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海螺说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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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海螺说秘密-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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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刚确定的,今天说太晚了,我明天白天再告诉他们。”李子听我这么说应了一声,倒是难得没问原因,反倒问起我跟徐悦有没有联系,我心里一惊,紧跟着就想起了她的摸样。
  “最近没有,你认识?”自从我断了念想后就真的再也没联系过她了,她也是没有联系过我。李子这么一问,我便想起来了,心里有些泛酸,我将这种感觉归类到多愁善感。
  “没,那天跟邓佩佩去买新衣的时候碰见了,邓佩佩说你跟徐悦关系好,她跟她倒就是同学,当时就没说请她来参加婚礼,现在她在那纠结呢。”李子的语气像是读故事的样子,一板一眼的,我都被她逗乐了,她在那边听我这么说气得直跳脚。
  “既然当时没说就别叫了,邓佩佩总归跟她不熟。”我最终还是正色的回绝了,倒不是我怕见到她什么的,只是真觉得即便她去了,邓佩佩也不会特别高兴,她们俩就真的只是互相照过面的陌路人。
  “嘿,邓佩佩不是惦记着你跟我哥那干亲的关系嘛。我说也是,哪里那么多礼了,再说是她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结婚的时候就是十个徐悦也一准都是座上宾。静儿你说是吧。”我一听李子这又是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可是,话就是不禁琢磨,我结婚的时候看见徐悦得是个什么心情。
  “我结婚?我连对象都没呢,哪儿结婚去。”我猜到她要嘀咕什么,赶紧接话堵上。“别得瑟了,你现在还邓佩佩邓佩佩的叫,该改口了吧,也不怕邓佩佩给武哥吹枕头风,回头再训你。”我拿手在窗户框上划来划去,我又想起徐悦说我手碎的事来了,果然都怪李子干嘛好端端的提起她来。
  “嘿,我哥那脾气干不出那事来,而且邓佩佩也算是我给他牵的线,他得念我一辈子的好呢。”我看她越说越得瑟就想结束对话了,“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妈最近来精神了,一边儿忙着我哥结婚的事儿,一边儿给我物色呢,你回来一准一个样。”
  李子这么一说我真的就乐了,“这是好事,李姨看人靠谱,,绝不会相着亲呢给我来个中央高地那种胖男人,我多省事儿啊。你给我来个前车之鉴,先实验一把。”我拿话逗她,李子从小就爱玩,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就规划好了自己的生活,她的目标是二十□□才结婚,现在心还不知道在哪儿疯着呢。
  但更多的,我也告诉自己,我终究是要找个男人结婚的,然后对他好,对孩子好,对两家父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2 章

  我摸了摸被手机捂热的耳朵,转身准备回屋。看见阮青莉睡着的模样,我也有了困意,与张巍打过招呼后我也准备就寝。
  可躺在床上,思绪却瞬间清明,困意也烟消云散般的渺无踪影,我辗转反侧的想要挥散脑子里那几个人名,一转身却看到阮青莉平稳的呼吸,似是睡得很沉。我翘起了嘴角,这莫名的笑意让我更想探究,只是探究什么呢?这半年的融洽相处?还是她对我的让我呼之欲出却总觉不对的态度?
  也许几天后我们就这样别过,我登上归程,她也有她的路可走,我还有什么可探究的呢?究竟是她是‘杜佳妮’还是我是她眼里的‘杜佳妮’这种事又有什么再去深究的意义。
  我睡觉轻,阮青莉起来的时候也跟着醒了,我只当她去方便,既没在意也没睁眼翻身继续睡。
  “醒了?”门开合后就是张巍询问的声音。
  “没睡着。”
  我没想到阮青莉的回答是这个,不由一愣转而想起我的电话,心中升起一丝愧疚,睡意渐消。就着门缝的光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十二点半。这四个小时她都没睡?
