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读本-是以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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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读本-是以见放-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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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是众人认亲的场面,娄家三口想也是第一次见到那吉良,娄伯母神情却激动:“像素梅……”眼中已然有了泪花儿,被丈夫以眼色制止没有多说。
  秦堃姐弟叫人,娄保安在父母介绍下叫人,各得一记看不出温度的笑容。鬼贝勒行动不便,站在原地,那吉良看一眼秦堃,迈步到鬼贝勒面前,两人手掌轻触又各自缩回。秦老爷子笑道:“不许在我屋里搞地下党接头。”一句话缓解了那吉良带来的压迫感。
  鬼贝勒指着站在钱程身边的我:“我妹妹。”
  “哪显着你来介绍!”钱程不悦。
  可是也没等他说什么,那吉良的目光在我脸上定了一定,望向哪吒,哪吒说:“她是马慧非的同学。”
  弄懵了全屋子人,那吉良不懵,点头说你好。钱程不懵,只顾着抗议:“应该是我来介绍。”
  老爷子却一挥手:“小董,入席!”娄老伯习惯性跟上老首长步伐。
  董哥招呼大家:“来来来,都边吃边聊。”
  哪吒扯扯舅舅的衣摆:“你带了谁来?”
  秦堃和娄伯母紧随其后,往餐厅走去。
  鬼贝勒被保安扶着,垂眸问我:“你有同学认得这个人?”
  我笑:“他回去见了我同学估计也得这么问。”
  保安哼我。
  钱程孤伶伶地,我到了门口到底于心不忍,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感激涕零:“以后除了家家你们谁也别指望我搭理。”
  我捂他的嘴:“大喜的日子别把谁乐坏了。”
  结果乐坏的只有钱程一个,他又喝多了。
  长眼睛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三杯醉也就罢了,还偏要喝那第四杯,脸红得要着了一样,挠着臂上的酒疹,可倒是乖,保姆端来醒酒汤,吹凉了递给他,脖一仰咚咚咚就见了底儿。不肯回房间,我们在西偏堂打麻将,他拖个老沉的太师椅舒舒服服坐在旁边给我数钱,时常报听。老爷子平时睡得早,今天难得大家都在也贪晚了点,送走保安父母,由秦堃鬼贝勒陪着与那吉良叙了会儿旧,睡前绕过来看了看大家打牌,说一句:“小董你不要留边上那一张,丛丫头捏死了也不会喂给你。”我和保安心里抗议,表面也没动色,钱橙子一双眼珠溜溜转动,董哥不疑有它,听劝把牌放了出来,根本同我手里的牌没什么关联。哪吒对北京麻将打法不很熟练,低头研究自己手里那几张,鬼贝勒拥着秦堃,还有远道的S市黑龙,三巨头立在她身后笑看,那吉良提醒:“轮到你打了天佐。”她哦一声,伸手要抓牌,老爷子搓着玉石球干着急。
  我敲敲她面前桌子:“一饼了~”
  她手快地已抓起底牌,忽地又放回去,瞅着落地张:“哪里?谁打的?一饼我胡了!”啪地推倒,“清幺九!”
  “诈胡!”俺橙子一点没醉,“明明是混的。”
  保安不依:“好手不胡回头张。”
  董哥万没想到自己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就被耍了,把手里另一张牌放倒给我看:“一对。”
  做鬼的人丝毫不心虚地帮着重孙崽儿收钱,董哥六百四,我和保安每人三百二,收完甩橙子二十:“算你们出声有功。”
  橙子讪笑:“真大方。”
  “看出来了董哥,就咱俩真是外人。”
  老爷子爱抚着哪吒的光头:“我小重孙儿牌倍儿好。”
  秦堃瞄一眼仿古壁钟:“哟都这个点儿了姥爷您快去睡觉吧。”
  董哥连忙站起来:“贝勒还是良哥你们谁来打吧,我侍候首长休息。”
  “不用不用,你跟他们玩,”老爷子撑拐棍转身,“秦堃你来,我跟你谈些事情。”
  “太爷爷晚安,我赢了钱明天给您买早点。”
  娄保安冲鬼贝勒眨眼:“好事儿。”
  大家心照不宣,“不见得。”钱程揉着太阳穴,不知怎地很有危机意识,“家家我头疼。”
  鬼贝勒幸灾乐祸:“轮也轮到你头疼了。”向门外喊一声,打手势,白胖子送来香烟和火,发了一圈,那吉良和娄保安各点一根。
  钱程又开始骂:“你们边儿嘬去行不行?娄保安你不玩腾地儿!”
