大约3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发现了辛尼,他站在等待中午1:05那场电影的队伍里。虽然他很平常,但我预感将有些特别的事和他有关。我还可以肯定他在等他的女友,准备一起私奔、结婚。别以为我胡诌。我在这儿干了足足18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许多世情有不言而喻的本事。
参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无暇顾及辛尼。但1:35时,我惊讶地看到他又在等待的队伍中。2:05,2:35,直到3:05,辛尼的女友始终没有出现。失落写在辛尼的脸上。
当他徘徊到我窗前,我叫住他,希望可以帮帮他。辛尼说:“她19岁,又小又黑,但有一张活力四射的脸。她穿一件棕色软毛短外套。你见过她吗?她今天也许穿了别的衣服。”接着,给我看了她寄自内布拉斯加的明信片:星期四,航空博物馆见,我们一起飞。爱你,爱你,爱你,永远爱你的凯特。
我摇摇头,建议道:“打个电话到你家,也许,她在那儿等你。”辛尼满脸焦急:“我只能在这儿逗留两天,然后就去佛罗里达。我在那儿找了份工作。所以,我目前根本没有固定的地址或电话。”说完,他又排在等待4:35那场电影的队伍后面。
第二天,辛尼又在老地方出现。我问:“知道她在哪儿上班吗?”
“她是园艺师。我给她以前的老板打过电话了,他说她已经辞职离开。”
辛尼一直等了三四天,凯特仍杳无音讯。附近的警察帮忙寻找,也一无所获;周围并无凶案发生,他们推测凯特临时改变了主意。我不相信,辛尼更不相信。两周后,辛尼依旧没等到凯特。于是,我告诉他玛丽安的推论:如果凯特是游客,如果你等得够长,总有一天,你会等到她。结果,辛尼成为我的同伴,在玛丽安的小店上班。我们再不提及凯特,也不考虑“玛丽安推论”的可能性。但我注意到辛尼总是留心观察每位游客。一年后,玛丽安移居墨西哥州,辛尼成为小店主人。
新的春天来临,游客又络绎不绝起来。这天和平常一样,入口处照例摆起长队。但一声尖叫打破了它的平常。我看到纪念品、明信片、玩具等被扔得满天飞,接着,辛尼跨过柜台,踢开面前的障碍,飞一般地奔向十英尺外的一名女子,紧紧抓住她。她又小又黑,但脸上活力四射——凯特!他们热烈拥抱,又悲又喜,又哭又笑,忘情倾诉别后思念。偶尔听到凯特的只言片语:“那栋房子,街尽头那栋房子。”
原来,凯特三年前的确到华盛顿来等过辛尼,可她找错了地方。小时候,她曾和家人参观过史密斯…索尼恩学院的另一个飞机博物馆。她在那儿苦等,谁知它早就搬迁到了这里。虽然几天的等待令她身无分文,但她找了份工作,决心留下来继续等待。
“你一直在华盛顿?三年,你都没进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一直在等这一天,一直留意这里的每一个人……”辛尼激动得难以置信。
凯特听着辛尼的话,脸色渐渐变得灰白,她喃喃自语:“三年!我就在这附近,却从没进来过。我从来没跨进这个最该进来的地方!”
说着,她紧紧搂住辛尼,两人相拥而泣。
真是妙不可言、撼人肺腑的人生悲喜剧!我为玛丽安无缘见证这份挚情而深感遗憾。我相信,凯特踏入博物馆的瞬间,已为“玛丽安推论”做了最精妙的论证:如果你等得够长,总有一天,你会等到她。
意林札记
有时候,只要一瞬就注定一生,有时候一瞬的拥有,却要一生的等待与寻觅。所以,凯特和辛尼是幸运的,他们用三年的时间等来了自己深爱的人,有些等待注定比他们的还要久。值得吗,这样的等待?这个问题也许不好回答,但当琴声不再流韵,心弦不再拔动的时候,一切的存在似乎也就失去了意义。这是一个人人都渴望感动的年代,我们为什么不试着感动自己?(毕曼)
我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告诉你
清风婉婉
有一个女孩子,小的时候腿不利索,常年只能坐在门口看别的孩子玩,很寂寞。
有一年的夏天,邻居家城里的亲戚来玩,带来了他们的小孩,一个比女孩大五岁的男孩,因为年龄都小的关系,男孩和附近的小孩很快打成了一片,跟他们一起上山下河,一样晒得很黑,笑得开心,不同的是,他不会说粗话,而且,他注意到了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姑娘。
男孩第一个把捉到的蜻蜓放在女孩的手心,第一个把女孩背到了河边,第一个对着女孩讲起了故事第一个告诉她她的腿可以治好的。第一个,仔细想来,也是最后一个。
女孩难得地有了笑容。
夏天要结束的时候,男孩一家人要离开了,女孩眼泪汪汪地来送,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治好腿以后,嫁给你好吗?”男孩点点头。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男孩由一个天真的孩子长成了成熟的男人。他开了一家咖啡店,有了一个未婚妻,生活很普通也很平静。有一天,他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女子细细的声音说她的腿好了,她来到了这个城市。一时间…》小说下栽+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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