  “要不要给你热牛奶?”张巍的询问却没有丝毫怀疑,就像坦然的问她星期几一样,接着是冰箱拉开的声音。
  “不用,我喝口酒。”我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她说这话的音容笑貌。
  “你呢?怎么还没睡?”寂静的夜里阮青莉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都显得清晰。虽然我知道这种类似听壁角的行为要不得,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听。
  “我爸那边要我过去,我在熟悉情况。”
  “你终于决定去帮忙了?那河湾计划呢?刚开头你舍得走?”
  “我……这计划一开始就没我。”短暂的停顿后张巍接着说,“我们总部下派来的人黄文龄都排除在外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你,我妈也给你打过电话吧。跟我一块儿走?”
  “我?应该不会吧。”
  “为了她?”
  张巍隔了一会儿才问道,我猜测着这个他是谁?阮青莉长久的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是认同了的。
  “她睡了?”
  “恩。”
  我知道他是谁了,却又极力抗拒他们再进行这个话题,紧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一瞬间就睡着。仿佛那后面就是天堑,过了就再也无法回头。
  “其实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喜欢她什么?在我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也止于朋友,连密友都算不上。”
  果然。这是我在听到张巍说完这句话脑海里立即闪过的词。我呆愣了下,果然什么?我顾不上继续琢磨,支楞着耳朵等着阮青莉的回答,可阮青莉又是沉默。
  就在我以为阮青莉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深吸了口气后开口了,“张巍,你知道我干过最混账的、也是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我一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巍明显的也是不解,“在春节当着全家人出柜?”
  “呵。”阮青莉一声轻笑,“像我这种人,这是迟早的事,不过说混账也是够混账的。”她说向她这种人的时候我不禁皱了眉,同性恋难道就要自轻么?还是说就连我在某个时刻装幽默的自卑也只是一种自轻?
  “你啊……”张巍像是叹了口气,“那是什么?是为了气姨夫改志愿?”阮青莉应该是摇了摇头,张巍道了一句不知道。
  “是妮子。我不该把妮子带进这圈子的。”
  她没点名道姓,但我知道就是杜佳妮,完全不用质疑、猜测,我就是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3 章

  “我不该把妮子带进这圈子的。”
  她说杜佳妮是她带进来的,那么我当初愤怒的她那句轻蔑的“像杜佳妮一样的蕾丝”是不是真的像我认为的那么轻蔑?她后悔是不是说明我认为的她和杜佳妮都是偏见?
  思绪乱了,是的,杂乱、吵闹得我极力的吸气,期望平复我已乱调的呼吸。
  “你是说跟你一起回家的那个女孩?这不是你的问题,她是接受了你的。”张巍试着宽慰她,却问出了我想问的。
  阮青莉呵呵的低笑了声,她应该是摇了摇头,“张巍,我记得你曾经抱怨我说那么早熟干什么。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成熟,反而幼稚的很。在我们中学我是名声在外的,别的女孩都排挤我,就只有妮子跟我要好,真心实意的当着朋友的好。也许她是对同性恋好奇,但我不该给她构建一个关于真爱的美丽幻想。那个年纪的孩子都这么单纯,以为层层阻难后的爱情就更凄美、永固的值得她向往。”
  “直到那回她来找我,抱着我哭得那么伤心我才醒悟,她已经无法回头了。我当时特别后悔,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找那个女孩子,使尽办法让她同意。”
  “你真去了?那可比你说的虚幻的美梦还要恶劣。”张巍的声音并不急切。
  “去了啊,也见着她了。”我回想了下我在来这里之前从没见过阮青莉,还是说这真的是跟我毫无干系的另外的事。“然后我回家了,错一次之后不能再错第二次。”
  “只是一场失恋,她会挺过来的。”张巍淡淡的说。只是一场失恋,仿佛这温柔的几个字就将所有偏见所有轻视摒弃在外。
  “张巍……”
  “恩?”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外面的声响就只有低低的鼠标键盘的声音。我努力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巍起身说去睡了,阮青莉只是应了一声之后就又归于寂静。
  我想起我和杜佳妮见的最后一面,我们坐在家庭餐厅面对着扫荡的差不多的杯盘,她对我说她要走了,还有她喜欢我。当时的只言片语都逐一呈现,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我的表情、回应。
  正在我努力回想的时候,门开了。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装睡,她在我床前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是因为看穿了我在装睡?还是别的什么?“可惜啊,你干嘛不也喜欢上我呢?”