  “我给你腾地儿啊?你上来这局儿就散了。”
  “满院子活人凑不齐台子?赶紧走走走~”撵开他了招呼送完烟又退出去的白胖子,“伏尸你过来搭个手……没事儿,一会儿我姐就回来了。”
  “你这儿张罗什么呀,吵得耳根子疼。”我捋开他袖子看了看酒疹,颜色已经淡了不少,“再去厨房盛碗陈皮水喝。”
  “不喝,热,喝完鼻子干。”
  保安把位置让给了白胖子,叨着烟坏坏地说:“鼻头儿干的是火大。”
  养狗专家大笑:“小表舅,他骂你!”
  “我听出来了!”钱程没好气。
  那吉良跟鬼贝勒坐进角落的红木沙发叫他:“程程你也过来说几句话。”
  他打量那三只烟枪,怕熏晕过去,推辞道:“我给家家管账。”
  鬼贝勒笑他:“家家现在跟预算呢,用你给管账?”低声说起我和中坤的事,一堆子巧事,有的是真巧,有的是弄巧。
  欧娜发了条短信,问我和哪吒回不回去住,字行之间还挺寂寞的,紫薇住宾馆去了,就她和保姆在家。哪吒是肯定不回去了,托我转达别忘了喂小光的分手礼物。我和钱程商量一下,打完这几圈他陪我回去。哪吒不高兴:“这台子一点都不稳定。”
  鬼贝勒哄她:“你不困的话让伏尸给你找好台子玩,想玩到几点都行。”
  保安对我和橙子的聊天内容感兴趣,提议由他做我们俩的代表回家。
  哪吒用老爷子的语气说他:“你也不争气,要不然今天就一起带来了。”

  秋雨无边,是以心愿见放

  这和争气不争气没什么关系,我想。屉上放一块石头,气蒸得再足,也不会熟烂好吃。
  已过火旺周期的欧娜,重拾活力。第一天跟娄保安去八大处拜佛;三块钱十二个的古币砸功德钟,买了五十多块钱的,终于把福禄寿喜财都砸响了。回来告诉我:人如果执着,佛也无可奈何。我只相信我佛慈悲。
  第二天去游香山,走一半爬一半,到山顶了坐缆车下来的,回来告诉我:叶子还没红。她又不是第一年到北京。这是跟罗星去的。我突然记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跟罗医生拿安眠药了。
  第三天钱程来接我去机场送良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晚上我和紫薇看完电影到家的时候她还没回来,不知道节目安排。
  在机场我听见橙子的黑社会表哥说:“那孩子还小,你要耐住性子陪着她长大。”我以为是说哪吒,橙子的黑社会姐夫又说:“且着呢,今年才二十四五吧?”原来是指我。
  在影院电影开场半小时后,季风出溜到椅背下边呼呼呼。紫薇问我:他怎么这么困?我说:喝血稠了吧?
  第四天天气很阴沉,紫薇飞回M城探亲去了。欧娜在健身区蹬脚踏板,看见我和季风从机场回来,把车借走了。季风上楼坐了十分钟,答应陪他去练手动档的哪吒还不起床,他逗了一会儿小光的分手礼物,步行回家去了。后边成天修地铁的呜嗷呜嗷烦死了,一群小孩儿在道边拿石砖摆多米诺骨牌,玩得很开心。下午橙子陪我去做头发,在鼓动之下也焗了营养油,他头发颜色确实很浅,焗到一半沙丁鱼就来电话催他去同学会。又见到林园竹,眉眼盈盈,楚腰卫鬓,当日意外得知这人比其名文的女子竟然从事高危职业——人民警察。知道她的本行之后,当她再看我的时候,我很没道理地从橙子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了。我手指上光溜溜,手腕上也光溜溜,我今天没带任何佩饰,今天我是橙子的佩饰。杨毅来电话:“叫叫儿回来了!她说她从北京来,你竟然没跟我说!”
  我说:“说什么?说她一回来季风就跟我分手了?”
  她惶恐:“呸!童言是放屁!你们放心生活,看我拖她到签证到期。”
  傻小丫,叫叫儿拿的是使馆签证,续期比我在北京办暂租证都方便。
  傻小丫,我跟季风已经分了,跟叫叫儿说有关也有关,说无关,也无关。
  此事不关风与花。
  晚上回家,欧娜已经睡着,还是没问到她昨天和今天都去哪儿野了。橙子坐在床上抱着本儿机打游戏,漫不经心笑我:你打听她干什么?