  她俯身下来,亲吻了我。
  她静静贴着的唇瓣微凉,带着啤酒的发酵的气味。
  她轻叹式的口气说着这话,我猜测着它里面的感情。
  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不用钻这个牛角尖,再转过身去看她,已经安静的睡着了,轻缓的呼吸时而伴着轻轻的鼾声。
  有点儿赌气意味的合上眼,却一夜未眠,脑海里先是她和张巍的对话,到了后来我想起了邱兰和黄文龄在商场的身影,想起了吉娜的憔悴,却怎么也想不清楚吉娜加诸在我身上的疼痛。
  “好了伤疤忘了疼!”
  阮青莉对我下了定义,脸色严肃的看不出气愤、训斥或是讥讽。
  “为什么想撤诉?”张巍放下去拿衣服的手。
  “我想在走之前将所有事情都结算清楚,诉讼太费时间,我不想拖下去。”我对张巍解释道,而后想了想转儿对阮青莉说,“我想过了,对于吉娜那样的人,她和黄文龄继续维持着婚姻也许才是苦难。”
  张巍看看她,她沉默了半响才说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们去上班吧,有律师在,我吃不了亏。”我想得到她怕我在吉娜那边吃亏的好意,但我还是下意识的阻止了她,应该还是昨晚她和他的对话起的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4 章

  联系吉娜进行协商、她履行条约我撤诉,这过程一切都很顺利。律师应该是受了委托,据理力争为我争得了不少赔偿,在签字的那刻我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吉娜,她面容憔悴,眼里却是一片平静,并没有目的达成的高兴与得意。
  一切结束的时候,吉娜站定在我面前,依然高贵的姿态,我想她大概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摸样吧,高贵的枝头凤。
  “谢谢。”吉娜道。
  我想起那张车票,拿出来还给了她,吉娜不解的看着我,并没有拿。“这是……我仅能想得出的体贴。”
  “我知道,我坐项目部安排的明天的火车回去。这张还给你。”
  吉娜道,“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扔了还是给别人都随你。”
  她走的潇洒,我也了无牵挂。与律师谢别后徒步走了很久,双脚轻快的像是要飞,我的豁达让我不禁讶异,这真的是曾经固执要纠缠到底的我吗?
  找了房东办了退房手续,又到阮青莉那边将东西收拾了收拾。吉娜给的车票退了,我将退款都给吉娜的号码冲了钱,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张巍说要为我送行,载着我们到了江卓广场一个颇有氛围的餐厅吃饭,因为并不是周末,人并没有那么多。我们只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张巍询问着我点了菜后又问我,“你回去后有人接么?”
  “我姐们会来。”
  张巍问,“你待会儿要不要买些东西带回去?”
  “不用了,过年的时候我已经有带了。”我回答。
  “我过段时间也要走了,不过你有我电话,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张巍说,我边应边道谢。
  张巍问了我很多问题,但是阮青莉却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吃着饭,平静的看着我们,我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也曾几次想引起她的话来将问题抛给她,但她只是简短的应几句,我猜测着她是不是因为我要撤诉这件事生气了,但又觉得她莫名其妙,当时提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反对,现在又摆什么冷脸?
  晚上我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曾经无数个夜晚里仰望夜空的窗格,细细回味着我的不甘、奋斗、遗憾,我终于发现流淌在我骨血里的那一抹寂寞。
  起初我是失望的,对某些人的肮脏、市侩。之后呢,我要活的更精彩,我要让他们看到拒绝他们我也可以走得更好更远。但是为什么如今我就这么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去,却没有那种潇洒惬意,只剩下淡淡的遗憾。
  外面灯火通明,而我的房间只有月光倾泻下来的晦昧,我拿起摆在床头的那只装满我牢骚的海螺,想了想还是放进了我的行李箱,它装的这些毕竟都是我的生活。
  天暗了又明,它从不因为人的期望而加速,也不会随奢求而停住,阮青莉和张巍依约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就要踏上归途。
  张巍先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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