  我担心还不行吗?这才几点她就睡觉……“橙子橙子几点了?”
  橙子一心一意打祖玛,随口应付我:“你猜,我给你三次机会。”我不想使用暴力,胡乱说了三个数,然后他说,“那我给你六十次机会。”
  我去拉窗帘捎带警告他:“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说我就收回笔记本。”
  “快十一点了,也该睡觉了。”他抬头嘻嘻笑,说我是被吓到了,太紧张欧娜的日常行为,以至疑神疑鬼什么都觉得反常。不反常吗?平时这个点儿她才一觉睡醒打几个电话后描眉画眼地出门,我曾经一度严重怀疑她下海,批评教育加姐妹情深岂图得知真相,她只给我四个字:“你丫有病。”这放了假反倒天天能着见人面儿,确实不是很正常啊。
  黑群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电话,他们之间就只是酒后乱性?欧娜我信,群少那天说心疼她时那认真的眼神,也只是一时大脑连电吗?
  橙子说酒后吐真言,乱性也是有感情的。他又开始跟我甩词儿:“普希金说了,女孩子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就算她以前对你并没有真的感情,但她已被你得到,她就是你的。”
  我重重点他的额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看古龙的小说?”就算我别的没看,古大侠唯一的现代小说,好奇也会弄来翻几页的。
  他又打满员儿了,拉过我的手重重亲了一口:“呵~真理不管出自何人之口都是真理。”
  “但要区分用在什么人身上。”我坐在他对面,把本儿机调头面对我,开始游戏,“如果这种说法绝对,欧娜现在还跟那畜牲厮混呢。”
  “你这丫头骂人越来越顺嘴。”
  “你叫我叫得也挺顺嘴啊~”
  他勾我下巴:“丛丫头。”
  我不跟他讨嘴上便宜,笔记本下面用脚踹他。
  “留神GAME OVER了。”
  “我点暂停了。”这招对付我不管用。他捉住袭击武器温柔对待,二月轻风拂脚心,这招对付怕痒的人就相当好使了,我求饶,“别闹别闹,GAME OVER了!”
  他放开手,在我脚指甲上弹一下:“我觉得你小时候一定特皮。”
  “我不皮,我光给那些皮的人支招。”所以家长老师都说我是好孩子,学习好,守纪律,就是有点蔫巴巴的不爱说话。
  “讲讲,你都出过什么绝招?”他合上电脑放到一边。
  “嗯……比方说——”我转着眼睛瞄到头上方的几何吊灯,“上小学时候学校让雷锋做好事儿,有一次我领班上几个同学去区委干活,帮人擦会议室玻璃。领导看我们干得挺本份就出去别的屋转了,几个男生就闹开了,拿水桶盖当飞盘呜呜飞,一下把人棚顶大灯给打碎了。那是一水晶吊灯,倒金字塔型的,四方的环儿,一圈比一圈小那样。他们把最下边那圈的一片给撞掉了,几个人当时就傻了。我仰脖子琢磨那灯的构造,让他们搭了桌椅个儿高的男生站上去拿小刀叮光叮光把最下边那层全给敲掉了,又把玻璃胶也清干净了,愣把人那四层灯改成三层的。后来有一次看电视演M城新闻,不怎么就看着这灯了,还那儿三层呢,哈哈,给我乐够呛。我爸他们都没明白咋回事。”
  “你们同学真好,闯完祸还有人帮收拾。”
  我谦虚道:“我也受益很深,总有人闯祸考验我智慧。”
  他接着溜须:“所以你擅长解决各种难题?”
  不管他开出什么难题,我把条件列在前面:“能力范围内的,与我有关的。”像那次劳动我在场,还是班干部,没办法也得想办法给唬弄过去。
  “哦。”他想了想,张手把我抱过去,“是与你有关的,你刚才自己就研究半天了。”
  刚才研究的……我侧头看看他眼睛:“我不管。”
  他略微无奈:“你冒场了,先听我说完的。”
  “娄保安邀功,他让你拿欧娜交换?你答应了你去管,这事儿我可不掺和。”金银花得她师祖亲传的软猬甲,几乎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给她做媒先要备好二皮脸等她挖苦够了才能赐上一两句少管闲事之类的安慰词。
  “你这么聪明,他哪敢哄骗你干什么,就是让你给张罗张罗,再说蹦极本来也是定好了的。我们只帮他问一问,也许小金自己也愿意去呢。”
  我疑惑:“就是蹦极?这种事他自己打电话说不就得了,还费个大劲踏你人情?”
  他自动声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听说他找不着小金。”
  欧娜手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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